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周軍隊攻破遺跡屏障最后一層阻礙,徹底打通了通往朝歌遺跡的道路。
隨著大量人馬涌入,對于遺跡巨城的開發也徹底展開。
三日后。
二十道并不如何顯眼的光柱降臨至北倉州的一座無名小山上,隨著光芒斂去,二十道身影顯現而出。
這二十人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看起來頗為年輕的。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每個人的氣勢都很強大,這點從周邊的灰塵會自然而然的繞開他們的身體便可看出。
“終于進來了,也不知這一次有沒有讓我們活動老骨頭的機會。”
一名老者摸了摸頜下的白須,呵呵笑道。
旁側一名老嫗咧了咧嘴,神情同樣無比輕松。
“但愿能有吧,要不然可就太無趣了。”
此時,站在靠中央位置的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輕哼一聲。
“別想的太美了,上古遺跡出現的幾率不到一成,而且基本上都能被試煉弟子拿下。”
“我們哪里能有那般好的運氣,恰好就碰到一方屏障強大的上古遺跡?”
眾人輕聲談論,談論的話題也圍繞在上古遺跡上,因為一般而言,能夠讓他們出手的,基本上只有兩種情況。
要么是碰到了試煉者無法拿下的上古遺跡,要么是試煉者產生了很大的沖突與紛爭。
至于小世界原住民的威脅,沒有人去想,起碼他們這些人都不曾想過。
數萬年才出了地暗小世界的那一檔子事,他們怎么可能會碰到類似的情況?
更何況,真有這種大變,試煉弟子也會通過陰陽盤趕在他們降臨之前通知到。
“且先了解一下大概的情況吧。”
閑談一陣后,那名中年將話題引入主題,隨后看向右手側比較年輕的一名金丹修士。
“宋都尉,幾里外有一個小鎮,勞煩你跑一趟吧。”
“是!”
那名青年身子一挺,行的卻是軍中之禮,顯然是軍中之人。
而放眼整個玄風域,以皇朝形式存在的勢力也就只有大燕皇朝一方。
待得此人離去,眾人又開始漫無目的的閑聊。
“話說,這一次也不知是誰率先突破到金丹境、拔得頭籌?”
“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想來該有結果了。照我看,大燕的菁公主天資橫溢、底蘊深厚,應是最先突破之人。”
“那可說不準,我金衍宗的玉公子體質無雙、悟性高超,突破境界就跟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在我看來,玉公子率先突破的可能性最大!”
“呵呵,王道友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玉公子的天資的確不凡,但其他人也都不簡單,比如我歸元宗的寶公子,比如御獸宗的那個野玲瓏,他們最先突破的可能也很大。”
“說得不錯,還有天門宗的涂子墨、九黎宗的巫恭蛻。據說這兩人與‘四秀’乃是同一層次的人物,六人同臺爭鋒,這第一之決還真不好說。”
“嘿,照老道說,還得是看機緣的強弱。誰的機緣最強、最先獲得了不斐的靈珍或傳承,那誰自然會是第一個突破。”
“此言有理,我等修道逐長生,雖不以機緣定宿命,但大部分時候還得是機緣決定人生走向。”
不多久的工夫后,那名前去探問情況的宋姓都尉返回。
眼見宋都尉一臉激動之色,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紛紛閉口期待望去,此前那名中年瞇眼發問。
“如何?”
“劉校尉,諸位,上古遺跡!上古遺跡在玄風小世界出世了!”
宋都尉快速說著,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什么?竟然有上古遺跡出世?”
“嘿!看來,咱這次的運氣倒是很不錯。”
眾人眼神更亮,神情中都多了些迫不及待。
宋都尉連連點頭應和的同時繼續出聲。
“最重要的是,此次出世的上古遺跡動靜很大,根據所問之人的描述,這遺跡恐怕最差也是一處分宗的規模。”
“好!”
劉校尉拍掌大聲叫好,繼而目光灼灼的盯向宋都尉追問。
“遺跡在何處?可已被試煉弟子攻破屏障?”
聽到劉校尉的問話,眾人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這遺跡屏障有沒有趕在他們出現之前被攻破很關鍵,如果還沒有攻破,那他們所能獲取的好處必然會極其豐厚!
“在武州,距離這里約有兩千多里地。至于遺跡屏障是否被攻破,這點還不清楚,這些土著也不了解。”
宋都尉快速回答,其后卻又皺了皺眉頭,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眼來自于金衍宗的幾名執法者。
“不過,小世界的形勢與我們預想的有很大不同,好像發生了什么變故。”
“就比如,整個小世界都已被一方皇朝一統,但這方皇朝卻不是金戈,而是被稱為大周的皇朝。”
聽聞此言,眾人不由一愣,而后眼神古怪的看向那幾名金衍宗的修士。
本以為這金衍宗能夠成為大贏家,卻不想,事情竟然又出現了極有意思的轉變……
當然,這種轉變對于他們而言,那顯然是喜聞樂見的。
眼見金衍宗的幾人眉頭大皺、臉色陰沉,劉校尉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行了,這些事途中再細說,我們這便出發,立刻趕往遺跡出世之地!”
“好。”
兩刻鐘后,當二十位金丹境執法者飛過了近半路程時,其中幾人陸續收到了傳音符傳來的消息,而眾人前行的步伐亦是暫停下來。
“諸位,這是怎么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難道上古遺跡的屏障已經被攻破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吧?對于這種事我們早該有心理準備才是。”
“是啊,這畢竟是常理,沒什么可懊惱的吧?”
眼見大燕皇朝、歸元宗的幾人一臉陰沉,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出大事了……”
劉校尉掃了眼眾人緩聲開口,語氣低沉中又夾雜著幾分怒火。
“試煉弟子被這里的土著給圍剿了!”
聽聞此言,眾人頓時臉色大變,滿眼的驚疑不定。
“什么?!”
“這怎么可能?區區一些小世界的土著哪里來的膽量與實力圍剿我們的試煉弟子?”
“就是啊,小世界的土著不過都是些凡俗武夫,即便有人走了狗屎運突破到了筑基境,那又能如何?”
“等等,該不會……這里也發生了類似于數萬年前地暗小世界的大事吧?”
當一人提到“地暗小世界”五個字時,場中頓時一靜。
因為他們都想起了地暗慘事,那是地暗域的恥辱,也是整個通玄主大陸的恥辱!
數息的寂靜后,其中一人沉聲問道:“死了多少人?”
“逃出生天的,連十指之數都不到……”
聽到劉校尉的回應,眾人不由神色一僵,甚至有人揪了揪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三萬人前來試煉,不但遭到了土著的圍剿,而且逃出去的竟然連十個人都不到,這個消息何其荒唐?
“劉校尉,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一名老者咽了口唾沫,澀聲問道。
“玩笑?”
劉校尉冷冷地盯了一眼那人,其后沉著臉冷哼一聲。
“不知為何,大周皇朝擁有數萬筑基境修士,其精銳軍隊的武者兵卒所裝備的武備也頗為神秘,可助世俗武者直接獵殺筑基修士!”
“四日前,大周皇朝對我通玄修士的營地發動了圍剿,除個別幾人外,其余人要么被殺、要么傷重被俘、要么直接投降。”
“甚至于,金衍宗的玉公子、御獸宗的野玲瓏也都被擒拿,目前生死不知。”
聽完劉校尉的講述,眾人呆立半空、久久無言。
半晌后,一人出聲質疑道:“這不可能,小世界的靈氣潮汐才剛剛到來不久,在那之前小世界可是絕靈之地,他們怎么可能擁有數萬筑基修士?”
“還有,真要碰到了如此危局,試煉弟子的領頭人也該將消息及時傳出來才是,為何我們不曾收到警訊?”
劉校尉搖了搖頭,神色沉重道:“這些疑問,只能等見了菁公主等人才能解開。”
此時,歸元宗的一名修士忽然露出驚色。
“等等,這大周皇朝既然有數萬筑基修士,那金丹境修士呢?又有多少?還有元嬰大修士,他們是否有?若有,又有幾人?”
聽到這個問題,不少人心中都冒出一股寒意。
是啊,按照常理推斷,大周既然有足足數萬的筑基修士,那金丹修士怕是起碼也得有百人吧?
倘若如此,那他們豈不是也陷入了險境之中?
“這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據菁公主所說,大周皇朝的金丹修士好像只有大周皇帝一人,而且才突破沒幾日。”
“一個?”
聽到這個答案,眾人大為意外的同時,卻也大松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不算太糟。
雖然他們二十人也遠遠無法與數萬筑基大軍對壘,但他們也沒必要那樣做。
只要他們掌控了大周的皇帝及高層,那大局仍舊會重歸他們的掌控之下!
“諸位,為免萬一,我們還是先去同菁公主匯合,先探問清楚具體情況與局勢,再決定如何行動。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