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戴鐐銬的盧斯,騎乘巨型冰原狼的羅柏緩緩行進,軍營南門的臨冬城士兵們,集體轉身,跟隨著他們一行前往高臺方向。
當羅柏等人行至高臺前方時,此刻北境貴族們,更加深刻感受到血風的壓迫力。
一匹高大健壯的北境戰馬和一匹北境戰馬身高的冰原狼,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高臺下的血風,眼神冰冷,里面仿佛充斥著渴望屠殺的欲望。渾身充滿野性的獵食者氣息,仿佛一張看不到的大網,將北境貴族們牢牢捆住。
北境貴族們此刻別說開口說話了,他們甚至連呼吸都放緩,生怕一次粗重的呼吸,便引來這頭兇猛獵食者的攻擊。
血風寬闊背上的羅柏,見已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隨即向血風發出自己的念頭。
隨著血風漸漸收斂自己的野性氣息,它身上的狼毛不再處于張開狀態,而是柔順的緊貼皮膚,那滿是殺戮欲望的眼神,也恢復成了平時的智慧靈動。
呼!呼!
仿佛集體解凍一般,看臺上的北境貴族們,第一件事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感受著自己心臟狂跳的威曼伯爵,這才有時間轉頭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只見瑞卡德伯爵也同樣在做著深呼吸。
他平時看到的血風,都是有羅柏在身邊的溫順狀態,哪是剛才的危險獵食者模樣,所以這可以說,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認識血風的另一面。
盧斯被小瓊恩五人押著,從高臺旁邊階梯上臺。而比高臺還要高出一些的血風,直接行至高臺旁邊,羅柏抬腳便登上高臺。
血風完成自己的任務,便慵懶的趴臥在高臺下的雪地上,絲毫不懼怕雪地的寒冷。
席恩見羅柏已登上高臺,他對著羅柏微微點頭,便退到羅柏的身旁靜靜站立著。
高臺之上,盧斯被艾德兩兄弟按得跪在高臺中心位置,面朝著高臺外列隊的臨冬城軍陣,背對著兩側看臺上的北境貴族們。
席恩四人靜靜站立在高臺四周,羅柏則站在高臺最前方,面對盧斯及北境貴族。
“北境所有忠于史塔克家族的貴族大人們,感謝您們的到來。由于這座軍營昨日才趕工完成,我未來得及趕回來與您們共進晚餐,在此我深表歉意。”
羅柏先是大聲的開口說著,例行的客套話,然后話鋒一轉,直奔今日主題,
“今天邀請您們前來,第一項內容是觀看閱兵儀式,然后第二項,便是請您們見證這座,勇士墓窖。”
北境貴族們順著羅柏手指的方向,一眼便看到,在軍營里依然能看到頂端的,短匕造型的青石建筑。
“北境人們都知道,臨冬城內,有我們史塔克家族的墓窖。里面安葬著所有北境之王和史塔克家主。
這座勇士墓窖,從今天起,會紀念所有為臨冬城戰斗犧牲的勇士們,墓窖表面會銘刻他們所有人的名字。”
眾北境貴族們聞言,小部分人暗自搖頭,大部分人則是小聲議論著。
威曼伯爵便是搖頭的小部分人,他覺得少狼主為戰死士兵建立墓窖的行為,費力不討好。
與其花那么多的金龍,還不如給戰死士兵家庭多發點撫恤,更加合適一點。
史塔克家族的墓窖,那是為了悼念家族的祖先,是為了紀念整個家族曾經的榮耀。
除了他的狼衛之外,其他士兵基本上都是生活在底層的平民們。他們戰死之后,可能就連自己家人,很快也會遺忘他們。
看著竊竊私語的北境貴族們,羅柏并未在意,繼續朗聲說道:“所有名字銘刻在勇士墓窖上的士兵,家人不僅能獲得戰死撫恤,還能獲得額外待遇。
如果他的妻子沒有生活來源,臨冬城將為她提供一份正常工作。
如果他的父母年邁,無法工作,臨冬城每月將發放一筆救濟金。
如果他的孩子尚幼,無人照顧,臨冬城即將建立勇士孤兒院,負責撫養他成年。”
當羅柏這讓人震撼的話音落地,先不說心中思考著,這得花費多少金龍的北境貴族們。
只見剛才還能保持安靜,默默站著軍姿的臨冬城士兵們,忽然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起來,有些站在后面聽不清楚的士兵,急切的詢問著前面的士兵們。
“羅柏大人!萬歲!”
“愿意為史塔克家族戰死!”
“羅柏!羅柏!”
“史塔克!史塔克!”
“羅柏·史塔克!”
兩千多名士兵中,不知道誰先激動的呼喊出來。但這聲激動呼喊,如同一股火苗般,瞬間點起了整片燎原之火。
軍營中,響起各式各樣的激動呼喊,到最后,只剩下整齊統一的呼喊聲,那便是羅柏的名字。
被強行押著,跪于高臺之上的盧斯,起初一直低頭沉默,像是一具已經死去的尸體。
可當羅柏大聲宣布完勇士墓窖的額外待遇后,他猛然抬頭,與面對著他的羅柏正好四目相對。
看著羅柏那智珠在握的模樣,盧斯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腦袋再次無力低垂,雙眼無神的盯著高臺地面。
從今以后,臨冬城的戰士們將毫無后顧之憂,勇敢戰斗,北境的平民們,將爭先恐后的前來臨冬城參軍。
除非史塔克家族自掘墳墓,毀棄這個勇士墓窖的承諾,否則他們將永鎮北境。
看著低頭的盧斯,面色復雜的北境貴族們,感受到臨冬城士兵們熱烈呼應后,羅柏背對著他們高舉右手,五指并攏緊握,做出停止的戰術手勢。
前排列隊士兵們看到羅柏的手勢,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極短的時間內,剛才還發出聲如浪潮的呼喊,轉瞬便連空氣都安靜下來。
“今日第三項內容,由我,臨冬城代理領主,史塔克家族的羅柏·史塔克,發起對恐怖堡伯爵,波頓家族的盧斯·波頓的審判。”
當身后臨冬城士兵們迅速安靜之后,羅柏握拳的右手向下一指,正垂頭跪地的盧斯,大聲宣布道,
“由我擔任第一法官,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擔任第二法官,最后壁爐城伯爵,瓊恩·安柏擔任第三法官。”
聽到要對自己進行審判,面容憔悴的盧斯,抬頭看著羅柏,高聲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你們肯定早已將我罪名定死。
走完這個審判流程后,由尊敬的羅柏·史塔克宣判,我不是被絞死便是被斬首。
所以,我不接受這場不公平的審判,我以波頓家族伯爵的身份,請求舊神的見證,要求與代理領主羅柏·史塔克進行比武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