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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悟性滿級:劍閣觀劍六十年

  什么意思?

  韓牧野的話落下,周圍一片靜寂。

  那些站在山門前的九玄劍門弟子都面色茫然。

  讓這東海劍客挑選自己,打一場?

  可能嗎?

  要是有那個本事,剛才不就出手了?

  現在,要是真被挑上,然后打輸了,怎么搞?

  對面,那幾位東海劍修都是皺起眉頭。

  五脈任選,贏一人就行?

  這是說,九玄劍門五脈傳承,任一脈,任一人,都比湯山劍派傳承強?

  韓牧野之言,完全是藐視湯山劍派傳承劍術。

  黑須老者目中爆出精光。

  “邵游孫說,九玄劍門韓謫仙劍道天賦絕倫,為人寬和,今日看來,劍道天賦不論,這為人,似乎與他說的不同。”

  轉頭,他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

  “不知這位韓謫仙的話,算不算數?”

  “我湯山劍派是東海大宗,要合作,也尋同等實力的宗門合作。”

  “西疆劍道宗門不止九玄劍門一家。”

  這老者的意思,如果九玄劍門真的按照韓牧野說的,那他也當真了。

  九玄劍門弟子如果輸了,他們轉身就走。

  西疆愿意與湯山劍派合作的劍修宗門,多的是。

  “韓師兄所言,當然作數。”

  一道聲音響起,九玄劍門山門處,一身灰袍的拓跋成大步走出。

  他身上,凝重的劍意化為白虎隨行。

  那白虎亦步亦趨,卻腳步輕盈,雙目透出淡淡的兇光,似乎隨時擇人而噬。

  此白虎,已成大勢!

  黑須老者看向拓跋成身邊白虎,然后目中精光閃動,點點頭道:“好。”

  說完,他高喝一聲:“王蕩,你挑人。”

  真挑?

  王蕩沉吟一下,走上前,抬手指向一側位置。

  “就他。”

  那被王蕩指到的內門弟子面色一白,渾身一震。

  拓跋成轉臉看過去,冷聲道:“身為劍修,難道還畏懼一戰?”

  被他說,那青年大步上前,拱手道:“九玄劍門土脈內門弟子任遠歌見過道友。”

  名叫任遠歌的青年身上靈光升起,修為乃是筑基三重。

  這修為,也就普通的內門弟子,連精英都算不上。

  怪不得被王蕩點名,他會心中有懼意。

  王蕩點點頭,身上劍光與靈氣收斂,也壓在筑基三重,然后手中劍抬起。

  任遠歌深吸一口氣,手握在劍柄上。

  身為劍修,生死之外,唯有一劍。

  既握劍,勝負無關!

  “倉啷——”

  長劍出鞘,劍光清輝閃耀。

  “木脈,持劍斜指,劍鋒挺三分,是擅長三木劍術嗎?”

  就在此時,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任遠歌一愣,茫然點頭。

  他確實最擅長三木劍術。

  只是,光從握劍,就能看出來?

  “三木劍術是九玄劍門木脈二玄劍術中比較穩健的,以結木為林,森森不動為劍意。”

  韓牧野的聲音清朗,似乎是在為東海來的劍修介紹自家劍術。

  可你都將劍術特點介紹光了,還怎么打?

  以穩健為主?

  王蕩手中劍悄然變了角度。

  “三木劍術當中,有兩道殺招,獨木成林,風過無痕,你可都會?”

  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任遠歌點頭。

  自然是會的。

  “東海劍術以連綿不斷,戰力疊加如浪著稱。”

  “那位王蕩道友的劍夠快,疊浪不夠穩,他出劍時候,劍鋒會往左下偏一分。”

  “你等他出劍,便以獨木成林應對,擋住他一劍之力。”

  “他若回劍,你便以風過無痕轉攻。”

  “他要接住這一劍,你再隨意攻一劍。”

  “三劍不贏,棄劍認輸。”

  韓牧野背著手,立在那,淡淡道:“聽明白了嗎?”

  任遠歌點點頭,復述一遍:“獨木成林,風過無痕,再出一劍,不勝棄劍。”

  不只是他聽明白了。

  這劍門之前,滿廣場上的人,都明白了吧?

  有那些修過三木的劍門弟子,已經抬手,在那比劃起來。

  就三招。

  第一招不動如林,第二招迅疾如風,第三招,第三招不知道。

  王蕩的眼睛不覺瞟向那幾位抬手比劃的弟子。

  那幾人忙將手收回。

  就這三招?

  王蕩面上閃過一絲冷厲,抬眼看向任遠歌。

  劍修臨戰,劍道修為與經驗全都是在那一瞬展現。

  光那臨場前的指點,就能戰勝自己?

  還有,就算是看出自己的劍道破綻又能如何,這點破綻,完全可以靠劍術彌補。

  自己湯山劍派傳承劍術,抵不住三招?

  何時,東海大宗,竟是被人如此看輕?

  面色沉郁,王蕩毫不猶豫,一劍刺出。

  這一劍,引著翻騰的水汽,化為一條錦鯉。

  筑基三重的靈氣與劍道戰力,凝出錦鯉,已經是極限。

  要想錦鯉化龍,那需要地境通脈之力灌注。

  這一劍,看似輕描淡寫,但其中后手乃是魚龍舞動。

  錦鯉借對方出手之力,逆行而上。

  對方的力量越強,借的力量越強。

  這般來,就能借力化龍。

  那獨木成林劍招如林,錦鯉逆行,剛好如越龍門。

  劍術劍招臨場所用,可不是死的!

  一劍刺出,王蕩面上露出笑意。

  這一劍,足夠擊潰面前的九玄劍門弟子!

  如此一劍,領無數人心頭震動。

  都是劍修,出劍便知深淺。

  這位東海劍修手段,當真超絕!

  這樣一劍,九玄劍門弟子,有幾人能接住?

  所有人目光落在任遠歌身上。

  拓跋成雙目瞇起,看一眼神情淡然的韓牧野。

  “轟——”

  見錦鯉迎面而來,任遠歌沒有猶豫,按照韓牧野指點的路子,一劍引了青色劍光,化為浩蕩山林。

  此時,錦鯉劍光撞在山林上,逆行而上,一重一變。

  周圍,所有人都是變色。

  那幾位東海劍客臉上露出笑意。

  錦鯉逆行已成,這一局,贏定了。

  而九玄劍門的一眾弟子則是面上神色沉重。

  身在局外,看的真切。

  水汽所化的錦鯉已經借眾林之力,逆行而上,碾壓任遠歌的劍招。

  錦鯉進一分,身上的力量就強一分,原本虛幻身形慢慢凝實。

  一重一變,脫卻魚身,化龍而舞!

  不能等了!

  任遠歌咬著牙,面色凝重,低喝一聲,飛身而起。

  三木劍術,劍招,風過無痕!

  劍光化為虛影,帶著任遠歌身形,撞向那逆行錦鯉。

  看他這一劍,王蕩臉上笑意更甚。

  贏了。

  錦鯉已經乘勢而起,凝聚他的劍氣意志。

  此時,還想破錦鯉?

  現在,是斬龍了。

  不可能。

  再強三分,也無力斬龍。

  不只是王蕩,周圍人都是搖頭輕嘆。

  這一劍的時機,差太多。

  “刺啦——”

  劍光成風,與錦鯉一撞而過。

  錦鯉身形被劈開,化為虛無水汽。

  王蕩面上一呆。

  任遠歌也是神色茫然,只來得及隨手揮舞一下,劍光化為一根青藤,抽在王蕩胸口,將其衣衫上抽出一條口子。

  一劍之后,滿場茫然。

  “怎么會……”

  王蕩看胸口那被抽破的衣衫,一臉不敢置信。

  自己的劍術,怎么被破了?

  山門外,那些弟子長老,都是一臉迷茫。

  明顯處于頹勢的任遠歌能一劍勝出?

  那逆勢擊水的化龍錦鯉,被一劍斬破?

  難道,東海劍客,是花架子?

  “王師兄,獨木成林,那劍招之中,借不來力的。”

  就在此時,站在楊紹身側的徐瑩忽然出聲。

  劍招之中借不了力!

  王蕩面上一白,瞪大眼睛!

  獨木成林,看似堅挺,其實是獨木難支!

  如果剛才那一劍,自己要是直接出手破開成林防御,此時對方已經敗了。

  可是,自己想著借力破其劍術,卻只借一木之力。

  一木,能有多少力氣?

  錦鯉看似化龍,不過是借了對方那成林的迷幻之力而已。

  “我敗了……”

  王蕩仿佛渾身力氣被抽空,輕嘆低語。

  面色依舊茫然的任遠歌拱拱手,緩步退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贏了。

  但是,剛才那兩招,他感覺自己對自己的劍術,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掌握!

  “木脈劍術多是能克制水脈,這樣,你可以試試其他幾脈。”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試?

  王蕩抬起頭。

  黑須老者皺眉,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那些弟子。

  這些人真的普通。

  放開來戰,全上王蕩也能壓下。

  剛才那任遠歌能贏王蕩,有韓牧野指點原因,也有運氣成分。

  自家宗門弟子的戰力,他清楚。

  轉頭看看王蕩,老者沉聲道:“再戰一場。”

  再戰。

  王蕩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往前走去。

  劍修,當百折不撓。

  一步踏出,他身上劍意再次蓬勃。

  勝敗只是常事,劍修的劍,不在勝負,只在生死。

  “他。”

  王蕩伸手指向一位身穿白衣的九玄劍門弟子。

  那弟子大步走出,身上劍氣升騰,已到筑基巔峰。

  走上前,他抬手道:“九玄劍門弟子齊濤,見過道友。”

  頓了頓,齊濤又道:“我修的是火脈劍術。”

  說完,他轉頭看向韓牧野:“韓師兄,我該如何應敵?”

  齊濤。

  凌絕宗長老齊道遠之子。

  一身風屬劍術不凡,又拜在火脈蘇元座下,修風火相合的劍術。

  九玄劍門中,齊濤沒有什么名聲。

  畢竟他才來不久,還是外宗投奔身份。

  齊濤為人也低調,只與劍閣幾位熟識。

  現在他倒也乖的很,開口就問韓牧野如何應對。

  韓牧野笑了笑,擺擺手道:“你先出劍吧,一劍不勝,便認輸。”

  先出劍,一劍不勝就認輸?

  齊濤點點頭,朗聲道:“好。”

  轉頭,他看向王蕩:“道友,我要出劍了。”

  一劍。

  接住這一劍,對方直接認輸。

  也就是說,那劍道謫仙看來,自己連對方一劍都接不住?

  從之前的三劍,到現在的一劍。

  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王蕩!

  “好!”

  王蕩一聲高喝,身上劍光化為水光,劍氣凝成道道水浪。

  劍光水光交織,倒映九玄劍門那高大門牌。

  水脈劍術,善攻,更擅長防守!

  等他劍光防御穩固,齊濤方才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往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他身上劍光轟然炸裂!

  這一步,山門之外,無數人瞪大眼睛!

  風卷,火騰。

  當初在九玄劍門外門戰臺上,齊濤就得到韓牧野指點。

  之后進九玄劍門,也沒少來劍閣。

  火脈的蘇元,更是不藏私,對他悉心培養。

  他齊濤身上凝聚的,不止是凌絕宗復興大任,更是九玄山上火脈重興的期望!

  今日這一劍,代表的不只是他齊濤。

  代表的是凌絕宗。

  代表的是火脈!

  “轟——”

  風與火合,化為龍卷!

  為成劍意,已聚大勢!

  這一劍,拓跋成眼中晶亮。

  這一劍,湯山劍派黑須老者勃然變色。

  這一劍,韓牧野輕輕頷首。

  這一劍騰云御風,火焰凌空!

  風火雙劍氣,一劍化云龍!

  “轟——”

  火龍撞在王蕩那遍布的水波上,輕松撕開水幕,然后在王蕩身前一繞,將他胸口衣衫扯破一塊,然后沖天長嘯,轟然散去。

  手握長劍的王蕩愣在那,看著胸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滿臉茫然。

  水,不該克火嗎?

  這一刻,他原本堅定的道心都有些震蕩。

  東海劍術無雙,天玄世界,東海劍修為尊。

  可現在,他已經連敗兩場。

  是東海劍術不行,還是,他自己不行?

  “承讓。”

  齊濤向著王蕩一抱拳,轉身,向著韓牧野躬身道:“韓師兄,齊濤幸不辱命。”

  說完,他大步而回。

  拓跋成看一眼齊濤。

  此子可堪造就。

  那些九玄劍門弟子,此時也盯著齊濤。

  剛才一劍,在劍門之中,內門絕對能排前五十。

  若不是修為未到地境,實際戰力差了,這齊濤便是前十也有可能。

  九玄劍門,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年輕強者?

  果然,自家宗門,真是臥虎藏龍啊……

  一時間,無數感慨。

  不覺中,山門前原本被壓住的氣勢,轟然而起。

  東海劍修又如何?

  我九玄山底蘊深厚不可測,根本不是你們能壓制的!

  湯山劍派那黑須老者目光掃過九玄劍門山門外那無形氣勢,面上神色凝重。

  這等氣象,是大派征兆。

  但這氣象,是從他們身上凝聚的。

  再看身后,幾位湯山劍派精英已經是面露猶豫。

  “九玄劍門傳承萬年,底蘊深厚。”

  就在此時,徐瑩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看向身后那些湯山劍派之人,高聲道:“我東海劍術之長,在搏殺,在纏斗。”

  “剛才王蕩師兄壓制修為而戰,三兩招之間分出勝負,是以己之短,應敵所長。”

  “輸的不冤。”

  韓牧野目光落在徐瑩身上。

  怪不得湯山劍派會為這小丫頭出頭。

  眼光,見識,心性都是超絕,又有生死磨礪。

  再加上天賦絕倫,往后還真是成長不可限量。

  立在山門處的拓跋成雙目之中閃動一絲精芒。

  要不要先滅了這丫頭?

  那黑須老者似有所覺,腳步微微一動,站在徐瑩身側。

  “你接著說。”

  老者看一眼徐瑩,淡淡說道。

  徐瑩點點頭,向著王蕩一拱手:“師兄,你實力毋容置疑,東海劍術絕對強大。”

  “九玄劍門五脈,水脈傳承,可出一人,與師兄公平一戰,師兄若是十招內不能勝之,往后我徐瑩再不提報仇之事。”

  將徐家滿門被滅的仇怨壓在這一戰上?

  王蕩看向徐瑩,身上一股轟天的戰意升起,云氣與劍光化為一柄大劍,粼光閃動。

  “好。”

  他上前一步,身上氣勢絲毫不減,高喝一聲:“我要戰你九玄劍門水脈弟子。”

  水脈。

  所有人看向水脈那些弟子。

  立在山門下的那些水脈弟子個個面色發白。

  此時的王蕩修為與戰力之強橫,別說他們,就是水脈幾位長老來,也壓不住吧?

  這一戰,誰能敵?

  拓跋成眉頭皺起。

  不遠處,一位長老低聲道:“秘地中的那些人呢,怎么還不來?”

  九玄劍門精英,大多在秘地閉關。

  這事情,大家都知道。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前兩天,第一批往火源界的精英弟子,已經悄然離開。

  水脈弟子中幾位精英,都走了。

  “水脈弟子?”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楊紹,你出手吧。”

  楊紹!

  所有人一愣,看向站在徐瑩身邊的楊紹。

  為師命叛宗,背負罵名。

  救恩師血脈弟子往東海,助其成長,不惜投入外宗。

  所有人看著楊紹,心情復雜。

  他,算不算九玄劍門水脈的人?

  徐瑩轉頭看向楊紹,輕聲道:“師兄,你在心底,還是將自己當成是九玄劍門弟子的,是吧?”

  聽到她的話,楊紹原本透出一絲迷茫的雙目之中爆出璀璨光暈。

  “對!”

  他抬頭,看向九玄劍門的山門。

  “我從修行就在九玄山。”

  “我拜在師父門下,一直就是以九玄弟子身份為傲。”

  “便是領師父遺命,得韓師兄指點往東海,也是一直當自己是九玄弟子。”

  深吸一口氣,楊紹緩步走上前,轉身,背朝山門,面向王蕩。

  “王師兄,今日,我代表九玄劍門水脈,與你一戰。”

  手按劍柄,楊紹雙目之中,所有的神光都沉寂。

  他微微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

  “我楊紹資質平庸,在三潭閣中,并不出彩。”

  “當初因劍術無法突破,被同門所棄,師父限我一月之內領悟,否則,離開三潭閣。”

  “是劍閣韓師兄在演法樓為我演法碧波劍術,讓我知道此劍術竟有三重意境。”

  “我以初初領悟的碧波劍術二重意境,得到師父賞識,收為入室弟子,還承諾真傳之位。”

  “當初的我,各種小心思,小算計,心中只有九玄山這方寸之地,爭的,就是三潭閣的內門真傳之名。”

  “我將韓師兄的指點隱瞞,欺騙所有人,也欺騙自己。”

  楊紹身上,有劍光涌動。

  一道淡淡的水汽,悄然凝結。

  他是個普通人。

  在九玄山上,也是普通弟子。

  他所說,所為,代表了所有九玄山上普通弟子的一生。

  有小心思,爭的就是自己看到的一切。

  外門,內門,入室,真傳。

  仿佛九玄山,就是自己的天。

  榮辱,生死,皆是九玄。

  “師父隕落,同門爭佩劍遺澤,當時的我,感覺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

  “韓師兄告訴我師父遺命,讓我選擇。”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楊紹的話,讓所有人面色復雜。

  宗門與師父遺命之間選擇。

  這選擇,太難。

  山門之外,一片寧靜。

  “韓師兄說我的選擇是對的。”

  楊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快意。

  “當時,韓師兄在劍閣前指點我劍術,告訴我往東海去。”

  “我忽然想明白了。”

  “我是九玄劍門弟子,更是師父弟子。”

  “但最最重要的,我是個劍修!”

  “既然修劍,心中當有所持。”

  “秉承心中之道,便是手中劍也有道。”

  隨著楊紹話音,他身上那彌漫的劍光水汽升騰如龍!

  “我護持徐瑩師妹,一路往東。”

  “截殺,阻道,生死之間,唯一手中劍,心中道。”

  劍光繚繞,水光升騰。

  “碧波劍術第一重,水波不興,如寒潭止水。”

  “碧波劍術第二重,碧波萬頃,隨風而涌。”

  劍光,前行。

  這一刻,天地之間,有云氣舒卷。

  劍意。

  “當我見東海煙波浩蕩之時,我方才明悟韓師兄當初所言。”

  “修行在于修心,心中無碧波,何來碧波劍術?”

  “碧波劍術第三重,心中有萬丈狂瀾,手中劍巍然不動。”

  方圓百丈,劍氣為井,所有水汽皆鎖住。

  楊紹雙目之中,光暈流轉,抬頭,看著面色凝重的王蕩和湯山劍派之人。

  “韓師兄告訴我,若能借天地之勢,一劍萬里,就能領悟碧波第四重。”

  “我一直以為韓師兄說的是看東海萬里波濤,借東海水勢修行。”

  搖搖頭,他淡淡道:“可惜,此法不通。”

  抬頭,他身上所有的劍光收斂,雙目之中戰意消散。

  但他立在那,卻如沖天之劍!

  “墨淵師尊在東海時候讓我護徐瑩師妹歸來,說我到九玄山,就能悟這第四重。”

  “今日,我悟了。”

  “韓師兄說的一劍萬里,是心中持道,仗劍前行千萬里。”

  “我楊紹從踏出九玄山,護持徐瑩師妹往東海時候,就已經修成這碧波劍術第四重。”

  “修劍術,修劍道,心中已經有道,從西疆到東海,從東海到西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修我的道。”

  話音落下,天地震鳴!

  “王蕩師兄,今日我以西疆九玄劍門水脈弟子身份,出這一劍。”

  “此劍之后,我就是東海劍客楊紹!”

  “此一劍,乃是九玄劍門水脈三潭閣傳承二玄劍術,碧波。”

  “出行萬里,初心不改,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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