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徹底沉浸在‘仇恨的魔法’的學習中,赫敏卻來到小屋找上漢娜和安娜,希望能成為‘航海士’的一員。她這段時間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該怎么做到安東所講述的那種‘掌控’魔法的能力。于是她終于是找到了麥格教授,希望這位偉大的女巫能給她答桉。等她到了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恰好羅恩的爸爸亞瑟·韋斯來先生也在。韋斯來先生給了她一個答桉。“放輕松,讓一切順其自然地到來。如果單純的思考不能帶來答桉,說明過往的實踐并不足以支撐你做出判斷,也許你應該選擇行動起來。”“去做想要做的事情,時間會給你答桉的。”麥格教授顯然也很認同這樣的說法,并為赫敏指點了方向。兩個。鄧布利多教授的魔法研究院、安東的航海士組織。不管格蘭杰小姐以后的人生方向是什么,學生時代參與到這兩個方向上的任何一個,都是一個極好的資歷。赫敏最終選擇了航海士。原因很簡單。在沒有盲目地將哈利的仇恨當做自己的仇恨之后,理智占領了高地,她清楚的發現,自身對于危險的抵御能力極低。簡而言之,如果她徹底站在鳳凰社的隊伍,那么她的父母家人將時刻面臨著伏地魔和食死徒隨時可能到來的傷害危機中。這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她根本沒有資格、也沒那個條件站在伏地魔的對立面。除非她也變成一個強大的巫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行走,她不是哈利波特的跟班,也不是哈利波特的老大,她就是自己。她沒有時刻關注哈利心情和學習狀態的義務,她需要為自己負責。但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和哈利漸行漸遠。是的,她和羅恩,在最近一星期里,除了上課時間,已經沒有時間聚在一起交流什么了。……這一天,小屋里人很多,雖然大家都安靜地在各自的角落里做著自己的研究。安東正在為阿茲卡班學院的課程撰寫教材。他并未放棄對個體心靈的研究,事實上,集體意識的研究就是依托于無數的心靈。在他的魔法體系中,每一點對心靈的研究,都將會影響到集體意識的灰魔法施展。也許星辰大海對大部分人來說過于虛無縹緲,身邊的瑣事,才是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美食魔法》、《日常魔法》、《嫁接麻瓜科學記憶的魔法》。這三本,就是《巫師即神靈》之后的三本進階教材。它記錄的,不只是安東發明出來的魔法,更是對于人類生命行為在魔法角度上的思考。自我、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魔法,等等一切。當然,并不是每一個都是新發明的魔咒,有些是對現有魔法的改良。比如幻影移形,如果巫師不對自身施展幻影移形,而是對一杯水施展這個魔法,然后讓這杯水出現在自己面前,再然后還可以讓這杯水的紙杯出現在垃圾桶里。這并非不能實現的。原則上依然是幻影移形的那三個要求:目標、決心、從容。對于自身施展和對其他物體施展,難度無疑是提高特別多,因為這樣的施法缺乏心靈本身正悄然調動魔力施法的那些潛意識動作。也就是麥格先生那本《相信你的眼,蠢貨》里闡述的——行為背后有著某種不經過大腦的心靈活動。安東將之為‘本我’。他需要想辦法找到撬動‘本我’力量的辦法,讓它幫忙施展魔法。很少有巫師可以依靠‘本我’這種心靈深處的力量進行施法,更多的是依靠‘記憶、情感、意志’這一切。除非,這個巫師有點智障。噢,雖然這樣說可能不好,但就是高爾那樣。如果再深入一點,最終形態就是魔法世界普遍見識到的神奇動物了。這些神奇動物的施法,可不像巫師那么麻煩,本能的、效果極強極快。就比如鳥蛇這種神奇動物隨意變大變小的能力,它施展這種變大咒和變小咒的流暢和效果,也就鄧布利多這種超頂尖巫師同時還善于變形術的大老,才能做到一樣的程度。所以有時候純血家族后代開始展現的問題,似乎就是往更強大魔法生物的方向發展。更本能的施法——變得像神奇動物那樣、對魔力感知更為敏感——心靈極易滋生強大的、契合自身靈魂的默默然……“做好了!”安娜興奮地舉起手中的煉金術道具。‘心靈的調色盤’,能夠窺探生命行為背后的心靈的痕跡。稱之為調色盤并不準確,它的外觀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單筒望遠鏡。或者說,它的款式應該是近代那些鐘表維修師戴在眼眶上的一個放大鏡小炮管。“你有戴上去看看效果嗎?”安東接過安娜書中的這個小鏡筒,好奇地問著。“看著頭暈!”安娜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夸張,兩個眼球無意識地亂晃,舌頭吐出來,仰著頭無規則地晃著,“就是這樣,看得整個人都要吐出來。”“!!”安東愣了一下,嘗試著將小鏡筒放到自己的左眼眼眶上,從這個‘心靈的調色盤’里向外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好似整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變白了一樣,變得扭曲而膨脹,散發著扭曲的白光。一瞬間,某種極為不適的感覺直沖大腦,就好似他窺探到了什么不可直視的東西一樣。但其實安東可以解釋的。這玩意如果真的如理論上的發揮作用,那么窺探生命本我,就相當于將一個人剝開皮肉、深入靈魂,窺探最底層的那個靈性,那是一種極為違反生命本能的做法。每個人的靈性都非純粹,所有的生命本能匯聚,有庇護弱小的渴望、有保護幼崽的渴望、有毀滅他人的渴望、有掠奪他人滿足自我的渴望……它不是純凈的潔白,也不是污濁的黑,而是一抹扭曲的灰。人類排斥這樣的層次的交互,大家都只喜歡別人看到自己想要展現出來的一幕——我是一個好人,我一輩子做好事,哪怕我心中常懷惡念。我是一個壞人,你們要怕我,雖然我心中其實挺可憐你們的。就好像一個妹子精心打扮去找心儀的男人,男人卻要求她卸妝,要去看她滿臉痘印和雀斑的真實樣子。很不禮貌呀。用‘心靈調色盤’窺探心靈真實就有這樣的感覺,心靈本能抵觸著自己這樣做,抵觸著他人對自己這樣做。安東只是稍稍將目光透過‘心靈的調色盤’朝著對面長桌的赫敏看去,赫敏幾乎是在瞬間就跳了起來,一手抓著桌上的厚書本,瘋了似地朝著安東砸了過來。“梅林的胡子!”書本脫離手指頭后,赫敏這才驚叫了一聲,她見書籍重新被漂浮咒控制著飄回長桌,這才一臉抱歉地看著安東,“我……我不知道為什么,剛剛就突然……”安東聳了聳肩,對她微微一笑,這拿著小鏡筒看向安娜。安娜也是搖了搖頭,“我只對著實驗用的老鼠看了眼,那只老鼠就跟瘋了一樣。”“是的。”安東嘖嘖了兩聲,“我敢說麥格先生哪怕是做出來,也沒有用過,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這個煉金術道具,首先自己的心靈就會抵觸拒絕使用。”他還是在‘一縷陽光’魔法和斯內普教授研究出的‘守護神咒’的那些高端施法的保護下,這才堪堪使用。生命的真實,不可名狀,不可窺探,否則會掉san值啊。剛剛,赫敏正坐在一旁,聽著漢娜、納威和德拉科討論,整個人呈現出的就是一種猶如調色盤一樣的色彩。無數的色彩充斥著她整個人。而且這種色彩,跟‘巫師眼睛’看到的魔力圖像不同,它不僅特別鮮活、飽滿、充滿了極致的情緒,還是動態的,有種生命的律動。安東將剛剛窺探到的畫面從記憶中調出來,在心靈之湖里跟之前的赫敏的生命存在做著對比。一點點地解讀著內中的意味。“壓抑、渴望表現、渴望成功、迷茫、躁動不安……”安娜好奇地看著安東,“什么?”“嘎嘎嘎……”安東靠近她,悄聲地說著,“她的內心在積蓄力量,得給她找個事情做,比如航海士里需要跟麻瓜勢力溝通的部分,你跟漢娜說,這些事情交給赫敏做,肯定會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至于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當然是魔法上的了。航海士這個組織,對于安東而已,本質上就是一個魔法的實驗輔助機構,最適合做這樣的事情了。至于格蘭杰同學能從中獲得什么,安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有能耐的話,一路跟著扶搖直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比如福吉,這就不在安東的考慮范圍內了,得他們自己去爭取。他只關注魔法。“那這個有什么用?”安娜皺著眉頭看向安東,“它似乎并不能很好的幫你研究本我,隨便看一個人的行為都有可能被對方的心靈抵觸從而發動攻擊。我甚至懷疑,如果你對一個人觀察多了,對方的本能將會埋下他們自己都不會察覺的對你的惡意。”她認真地看著安東,“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安東點了點頭,“當然,所以我可以用它來窺探我自己就行。”審視自我什么的,這可是他進入魔法道路初期最擅長的事情了,根本不用擔心自我敵意自我的可能。有了這個,安東興奮地收拾著桌上的手稿,從架子上拿起一瓶作為‘空間轉換器’燃料的巖漿,“我覺得這個可能幫我找到從空間穿梭通道脫離的辦法,我都迫不及待要去研究了。”“我跟你去。”安娜緊張地看著安東。“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