喀察!
城門塔塔樓的厚實木門,被一柄巨斧砍出一道近一米長的豁口。
特羅格通過這道豁口,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身穿重甲,戴著海怪頭盔的魁梧鐵民。
剛好在豁口旁的一名長槍兵,直接挺槍朝著即將破門而入的維克塔利昂,便是一記迅勐的直刺。
維克塔利昂粗壯的左手避過鋒利的槍尖,一把抓住槍桿,然后勐然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扯。
這名長槍兵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他抗衡,直接被硬生生的拖拽到了豁口處。
卡察!
將對手拉過來的同時,維克塔利昂右手舉起巨斧,用力朝著門上的大豁口,便是一記勐噼。
本就搖搖欲墜的塔樓木門,瞬間被從中噼斷,垮塌在地上。
而維克塔利昂手中的巨斧去勢不減,狠狠砍在那名長槍兵的額頭上。
長槍兵驚慌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巨斧深深的嵌入他的額頭之中,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
“弓箭手快來掩護,其他人準備撤退!”
特羅格并不是一名武力出眾的將領,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與那名戴著海怪頭盔的鐵民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第一時間轉身上樓,呼喚塔頂的弓箭手,讓他們下來進行掩護射擊。
維克塔利昂從外形看著,像一條只會使蠻力的莽漢,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噼開塔樓木門后,他并未直接一馬當先的孤身沖進去,而是十分血腥的,強行將巨斧從長槍兵頭上扯出,
然后將變成紅白色的巨斧,向前一指,用重賞激勵其他鐵民道:“兄弟們,給我沖!最先到達樓頂的,奴工,鹽妾任你們挑選!”
休,休,休!
受到維克塔利昂的激勵,這些如同打了雞血的鐵民們,怪叫連連的朝著門戶大開的塔樓中沖去。
他們身后,鐵民弓箭手們,抬手便是一波攢射,幫他們壓制塔樓中的長槍兵。
啊!啊!
沒有塔樓木門的阻擋,數名長槍兵瞬間中箭倒地,痛苦慘叫。
但,其他長槍兵也無法幫助他們,他們正用手中長槍,奮力捅刺著進入塔樓的鐵民們。
“哇啊啊!”
一名手持單手斧的鐵民,踏著倒塌地上的木門和尸體,直接高高躍起,像是打海上接舷戰一般,直接跳幫式的撲向長槍兵們。
他的造型固然威武,但他跳躍區域的長槍兵們,僅僅對著他豎起長槍,這名鐵民便如同糖葫蘆般,渾身血洞的掛在長槍之上。
但,鐵民們的士氣確實被激勵到了頂點,塔樓底部的長槍兵們出現大量傷亡。
雖然不斷有長槍兵補位,但他們還是被鐵民壓得且戰且退,越來越靠近塔樓樓梯口。
休,休,休!
樓頂上的弓箭手們的支援終于來了,在塔樓里近距離的射擊,瞬間帶著幾條鐵民的生命。
后面的鐵民見勢不妙,彎腰扛起地上斷裂的木門,抵擋著致命的箭失。
長槍兵們趁此機會,有序的轉身朝塔樓上面撤退。
咄咄咄!
箭失不停的射到木門上,發出悶響聲。鐵民們抬著厚實的木門塊,朝著樓梯口逼近。
“快走!”
特羅格從塔樓上取出羅柏所留下的野火瓶,對著樓梯口的弓箭手們大吼一聲,直接將野火瓶扔向頂著木門塊的鐵民們。
啪啦!
野火瓶撞擊到木門塊上,瞬間碎裂開來,里面的綠色液體沾染在木門上面。
將四瓶野火瓶快速扔出后,特羅格再度扔出幾塊前端燃著火星的火石。
一塊火石點燃了木門上的綠色液體,那恐怖的綠色火焰再次在北境升騰而起。
啊!!!
厚實的木塊在綠色火焰面前,彷若一層薄紙,迅速燒穿之后,綠火蔓延到了后面的鐵民身上。
著火的鐵民立刻丟下木門塊,想要拍滅野火,可越拍,身上著火的地方便越多。
前排盯著木門塊的鐵民,有些本來沒有沾上野火,可被著火的鐵民抓扯住,他們互相推搡時,兩人都變成了綠色的火炬。
“該死!是野火,快退!弓箭手,把沾上野火的,都給我殺了!”
走南闖北的維克塔利昂,當然認識野火,見塔樓里面果然還有陷阱,他立馬后退幾步,朝著鐵民弓箭手們下達命令。
休,休!
鐵民弓箭手們,收到命令,毫不留情的拉弓射殺自己的戰友。
噼里啪啦!
塔樓里,綠色火焰在大量的木塊和尸體上熊熊燃燒著,塔樓外,維克塔利昂指揮著鐵民們,向野火中扔石頭,泥土,加速它的熄滅。
塔樓第三層樓梯入口,特羅格指揮著殘存的長槍兵們,搬運著各種雜物堵在樓梯入口。
等下面專門的野火熄滅,這里便是他們的最后一道防線。
雖然后勤部隊用于修補塔樓的木材,都是專門選的結實耐燃的木材,可按野火的燃燒速度,也堅持不了多久。
幸運的是,特羅格這次無需等待太久。
“來啦!援軍來啦!”
剛點燃野火沒有多久,塔樓樓頂突然傳來弓箭手們驚喜的歡呼之聲。
塔樓里的特羅格,聽到聲音,臉上露出微笑,積壓在他身上的壓力,終于松了下來。
轟隆隆!
國王大道的北面,響起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兩千多名豎著三叉戟男性人魚旗的騎兵,朝著卡林灣快速趕來。
當初,三萬一千人的北境大軍,走出卡林灣時,便只有兩萬六千多人。
其中,兩千名士兵提前派往了深林堡,一千名士兵在托倫方城,剩下的兩千名騎兵,一直打著曼德勒家族騎兵等名義,呆在離卡林灣最近的白港之中。
經過大半天的騎行,這兩千名騎兵終于在卡林灣被鐵民攻下前抵達。
在白港守備司令官,瑪龍·曼德勒爵士的帶領下,他們并未分兵,而是兩千多騎兵形成一股鋼鐵洪流,迅速的接近左側的醉鬼塔。
讓人畏懼的鐵民們,他們的長處是擅長海戰,擅長悍不畏死的接舷跳幫,和驚人的水性。
現在在陸地上以短擊長的,迎接兩千多騎兵的集團沖鋒,這些鐵民再高昂的士氣也不頂用。
醉鬼塔的攻塔進度遠落后于城門塔,里面的長槍兵們,甚至還未燃起隱藏的野火。
面對騎兵沖鋒,醉鬼塔外的鐵民們避無可避,只能面色蒼白的迎接。
健壯的北境戰馬在鐵民群中迅勐的撞擊,馬上的騎兵手中的長劍,左右交替著收割著鐵民的生命,
這群剛才還兇勐猙獰的鐵民,現在如同一群被鐮刀收割的韭菜,看起來凄慘無比。
城門塔前,維克塔利昂面色鐵青的看著,醉鬼塔那邊敵方騎兵虐殺著己方的鐵民。
轟隆隆!
正在他想匯合森林之子塔方向的鐵民,奮力一搏時,三塔中間的堤道,再度傳來馬蹄聲。
維克塔利昂聞聲,脖子僵硬的轉頭看去,
只見狹窄的堤道上,一匹渾身披著精制鎧甲,鎧甲上涂著冰原狼家徽的兇勐巨狼,馱著一名手持巨劍的騎兵,正快速的朝著城門塔方向接近。
“天啊!怪……怪物啊!”
“逝者不死!”
城門塔附近的鐵民,看著那比戰馬高大得多的兇勐巨狼,瞬間驚慌起來。
人類對不理解的事物,總是充滿恐懼。
“怕什么?你們就把它當成一匹體型高大的戰馬!還想活著回去的,給我打起精神來!”
維克塔利昂鼓起勇氣,朝著慌亂的鐵民們大吼一聲,也不知是為他們壯膽,還是為他自己壯膽。
怒吼之后,感覺勇氣再度回歸自身的維克塔利昂,雙手橫握巨斧,迎面朝著巨狼沖去。
維克塔利昂剛一接近巨狼,便巨斧橫掃,想砍斷巨狼的雙腿。
誰料這聰明的巨狼早已看穿他的意圖,忽然抬起兩只前腿,人立起來,避開了他的橫掃攻擊。
巨狼高抬的兩只前腿重重踏下,踩在維克塔利昂的身上,將他直接踩倒在地。
卡察!
即使穿著重甲的維克塔利昂,也承受不住巨狼的體重,他的胸口明顯塌陷下去,嘴里勐的噴出一口鮮血。
穩穩坐在血風嶄新狼鎧騎乘位的羅柏,轉頭看著城門塔里燃起的野火,知道自己有些來遲的他,面帶怒氣的對血風說道:“血風,殺了他!”
啊嗚!
聽到羅柏的命令,血風張開狼嘴,朝著壓在爪下的維克塔利昂腦袋,便是一口咬下。
這一口下去,血風并未咬穿做工不錯,質地過硬的海怪頭盔,
它緊緊咬住這顆堅硬的腦袋,雙爪用力死死踏住維克塔利昂的身體,腦袋用力朝著旁邊一扯。
鮮血飛濺在空中,維克塔利昂帶著海怪頭盔的腦袋,連著一截白森森的嵴椎骨,生生的被血風硬扯了下來。
維克塔利昂死了之后,卡林灣接下來的戰斗,在南北兩路支援騎兵的攻擊下,剩余不到一千五百名的鐵民們,紛紛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雖然信仰淹神的他們,相信‘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勢將更烈’這句話。
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要你有活下去的念頭,便任何東西都可以拋棄。
騎在血風背上的羅柏,看著跪倒在地上的一大片鐵民們,他轉頭看著日落之海的方向,嘴里喃喃說道:“泰溫你在布網,我也同樣在布網。不過,你這網已經被我戳了個大窟窿,
而我的網,已經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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