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繼續上路了。
后面跟著個尾巴，是曹倩。
她臉色又青又白，又紅又黑，仿佛被李素污了清白一樣。
腦海里被對方下了禁制，這和命交代在其手上沒什么區別。
她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的死去。
曹倩深深的吸一口氣，胸前一陣起伏后道：“說出你的要求，曹家...。”
李素沒理會對方，依舊向前走著。
“你想要什么？別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告訴你...，喂，混蛋！”曹倩還想說，但李素沒停，他走的很快，朝著河流深處走去，忍不住低罵一聲，雖然很想轉身就走，但最終還是只能追上去。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離開，去找人解決這個禁制。
可問題是一旦距離對方超過三千米以上，就會立刻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她追的很快，追著李素，不敢遠離。
畢竟那頭疼的滋味，不好受，即便說她的意志，頂多堅持三秒，就得崩潰。
太疼了。
時間稍微長一點，都能恨不得那把錘子把自己腦子敲碎了。
沒走多久，她的通訊響了起來。
曹倩很快拿了出來，是老祖的。
她接通了。
“倩兒？你沒事吧？”是曹權，他聲音有些急。
“老祖，我沒事。”曹倩回道。
“你在哪里？我立刻讓人來接你。”曹權立刻道。
曹倩吸一口氣，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講述了出來：“我在繼續朝著第三關深處走，對方在我意識里面下了禁制，一旦離開他兩千米以上就會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在你意識海下了禁制？”曹權聲音有些變了，片刻的沉默后，他直接道：“倩兒，你將通訊器拿給對方，我來和他談。”
曹倩剛想說什么，卻見李素停下了腳步，澹澹道：“不用談，你給不起。”
“許攸，或者說閣下，這次的事情，我曹家認了，只要你接觸倩兒的禁忌，我曹權承諾，今后關于閣下的事情，我曹家一律退避三舍。”
曹權的聲音響起，很直接的道。
李素笑了，賠償都不提，這退你麻痹，臉到底有多大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有意思，這口氣聽著真不像是成道境，反而像是仙人境，你，或者說你曹家有什么讓我畏懼的資本？就憑你境界比我高一層？”
剎那間，曹倩忍不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的確，她是敗給了李素，對方也做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但相比起老祖，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曹權，雖然說只是成道境，還沒跨入仙人層次，可老祖他早在百余年前就已經是成道境了，跨入九尺之天，只差一步，就能成就仙人。
自己在老祖手下，一招都走不過，對方究竟那里來的底氣。
“閣下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曹權的臉色有些陰冷了，隔著通訊器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殺意。
“給臉？你？一個躲了幾百年不敢冒頭的家伙？這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暗地里習慣了高高在上，忘了自己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個賊的身份了嗎？”
“很好，期望閣下能記住你的話，距離我們相遇，不會太久了。”
曹權聲音很冷，話語中帶著止不住的殺意，直接掐斷了通訊。
曹倩呆呆的看著李素，很是無語，這個人以為自己修煉成了陰陽道法，就天下無敵？就成了夏國的那位暴君了嗎？
和他們一戰都頗為費力，誰給他的勇氣？
她冷笑了起來，直接道：“你不會以為抓住了我，就能以此威脅我曹家，無法對你出手了吧？告訴你，你最好放棄這個念頭，曹家從不受人威脅，我也沒那么重要。”
李素澹澹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
“靈魂都被下了禁制，你能有多重要？”
盜匪出生，殺人盈野，還摸人墳墓，學的除了風水術之外，別的八層都不是什么好招數的人，良心什么的早都被狗吃光了，曹家和梁家其實沒什么區別，曹倩的靈魂禁制，雖然是以不能背叛為主，可這里的背叛不是指的家族，而是指的某人。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只要某個人認為其背叛了，靈魂禁制就會發動，會要了對方的命。
曹倩怔了一下，沒想到對方不但在她意識海種下了禁制，還觸摸到了她靈魂上家族的庇護，當即冷聲道：“既然你知道我靈魂上有家主禁制庇護，也應該明白你抓了我沒有任何作用吧？你注定不可能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李素搖了搖頭，家族庇護嗎？
嗯，曹家老祖比梁家老祖要陰狠不少，畢竟梁家的限制那是擺明了的。
他不在說什么，這會兒也沒工夫，涉水八十一萬里，這會兒他連萬里都沒走到呢。
李素走了起來，陰陽道果不停震動，周圍纏繞黑白二氣，不停梳理著泛起的巨浪。
《諸界第一因》
看著對方直接走人，曹倩忍不住的咬咬牙，不過想到那心有余季的痛苦，她還是跟了上去。
毫無疑問，李素若真想對她做點什么，事實上她是沒有反抗力量的，一開始她還有些擔憂，畢竟自身的樣貌，曹倩相當自信，就算同比百年大戰之中出現過的那三個女孩，也屬于各有千秋那種。
結果顯然，她想多了，對方目光始終平靜，并沒有哪方面的想法。
這無疑讓曹倩有點而自我懷疑了，打架的時候也是，這個混蛋，要么打臉，要么打胸，自己對他而言，大概率和石頭沒什么差別。
對自己的模樣不感興趣，又無法從靈魂上獲取想要的，對方到底是為了什么將自己待在身邊？
一前一后，不斷的走。
越來越遠，越來越深。
漸漸的，曹倩有些吃不消了。
深度，已經超過八萬里以上了，拿出令牌看了一眼，已經走了差不多八萬六千七百里距離了。
百年組。
涉水第三關，最好成績是十萬里，是極限的距離。
她自然也抵達了極限，不過上一次無疑要輕松的多，因為那次走的很慢。
這次則不同，李素幾乎沒停，他一直在前進，不斷前進。
這無疑就很吃力了，主要和她的神通有關，風水術在這里不好發揮，被限制的厲害。
看著自己的成績，在去看那位暴君殿下的成績，曹倩就忍不住的感嘆。
不虧被評價十萬年不出一個的超級天驕，真難以想象他的成績究竟是如何走出來的。
八十一萬里，簡直就是不可完成的數據。
咬著牙，曹倩依舊奮力的走著，不僅僅只是離開對方兩千米會頭疼，更有不甘心。
一步，一步，又一步，前面的混蛋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在走。
曹倩她的臉色則越發的蒼白了起來，她走不動了。
主要是這一次走的太快，根本不給休息的時間，消耗太大，打來的大浪幾乎讓她搖搖欲墜。
風水術在這里，實在太過吃虧了。
此刻，前面的李素他也停了下來，忍不住的回頭看向了滿臉蒼白的曹倩，很詫異。
曹倩天賦不差，風水術也有些名堂，在加上是神通境，在李素看來輕輕松松走個三五十萬里應該沒什么難度才對。
畢竟玄黃塔的考驗，在他看來也就是繁瑣了一點，壓力并沒有多大。
哪想，這才八萬里都不到，居然就不行了？
難怪神通境感覺那么差，道果都沒出也能打，感情里面全是水...。
若在這里是笙螢她們，走出八十萬一萬里應該沒什么問題。
就這水平，居然也好意思進入下一關，不，去到第五關？這是什么心態？
不應該就在這里原地不停的進行修煉嗎？
玄黃塔的考驗雖然有點磨人，可好處無疑是實打實的，特別是第三關，走的越遠意味著根基越厚，實力越強。
在這里反復磨礪，對實力提升有很大好處。
他雖然沒說話，眼神卻很顯然，目光交匯下，曹倩差點沒被氣炸，胸脯不停的起伏著。
李素嘆了口氣，他的路還很長，這么耽誤下去，八十一萬里怕不是要走到海枯石爛了道：“你應該好好在這一關修行一下，而不是急著前往下一關，基礎太差，難怪那么弱。”
當即，彈了一道陰陽氣落在對方身上后，“只要不離開這一層，禁制就不會發作。”
說罷，李素不在理會曹倩，開始加速，朝著深處而去，轉瞬間已然沒影了。
鬼才想跟著你！
站在原地，曹倩心頭忍不住大叫，當對方消失不見，頭疼卻沒有發作，她忍不住的吸一口氣，直接轉頭想要往回走，可腳步抬起瞬間，她忍不住的停了下來，目光有些閃爍。
她很想就這么離去，但對方的眼神、話語，卻讓她很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她是輸給了對方，但并不意味著她服氣了。
風水術在玄黃塔里，限制太大，這里的場域不好控制，并且有準備和沒準備，在曹倩身上而言，差距非常大。
這也是李素將她留下的原因，感覺她的上升空間很高。
轉頭，看了一眼來的地方，曹倩忍不住的咬了咬牙后，她再次邁開了自己的腳步，雖然降低速度，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不甘心、更不服氣。
十萬里而已，她也能走到。
五百里，一千里。
畢竟是再走第二次，即便說速度快了不少，她還是迅速的適應了過來。
曹倩一面咬牙切齒的走，一面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雖然很不甘，但李素并沒有說錯，，她隱隱感受到第三關的好處，雖然不會提升境界，但卻讓她對自身力量的運用變得越發嫻熟起來。
面對這個結果，她走的更快了。
年紀輕輕就能達到神通境，曹倩可不是花瓶，有決心，更有覺悟。
十萬里而已，不遠。
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不僅如此，這次下去她暫時不打算走了，等到了十萬里的終點后，就開始反復進行挑戰，遲早做到李素那般程度，能輕松度過這片水域。
九萬里了！
曹倩吸一口氣，感受著打來大浪之中蘊涵的變化次數，眼眸不停閃動。
畢竟是神通境，雖然說吃力，卻并不是真適應不了。而一旦適應了，她發現自己對法力的運用，提升了，雖然境界沒有提高，但強度卻提升了一層。
這就是為什么同樣是神通境，自己等四人，卻打不過對方的原因所在嗎？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嗎？
曹倩忍不住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即便說已經恢復了，每當觸摸，都會有鉆心的疼，總會回憶起那一幕。
這一拳，遲早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