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地之間，無盡好似雷霆的流光閃耀而下。
這流光撕開億萬層虛空，猶如長龍一般，向著萬古劍臺方向匯聚。
這一刻，萬古劍臺之下的所有修行者，全都瞪大眼睛。
他們身上的劍意，不受控制的激蕩開來。
他們身上所佩戴的長劍，更是不受控制的震動，長鳴。
“劍道和鳴？”
“我劍道要出一位造物主？”
“怎么可能，不是說劍道鋒銳，再不可能有第二位造物主嗎？”
石階之下，那些劍修全都激動高呼。
要是萬古劍臺之上誕生一位劍道造物主，那將是劍道神庭的榮光，甚至，劍道怕是要重臨萬界！
“嗡——”
虛空之中，數道身影出現。
這些身影一出現，天地之間的劍道神光都被定住。
造物主！
此時到來的身影，竟然都是造物主層次的世間巔峰大能！
造物主層次大能，每一位都是鎮壓無數位面，創造一道世間大道的強者。
造物主，是世間修行的巔峰。
造物主之后，就是神末，世間萬物消亡的開始。
“威遠侯，他要以劍道成就造物主層次？”一位黑袍老者雙目之中透出璀璨神光，“一道只能有一位造物主，劍道早已有造物主層次大能入永恒天域修行，難道——”
難道那位造物主已經隕落？
永恒天域不是說乃是世間造物主的歸宿之地，不管是造物主還是神末，都想入其中，永生不死？
既然是永生不死之地，為何會隕落？
如果不隕落，那世間就不可能再有劍道造物主。
“他的劍道實力確實極強，但還不可能成就造物主。”另一位造物主層次的金冠老者搖搖頭，神色之中透出堅定，“上一位劍道造物主就是劍道神庭的締造者。”
“他留下這萬古劍臺，可不是為了讓后輩繼承劍道，成就造物主層次的。”
不是為讓后輩成為造物主。
其他造物主強者相互看看，然后轉頭目光投向萬古劍臺之頂，那一座樓閣。
“嗡——”
無數的劍器和劍意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向著樓閣方向匯聚而去。
韓牧野立在樓閣之前，一步踏入。
“他進劍臺悟劍閣了！”
“就算他不能成為劍道造物主，也定然能在其中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
“世間每一位踏入悟劍閣的強者，都是劍道之中的巔峰存在。”
“你們說，他能不能得到當年劍庭劍皇造物主的認可，成為劍庭的主人？”
萬古劍臺之下，無數聲音響起。
不管韓牧野能不能成為劍道造物主，就憑他踏入悟劍閣，已經是能成為世間最強的劍道大修了。
悟劍閣中，韓牧野緩步前行。
這里的布置，竟然跟當年的九玄山劍閣極為相似。
只不過這里的一柄柄長劍不是擺在木架上，而是懸浮在半空。
這里的每一柄劍也不是九玄劍閣當中那樣的低階劍器，而是每一柄都強到極致。
每一柄劍器，都透著似乎要撕裂的天地的劍光。
韓牧野緩步前行，抬手，一柄劍落在他手中。
“嗡——”
劍意灌注劍身，一道道記憶畫面浮現。
伏天位面杜沖，少年成名，劍道天賦絕倫。
以劍道直上主宰境，入破虛，到半步神境，挑戰萬古劍臺，敗落，留劍。
那一位傲氣凌云的劍修，在萬古劍臺上枯坐，面上全是茫然。
韓牧野手掌松開劍柄，抬手，另外一柄長劍入手。
這劍器長五尺，重有萬鈞。
劍入手，記憶畫面涌動浮現，層疊不盡。
此劍之主出身低微，一百二十歲才入宗門為雜役，修最基礎劍道。
兩百歲，壽元殆盡之前，憑借一絲機緣，僥幸入劍道意境。
往后修行，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最終踏上劍道神境。
回首觀望，才見世間璀璨。
挑戰萬古劍臺，磨劍三千年，最終敗落，棄劍離去。
韓牧野松開劍，抬手再招一柄劍入手。
就這樣一步一行，每一柄劍，都是一位劍道大修的一生。
無論何等驚才絕艷，何等機緣逆天，何等資源無盡，最終都在萬古劍臺敗落。
“這是想損我道心？”
韓牧野面色淡然，看向前方一座青灰色的石臺。
那石臺上，站著一道持劍虛影。
韓牧野一步踏出，飛身沖到石臺上，身前一柄長劍握住。
對面持劍虛影一動，長劍向著韓牧野的脖頸刺出。
韓牧野抬手，長劍斬落，將對方的長劍位置斬偏。
兩劍碰撞，兩人身形已經交錯。
韓牧野人向前沖，手中劍向著背后刺去。
那虛影也同樣一轉身，長劍揮斬而出。
“當——”
兩柄長劍再次碰撞。
兩道身影就在這石臺上，用最原始的劍道手段交鋒。
刺，斬，挑，揮……
最基礎，最簡單的劍光，每一擊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如果換另外一方天地，兩人長劍之間的碰撞，就能引動位面崩塌。
這石臺，分明是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束縛。
萬劍之后，韓牧野微微退一步，看向周圍。
“這里，不是此方天地？”
“這石臺，也不是在此位面？”
如果是在這位面，剛才的劍光交錯，絕對已經崩潰了。
對面的虛影，終于顯化出完整的身形。
一位身穿金色長袍，頭戴金冠的身影。
“不錯，本尊身在永恒天域，這里，就是永恒天域。”
“上一個能讓本尊戰痛快的，是陸月。”
“你不比他差。”
那身影看著韓牧野，然后搖搖頭：“不過你沒有他瀟灑，身上羈絆不愿斬盡。”
“如此，是不可能踏入造物主層次的。”
這里是永恒天域？
這一方石臺，就是永恒天域？
韓牧野雙目之中迸發神采。
“這里是永恒天域，那神末之力在這里也就會被壓制？”
他的話讓對面的身影微微一愣，然后搖搖頭。
“你不明白什么是永恒天域。”
“永恒天域，并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韓牧野皺眉，對方卻頓住，長劍指向韓牧野。
“你在此地踏入造物主層次，離開之后將修為壓制到造物主之下。”
“若不然，神末之力會將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