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說命！
生命從出生到死亡，就是所謂的命，是注定的，因為不管這當中經歷了什么，但生到死這個結果，基本不會改變。
又比如物質會存在，同理也會消失。
情況類似于一飲一啄，有前有后，但基本注定。
這就是命。
運，則剛好相反，它總是變化則，不會固定保持。
這就如同每天的生活一樣，不論你如何去保持相同的節奏，其細節必然不會一模一樣，這種情況，哪怕是大自然里面的一塊石頭，也必然沒辦法經歷完全相同的一天。
由此，可以看出，命和運，其實是矛盾的。
類似于變，與不變，卻偏偏交織在了一起。
所以世人常說，命運無常，變化不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就比如說一個人死了。
怎么死，其實只是過程，結果上并沒有變化。
又比如說風遇到了某棵樹，提前結束了。
結束是必然的結果，但遇到樹導致結果提前，也只是過程。
而很顯然，對于絕大多數的存在性的物質而言，過程都會高于結果，所以一個人橫死會被說成命運不好，一個人壽終正寢，會被說成是有福。
所以，命運這個東西，其實是個相當主觀的存在。
不斷領悟，不斷感受，隨著掌握的命運之力越來越多，李素對于命運的感觸，漸漸開始出現了一些‘自己’的領悟。
這個領悟怎么說呢？
有趣也有趣，無趣也無趣。
有趣的是，就算命中注定，但過程從未重復，不論多么相似，但就不一樣。
無趣也是無趣，因為萬變不離其中，不論怎么樣的變化，事實上結果基本不會發生改變，始終都會朝著不變的結果而去。
當然，這當中，也有一些奇妙的部分。
那就是當運的變化堆疊出了足夠多的地步，對于不變的命，又能進行一定的影響，甚至于改變。
也就是說即便說不變，也只是基本不變，而不是絕對不變。
這感覺，就有點類似于大衍五十，遁去其一一樣，十分新鮮。
而也伴隨著他的這份領悟，他體內長河當中的命運之力，也隨之開始出現一些變化。
不在糾結于各種這樣的命運方式，而是演變成了一條條的線，看著這些線在無序的交織在一起，伴隨著一次次碰撞，發生一次又一次的變化。
對于這個情況，李素并沒有去控制，也沒有試圖管理，僅僅只是持續不斷的看著，任由它們自行發展。
當然，這并不順利。
事實上，命運之力變化成這個模樣后，已經破碎，終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過，好在最大的框架并沒有被破壞，完全破壞了之后，只需要稍微引導一下，拉起一根線，又會再度開始。
你還別說，隨著他以這種方式開始領悟命運之力后，明顯感受到長河中的命運之力的成長，正在逐漸變強。
當然了，雖然命運之力確實在成長，但要說郁悶的地方，也不是沒有。
那就是，這份力量，實在很難作為‘力量’的一部分。
規格無疑是很高的，起碼光變化這一塊上，就算是圣人至高也沒辦法相比。
畢竟，圣人至高，很強，近乎無窮。
命運之道就不一樣了，它本質上就是無窮。
即便說幾條線之間的碰撞，都能衍生出難以想象的變化，然而當這個數字不斷疊加，變化只能用無窮大來形容了。
哪怕此刻體內的形成的命運之力，明明是他自己領悟的，可事實上形成的變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不是說他悟不出來，而是每分每秒，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增加。
面對這種增加，很顯然，就算李素將自己六十億生命至高細胞全部都變成腦子，也不夠裝。
畢竟，無窮的存在，如何用有限的東西記載？
不僅如此，隨著命運之力不斷膨脹，李素他還遇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玩意對氣運的要求，是真高。
先前自己在終于得到的氣運被其全部吞噬了不說，最初與無心真人他們一起擊殺分到的氣運也被其吸收了大半進去。
然而即便那么多的氣運進去了，依舊如同一個無底洞，完全看不見停止的跡象。
反而是因為他氣運大量的被吸收下，命運之力本身的成長速度開始下降了，膨脹速度正在放緩。
雖然內部依舊在不斷變化，體積本身卻并沒有增長了。
出現這么一個跡象，很顯然這份力量的成長，需要吞噬大量的氣運才行。
面對這個結果，無疑，李素相當頭疼了。
畢竟，他可是持有了不少的氣運的，但很顯然以目前的命運之力的強度而言，估摸著才剛達到天仙的范疇，真仙程度都夠不上。
這么下去，他要弄出大羅大小的命運之力，得到什么時候去了？又或者說得殺多少邪靈大羅，近圣，甚至于真圣才夠？
不僅如此，最可怕的是這玩意吞噬掉的氣運，對李素而言，相當于被消耗了一樣。
要不是他發現及時，不在讓其無限度的汲取他的氣運，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恐怖事情。
對于修士而言，氣運這個玩意，可是相當重要。
比如說這兩天，他好幾次，沒有任何征兆的，直接岔氣了。
要不是他圣人至高足夠穩定，根基足夠雄厚，怕不是直接就得現場來一次走火入魔了。
也就是他反應夠快，意識到不妙后，立刻中斷了命運之力對他氣運的汲取，否者這么繼續下去，真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了。
即便如此，這兩天李素也沒少倒霉，出現類似于行功出錯，導致腳指頭抽筋，靈魂上三叉神經疼，青萍劍差點把他道果給削了等等情況。
其中，靈魂上出現的三叉神經疼，那真是讓他刻骨銘心，臉直接疼腫了。
要知道，他可是血肉至高的擁有者，每一個細胞都是能夠活著自己行走的存在，結果因為靈魂上的痛楚反應，直接導致臉部肌肉發炎了好幾個時辰。
面對這個結果，不能說是活見鬼，只能說真特么見鬼了。
虧得李素手里頭還有一頭邪靈沒有解決，二話不說直接連接上了玄黃塔，借著圣人之座的幫助，直接以近圣之力灌到玄黃塔里面，幫助其絞殺那頭被它鎮壓的邪靈。
將其部分徹底磨滅后，給氣運狠狠回了一口血的李素，才總算是擺脫了倒霉鬼，喝涼水這個局面。
如今，功體上出現的問題雖然已經恢復了，后遺癥卻還是留下了。
臉龐變得很僵硬，像塊鐵板一樣。
那是靈魂上三叉神經痛留下的后患，反饋到肉體上后，居然直接寫到他的基因里面去了，完全扭轉過來，還需要不少時間。
面對這個結果，李素無疑相當后怕，虧得他人在圣人之座里面，最近沒有出去，否者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結果。
難怪命運大道，整個洪荒，哪怕圣人也沒修煉。
自己堂堂十億道境，不過才剛起步而已，在具備大量運氣之下都這樣了，換個人來，怕不是頭七直接就過了？
并且，這么危險的事情，回報卻不明顯，起碼同比天仙時期，七圣至高的威能，遠不是他體內半吊子的命運之道可以相比較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進入世界碎片要抓緊了，自己一個人琢磨命運之道，實在太過兇險了。
吐出一口氣，李素停下了對命運之道的觀察，無法吞噬氣運之下，命運之道的成長速度下降太多了，雖然變化依舊，幅度已經很低了。
沒必要時刻盯著，留下點心神，注意終結就行了。
畢竟，毀壞過后，他得重新構建才行。
注意力可以抽大部分出來，放在找人方面。
雖然他并沒有修行多久，也就十天左右，不過收集到的情報數量可不少。
圣殿這里的時間雖然一天就是一天，可放在神話界本土的三個世界里面，則完全不同。
首先是凡間，也就是普通人最多的世界。
那里的一天，和地上一樣，屬于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而后是筑基金丹為主的第二世界，則是天上一天，那里差不多一個月。
只有最上層的世界，才是完全相同。
凡間那邊不提，夏國來的生靈，基本都是修士，不會待在那邊。
最上層目前之過了十天，信息不算多。
重點，毫無疑問是金丹筑基為主的，十天時間，意味著那邊過去了整整十個月之久。
這么多的時間下來，李素能收集到的信息，自然非常龐大。
畢竟，那可是整整好幾億人。
還有，李素的信息收集，可不僅僅只是及時信息，過去的信息，他同樣可以收集。
靈魂留下的信息，留存的時間，無疑遠比話語信息要久的多。
以他目前的境界而言，捕捉最近半年左右的內容，問題不大。
伊人老師實力雖然足夠進入第三層世界，但更多的人，無疑都會停留在那里。
找到了他們，自然而言，就能將老師她們都給找到了。
不得不說，信息量，很大。
畢竟，那可是整整好幾億人，并且這個數量事實上還在每天數千萬的量，不斷增加。
可以說突破十億，應該也就這些天的功夫了。
不得不說，噴光蟲對人族的效果，是真大，十億筑基，絕對可以說的上是一個神話界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以前大教時期，最多一個大教也不過千萬筑基規模，全部加起來不過上億而已。
如今才過去多久？
直接就突破十億，直接翻了十倍了。
事實上目前遠沒有達到人族的上限，首先噴光蟲是有限的，雖然有兆億人口，卻沒辦法全部都用。
其次就是，凡人吃下噴光蟲，并不會一躍立刻成為筑基，又或者生下筑基。
而是需要一兩代人的時間才行。
以女性生育為例，歲數放在十五年可以生育的話，只要要三十年時間，才能確實生下天生就是筑基的孩童。
真可惜，人族修士人口大爆發，大概率不會達到頂點了。
即便說新圣的出現，讓戰爭有了停下的可能，但在這方面異族恐怕不會有任何的退讓。
至于神話界這邊，大概率會進行讓步。
畢竟，人族規模太大了，真讓其無限爆兵，別說異族受不了，就是洪荒本身恐怕都要喊受不了。
雖然目前而言，洪荒的靈氣很充足，一臉用不完的模樣。
但真讓修士人口幾十億，幾百億，幾千億的漲上去，那結果，依舊屬于是想想都可怕。
不過，蟲子還真是不少啊。
雖然有預感，神話界里面的叛徒數量應該會不少，但一番信息收集下來，李素講真，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以他截取到的信息，如今被關押在圣人之座監獄里面的叛徒數量，居然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也就是說，筑基金丹方面的數量上，居然達到了百萬人口這么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要知道，如今的神話界，金丹筑基方面，雖然已經快要接近十億了。
但那些都是新增的，原本規模，事實上連一億都不到。
一億人里面，百萬量級的叛徒？
豈不是說，高達百分之一的比例？一百個人里面就有一個是叛徒？靠，難怪神話界如同一個篩子一樣，最初的時候，差點沒被異族打崩了。
真虧得修行界的高端戰力是個人，而不是群體，不然的話，換成凡人之間的戰爭，神話界這邊恐怕早都被殺沒了。
這種比列下，按照現代軍隊比例，排級姑且不提，營級以上，打個屁。
不過，手段還真是特殊。
居然直接在靈魂上做手腳，并且這種方式，應該邪靈那邊的手段。
難怪明明蟲子那么多，圣司宮的監察部這邊，卻只抓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將靈魂模塊化，改變邪性性質作為填充...。
不愧是以靈魂情緒喂食的生命體，力量果然特殊，這種方式，李素雖然能看得出來，但想要模仿，哪怕擁有靈魂至高，一時半會也很難進行。
倒不是做不到，主要是涉及深處，得先進行大量的實驗才行。
看著這群人的情況，李素很快搖了搖頭。
果然，只要是叛徒沒有好下場。
這樣的行為方式，雖然看似沒有問題，但實際上怎么可能沒有問題？隨著時間流逝，別的不說，光是那以邪性形成，插進他們靈魂里面用于替代，看似正常的模塊，本身問題就很大，會完全滲透其靈魂當中，幾乎在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對其靈魂的徹底控制。
已經連邪化都不需要了，其靈魂深處早都已經改變了，只需要一個念頭，這群人立刻就會變成類似于半邪那種傀儡，失去全部自我。
也不知道這群人圖啥，對于修士而言，最重要的無疑就是靈魂。
這玩意，一旦被人做了手腳，都不會有好下場，屬于是生死都無法自控的結果，基本上算是所有修士都該擁有的共識。
不過，相比起第二層，天仙以上居住的第三層，才是大麻煩。
極限大羅方面，居然有三個。
唯一比較好的地方就是，大教這邊沒有，基本都是出自上位宗門。
然后就是十億道境面層，不只是上位宗門，還有大教的人。
并且，七大教都有。
不只如此，這當中甚至于還牽扯到了近圣子嗣..，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情報，無疑屬于有點炸裂那種了。
算了，不管了。
“讓前輩他們頭疼去。”
很快，李素搖了搖頭，開始梳理收集到的信息，之后交給神尊來處理。
就在李素處理的信息的時候，忽然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忍不住的看向了其中一條被他收集過來的情報上。
下一秒，他臉色直接就變了，溫和的眼眸中，開始忍不住浮現殺意...。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