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羅柏大人,您在說什么啊?”
托倫聽到羅柏的話,眼角略微抽動一下,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開口詢問道。
“他剛才應該不是空手上來的吧?”
羅柏并未搭理托倫,而是偏頭朝著兩名家族侍衛詢問道。
“對,他抱著一個木箱,說是您的東西,我們也不敢多問。”
“你們兩個蠢貨,剛才怎么不說?”
聽到兩名家族侍衛的回答,克雷忍不住皺眉呵斥道。
“克雷大人,剛才羅柏大人,沒有問我們啊!”
羅柏搖搖頭,血風傳達給他的念頭已經證實,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判斷,他開口對托倫說道:“托倫,你就是蘭尼斯特的那名暗探吧!”
“暗探?怎么可能?我越來越聽不懂您說的話!羅柏大人!”
托倫聞言,眼中瞳孔忽然放大,他一邊大聲開口回答,一邊右手朝后腰探去。
喀嚓!
當托倫摸出后腰東西,正想用力扔出時,早已警惕的血風,在他有所動作時,便沖到他的身邊,一口將他的右手整個咬了下來。
啪嗒!
“啊!”
隨著托倫一聲慘叫,血風咬在嘴里的那條血淋淋的右手上,一塊火石掉落地面。
“托倫,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艾德,看著自己的弟弟,想起在君臨城犧牲的兄弟們,開口大聲質問道。
“哈哈哈哈,為什么?”
捂著自己斷臂,疼得面容扭曲猙獰的托倫,聽到哥哥的問話,狂笑著大聲回答道,
“因為不公平!
哈利昂比我們出生得更早,卡霍城繼承權天生便是他的。
這我也就不說什么,沒辦法改變!
可憑什么到了臨冬城,我們同樣受訓,同樣加入他羅柏·史塔克的狼群。
為什么你比我更受他信任,他對你們就更好?
平時說話時,對我客客氣氣,可對你,對小瓊恩他們,就像朋友一般隨意。
這種差別待遇,公平嗎?
從頭到尾,伱們根本就沒接納過我!
果然,后面的事實證明就是如此,你們全部都是精銳部隊統帥,就我一個人管理后勤部隊。
打贏了恐怖堡,你們獲得多少獎賞,而辛辛苦苦運輸步兵,打掃戰場,我得了多少獎勵?”
此刻,南城樓上都是托倫的大聲控訴,訴說著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就連睡覺做噩夢,都反復經歷這些不公平的待遇,呵呵,那個夢境是如此的清晰真實。
哥哥,那時候我吃不好,睡不好,你們有人關心過我嗎?
你們只知道看著昏睡的羅柏·史塔克,但我才是你的弟弟啊!
幸虧還有詹姆大人,他在臨冬城那段時間,一直教導我劍術,還經常請我去酒館喝酒,去玩女人。
當我做出決定,要為詹姆大人做事時,那次是我最后一次做噩夢。
一只怪烏鴉教導著我,該如何來向你們發起報復!
可能,那便是我內心的怨恨,幻化而成的吧!”
“還有什么遺言嗎?托倫!”
羅柏心中對托倫說的話,暗暗留意著,但此刻并不是細想的時候,他微微抬起手中的寒冰,開口說道。
“羅柏大人,可以讓我來嗎?”
聽完弟弟的控訴,一臉悲傷的艾德,看著羅柏,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
羅柏對他點點頭,然后轉頭給身后眾人吩咐道:“你們先走,克雷你帶路,按撤離路線走。”
“遵命,羅柏大人!”
克雷答應一聲,便帶著珊莎一行沿著城墻往前走去。
“托倫,不是我們沒有接納你!而是你從不曾融入我們啊!
你知道嗎?羅柏大人本來是想讓你和小瓊恩一起統帥騎兵部隊,我來管理后勤部隊。
是我私下向羅柏大人請求調換,他才將你放到后勤部隊。
我為什么這么做?因為,后勤部隊的傷亡率,遠遠低于沖鋒在前的騎兵部隊啊!
所以,這些不應該成為你背叛的理由。對不起,是哥哥做錯了!
放心,哥哥會請求羅柏大人,回去告訴父親,你是戰死的!”
艾德滿臉悲傷的看著弟弟,語氣溫柔的開口說道。
說完,他便舉著長劍走上前來,給了弟弟一個最后的擁抱,同時手中長劍刺穿了托倫的心臟。
聽完哥哥的話后,傻傻站在原地的托倫,沒有做任何的反抗。
被刺穿心臟的他,軟軟倒在哥哥的肩膀上,嘴里一邊冒著鮮血,一邊給艾德耳語了幾句話。
羅柏之前將視野一直放在君臨城隊伍之中,直到瓦里斯告訴他,突圍隊伍只有艾德存活。
這讓他覺得,這個一直深藏的暗探,突然之間太過明顯,幾乎所有條件都直指艾德。
但艾德真是暗探,早在突圍前,便能對他下手。
所以,羅柏便假設君臨城中所有人都不是暗探,那么還有誰知道,他們在鞋匠廣場店鋪的地址。
當時他回憶起,到達君臨城那天下午,艾德曾經出城與托倫等人進行過聯系。
正在羅柏思考時,血風按照他傳達的念頭,將托倫藏的那箱野火叼了過來。打開箱子,里面全都是用玻璃瓶裝著的野火。
看著早已停下腳步,并未前行的詹姆等人。他便放棄使用它們的打算,讓血風叼著野火箱子,便帶著艾德朝撤離地點而去。
見南城樓的城墻上,野火并未爆炸,詹姆便知道托倫的計劃失敗了。
之前在鞋匠廣場時,趁著同伴不注意,托倫解決了那兩名臨冬城騎兵,然后與詹姆兩人抱著木箱騎馬追趕血風,并主動定下用野火埋伏的計劃。
體會過血風戰斗力的詹姆,并不覺得他們這點人能將羅柏留下來。所以,他也就未帶金袍子繼續逼近南城樓,做無用的犧牲。
羅柏等人撤離道路,就是原劇中,珊莎逃離臨冬城的路線。
這是克雷根據羅柏提供的大致信息,經過一個多月的摸索,自己帶人找出來的路線。
下了南城墻,由于血風體型過大,無法在小巷中穿行,羅柏和艾德便只能繞路。
當來到黑水河這處小分支時,珊莎等人已經分別坐在三條劃槳船上。
用克雷提前準備好的工具,打掉血風狼鎧上的鉚釘,讓這幅血跡斑斑,遍布劃痕的初代狼鎧,直接報廢。
一切準備就緒后,羅柏等人全部上船,朝著黑水灣的絞盤塔劃行。
吊著野火箱子的血風,仰頭跳下河水,舒服的在水中游動,雖然大部分鮮血都在狼鎧上,但還是有很多鮮血粘在它的毛發上,正好清洗一下。
幾條劃槳船來到黑水河絞盤塔的位置,詹德利正手持鐵錘等待著羅柏。
等他上船后,貝里提出在這里與羅柏等人分別。
羅柏點頭祝福一聲,便沒有繼續說什么,畢竟他是黑港城伯爵,不可能跟著他回臨冬城。
黑水河的絞盤塔,便是原劇中,黑水河之戰時,波隆射箭引燃野火,炸翻史坦尼斯艦隊的地方。
此刻一艘漂亮的三桅大船,正靜靜等待著他們。
詹姆帶著幾名金袍子來到地牢一層。只見牢房中一片狼藉,這些被關押的罪犯,被施放之后,第一時間便摧毀了關押他們的牢房。
順路走下第二層,這里還好一些,畢竟是關押貴族囚犯,他們還留有基本的顏面。
第三層,走廊上的詹姆聞到了濃烈血腥味,他沒有細看,而是快步走到關押艾德的牢房前。
見牢房大門大大敞開,詹姆搖搖頭,正準備往回走,牢房里響起鎖鏈移動的聲音。
他臉色詫異的進入牢房,只見牢房之中,面無表情的艾德,正在牢房角落調整坐姿。
“艾德大人,你兒子沒有來救你?”
“來了。”
“為什么不跟著他逃?”
“呵呵,跟一名背棄誓言,從背后捅穿自己君主的人,我怎么可能解釋得清楚。”
聽著艾德那諷刺的話語,詹姆有些生氣的回答道:“你……如果,當初我不刺那一劍,現在君臨城……算了,你反正也不會相信。”
艾德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詹姆,他沉默著,沒有多說什么。
詹姆見他不愿跟自己再說話,他語氣真摯的開口說道:“艾德大人,雖然我們不可能友好的坐在一起喝酒。
但能認識您這樣的騎士,是我的榮幸!”
說完這句話,詹姆便欲轉身朝牢房外走去,正在這時,艾德開口說道:“告訴瑟曦,我愿意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