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運的皮膚，非常堅韌。
不僅是磨皮兩個月，長滿了厚厚的老繭。
還有這一次蛻變，他的皮膚幾乎增強了一兩倍。
平時什么都不怎么能感受到疼痛。
可是此刻，從金福手上傳來了一股大力，讓石運居然感受到了疼痛。
甚至感覺骨骼都要被捏斷。
不過，金福并不是真的要捏斷石運的手。
很快，金福就放手了。
他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石皮境了。”
“沒想到，這年關將至，居然還有第二個學徒蛻變了。”
金福頓了頓，隨后目光落到了石運的右腿上。
“你的右腿怎么了？”
“瘸了。”
石運如實以告。
這種事，他并不會隱瞞。
“瘸了？”
金福眉頭微皺。
“給我看看。”
于是，石運坐了下來。
金福抓住石運的右腿，掀開了褲腿。
石運右腿上綁著的鐵板，也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金福拆開了鐵板，用手掂量了一番。
“你每天都綁著鐵板磨皮？”
“是的，館主。我不想截肢，綁著鐵板，也能更方便。”
金福沒有說話。
這鐵板可不輕。
每天都綁著這么重的鐵板磨皮、行走，對石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更何況，石運還在努力練武。
一時間，院子里眾多武者，目光中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甚至欽佩之色。
就連荷冷月，看向石運時，目光似乎也變的柔和了一些。
金福三下五除二，拆下了鐵板。
鐵板下，是綿軟無力，甚至有些青紫色的小腿。
金福捏了捏，石運卻沒有任何感覺。
“咔嚓”。
甚至，金福一用力，石運骨骼仿佛都發出了脆響。
但石運卻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金福起身，微微搖頭道：“不容樂觀，你的腿真的廢了。”
“不過，你的右腳氣血卻還沒有堵塞，尚算通暢。但里面的骨骼，幾乎碎裂。”
“所以，很麻煩。老頭子不敢說完全沒救，但至少我沒辦法。”
金福的話，讓石運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他早就不怎么抱希望了。
因此，石運重新綁好鐵板，平靜的說道：“只要我的右腿還沒有徹底壞死，那我就不會放棄！”
金福點了點頭。
他看著石運，心里覺得有些可惜。
能蛻變成石皮境，那肯定是有天賦的。
只是，卻瘸了一條腿。
這樣的武者，別說石皮境了，就算成鐵皮境，甚至和他一樣的銅皮境又如何？
根本就沒有多少戰斗力。
幾乎就是廢人一個。
除非，有朝一日能夠突破銅皮，達到外功的至高境界。
可是，那也只能想想。
連金福最看好的弟子，現在都沒有什么希望突破外功的桎梏，達到最高境界。
更別說石運了。
對于石運這么一個廢人，哪怕已經蛻變，成了石皮境。
可是，金福也不會太重視。
當然，規矩是他定下的，他自然得遵守。
一旦學徒蛻變，成了石皮境，那他就會收其為徒。
哪怕再不重視，金福也不會破了這個規矩。
于是，金福神色一肅，端坐在椅子上，沉聲問道：“石運，按照武館規矩，你成了石皮境武者，那老夫就會收你為徒。”
“你可愿拜老夫為徒？”
石運立刻跪倒在地，語氣誠懇的回答道：“弟子愿意！”
“拜見師傅！”
“好，上茶。”
于是，夏河立刻端上了一杯茶。
石運雙膝跪地，盡管右腿膝蓋很疼。
可是，他依舊咬著牙，恭敬的奉上了一杯拜師茶。
這是禮數，不可廢！
金福接過了茶，輕抿了一口，放下了茶。
禮過！
石運算是金福的弟子了。
也是金指門的弟子！
“石運，起來吧。”
“今后你就在這里練武。”
石運心中大喜，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在這里練武，不知每月是多少銀子？”
石運其實還是有些忐忑。
他也不是富貴之家。
盡管現在有了些銀子，可是，這里是金指門武者們練武的地方。
一個月要是需要十兩、二十兩銀子，那對他的壓力還是非常大。
畢竟，他不是一個正常的武者。
想去賺些外快都有些困難。
“銀子？”
金福笑了。
他一揮手道：“夏河，你給你的小師弟解釋一下。”
夏河拉著石運到了一旁，笑著說道：“石運，既然你成了金指門真正的弟子，那就與后院安歇學徒不一樣了。”
“弟子，是不用繳納任何銀子。甚至，練武所需的一切秘藥、資源，都由金指門承擔。”
“武館的收入，幾乎全部都投入到了我們這些真正的弟子身上。”
“否則，師傅他老人家，為何將武館學徒的報名費定的那么高？”
石運眼前一亮。
原來如此。
金指門真正的弟子，原來不需要付出任何費用。
一切都由金指門提供。
他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練武！
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
石皮境，僅僅只是一個起點罷了。
“不過，雖然不用交銀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金指門麾下有許多商鋪、賭場、碼頭等等勢力。”
“這些勢力，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都得去坐鎮，甚至出手。”
“到時候，那就得敢打敢殺了。”
石運心中一凜。
他還真以為金指門只是一個武館。
收入也全都是學徒們的報名費。
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金指門本身就有龐大的產業。
要享受資源、秘藥，那肯定就得有一些付出。
一旦真要搏殺的時候。
他們這些弟子就得出力了。
“我明白了，謝師兄！”
“哈哈，其實不用謝我，說不定以后我也得請你幫一些忙。”
“你只需要記住，我們金指門很團結。師傅他老人家，那可是很護犢子，你以后只需要安心在金指門練武就行了。”
石運點了點頭。
這弟子與學徒，還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這也可以看出武者的價值。
一名真正的武者，哪怕什么都不用做，本身就是一個威懾！
尤其在現在這種混亂時代。
一名強大的武者，作用可就非常巨大了。
不過，石運今天除了拜師，還有一件“大事”要辦。
這件事，牽扯不小，石運得向師傅稟報。
看看師傅的態度。
“師尊，弟子有一事稟報。”
石運一瘸一拐來到了金福的面前，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