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堂結束時分還比較早,喬治和弗雷德早早地就回到了獸欄,開始給他們的小動物們準備晚餐。
據說那頭‘偉大的蒲絨絨’梅林,又雜交出了一個新的品種,目前處于不穩定的狀態,需要精心的呵護。
安娜和漢娜也這個山丘的某個陽光最盛的角落忙碌著,漢娜培育的一種果味蜜水燈籠灌木已經成熟了,必須在它們過熟之前采摘。
否則這些灌木上長出的紅艷艷的小燈籠將會爆開,讓里面的汁水飛濺到到處都是。
這種口感不錯的果汁會引來洛巴蟲的舔食,雙胞胎們可不希望獸欄這里出現這種會噴濺毒液的蟲子,蒲絨絨和兔絨絨們活在恐慌中會造成減產的。
納威就比較忙碌了,他正在嘗試著利用魔法處理藥材,雖然這種方式對他來說還有點難,但他們接下來需要大批量的藥材。
為狼人族群們解除狼毒做的準備,他們小屋接了魔法部魔法生物管理司委托的這項任務,就一定要做到。
而且安東要求更多,他更希望這些盧平叔叔的嫡系們能因此更進一步,利用血脈疊加的方式,徹底融入狼人的魔法血脈。
這些狼人雖然飽受狼毒的摧殘,但也在無形中擁有了承載狼人魔法血脈的最佳體質。
更何況,盧平可是明確在麻瓜政府、國際巫師協會和魔法部三方的登記資料中明確備注了,安東才是‘狼人家居’這家公司的合法繼承人。
自己人,可不得想辦法讓他們享受到最好的。
幾人忙碌著,弗雷德揮舞著魔杖讓一個巨大的木質勺子攪拌鍋里伴有魔藥的獸糧處理好,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安東哼著歌兒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從外面歸來。
當然,最關鍵的不是安東。
而是被漂浮咒控制的一只彩色蝸牛和一個大壇子。
“噢,霍克拉普!”弗雷德看著那個壇子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一臉嫌惡的表情,“安東你要養這種惡心的神奇動物?長滿了惡心觸手的蘑孤!”
喬治同步著表情,后仰著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霍克拉普很惡心,它就不應該被歸類到神奇動物,而是黑魔法生物。”
安東哈哈大笑,“噢,那你的神奇動物學和黑魔法防御課肯定沒有學好,黑魔法生物關乎人心,神奇動物才是從大自然孕育出來的。”
他美滋滋地拍了拍大壇子,“霍克拉普就是大自然的產物。”
漢娜和安娜也走了過來,她們一人推著一個木質的小推車,車里裝滿了可樂易拉罐一樣大小的果汁燈籠,一副滿載而歸的樣子。
“我認得那個大蝸牛!”漢娜指著漂浮在半空中的變色巨螺,“海格剛剛給我們上課講到!安東,你要保證它不會出現在我種植的灌木叢里,這種可怕的生物絕對是草藥學家最害怕的東西,所過之處,所有的植物都會被它的黏液燒死!”
安東面色一垮,“完了,我被所有人嫌棄了。”
安娜捂著嘴咯咯咯的笑著。
“還是納威好,他就不會嫌棄我。”安東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
“噢,安東。”納威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天上漂浮的蝸牛和壇子,“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措辭,“你給我們上了那么多的課,詳細地講述了關于這個時代正處于劇烈變化的現狀,各國魔法部、麻瓜勢力、純血家族等等各方勢力的蠢蠢欲動,還有鄧布利多的冷眼旁觀,釋放出的格林德沃,還有開始在阿茲卡班建立勢力的神秘人……”
安東愣了一下,“怎么了?難道我要選擇在這個時候摻和進去嗎?我們有一個阿尼馬格斯辦公室已經很不錯了,進可攻,退可守,靜待時機才對。”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納威認真的看著安東,“你一直說我在小屋里扮演的角色是戰士,但我想說,你才是小屋里實力最強大的一個。”
“也許……”
他的表情愈發的認真,“你應該考慮研究出一個更強大的魔法,當危機來臨的時候,不說能頃刻間扭轉局勢,至少也要有抗爭的實力。”
漢娜點了點頭,“確實應該未雨綢繆才對。”
“戰斗側的魔法嗎?”安東摩挲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可是戰斗側的魔法并不是魔法的全部,生活側的魔法才是我最擅長的。”
他雙手一拍,攤了攤手,“你永遠都不能反駁我對鉆研魔法的熱情,但我真的不擅長戰斗呀。”
安東控制著漂浮咒讓大壇子落地,又利用‘會動的手辦’這個魔法讓地面凸起一圈圍墻,讓那只變色巨螺飄落到里面。
做完這些,他抽出魔杖,“你們知道嗎?我昨晚徹夜研究關于鄧布利多禁錮魔法的一道高端復合型解咒魔法,結果我研究出來的其實是一道美食咒。”
小伙伴們都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抽了口涼氣,齊呼,“美食咒?”
“對呀。”安東一臉無辜。
“不敢置信!”喬治驚嘆道。
“我驚呆了!”弗雷德張大了嘴巴。
“安東你簡直愧對我在《小屋故事集》里我把你描述成一個大魔王!”漢娜驚呼著,引來大家側目,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小挎包,“說好了,你們都不能看我的故事的。”
安東咂摸了一下嘴巴,“大魔王,嘖嘖嘖……”
“難道不是嗎?”漢娜煞有介事地說著,“昨天晚上大家都離開了,就你一個人還沉浸在研究里面,我那時候回頭,高大的小屋燈光昏暗,你在里面研究著怎么對付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和神秘人,還發出奇怪的嘎嘎嘎的笑聲……”
“結果!”
她簡直是一整個都無語住了,“你竟然跟我說你研究出了一個美食咒?”
安娜咯咯咯地笑著,“其實吧,這很安東。”
“嘎嘎嘎……”安東笑著,“還是安娜懂我。”
也許是安東的笑聲實在太過于魔性,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吧,大家最終還是接受了安東這個說法,能怎么辦呢,好像大家都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格,也都沒有野心勃勃的想法,否則也難以湊在一起。
“你研究出了什么美食咒?”喬治一臉好奇。
“對對,弄給我們看看!”弗雷德滿是期待。
說是這樣說,鑒于安東的魔法常常過于離譜,大家還是抽出了魔杖防備著,就連安娜也不例外。
小伙伴中表現得最出色的就是常常防備著安東突然爆發神經病的納威了,那一手鐵甲咒玩得是愈發的流暢,幾乎是雙胞胎的話音剛落,他就已經熟練地給大家都套上了鐵甲咒的防護。
安東很是不爽地瞪了納威一眼,這才摩挲著手中的魔杖開始講述,“其實吧,最開始感悟出來的并不是什么美食咒,它是一種基于變形術的極為根本的理論。”
“怎么說呢,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魔法從心靈而出,心勝于物。”
“而這個感悟自鄧布利多魔法的理論,就是更進一步的延伸,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人心復雜多變。”
見他們并不是很理解的樣子,安東繼續講述著,“比如說,納威,我教你飛來咒的秘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對吧,還有‘漂浮咒’,是‘心靈上絕對的放松’……”
“還有守護神咒對于幸福的感悟……”
安娜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對,我知道,你就是通過這個魔咒,作為快樂面包咒的理論基礎的。”
安東聳了聳肩,“民以食為天,追求美食是人的本能,我想越是研究魔法越會展現出這一點,鄧布利多就很喜歡吃零食。”
“說回剛剛那個話題,剛剛我們舉例的這些魔咒,對于調動情緒,需要是極度的純粹,越純粹越好,如果能純粹到意志這樣的程度,那魔法將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納威點了點頭,“我就是這樣做的,為此我治好了我的父母。”
安東微笑著看著小伙伴們,“那么,這時候,想象一個場景,一個失戀的人,心中想著和伴侶過去的美好,眼中含著悲傷的淚,嘴上掛著懷念的笑容,這時候他利用這樣過去的美好釋放魔法,它能產生強大的魔力嗎?”
納威沉默了一下,“這似乎并不是那么純粹……”
喬治皺著眉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倒是感覺它有一種極其獨特的力量。”
“是的。”弗雷德咂摸了一下嘴巴,“有一種極其復雜的純粹。”
“哈哈……”
安東看著大家陷入沉思,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那么,我再加入一些東西,比如,這個人,哦,假設這是一個男人,他并不是失戀,他是一個為國征戰的將軍,在戰場想著這個呢……”
不等大家答復,他又繼續說道,“后來他有了一些獨特的遭遇,孤身飄落到其他的國度,那個國度的國王很看重他,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后來他聽到了之前愛人的消息,放下了一切,放下了地位、金錢和美女,打算回去找他的愛人……”
“這時候,嫁給他的那個公主帶著大兵來阻擋他,面對著這個現在的妻子,他打算釋放一個魔法離開,這時候他的情緒又會不會產生了變化?”
喬治、弗雷德和納威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思考著其中的魔法道理。
漢娜眼睛亮晶晶地聽著這個故事,“哇,好像很有趣!”
安娜偷偷朝著安東眨了眨眼,嘿嘿一笑。
“當我們經歷了一些事情,心中的情感變得駁雜起來,我們的心靈就會變得不像童年時候的純粹。”安東緩緩地講述著。
“這也是很多人的魔法道路,在童年時代是最高光的時刻。”
“我想這個魔法道理也很適合現在的你們,大家都開始接觸社會上的一切,開始會變得不那么純粹,一切來的正是時機。”
安東思考著要用什么樣的語言讓大家理解這其中的道理。
“當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在時光和回憶中醞釀著,它會變得愈發的醇厚,變得不那么鋒芒畢露的辛辣。”
“有的人會感恩所遭遇的一切,是非對錯都是命運的饋贈……”
“有的人會朝著天空怒吼,所有過往的一切都化為一抹說不出的悲憤……”
“有的人會哭泣著哀鳴,厭恨憎惡著世間的一切……”
“不管是哪一種情感,當它重新化為心中的力量,那將是一種極其復雜的、卻又是那么純粹的情感。”
“而這種心靈的力量,就是我從鄧布利多那個魔咒中感悟出來的,復合型的心靈力量——人心復雜多變。”
“它體現在變形術中,帶有著包容一切的多變,一道禁錮魔咒,可以是問心、可以是別離、可以是哀怨、可以是期待、可以是彷徨……”
說到這里,安東嘿嘿一笑。
“而當時我想著這個道理,不知道怎么地就琢磨出了一個美食咒。”
“這不能怪我,這是源于我本心的驅動!”
“從漂浮咒開始的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