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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本就該屬于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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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一座奢華無比的大車,拉車的,是兩只威風凜凜的異獸。

  一個衣著奢華到夸張的男子靠在大車之上,澹然開口道。

  此人正是俞鴻運口中的老大,姓范,名士昌。

  他也是俞鴻運這些神圣的統領,俞鴻運、仇天和等神圣,全都要聽從他的指揮。

  兩只異獸足底生云,帶著范士昌的馬車就騰空而起。

  數十個鎮天元帥緊隨其后。

  俞鴻運雖然有些不情愿,但也被裹挾在其中,迫不得已地跟著一起前往。

  他很想讓范士昌做足了準備再去對付祖地人族,但是范士昌根本不聽他的。

  這讓俞鴻運十分懊惱。

  他現在就擔心范士昌這么前往,只會一腳踏入周恕布置的陷阱。

  到時候,自己拼命帶回來的消息,豈不是就沒用了?

  “老大,老大——,你聽我說。”

  俞鴻運飛到那奢華馬車旁邊,最后努力道,“祖地人族真的很強,那周恕非同一般,我們這般貿然前往,很有可能會出事的!”

  “出事?”

  范士昌懶洋洋地看了一眼俞鴻運,“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

  區區一個周恕,難道還能擋得住我的大軍?”

  范士昌無比自傲,根本沒把周恕和祖地人族放在眼里。

  事實上,如果不是主公吩咐讓他試探清楚祖地人族的底細,一開始,他就已經派出所有的鎮天元帥,以雷霆之勢將祖地人族徹底抹殺。

  現在既然俞鴻運已經查清楚了祖地人族的底細,那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他范士昌都親自出馬了,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祖地人族?

  見范士昌的樣子,俞鴻運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他只能暗自提高警惕,萬一到時候情況不妙,他就先走為上。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能保住性命,以主公的神通,早晚能夠收拾了祖地人族的。

  “轟隆隆——”

  雷霆一般的響聲當中,兩只異獸拖著一輛巨大的馬車,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范圍之內。

  “張國卿,可以啊,他們還真來了!”

  王渙之嘖嘖稱奇道。

  距離潼關城足有數百里之遙,幾個人正站在那里,遙遙看著范士昌和俞鴻運一行。

  這幾個人,赫然是張國卿、韓進、南天翔還有王渙之。

  “你確定他們不會動手?

  真要是動起手來,我可要開熘的。

  咱們就四個人,他們四十個都不止,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們?”

  王渙之撇撇嘴道。

  “不需要你動手。”

  張國卿澹定地說道,“山人自有妙計,我敢打賭,他們不會動手。”

  王渙之不以為意,抱著手站在最后,擺好了隨時開熘的準備。

  說話之間,范士昌和俞鴻運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俞兄,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相隔百丈,張國卿拱拱手,揚聲道。

  “你就是周恕?”

  俞鴻運滿臉漲紅,還沒說話,范士昌已經開口道,“看著也不怎么樣嘛。

  也不知道主公為什么如此重視你,你這樣的,我一拳就能打死三個。”

  “我不是。”

  張國卿臉色不變,澹然說道,“我家城主,已經在恭候閣下。”

  “哦?”

  范士昌看著張國卿,開口道,“你們知道我要來?”

  “當然。”

  張國卿微微一笑,說道,“俞兄離開的時候,我家城主就已經知道閣下要來。

  只是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膽量,去見我家城主。”

  張國卿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大,不要!”

  俞鴻運低聲叫道,“肯定有陷阱!”

  范士昌看都沒看俞鴻運一眼,而是一直盯著張國卿。

  “我為什么要去見他?”

  范士昌冷笑道,“他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去見他?

  想見本座,讓他自己滾過來。

  否則,本座就直接蕩平了祖地人族。”

  俞鴻運松了口氣,還好,老大還沒有自大到聽張國卿的話。

  張國卿這些人詭計多端,他既然早就想到自己會帶人前來,那肯定已經做到了完全的準備。

  也不知道仇天和那幾個家伙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被張國卿干掉了。

  俞鴻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過轉瞬就消失不見。

  對他來說,仇天和幾人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主公的任務。

  “久聞閣下氣魄吞天,乃萬年難遇的奇才,想不到,聞名不如見面。”

  張國卿微微搖頭,嘆息著說道。

  “既然閣下沒有那個膽量——”

  “閉嘴!”

  范士昌瞇著眼,冷冷地說道,“誰跟你說我沒有那個膽量?”

  俞鴻運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別啊,老大,這么淺顯的激將法,你看不出來嗎?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俞鴻運正想開口阻止范士昌,就已經聽到范士昌開口道,“姓周的小子在哪?

  帶路。

  我倒要看看,你們布置了什么陷阱。

  本座會讓你們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陷阱,都是紙老虎!”

  范士昌不知道張國卿是在激將嗎?

  他當然知道。

  但他太過自信,根本就沒有把張國卿,甚至沒有把周恕和祖地人族放在眼里。

  俞鴻運帶回去的那些消息,也僅僅是讓他稍微重視了一些而已。

  在他看來,就算如俞鴻運所說,祖地人族的實力,也不過那樣罷了。

  他的實力,足以碾壓祖地人族,所以從頭到尾,他就沒有緊張過。

  帶了幾十個鎮天元帥來此,就已經能夠證明他的重視了。

  “那么,請吧。”

  張國卿微笑道,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范士昌拍拍手,那兩只異獸,便拉著馬車繼續向前。

  他竟然是連馬車都不想下。

  張國卿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任由范士昌做為。

  “王渙之,開路吧。”

  張國卿笑道。

  王渙之撇撇嘴,不過還是一揮手。

  一道道雷霆從天而降,竟然直接鋪就了一條向上的道路。

  張國卿率先邁步,沿著雷霆道路向前走去。

  范士昌眉頭微微皺了皺,瞥了一眼王渙之。

  這手段倒是不錯,如果自己每次出行的時候,都有雷霆開路,那確實會更加氣派。

  范士昌這個人的想法也跟一般人不一樣。

  他第一個念頭想到的竟然是場不場面,氣不氣派。

  而不是考慮這雷霆對他有沒有危險。

  他驅使靈獸向前,那雷霆道路,宛若實質一般,非但沒有給他們造成損害,反倒真的拖住了靈獸的腳步。

  范士昌愈發覺得游戲心動。

  這雷霆是好東西啊,也不知道是神通還是神兵。

  回頭要是能把這人挖走……

  他看了一眼王渙之。

  王渙之感覺心中一股惡寒,他茫然地看看四周,也沒有發現誰對他懷有惡意。

  眼看著范士昌踏上雷霆大道,俞鴻運和其他鎮天元帥就要向前跟上,卻被韓進和南天翔攔了下來。

  “各位,還請在這里稍候吧。”

  韓進開口道,“我家城主想跟他單獨談一談。”

  “你在命令我們?”

  一個鎮天元帥鏗鏘一聲拔出長刀,冷冷的說道,“讓開,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他們本來就是來找麻煩的,又豈會給韓進他們什么好臉色。

  俞鴻運悄無聲息地挪動腳步,盡量讓自己不那么惹眼。

  他可沒有當出頭鳥的打算。

  祖地人族的實力他可是親眼看到過的,而且他之前在這里待了那么久,所有人都認識他,這個時候他要是不低調一些,一旦開打,對方還不盯著他往死里打?

  如果可以選擇,俞鴻運甚至想掉頭就跑。

  “你如果不怕受到責罰,那就盡管動手,看看你能不能闖得過去。”

  韓進冷冷地說道。

  他和南天翔像是兩個門神一般擋在雷霆道路之前,面對數十個神圣境界的鎮天元帥,依舊是毫不退縮。

  “責罰?誰能責罰我?”

  那個鎮天元帥冷哼一聲,開口道。

  “我。”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就看到剛剛坐車離去的范士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來了。

  “老大。”

  那鎮天元帥嚇了一跳,慌忙低頭道。

  “都給我在這里等著,我回來之前,誰要是敢自作主張,我饒不了他!”

  范士昌說完,背著手,踏著那雷霆大道,消失在眾人視野范圍之內。

  旋即,那雷霆大道也煙消云散。

  眾鎮天元帥面面相覷。

  俞鴻運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

  抬頭向前看時,正好看到南天翔對著他咧嘴一笑。

  他心中一寒,有些心虛地扭過頭去。

  “閣下,到了,請吧。”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張國卿澹然開口道。

  范士昌雖然依舊坐在馬車上,但他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前方。

  “姓周的人呢?”

  范士昌觀察著周圍,冷冷地說道。

  自始至終,他就沒有下過馬車。

  那出現在眾鎮天元帥面前的范士昌,自然是個冒牌貨。

  周恕的神通千變萬化,再次發揮了作用。

  “城主來了。”

  張國卿微微一笑,開口道。

  然后就看到一道人影,竹杖芒鞋,踏空而來。

  他速度看似不快,但幾步之后,就已經到了近前。

  隨手一揮,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一桌兩椅,桌子上,還擺著酒壺酒杯。

  看他的樣子,還真像是會友一般。

  范士昌冷哼一聲。

  “窮酸就是窮酸。”

  冷笑一聲,范士昌凌空騰起,落到桌子前,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那桌椅。

  “轟——”

  他揮手一招,一個凋龍畫鳳、極盡奢華的椅子出現在他屁股下面,然后他坐了下去。

  “你就是周恕?”

  靠在椅子上,他斜眼看著周恕,冷冷地道。

  “說吧,搞這么多花樣,想跟我說什么?”

  對這范士昌的做派,周恕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便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范士昌,出生于十萬八千年前,家貧,七歲時家鄉遭遇洪災,淪為乞丐。

  后被人所救,于一家青樓幫傭,至十五歲。

  期間受盡人間冷眼。

  十五歲至三十歲,混跡于幫派之中,練就一身功夫,卻無法擺脫身份的桎梏。

  三十歲時,偶遇楊治天,得起傳授武道。

  苦練百年,再遇楊治天,被起收入麾下……”

  周恕緩緩地開口道。

  “閉嘴!”

  范士昌面目猙獰,喝道,“你從哪里知道的?”

  “你是想說,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都已經被你屠殺得干干凈凈,就算有一二漏網之魚,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不會有人知道你當過乞丐,做過龜奴?”

  周恕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想找死?”

  范士昌額頭青筋暴露,怒喝道。

  “你本來不就是來殺我的嗎?”

  周恕哈哈一笑,“我不知道這些,你就不殺我了嗎?

  閣下如今也算是大有身份之人,這么急赤白臉的,有失身份啊。

  就算要沒殺我,也應該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不是嗎?”

  范士昌死死盯著周恕,眼神中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我倒要看看,你還想說什么!”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周恕能說出來什么,這一次,他都一定要把祖地人族殺個干干凈凈!

  “范士昌,你一直覺得幼年的經歷是你的恥辱,所以你喜歡奢華,喜歡排場,其實不過是為了掩飾你心底的自卑。”

  周恕灑然一笑,繼續說道。

  范士昌臉色鐵青,冷冷地看著周恕,并不說話。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人生,本不應該是這樣呢?”

  周恕繼續說道。

  “編,繼續編。”

  范士昌忍不住冷笑道。

  “你知道為什么我要與你單獨談一談嗎?

  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手下那些人知道而已。”

  周恕微笑著說道,“范士昌,出生王侯之家,十八歲前以前享盡榮華富貴,自幼聰慧,家庭衰落之后,僅用三年時間,便高中狀元。

  其后入朝為官,官至宰相。

  年六十,告老還鄉,入道修煉。

  百歲入地仙,三百歲入天尊,后前年,成就偽神。”

  “你想諷刺我?”

  范士昌眼神之中充斥著怒火。

  周恕所說的,就是他給自己編造的履歷。

  他不想讓自己當乞丐、做龜奴、混黑幫的事情被人知道。

  所以他給自己編造了一段經歷,這么多年下來,連他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了。

  現在周恕卻把這塊遮羞布,給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這種羞怒的感覺,讓范士昌想要毀滅眼前的一切。

  “如果我告訴你,這些,才應該是你真正的人生,你覺得如何?”

  周恕好像沒有看到范士昌的憤怒一般,灑然說道,“你跟隨楊治天十萬年,想必早就已經知道世界生滅循環的事實。

  楊治天是不是告訴你,人的命運上天注定,每一次循環都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

  范士昌瞇起眼睛,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并不奇怪周恕知道這些事情,能跟主公做對的人,如果不知道循環的事情,那倒是讓人難以相信了。

  “某種意義上,他沒有說謊。”

  周恕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尤其是當有人插手的時候。

  你本出身王侯之家,卻在剛剛出生的時候,被人偷走,送給了農戶。

  你幼年時候遭遇的洪災,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包括你以后的種種經歷,同樣如此。

  你難道就沒有想一想嗎?

  以你當時的年紀,楊治天,為什么會選中你?

  比你年輕,比你天賦好,比你實力高的人比比皆是。

  他為什么會選中你呢?”

  “你想挑撥我跟主公之間的關系?”

  范士昌冷冷地說道,“我范士昌有今天,全是主公所賜,你想挑撥我們,是癡心妄想!”

  “沒錯,你有今天,確實是楊治天所賜。”

  周恕點點頭,贊同地說道,“如果不是他,你本應該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是歷經磨難。

  如果不是他,你應該在享受了人世繁華之后,再擁有神圣之境。

  兩者結果雖然一樣,但路徑,可大大不同。”

  范士昌皺起眉頭,他當然知道路徑不同,要不然,他也不會給自己偽造一個經歷了。

  “哼,主公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范士昌冷哼道,“以主公的神通,有一萬種方法收伏我,俗世的王侯又算得了什么?

  你以為你說這些鬼話,我就會相信你了?”

  “你當然不會相信。”

  周恕笑道,“一個人的性格,雖然和天性有關,但同樣和幼年的經歷有關。

  民間有句俗話,三歲看老。

  一個人幼年的經歷,往往會給他以后的性格,造成決定性的影響。

  如果你沒有之前的經歷,那你也不會擁有現在的性格。

  一個享盡了人間繁華的人,可不會是你現在這樣的性格。

  楊治天操縱了你的人生,一手塑造了你的性格,只是因為這樣的你,容易把控而已。”

  范士昌冷哼一聲,一臉我不相信,你隨便胡說的樣子。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我的話。”

  周恕微微一笑,說道,“那么下一次循環之中,你依舊要去當乞丐、做龜奴。”

  “絕無可能!”

  范士昌大喝道,“主公答應過我,下一次循環,他會找到我,賜予我神圣之位!”

  “是,他會找到你,在你經歷了這些之后,他沒有撒謊。”

  周恕澹然說道,“就算沒有他,你也照樣是神圣,把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拿走之后再給你,你就要對他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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