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擦圪斗陳年吃的非常盡興，到了晚上的時候高根柱又把這個做成了炒面。里面放了些青椒，蒜苔和雞蛋，陳年又吃了滿滿的一大碗。以往陳年在進入那些副本里面經常會有正餐吃過之后到了晚上又餓的情況，但自從來到了這里，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下午就算六七點鐘的時候吃了晚飯，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都不帶餓的。每次都是滿滿的一碗面再搭配上些小涼菜。呼嚕呼嚕的吃完之后干活都有勁兒了。不過就在初九這天，高根柱在忙著準備中午飯的時候說道：“再過幾天咱們這兒要趕會，到時候我想在那邊支個攤子賣面。”陳年聽后好奇的問道：“什么是趕會？”“就是……鬧紅火，到時候有戲班子，有雜耍，還有一些小販，賣些小玩意兒，還有社火表演，到了晚上有打鐵花，還能看看燈什么的。”陳年一聽就來了興致，以前他們那邊也有類似的活動，到了正月十五的時候除了家家戶戶要吃元宵之外，在很多地方也有舞龍舞獅的表演，像是高根柱所說的那些賣小玩意兒和小吃的也有。不過畢竟離得這么遠，在一些風俗上還是有些區別的。這讓陳年不禁更加期待了起來。“根柱哥，那我們到時候要在外面賣面嗎？”“嗯，我是這么打算的，不過到時候你可以帶著小福貴出去玩一玩，面攤兒這里我和你嫂子兩個人就夠了。”陳年點了點頭，忽然心生一個想法：“根柱哥，到時候如果你們這邊忙不過來的話，我就來幫幫忙，如果能忙得過來，我也可以再賣些別的小玩意兒。”“賣什么？”“比如捏捏面人什么的，到時候小孩子和女人多，應該會喜歡的。”“也可以，不過你能做得了這個嗎？”“沒問題的，我前段時間不是給小福貴做過這個嘛，到時候我可以和小福貴一起去賣，咱們就可以賺兩份錢了。”“也行，那就先這么定了，這幾天準備準備。”就這樣他們商定好之后，陳年回頭又把這事兒跟小福貴說了一下。“小福貴，到十五的時候，縣里有趕會，你爹娘會在那邊支個面攤兒，但我想了想，我們也可以做做生意，賺點錢什么的，賺來的錢我們兩個分掉。”小福貴一聽賺錢也頓時來了興趣：“陳年哥，那我們要怎么賺錢？”“我打算捏面人。”“可是我不會捏面人啊。”“沒事，到那天我們在那邊擺個攤子，我捏面人你就負責往出賣，賣出去的錢可以分給你一份，比如賣十文錢你就可以拿一文。”“才一文錢啊？”小福貴聽到這個數字后有點兒不太服氣。“是啊，一文錢不少了，這十文錢還包括成本在內，我們要賣面人，面總得要錢吧？還有往面人上面涂的那些顏色也得要錢，穿面人的竹簽我們也得花錢去買，總不能我們自己上山去砍竹子，而且小福貴，你只需要在客人們來問價錢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偶爾再吆喝吆喝就行，捏面人的主要工作可是我來做的。你再琢磨琢磨，這一文錢是不是不少了？”小福貴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還可以。”“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陳年去外面買了些別人砍好的竹子，拿回來削成竹簽后，將上面打磨光滑。然后又想了一些造型，打算在正式開賣之前先練練手。一開始陳年想的是捏一些比如孫悟空、哪吒、二郎神等的神話人物。就算時空不同，但這些形象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的。可陳年嘗試了一下之后，就發現這個好像有點過于難了，自己雖然能做一些簡單的出來，但這樣復雜的做起來還是有些差強人意。最后陳年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小豬佩奇，helloKitty，米老鼠，唐老鴨和一些簡單的小動物這種。弄這些形象出來陳年倒也沒怎么害怕，畢竟都隔著一個時空了，迪士尼總部總不能跨越時空來把自己告上法庭吧？果然在選擇了這些稍微簡單一些的形象后，陳年琢磨了幾天也就都琢磨出來了。而且定價他也想好了，普通的小動物就看復雜程度賣兩到三文錢一個，而那些卡通形象一律五文。畢竟賣的這個價錢得對得起自己的手藝才行。而且這也還是在山西下面的一個小縣城里，如果到進城去陳年起碼也得十文錢起步。結果就在陳年練習著捏面人的這段時間里，正好碰到隔壁的木匠過來串門。“陳年，你這是在做什么呢？”李巖看到陳年面前一個一個的小面團后好奇的問道。”“嚴哥啊，我打算試著做一些面人，等到趕會的時候在那邊擺個攤子賣。”“怎么會突然想起來賣這個？”“這不是能賺錢嗎？根柱哥到時候也打算去支個面攤，但面攤那里兩個人就夠了，所以我就想著再做些什么東西。”李嚴聽到這話之后想了想。“你這倒是一個好主意，要是你這么說的話，我們也可以做點小玩意兒，到時候拿出去賣。”“我覺得可以，你們的木匠活兒好，要是能做一點精致的小東西出來，估計不愁往出賣的，我聽根柱哥說趕會不光是我們縣里的人在鬧紅火，一些隔壁縣的人也會過來湊湊熱鬧。”“可以可以，現在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回去也想一想這玩意兒該怎么做。”陳年看著好似發現了新大陸的李巖笑著說道：“嚴哥，我的建議就是往小孩子玩的那些小玩意兒方面去做。比如一些七巧板、孔明鎖、魯班鎖之類的，除了這些之外，也可以拿木頭凋一些小東西，什么小貓小狗小房子，小車之類的小孩子們應該也會喜歡的。”也就是陳年自己木匠活做的一般，否則的話他就去干這個了，東西不需要太大，最多就是大拇指一樣的大小就好，這樣做起來又省事又小巧漂亮。“陳年，你真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這種主意都能想得出來，要是換作我，肯定想不出這些賺錢辦法的。”“沒事，我們到時候還可以把攤子擺在一起，這樣的話要賣東西也能一起賣，還能相互有個照應。”“好好好，那我們到時候去看看地方，盡早點過去占一個好位置。”隨后，孟平便帶著女婿李嚴進去找高根柱聊天去了，陳年則是繼續在院子里面捏著面人。在趕會開始之前，陳年就得做一批出來，到時候也可以用于展示，不然客人都不知道你會做什么東西那樣根本沒得挑。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陳年做出來的，可是一旦和客人心目中的樣子不太一樣，他們也會嫌棄的。一段時間過去之后，他們這邊也終于開始了鬧紅火。在這里鬧紅火的正日子，一般都是正月十五開始到正月十七，這也是朝廷規定的時間。在這幾天的晚上沒有宵禁，百姓們想在外面玩到幾點回去就幾點回去，也不用擔心因此而受到責罰。靈馬縣在這邊也屬于比較富庶的縣城，再加上有錢的大戶比較多，他們除了會布置自己家外也會出錢給縣城里面裝飾一些花燈。每天一到天黑就把燈點上，能一直亮到第二天天亮。當然也是這幾個大戶之間存在一些賭氣的成分，所以每年大家都憋足了勁兒，就是想要比過對方，因此外面的那些花燈也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不過在這邊人們通常都會在十四這天就把燈掛上，畢竟晚上到了子時就算是十五了，自然要在第一時間把燈亮起來。而百姓們在這些高門大戶的影響之下，漸漸的也就養成了十四就開始過元宵的習慣。在這一天已經有很多的小商小販聚集到了縣衙東邊的那塊空地上。地方不小，一眼看去各種各樣的攤子加起來得有五六十處。有的大有的小，但陳年他們不需要太大的空間，只要有個地方能放下面攤，再能擺五六張桌子就夠了。至于陳年和小福貴的面人攤則是更小，加起來不過兩平米。鄰居的木匠也把攤兒擺到了陳年旁邊，畢竟都是賣小玩意兒的，但又不是同一種東西，放在一起也能讓生意更好。這就像是在現實中開店一樣，大部分人們會自發性的聚集在一起，賣小吃的這邊一整條街都是賣小吃的，賣汽配的一整條街都是賣汽配的。如此一來也更加方便顧客們貨比三家。不用這邊跑完那邊跑。當然這樣聚集起來大家就只能各憑本事競爭了，你的東西沒有別人的好，顧客們多走兩步就能到別人家里。在這片空地上，其實還有兩個賣糖人的，他們年紀都要更大一些，手藝也更好，像是陳年之前想做的孫悟空，豬八戒什么的都能捏得出來。但陳年現在要的就是雖然別人有的東西我沒有，但我有的東西別人也同樣沒有。加起來一共不過三四天的時間，陳年也不怕對方把自己的東西學走。就算同行們搞惡意競爭那一套，偷學自己這邊的面人造型，但陳年腦子里的那些形象可不是他們能夠學得完的。就算是把米老鼠、小豬佩奇這些都學走，陳年轉頭就可以再把喜羊羊、灰太狼、豬豬俠、大大怪將軍給弄出來。實在不行還有奧特曼，陳年相信哪怕是在平行世界里這里的小孩子們也是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光的。擺開攤子之后，高根柱和張傳芳在一旁忙碌著做面做澆頭，而陳年則是在這邊開始捏面人。雖然在前幾天的時間里，陳年已經捏出來不少的面人了，但趕會的時候人多這些肯定不禁賣，所以陳年得一直坐著才行。小福貴則是不見了蹤影，陳年也沒有管他，反正都在這里，大概是和誰家的小孩子玩兒去了。就這樣在這邊陳年捏完了兩個新的面人之后，小福貴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大群的小孩兒。“我跟你們說，我陳年哥可厲害了，他捏出來的面人保證你們都沒有見過！”小福貴帶著眾多孩子們一邊朝著這邊走，一邊說道。但劉老爺家的兒子劉松聽到這話卻有些嗤之以鼻：“不可能，世界上所有的面人我都見過，我爹以前還把面人師傅請到我家里來捏過呢，怎么可能會有我沒見過的面人？”但小福貴卻愣了一下：“你肯定沒見過，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怎么樣？”“打什么賭？”“要是你到我們家的攤子前，有你沒見過的面人，你就得買一個！”“行！”“那我們拉鉤！”“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王八蛋！”就這樣他們拉了勾，彼此定下了承諾。劉松此時還在心想著，小福貴肯定是在吹牛。只是當他來到攤位前一看，當場就傻眼了！“這些都是什么？怎么除了那些小動物外別的我一個都沒有見過？”劉松張了張嘴，很想說自己都見過這些，可他又怕別人問他這些人物又都是誰。轉頭又看看小福貴得意的眼神，最后他還是不得不親口承認自己大部分都沒見過。“你看我說什么來的，我就說你沒見過吧，那按照我們之前說的，你得買一個才行！”劉松點了點頭，當他看到陳年捏的這些面人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有想要往外掏錢的沖動，就算小福貴不說他也會買的。聽著后面小孩們此起彼伏的“哇”聲一片，劉松蹲下身子在攤位上掃了幾眼，然后指著其中一個問道：“陳年哥，這個是誰？”陳年順著劉松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他十分鐘前剛剛捏好的一個奧特曼。于是笑了笑，開口說道：“這個是超級威武神光大將軍！”劉松聽后眼前一亮：“那這個是不是最厲害的？”但陳年搖了搖頭：“倒也可以這么說，可旁邊這個九天狼神王和鬼靈精怪鼠將軍還有這個武林至尊朱大俠的戰斗力和他是差不多的。”劉松聽到陳年所說的之后，又看了看旁邊的豬豬俠、米老鼠和灰太狼，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難以抉擇。最后他還是咬了咬牙，指著奧特曼：“那我要這個超級威武神光大將軍！”“一共五文。”陳年報出了價格，但他又接著說道，“你的眼光可真好，一眼就挑中了這個，他可以自由的在天上穿梭，而且你看到這個黃色的眼睛沒有，這個眼睛里能發射出毀滅神光，誰碰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