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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韓牧野入皇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悟性滿級:劍閣觀劍六十年

  拳刺與長劍相碰,巨力一震,然后化為千萬次震蕩。

  每一次震蕩,長劍上的力道就差一分。

  韓牧野雙目之中透出晶亮寒芒。

  什么神王,劍道修為不過如此!

  香火成道,離開自身道場,戰力比儒道大修還不如。

  而且這些所謂神王,自身不修心性。

  十八位神王,當真實力強絕的,只有那五位鎮壓一方的神王。

  其他人,都是樣子貨。

  “轟——”

  大劍震碎,韓牧野身形退一步。

  “神道手段,不過如此。”韓牧野冷喝一聲,身上戰意涌動如潮。

  現在他的身軀借神獸霸下之力,能扛一界而行,這無怨界的強者,拿不下他!

  護原神王神色透出一絲驚懼,咬著牙,看向手中的斷劍。

  神獸之軀,強絕如斯!

  “神王,此子囂張,我們一起出手。”他身側,一位黑須老者高呼出聲。

  其他幾人都是點頭。

  護原神王抬手,剛準備匯聚眾人之力一戰,忽然面色一變。

  他轉過頭,看向不遠處。

  那邊,一道血色流光沖來。

  不止一方,虛空之中,無盡的血色流光涌來。

  包圍圈!

  “是赤焰軍!”

  “走!”

  幾人驚呼,然后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韓牧野立在原處,有些遺憾的活動一下身軀。

  剛才一戰,雖然只是熱身,也讓他渾身筋骨松爽不少。

  天玄世界,能讓他好好活動筋骨,又不怕將對方打壞的,可真不多。

  可惜了。

  要是能多戰一會,他煉化神獸身軀的速度定然能更快幾分。

  手指輕動,感覺靈活許多。

  看一眼漫卷而來的赤焰軍,韓牧野也轉身往天玄世界飛遁而去。

  他也不想在虛空中與赤焰軍相遇。

  崇武侯,可是一位真正鎮壓萬界的強者。

  “好小子,這么快就變如此強。”等韓牧野離開片刻,一道身影飛落。

  身穿戰甲,戰甲上神紋密布,長須過胸,面容古樸,一身戰意沖天。

  “武侯,那幾位遁逃的無怨界偽神被圍住了。”有血甲戰將高呼稟報。

  武侯。

  天玄世界,崇武侯。

  聽到稟報,崇武侯哈哈一笑,身形化為流光,沖向虛空深處。

  “小子,老夫在無怨界等你。”

  他的聲音穿透虛空,在沖入天玄天穹的韓牧野耳邊響起。

  無怨界?

  看來香火成道的無怨界當真是有幾分強大,才會讓崇武侯向自己發出邀請。

  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去看看。

  虛空追擊看似時間很短,等韓牧野回落天玄世界,已經是十日之后。

  這也是為何很多大修士在界外修行,不知不覺就耗費無數時光的原因。

  十日時間,中州大勢又有變化。

  灌江口,神秘大儒一言封神。

  中州東南八郡,正神三千,毛神十萬,鎮壓千萬里山河。

  人望之氣或許會被神道分化,但天玄大勢穩固,神道與儒道相合,天地之力更進一層。

  這被封神的,九成九可都是儒道先輩。

  東南八郡之地香火成道之法有取代之前的道門,成為道門正宗事態。

  浮沉道宗和麾下各道門謹守山門,不敢再亂動。

  這其中,三郡指揮使陸陽一人一劍,斬殺上百道門大修,其中天境就有數位。

  好幾家道門強者被屠,宗門崩潰。

  曾鎮壓流玉河的蕩云道派被直接連根拔除,宗門駐地都成了灌江口顯圣真君的道場。

  東山郡,陸沉也是狠人。

  他以東山郡鎮壓的數位強大妖魔為引,激發儒道金印之力,一舉破掉三位出竅大修的圍殺。

  三道出竅元神,被他鎮壓在東山郡與東海的出海口。

  震動天玄的灌江口封神之戰雖然短促,其中影響卻是無比深遠。

  儒道之威,讓那些潛伏中州的界外勢力膽寒。

  有天道大勢相助,中州,就是鐵板一塊。

  紛紛擾擾的大事韓牧野不在意。

  他沿河而上,見到的是百姓安樂,水勢穩固。

  河邊村莊本來朗朗書聲,人望繚繞,現在又多了幾分香火氣。

  遇事不決問鬼神。

  對于凡人來說,世間無力之事太多,寄托愿力于天地,尋求山河正神的幫助,未嘗不是一種好事。

  逆河而上,在北河郡踏上陸地。

  再行萬里,遠處天穹已經被紫色的人望之氣,金色的浩然之氣染成金紫之色。

  便是夜晚,星空之輝,也抵不過那金紫顏色。

  皇城。

  三萬里虛空見金紫,八千仞詩書動云霄。

  儒道之都。

  從北河郡往皇城去,沿途就可見那些身穿長袍的儒生,或三五成群,或孤身獨行。

  有的背著大書箱,沉默前行,有的腰間懸劍,長袍大袖,風采灑脫。

  沿途路邊,但凡是有不錯景致的地方,都可見刻石勒碑,詩文風流。

  從路邊過,那些手持折扇,對景當歌的儒生比比皆是。

  天下文風,皇都鼎盛。

  韓牧野身穿淺青色衣衫,并不大袖儒袍的樣子。

  他身上也沒有浩然氣與人望之氣涌現。

  那些同坐一車,同居一席的書生,沒人知道他就是在灌江口一言封神的大儒。

  不過在韓牧野聽來,儒道對于生受尊榮,死后封神之事還是很樂意的。

  不少傳言都是,某地縣尊主簿為百姓盡心竭力,死后殘魂成神。

  或者是某位大儒在何地潛修,亡故之后,統屬當地山河,成為山河之神。

  香火成道與儒道所求,不但不沖突,反而激發儒道修行者入世濟蒼生的執念。

  十日之后,皇城永定門外。

  韓牧野立在千丈城樓之前,抬頭仰望。

  云河如瀑,靈氣如潮。

  這皇城,聚集中州之靈氣,已經濃郁到沐浴其中沾衣欲濕的地步。

  當真是吸一口氣,都能渾身通透。

  靈氣長河之后,萬里層樓入云,疊疊密密,接入云霄。

  金光籠罩,紫氣繚繞,無數萬年積累的大道之力護住這座儒道圣城。

  “皇城方圓萬里,臣民三萬萬,誰來了,不會被震撼?”同樣站在永定門外的,無數人都在感嘆。

  當初在天玄世界之外,韓牧野曾見天玄世界蔥翠靈動。

  這等世界,誰都愿傾力守護。

  現在看皇城錦繡恢弘,他方才懂得,為何文墨聲能萬年不離皇城。

  如此皇城,便是傾盡一生守護也是值得。

  立在城門之外,韓牧野只覺心神激蕩,頭頂似乎有神魂分化,向著虛空中去。

  他身形微微一震,雙目之中的迷醉化為清明。

  厲害。

  皇城天道之力強橫到連他都差點分出神魂融入其中。

  這要真是融入神魂,往后還真要與文墨聲爭鋒了。

  搖搖頭,收束心神,韓牧野緩步往前走去。

  城門之外,一隊隊身穿金甲的軍卒侍立。

  沒有人上前來檢查,但城門之上,有道道金光閃動。

  所有入城之人,身上都被那金光掃過數遍。

  韓牧野能感覺到,這是儒道浩然氣的一種運用手段。

  以此金光,能斷心性與修為。

  心懷惡意之人,很容易被這金光迷住心神,不覺撞在城門口的那金柱上。

  金光入體,韓牧野并未刻意去壓制隱藏。

  他的儒道修為之深,只是稍微顯現,就將這金光吸納。

  這一刻,皇城深處,有紫氣震蕩,然后又化為虛無。

  “咦,這是哪位大宗師歸來?”一座宮殿中,有人低語,然后提筆記錄。

  “紫氣如潮,浩然氣翻騰,恐怕不只是大宗師啊,難道,是那位副掌院又出城逛花船了?”

  大步走入城中,韓牧野愣在半道上。

  直貫前方的大道,寬達百丈,一眼看不到頭。

  大道邊綿延的樓閣,三層,五層,十層,堆疊交織。

  大道上全是人,大道兩邊全是房屋。

  皇城太大。

  韓牧野立在那,一時不知往何處去。

  不只是他一人。

  幾乎所有走進皇城的人,都茫然失措。

  走進皇城,就仿佛走進了另一座天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

  韓牧野的茫然,被一位位身穿灰衣的人打破。

  這些人面帶笑容,熱情的走過來,低聲詢問去何處,然后笑容可掬的伸手。

  帶路費。

  只要付一兩個靈石,就能幫你帶路,就算你想逛整個皇城,也不是不行。

  加錢就成。

  那些機靈的,都去尋穿長袍儒衫的,韓牧野這樣衣著的,不太受歡迎。

  好幾個人看一眼韓牧野,又繞了過去。

  這皇城之中,儒道修行者更受歡迎。

  其實只要是在中州,儒袍都是更受歡迎。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皇城?”

  客套。

  站在這發呆的,大概都是第一次。

  韓牧野抬眼看去,面前站著一位四旬左右,身穿青灰色袍服的中年。

  中年面上帶著殷切笑意,微微聳著肩膀,讓身形顯得佝僂,略帶些卑微樣子。

  回想一下,韓牧野開口道:“我要去蕭家,不知可能帶路?”

  木婉是跟隨蕭家商隊來皇城的。

  想來蕭家就算不留木婉長住,也會關注木婉在何處落腳。

  要是連這些消息都不關注,那蕭家,也不會是皇城世家了。

  進入皇城,神魂之力有天道壓制,韓牧野就算是想散開神魂去尋木婉也尋不到。

  這可是一座方圓萬里,百姓三萬萬的超級大城。

  那中年聽到韓牧野說要去何處,面上頓時露出笑意來。

  “公子放心,只要是在皇城中的地方,我都能帶公子去。”

  說完,他回想一下,然后低聲道:“公子,皇城中姓蕭的家族不少,不知公子尋的是上城蕭家,還是中城蕭家,或者,是下城的?”

  上中下城?

  韓牧野眉頭一皺。

  那中年忙解釋起來。

  上城,最接近皇城中心之地,其中居住,都是皇朝顯貴。

  中城,皇城書院附近,朝堂官員大多居住位置。

  下城,則是分列在皇城周圍,大大小小數千街區,乃是皇城軍卒小吏,商販,還有各處的宗門駐地所在之地。

  韓牧野點點頭。

  這么算的話,蕭月璃出身的蕭家,應該是在上城吧?

  畢竟蕭家家主蕭翎山可是皇城赤焰軍三大統領之一。

  “燕山大將軍府,應該是在上城吧?”韓牧野看向中年。

  中年脖子一縮,忙點頭道:“公子去蕭大將軍府?”

  “那是在上城。”

  說著,他躬著身,引著韓牧野往大道一側走過去。

  “公子,上城離此地還遠得很,要過去,得乘坐車馬。”

  “若不然,怕是兩天都走不到。”

  皇城雖然未禁絕飛遁,但約定成俗的沒有人在城中飛奔。

  光靠步行,確實不知要走多久。

  中年一邊走一邊為韓牧野介紹城中情況。

  這中年名叫左林,算是土生土長的皇城中人。

  可惜修行不順,儒道也不通,只能靠著對皇城熟悉,做個領路的行當。

  皇城中能做這生意的,也算是一門營生。

  到車馬行,左林上前談妥了價,韓牧野拿了一塊中品靈石做押金,租了一架馬車。

  那車租一日就是十塊靈石。

  車行在城中還有許多門臉,只要當天將馬車送到其他車行店面,押金退還。

  左林駕著車,韓牧野坐在撩起車簾的馬車上。

  馬車行駛在寬闊大道,速度不慢。

  左林滿臉笑意,高聲給韓牧野介紹沿途景致。

  “公子,這是火楓林,曾有大詩人在這里寫詩的。”

  “公子看到左邊這五層樓了嗎?那就是皇城有名的重宴樓,據說但凡想金榜題名的儒生,都要在這樓下吃一碗米湯。”

  “皇城居,大不易,公子也看到了,這車馬租一日就要十塊靈石,尋常儒生,當真是皇城難住啊……”

  皇城便是天上城,也有光鮮之下的陰霾。

  坐在馬車上,聽著左林拉扯皇城中故事,韓牧野面帶微笑。

  這一刻,他的心神再一次分化。

  不過不是融入天穹的大道,而是仿若一位觀眾,站在皇城之外,看著這城。

  皇城中心,那里或許亙古未變。

  但滿城的百姓,卻如同流水,隨著歲月不斷變幻。

  這座便是連歲月都留不下痕跡的城,誰有能記得那些曾經駐留過的身影呢?

  那天地生靈,萬千世界,誰不是過客?

  當真,有長生?

  韓牧野瞇起雙眼,身上氣息輕輕震動。

  心境的變化,讓他煉化神獸身軀更快了幾分。

  半日之后,車外景致有了變化。

  原本的熙熙攘攘少了幾分,多出一絲莊嚴肅穆。

  “公子,這就是中城,那邊就是皇城書院方向。”

  左林抬手,指向右邊位置。

  那里,紫色的人望之氣,還有那飄蕩的文采化為流云。

  就算不靠近,也能看出,當真是一片好地方。

  “中城多是皇朝重地,玄陽衛好多駐地都在,所以中城就沒有那么喧鬧了。”

  左林趕車的速度也稍微慢下來一些。

  中城各處的衙門,官閣不少,左林壓低聲音介紹。

  有的衙門不大,權利不小,有的看上去恢弘,其實是個清水衙門。

  還有些官員中的趣事。

  這些,都是在皇城中混老了的,才知道。

  這些故事,傳聞,可以讓初來皇城的人,聽得入迷。

  直到日落時候,馬車才緩緩停在一處綠柳環繞的大宅邊上。

  隔著白色的院墻就能看到宅子當中的樓閣高聳。

  這一座宅子,占地就有一座小城大小了。

  皇城上城之中,這樣的宅子連成一片。

  “公子,這就是燕山大將軍府。”

  “大將軍在軍營,幾年都沒回府,平常一般都開這邊門的。”

  皇城大府,要不是迎接絕對貴客,也不會開中門。

  在左林看來,韓牧野的身份,怎么也夠不上開中門相迎。

  走下車,左林伸手指向站在門邊的一排青甲軍卒,低聲道:“公子,你尋府中的誰,我幫你去稟報一下。”

  “皇城中投親尋官的事情太多,這些護衛一般都不怎么愿意通稟的。”

  尋誰?

  蕭翎山不在府中。

  就算在,韓牧野也不可能直接去尋這位大將軍。

  他來蕭家,只是為了問問木婉在何處。

  對于其他事情,他不感興趣。

  韓牧野沉吟一下,開口道:“你幫我問問,名叫蕭礎的執事有沒有回城。”

  “若是回了,就說牧野來找。”

  尋到蕭礎,問到木婉在何處,直接離開就是。

  左林點點頭。

  跟他想的一樣。

  這位公子應該是蕭家某位執事的親戚。

  這是來投奔了。

  左林一邊想著,一邊大步上前,向著門口處立著的軍卒低聲稟報。

  他是生在皇城的,平常也是做這領路尋人的生意,門口軍卒倒是不為難他。

  一位穿著青甲的軍卒點點頭,轉身進府中去通稟。

  左林回頭,向著馬車位置露出笑臉。

  事情差不多辦妥了。

  這一趟,待會收個三五塊靈石應該差不多。

  這位公子能在上城大世家有一位親戚,稍微提攜一下,留在皇城居住不難。

  要是能跟這位公子攀上些交情,往后說不定能跑跑腿,多賺點靈石。

  皇城居住,實在艱難,他們一家要不是還有點念想,怕是早離開皇城了。

  忽然,左林的面色一變。

  燕山將軍府中,鏗鏘的軍甲撞擊聲傳來。

  十數道身影從大開的門庭之中沖出。

  領頭之人身穿藏青色長袍,頭戴烏紗。

  他面色肅穆,目視前方,大步奔行,身后幾位,個個都是身穿紅色戰甲。

  左林瞪大眼睛。

  這是,蕭家大老爺,儒道大宗師,御史臺左都御史蕭長風!

  還有那穿著吞獅火甲的,分明是蕭家二老爺,赤焰軍選鋒將軍蕭長春。

  其他幾人,無不是蕭家執掌一方的實權人物!

  滿臉呆愣的左林看著蕭長風率領蕭家幾位重要人物,大步走到車馬之前。

  儒道大宗師,蕭家大老爺,皇朝御使蕭長風一整衣衫,抬手躬身。

  大宗師躬身相迎!

  要不是靠在門廊柱上,左林此時已經癱軟。

  自己今日拉的這位,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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