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李卓婉仍不死心,扯著武靈昭的衣袖,想要撒撒嬌。
“成何體統,你現在是皇帝!”
武靈昭大聲呵斥道。
“母后,我就算是皇帝,也是您的女兒啊。”
李卓婉可憐巴巴的看著武靈昭。
武靈昭卻沒有心軟,瞪了李卓婉一眼,“你還不走?”
“母后,我也有我的堅持!”
李卓婉也硬下了心腸,“有些事我可以聽您的,但有些事,我能自己拿主意!”
“你……”
武靈昭大怒,“你怎么就這么倔呢?”
“還不是像了您?”
李卓婉豁出去了,“您當初不也是在所有人的反對聲中,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我父皇?”
“嗯?”
武靈昭愣住了。
在這一瞬間,她的思緒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時候的她,還是豆蔻年華。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當時的二皇子還是個俊秀的少年,面帶微笑地向她走來。
那笑容好溫暖!
讓人刻骨銘心,永遠難忘!
想到這,武靈昭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
“母后?”
李卓婉輕輕推了武靈昭一下,“您走神了。”
“啊?”
武靈昭這才回過神來,臉色微窘。
“我是我,你是你,伱現在的身份和我當初不同。”
武靈昭態度依然堅決,“所以,你不能學我。”
“不!”
李卓婉更是堅決,“您如果不讓我去,那我就偷著去!我不信有人能攔得住我!”
“你……”
武靈昭怒容滿面,瞪著李卓婉。
李卓婉卻毫不退縮的和她對視。
“你是不想要這江山了嗎?”
武靈昭突然嘆了口氣,“你可別忘了,現在有多少人都在覬覦這個皇位,如果讓他們成了事,咱母女倆可沒個好下場。”
“母后,我知道,所以我也在盡量學著做個好皇帝了。”
李卓婉的態度軟了下來,“母后,我其實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想去見見他,把我向他承諾的東西,親自交給他。”
“真的?”
武靈昭也擔心把女兒給逼急了。
“我既然答應了做這個皇帝,那就肯定會做到底!”
李卓婉說道:“除非您不要我做這個皇帝了。”
“你不做誰做?”
武靈昭臉色緩和了一些,“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就不攔你了。”
“謝母后!”
李卓婉大喜,激動的抓住了武靈昭的手。
“去吧。”
武靈昭揮了揮手,一臉的疲倦。
“嗯。”
李卓婉起身離開。
天子出巡,聲勢浩大。
五千名御林軍在前面開路,五百名御前侍衛隨行左右,更有數十名大內高手暗中保護。
至于宮女,仆從,更是無數。
龐大的隊伍從京都出發,幾天后來到齊州的地界。
臨淄城外。
齊王李承民帶著百官前來迎接。
“吾皇萬歲!”
眾臣跪倒在地,齊聲高呼。
李卓婉從馬車里出來,抬了抬手。
“眾卿平身!”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起身,分站兩側。
李卓婉重新回到馬車。
“起駕!”
馬車從兩列隊伍中間穿過,緩緩駛進城內。
沒在臨淄停留太久,隊伍繼續出發。
這一日,天子出行的車隊來到了一座小城。
原本安靜的小城,立刻喧鬧起來。
人們呆呆的看著龐大的車隊進了城,自覺的讓開道路。
這么大的陣仗,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車隊漸漸駛離了繁華的街道,來到僻靜的郊外。
前面不遠處就是稷下學宮。
隊伍停了下來。
兩名青年軍官,策馬來到皇攆前,停了下來。
高萬誠,年僅二十歲,卻已是御林軍統領,修為更是達到了八品。
他出自隴西大家族,相貌英俊,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趙無忌,容貌更是不凡,他才剛剛十九歲,就已當上了御前侍衛統領。
他來自隴西趙家,也是大家族出身,如今他也達到了八品修為。
兩人下了馬,躬身行禮。
“啟稟陛下,前方是稷下學宮。”
“傳令下去,原地待命。”
李卓婉從馬車上下來,“你倆隨我一同前往稷下學宮。”
“是!”
李卓婉又向身后招了招手,“小琪,你也來。”
“是,陛下。”
小琪是李卓婉的宮女,平時負責照顧她起居。
李卓婉不喜歡太監,這次出門沒有帶太監,就帶上了小琪,作為傳令官。
“就咱們四個人去就行。”
李卓婉走在前面,“這里是圣地,盡量不要打擾到人家!”
“是!”
小琪落后李卓婉半個身位,趙無忌和高萬誠則跟在小琪身后。
四個人走進了稷下學宮。
這里一片安靜。
李卓婉帶著三人向演武場走去。
走近了演武場,就能聽到里面傳來陣陣掌聲和叫好聲。
難道里面有人比武?
李卓婉來到演武場入口,發現里面果真有不少人。
幾百名學員,都圍在比武臺周圍,在觀看一場對戰。
李卓婉慢慢的走過去,距離人群還有一段距離時,她停了下來。
突然有人感覺到了什么,回過頭來,看到了李卓婉,頓時驚呼出聲。
“啊?”
那人呆呆的看著李卓婉,都忘了回頭看比賽。
“嗯?”
“怎么了?”
聽到那人的驚呼聲,更多的人回過頭來,也看到了李卓婉。
頓時驚呼聲一片。
“啊?”
“天吶!”
“她怎么來了?”
學員們都見過李卓婉,自然認得她。
幾個月前的那場對戰,讓他們記憶深刻,難以忘記。
“什么情況?”
“出什么事了?”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回過頭來了。
當人們的目光看向李卓婉時,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是吧?”
“她怎么又來了?”
“這回是要賭什么?”
學員們轉過頭來,都忘了轉回去,就這么呆呆的看著李卓婉。
就連在比武臺上對戰的兩名學員,都停下了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這還怎么比武?
都沒人看了!
“教習!”
有人喊了一聲。
“嗯。”
站在比武臺旁邊的那人,是個二十多的女人。
她也在回頭看著李卓婉,臉上的神情復雜。
秦霜。
她如今已是學宮的教習。
“快去請幾位祭酒先生。”
秦霜向比武臺的兩人喊了一聲,隨后轉身向李卓婉走去。
“教習過來了。”
人群自動散開,讓開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