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賣?
所有人,包括余長道都是面上神色茫然。
“這刻刀雖然是配套探微之眼,但煉制工藝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能彷制代替的工藝也多。”
“所以最快變現,是個不錯的選擇。”
韓牧野抬手指向那些光幕上的出價訊息:“每家授予專利使用權,單價一千萬源幣。”
“后續,專利分紅要百分之一。”
“如此一來,你能第一時間拿到兩億多源幣,再加上總共百分之兩百的后續分成。”
“起碼十萬年,你都能有源源不斷的收益。”
韓牧野的聲音在工坊之中回蕩。
余長道嘴角不覺的翹起。
其他人眼中的羨慕之光已經掩蓋不住。
這,真是一夜暴富啊!
“韓首席所選的辦法不錯。”譚淵點點頭,笑著道:“目前趁著各方大城還在調整產業工序,探微之眼還未深入到各家工坊,這種刻刀還是大有銷售前途的。”
“三五年內,余道友還能再賺一兩億源幣。”
吳華和馬明遠面上有些僵硬。
這剛剛才輸掉全部身家五六百萬源幣的余長道,現在已經以億來論資產了。
人生機遇,實在神奇。
“好,我就聽首席的。”余長道深吸一口氣,向著韓牧野躬身一禮。
真要確定如何簽訂契約還需要時間。
譚淵跟四位九級裁決幫助余長道跟聯盟聯系,然后幫著余長道跟那些大城工坊交涉。
這些都是商業機密,是被光幕屏蔽的。
光幕之外,工坊中的這些煉器師,全都沒有離開,而是在那看著光幕,低聲交談,臉上全是興奮之色。
“余巨頭,這真是一步登天啊!”有五級煉器師輕聲低語,目中不但有羨慕之色,還有絲絲的憧憬。
韓牧野韓首席申請專利試煉的時候,雖然所有人都羨慕,可那時候還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畢竟,首席太過強大。
可是現在,他們熟悉的余長道余長老,跟他們相處了數百年,身家,能力,他們都知曉。
這樣一位六級煉器師,在他們眼前,靠著一件極為尋常的煉器物品,申請了專利,又成功的賺取了數以億計的財富。
這對于他們的沖擊,比看著韓牧野賺取千億財富還大。
“原來專利也不是很難啊。”
“是不是我們也有機會成為專利煉器師?”
光幕之外,不少人眼中放光。
此時,所有人真的有一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
韓牧野身側,何陽孫湊近,低聲輕語幾句。
然后,將一份書卷送上。
“七級煉器師楊廷?”
“他已經打敗了余長道,贏了他的全部身家?”
韓牧野將手中的書冊翻開,看著這份重新送來的挑戰書,眉頭微微皺起。
他懶得搭理挑戰,不是他懼怕挑戰,而是懶得浪費時間。
一位七級煉器師而已。
就算是圣級,也不過如此。
“他既然要戰,那就戰吧,”看著挑戰書后面的賭注,韓牧野冷笑一聲。
“押注兩千萬,還有三座礦脈,全部的云臺金,賭我的工坊,當真是胃口不小。”
這工坊建造起來的耗費就至少三千萬源幣。
這只是成本,其他的工匠培養,煉器師簽約招募,加上專利,這工坊的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別說方圓百萬里,就是更遠,也沒有一座這樣的工坊。
十二座工坊廠房全部運轉的話,這里需要的工匠和煉器師會有十萬以上。
這里每一天能創造的財富,也是不敢想象的。
“首席,這戰書我來接。”吳華連忙開口。
今日見識過了那位名叫楊廷的煉器師手段,確實不凡。
在吳華和馬明遠看來,自家首席強在創新,在煉器技藝上,或許還不如那位楊廷煉器師。
如今局面,吳華和馬明遠便是賭上自己的身家,為幾位工坊強者到來拖延時間也無妨。
或者等工坊背后的消息傳來,工坊在聯盟之中的關系傳開,想來就不會有人敢來挑戰自家首席。
首席這樣的人,現在有資源有人脈,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成為八級,九級,甚至圣級煉器師。
自己今日付出,都是為了以后能被首席看重,能在工坊之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要是能跟余長道一樣,忽然得到頓悟,瞬間一飛沖天,那就更好了。
韓牧野轉頭看一眼,搖搖頭。
對方一次挑戰,他沒興趣不搭理也就罷了。
這第二次要是還拒絕,就說不過去了。
再說,對方不是押了這么多的資產嗎?
還有云臺金也是工坊急缺的。
人家都送上門了,怎么能不要?
“跟他們回復,三日后,我會去接受挑戰。”
韓牧野說著,又開口道:“還有,告訴那位楊廷煉器師,我不是七級煉器師,而是一位九級,我現在手上的徽章是因為塔城只有七級,我的九級徽章在送來的路上。”
九級?
九級煉器師?
馬明遠和吳華面上透著茫然。
真的?
這是不是,有點,假?
何陽孫面上閃過驚喜。
就知道韓大師絕對是強者,果然,他是九級,不只是七級!
與馬明遠和吳華不同,何陽孫是絕對相信韓牧野話的。
他將韓牧野用靈紋壓下印戳的戰書拿了,轉身就走,送去塔城。
塔城,張家大宅。
張懸和幾位各家家族主事人圍坐。
他們面前擺著那張煉器挑戰的戰書。
“諸位,何陽孫說韓首席是九級煉器師,這,如何是好?”張懸看向眾人,面上透出凝重神色。
其他人相互看看。
“張兄,九級,你信嗎?”一位白發老者皺眉,低聲道。
不信。
塔城這地方,有七級已經是極限。
九級,早就離開這里,去別的大城了。
在這里,有什么前途?
“我不信會有九級煉器師留在塔城。”另外一位黑袍中年冷哼一聲。
其他人都是點頭。
張懸輕舒一口氣,然后道:“我也是不信,但是這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已經將話轉達楊廷煉器師,如何選擇,就看他了。”
“畢竟,這一次的賭注,押的很大。”
不過片刻,外面一位中年走進。
他向著眾人拱手,然后向著上首的張懸躬身。
“家主,楊廷煉器師說,既然已經下了戰書,那挑戰就不能更改。”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會用密信請他的老師,九級煉器師陳卷大師來塔城一趟。”
“所以他讓我們將挑戰時間往后延期,約定在十日之后。”
十天之后。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堂中眾人面上露出輕松笑意。
本來還以為那位楊廷煉器師會拒絕挑戰,沒想到不但要接著挑戰,還要請自己的老師,九級煉器大師來塔城。
這般一來,不就是萬無一失了?
不管怎么看,塔城世家這一次都是立于不敗之地。
“哎,若不是韓大師和何家一心要破我塔城世家的生意,我們也不至于與他們水火不容啊……”一位青袍老者低嘆。
其他人也是搖頭,面上神色復雜。
有什么辦法呢?
誰叫當初他們各家都參與了圍殺何家家主何巨的事情之中去?
挑戰放在十天之后,這本沒有什么,可對于工坊來說,沒有足夠的云臺金,就影響運轉了。
好在第三天傍晚,工坊材料耗盡之前,楓林城鄭家幾位強者護送一批物資到來。
隨行的,還有鄭家那位嫡系孫小姐,鄭玉燕。
對于如今的鄭家來說,見識到何陽孫背后的背景,鄭生親自安排,以后鄭家所有的運轉方向都圍繞何家和聚金商行來。
外人不知道聚金商行和韓大師有怎樣的潛力,怎樣的雄厚實力,他鄭生知道啊。
在幾位鄭家高手來何家之前,鄭生親自召了鄭玉燕到面前。
他將一件三級戰甲遞到鄭玉燕手上:“這是三級戰甲,以后你能用得上。”
自家大長老賞賜一件三級戰甲,這讓鄭玉燕極為欣喜。
“多謝大長老。”鄭玉燕將戰甲甲片握住,然后抬頭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送她這般珍貴的東西。
“玉燕,你可知道,我為何讓你去何家?”
大長老的聲音響起。
為何去?
鄭玉燕自然知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
雖然說自己對于何陽孫也極為有好感,但她更知道,這是聯姻,是兩家利益的結合。
大長老去一趟塔城回來,就將鄭家所有的方向都與塔城何家綁在一起。
鄭玉燕自然知道她去塔城,是為了鞏固與何家的關系。
看鄭玉燕表情,鄭生又澹澹道:“那你可知如何做?”
如何做?
鄭玉燕面上閃過一絲茫然,然后有透出羞紅之色。
不就是陪伴何陽孫,多與他相處。
“你去塔城,要多與何家老夫人相處,何陽孫孝順,只要能討他母親歡心,你在何家的身份就穩了。”
“還有,何陽孫注定是要一飛沖天的,你要想能陪他走更遠,自己也要全力提升。”
“若不然,你配不上他。”
鄭生的聲音之中透著凝重,面色極為鄭重。
這讓鄭玉燕渾身一顫。
她身后可是鄭家,是六級家族,是楓林城大家族,比何家不知強多少啊!
為何自家大長老會說出自己配不上何陽孫的話?
“玉燕,我鄭家能不能崛起,就看你了。”大長老語重心長的輕語。
一路上,鄭玉燕都是心中忐忑。
直到來到塔城,鄭家高手不入城池,直接到工坊,鄭玉燕才明白為何自家大長老為何會讓鄭家全力捆綁在何家身上。
這連綿的工坊,其中數以萬計的工匠,是一座小小的塔城能有的?
何家,擁有這樣的產業?
外人自然不知道這產業是韓牧野的,都是掛在何家名頭上。
對于鄭玉燕的到來,何陽孫意外,不過也多幾分歡喜。
畢竟他也是年輕人。
帶鄭玉燕去見何母,何母也是高興,當場送了不少禮物給鄭玉燕。
鄭家送來的物資緩解了工坊的緊張,探微之眼的煉制鍛造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基礎的鍛造只要那些工匠動手就好,其他的煉器師則是篆刻靈紋。
那些煉器師都知道,這一件小小的探微之眼,就價值三千源幣,他們自己煉制出一枚,至少有十源幣的抽成獎勵。
這等輕巧物件,一天就是篆刻出一百個靈紋也容易啊!
對于這些一二級的煉器師,以往一個月掙的源幣也不過幾百。
現在,每天的收入,都做夢一般。
一轉眼,十天過去。
這十天,韓牧野基本上都是在研究他的煉器術。
余長道則是在簽訂了各種契約后,得到了一筆接近三億源幣的巨款。
往后,他每日躺著,都能有滾滾的財富到來。
不過這十天,他沒有絲毫放松。
韓牧野安排五行神爐教導余長道煉器之法。
按照韓牧野說的,最近余長道剛剛修為突破到七級,對于煉器技藝還差很遠。
加上一下子擁有了這么多的財富,心態很不穩定。
他需要埋頭苦學,讓自己不至于心態變化太大,影響心境,影響修行。
確實,這十日來,余長道隨著五行神爐學到了許多煉器手段,對于煉器術的理解,也大大提升。
關鍵是這十日幾乎不眠不休的煉器,他很少想自己已經是一位擁有海量財富的人。
直到出關,馬明遠和吳華感慨,他才有些愣神,然后苦笑。
“我都忘了,我已經是個有錢人了……”
“我還當自己是那個輸光身家的六級煉器師呢。”
“原來,我已經七級,擁有了這么多的財富。”
這話,真氣人。
這一次,余長道他們跟隨韓牧野一起去塔城,參加賭斗。
不少有閑暇的煉器師也去觀摩。
百余人浩浩蕩蕩的去觀戰,何家老夫人,還有鄭玉燕她們也帶領何家人,從城中大宅出發。
一時間,人流匯聚,直到煉器師聯盟的大殿前廣場。
城中百姓更是好奇,將廣場站滿。
臺上,楊廷看一眼韓牧野,然后目光落在跟隨韓牧野而來的余長道他們三人身上。
他面上露出輕松笑意,澹澹開口道:“三位,上次我的提議你們想好了沒有?”
“今日我擊敗這位韓首席,你們追隨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