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智慧(紫):世尊說法,癡異名者,亦名無智,亦名無見,亦名非現觀,因此迷惑妄取,起諸邪行,迷于四諦。
得此命數加持,不受愚癡之毒,氣血積蓄越深厚,魂魄心神越堅固,且每一次運轉真罡,與敵搏殺,都會散發愚癡之毒,惑亂他人心智。
唯有眾生盲目愚癡,才能顯出智慧驚世!
「意思是,只要把別人變為傻子,我自然就成為最聰明的那個?」
紀淵嘴角一扯,面色浮現幾分古怪。
這樣的驚世智慧,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他眸子一閃,收攏雜念,開始嘗試運轉氣血真罡。
霎時間,體內如擂天鼓,發出轟鳴大響。
似有神光繚繞肌體,噴薄出大片赤色紅霞。
四肢百骸,氣血翻涌!
五臟六腑,真罡充盈!
果不其然,伴隨著雄渾功力催發開來。
紀淵那雙眸子愈發明亮,燦然生輝,如蘊炬火。
其心靈無比的通透圓融,仿佛放出熠熠慧光,令人不敢直視。
縱然四重天的大高手,面對紀淵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其影響。
感覺到那股智珠在握的深重意味,從而生出自慚形穢之心。
氣血真罡越雄厚,紫色命數驚世智慧效果越明顯。
倘若十道氣脈悉數噴發,傾盡全力,不知道能夠提升到什么程度。
紀淵略一頜首,收斂氣勢洶洶的元磁真罡,再將目光落向第二道紫色命數。
洪福(紫):古往今來,總有集大運而生的非凡人物。得此命數加持,不僅本身福分極大,與天齊高,還可遇難成祥,諸事如意,氣運越盛,福分越大。
「必須著緊搜尋‘文曲,,早些把命格晉升,命數要求已經達成,無需再蹉跎等待。」
合煉攫取這兩條紫色命數,紀淵緩緩地起身,大袖掃去積厚的灰塵,大步走出靜室。
即便不吃不喝十余天,氣血真罡運轉熱煉,倒也支撐得住軀體消耗。
加上紫綬仙衣有辟塵之效,渾身干凈如新,無需打理。
「見過千戶大人!」
今日是童關值守,看到許久未曾露面的紀淵,他連忙彎腰行禮。
「這陣子,可有什么大事發生?」
紀淵雙手負后,行于浣花劍池的后院,淡淡問道。
他是北鎮撫司眾人的主心骨,如同定海神針一般。
莽山一戰,風頭極盛,本該乘勝追擊,得寸進尺拿下縣州,好與董敬瑭真刀真槍斗上一場。
可這位北鎮撫司的年輕千戶,卻選擇閉關練功,休養生息,著實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
童關面皮一緊,將蜻州城內的各種流言,挑揀幾樣稟報自家千戶。
「曇州為董敬瑭的養兵之地,他執掌魁字大營,麾下精騎八千,更收服好幾支響馬。
赤龍府大弟子赫連烈,便就是埋在步流回身邊的釘子。
北鎮撫司攏共才多少人?那些云鷹緹騎殺些匪寇,興許還成。
真正與邊軍擺開陣勢,只怕敗多勝少。
亢龍有悔,飛到九天,必然下墜,所以要知進退。」
紀淵周身氣血奔流,雙眸陡然掠過明悟慧光。
曇州是龍潭虎穴,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很容易吃個大虧。
他這一趟巡狩遼東,終于打出威風,氣勢正盛,絕不可以受挫,使其衰微下去。
因此,無論如何都要等到煉成一千二百之數的草頭兵。
才能一鼓作氣拿下曇州,將定揚 侯堵在賀蘭關中。
「不要覺得占住一時的風頭,就開始驕橫自大,輕視定揚侯府。
依我看,董敬瑭巴不得北鎮撫司發兵曇州,讓他借題發揮,調動魁字大營阻截絞殺。「
紀淵一邊運轉氣血真罡,一邊淬煉三魂七魄,修煉精進事半功倍。
跟在后頭的童關,好像恍然大悟,瞬間想通個中關竅。
「大人果然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讓董敬瑭的女干計落空。」
他不禁由衷欽佩自家千戶的驚世智慧,愈發感到心悅誠服。
倘若換成自己,必定會貪功冒進,從而迎頭撞上董敬瑭的魁字大營。
令北鎮撫司損兵折將,大失顏面。
「練兵校場建得如何?」
紀淵又問道。
「回稟大人,約莫再過三四日就成了。
有裝臟一派的魯大先生幫忙,加上移岳派眾多弟子,極大地節省人力物力。」
童關躬身回答道。
裝臟一派,向來最擅長差使大力鬼神,伐木搬運,立梁造屋,簡直快到匪夷所思。
移岳派更是精通豢養飛禽走獸,一聲號令下,滿山精怪無不景從。
「很好,即便沒有我居中指揮,北鎮撫司也能運轉正常。」
紀淵頗為滿意,雜務太多分散精力,耽擱武道修行。
像朝堂上的六部尚書、內閣大學士,大多走的是儒門文道,養望養名養氣的路數。
求的是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至于五軍都督府這種兵部衙門、鎮守九邊的軍侯將領。
他們出身于武廟,比的是裂土辟疆的彪炳功勛,爭的是屠城滅國的潑天位階!
歸根究底,這兩條路子都是依附于人道皇朝,與斗氣力的純粹武夫,大為不同。
紀淵如今所行的門路,就是半只腳踏在朝堂,半只腳落于江湖。
修的是皇覺寺神功,掌的是玄天升龍道殺伐。
內蘊五行,外演八景,兼容百家,融于己身。
若非諸般命數加持,就憑各種駁雜的武學真意,便足以把他困于大宗師的牢籠窠臼之中,終其一生不得出。
「對了,千戶大人。
前兩日刀王莊少主聶人英,護著一輛馬車過蜻州。
小的還以為是過來下戰帖的,特意叫人盯梢。
不成想,他并未過多停留,直接往白山去了。」
童關忽然說道。
聶人英入城的那日,攪弄出不小的動靜。
畢竟這位刀王莊少主,原本是幼鳳榜首,后被紀淵擠到第二。
加上其父為刀道大宗師聶吞吾,四重天后百戰百勝的遼東第一。
按照好事者的看法,聶人英怎么著都該跟紀九郎做過一場才對!
「聶人英?哦,刀王莊少主,我跟他有些…………因緣。」
紀淵眉毛一揚,他曾在華容道的山路旁邊,張弓射殺過一頭金雕,以及一個刀王莊弟子。
因此略有印象。
「只不過他有自知之明,沒來招惹我,那就算了結一段梁子,化干戈為玉帛。」
紀淵眼皮垂下,并未放在心上。
「另外,魏教頭兩日前趕到蜻州,他為大人收攏百余同袍,皆是遼東戰場、賀蘭關內的老卒。」
童關特意把這樁較為重要的事情,留到最后交待。
「好!我正愁一千二百的草頭兵,不知道從何處尋!」
紀淵聞言大喜,憑他一人,哪怕再如何強橫,也就壓服遼東武林,卻難斗得過關寧衛軍。
必須借赤色命數草頭王,才能扭轉局勢,將定揚侯府按下去!
這位北鎮撫司的年輕千戶跨步之間,忽地感覺牟尼寶珠有所異動。
五大派掌門上交的符印,忽然變得滾燙炙熱,放出刺目金光。
它們如同被丟進烘爐之中,瞬間融化成汁。
再徐徐凝聚為半張龍蛇縱橫的靈符!
唵!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