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次他早上出來不僅僅是自己,還帶著老婆和孩子。
「兩晚三文的雜碎湯,一碗豆漿!」
站定之后,傅庭便財大氣粗的說道。
而其他在喝雜碎湯的人聽到這話之后,驚奇的抬起頭來看著傅庭:「喲,窮書生有錢了,舍得帶老婆出來了?」
聽到這話傅庭轉頭看向那人:「我跟你這窮老漢沒什么可說的,大字不識幾個,我傅庭可是讀書人,就算還未考取到功名,但靠著我這一手妙筆生花的文章一樣可以賺錢。」
「我先前只知道徐老爺家要找人寫字,可一個名字不過二十文,你今天一下子就花出去七文錢,真是舍得啊。」
傅庭此刻引著妻子坐下,又把兒子抱起放在妻子身邊。
「徐老爺家是徐老爺家的事兒,除了徐老爺外,另有他人請我寫文章那自然也是另外的報酬,不過跟你們沒什么好說的,這是你們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說完就只等著喝雜碎湯了。
現在宋三一家和傅庭一家屬于命運共同體,自然誰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反正宋三想找理由很簡單,大不了就說自己以前還存了一些錢就是了。
很快雜碎湯被端了上來,見眼下沒有新顧客過來,陳年也不禁來到了傅庭身邊:「這是你兒子?」
「那可不,我老婆給我生的大胖小子。」
「真是水靈,多大了?」
「兩歲半。」傅庭說道。
而一旁的宋三則好奇問道:「你兒子才兩歲半,你不都二十七八了?」
「哎,前半生庸庸碌碌,只為考取功名,所以生得晚,不過對我兒子來說一點兒都不晚,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教他讀書了,等我考中進士之后就可以讓他安心讀書,到時候我們一家兩個進士,必定能重振我傅家門楣!」
其他人聽著只是在一旁癡癡的笑著,當著人家兒子的面他們也不好說些嘲諷的話,只是那暗地里的樣子讓傅庭覺得有些不屑。
「你兒子叫什么名字?」陳年又問。
「傅新,新舊的新,諧音復興。」傅庭回答道,對于陳年他還是多說了兩句,畢竟他知道陳年也是讀過書的,要比在場的其他人都強不少,而且他也從徐府管家那里得知了陳年還真把那十七種名字都寫出來了。
因此也愿意和陳年多說幾句。
說完之后期待的看著陳年,想看看陳年在聽到這名字之后有什么反應。
聽到這名字之后陳年精神一陣,心想果然如此!
「好名字!」
陳年不禁拍手說道:「別的不說,就沖這個名字,貴公子日后必定能高中狀元!」
傅庭起初還以為陳年也是在揶揄他,但他盯著陳年的眼睛,感覺這少年眼中并無半分嘲笑之意,反而說的十分認真,就仿佛是他能知曉未來一般。
但狀元他肯定是不敢想的。
于是連連擺手,謙虛笑道:「大可不必如此,他能中個進士就已經足夠了,不過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陳年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什么中個進士就足夠?我看這孩子面相天生就帶著貴氣,這樣吧,咱們要不然打個賭,要是你兒子考不中狀元,我把頭拿下來給你當球踢!」
傅庭卻笑了:「我要你的頭做甚?怪嚇人的,不過還是借你吉言了。」
這時旁邊又有人說道:「宋老三,你兒子還會看面相呢?」
宋三一說起自己這個撿回來的兒子就滿臉自豪:「我兒子厲害著呢,要不是我窮,高低也得讓他多讀點書,到時候肯定比這個窮酸書生更早考中。」
旁人知道是 宋三在吹牛,畢竟他們現在也都知道了陳年是宋三撿回來的小叫花子,然后才認作了兒子。
一個要飯的也能考上功名?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但對宋三他們也不像對傅庭那樣苛刻。
「要不然我們各家出點錢,別說是高中進士,就算是能中個舉人回來,那也是舉人老爺了,到時候宋老三你如果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鄉鄰啊!」
「忘不了忘不了!」
宋三拱著手說道,似乎陳年已經真的成了舉人老爺一般。
但大家都知道,其實這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吹吹牛罷了。
「來,讓我抱抱。」
陳年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而是就在一旁看著傅新,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愛,沒想到傅新小時候還怪惹人憐的。
「你就別白費功夫了,我兒子見的生人不多,平常就只是在家里玩,你可別嚇著他,要是……」
傅庭在那邊說著,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自己的兒子看到陳年這個陌生人之后非但不怕,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后伸出雙手就要求抱抱。
而陳年也伸手一把就將對方抱了起來,得意的看著傅庭:「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傅庭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前這一幕,以前也有街坊鄰居到他家串門,但傅新看到他們之后,第一時間都會躲起來。
結果陳年一伸手,自己兒子就任由對方抱著了?
「小兄弟,算你厲害!」
傅庭不禁有些佩服。
而在男人之間算你厲害,就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稱贊了。
而更高一級的稱贊,就只能是「你確實比我尿的遠」了。
陳年聽著這話,心中更加得意了。
拍了拍小傅新的背,然后說道:「看來我們就是天生的兄弟啊!」
傅庭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等一下,你剛才說什么?我可是叫你小兄弟的,結果你又要跟我兒子稱兄道弟?這下我跟我兒子豈不是成平輩了?」
此話一出,眾人哈哈大笑,街角處一時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我們可以各論各的嗎嘛,我管你叫兄,管你兒子叫弟,這樣也不沖突,至于你在家想怎么叫你兒子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傅庭覺得有點氣,但又覺得有些好笑。
可自己的兒子在對方懷里乖乖的也是事實。
只是陳年哄著哄著忽然想到一件事,在大夏朝那個夢境空間之中,自己和傅新確實是稱兄道弟的,但現在自己又把傅新抱在懷里。
這事怎么想怎么都覺得怪。
于是他就這樣抱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把傅新放下了,主要是有點過不去心里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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