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95也只不過是及格的分數而已。
這半個月的時間中,孫師傅知道陳年每天都在練習BJ烤鴨,也沒有做什么新菜去給陳年學。
也就是在下棋的時候給陳年又講了講蔥燒海參的大概做法,但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陳年在和孫師傅討論烤鴨的要點。
當然每次在下棋的時候聊起這些聊著聊著陳年就默不作聲了,因為孫師傅雖然在下棋的時候很強大,一直都比較偏向于后期發力,越是到后面陳年的壓力就越大,需要想的也就越多。
所以每每棋局下到了后面,陳年的注意力便會全身心的放在棋盤上。
可就是在半個月之后,陳年終于把鴨子內部的構造搞清楚了,但這個時候他這個月的工錢也已經都用完了。
沒有錢肯定是不行的,沒有錢就意味著沒有辦法去買新的食材,沒辦法買食材也就不能繼續練習BJ烤鴨。
陳年差不多已經記錄半個本子了,現在中斷,等下個月發了工錢之后也不是不可以續上,但那樣總歸需要再用一兩天的時間進行熟悉。
而且現在陳年一心想著把BJ烤鴨做出來,所以并不想中斷進程。
可是吧……如果自己和孫師傅借錢的話,陳年知道自己肯定能夠借得到,但他就是不想開這個口。
自己先前已經堅持每天都烤一只鴨子用來作為練習,那個時候孫師傅也說了,自己卻表示烤鴨更重要,結果現在沒錢了反而去借。
那自己先前說的話又算什么?
只是不向孫師傅借錢陳年還是有很多備用人選的,比如大師兄唐德春,比如沉文,比如錢虎。
他們三個也都攢了不少,這三個本身也就都是老實本分之人,大師兄和二師兄每個月發了工錢之后,就會給家里寄一些回去,但同樣的他們自己也會留下一部分的生活費。
可一天都在武館之內,吃這里的,用這里的,住這里的,什么都不需要花錢,他們就算留下了生活費,一般來說也都花不完。
所以陳年在某天的中午吃過飯之后,收拾了廚房就朝著幾人的宿舍而去。
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便傳來了“進”的聲音。
陳年步入其中,看到三人此刻都躺在床上,一個個的光著膀子看著自己這邊。
“陳師傅,有什么事?”唐德春好奇的問道。
現在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又開始每天去武館里進行練習,剩下的一些淤青之類的傷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而陳年這次的首要目標也是唐德春。
“大師兄,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說個事兒,就是你也知道的,我最近不是在練習烤鴨嘛,半個月前咱們吃過一次,這是我師傅的招牌手藝,我就想著把這玩意兒學會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但是像最近這樣每天一只鴨子,我這個月的工錢都花完了,所以就想問問看你這邊有沒有點兒閑錢能借我先用用,等我下個月一發了工錢馬上就可以還給你。”
陳年說道,語氣之中滿是誠懇之色,畢竟借錢就要有借錢的態度。
自己借錢要借多少,是用做什么用途,自己是因為什么原因才導致要借錢,借了錢以后什么時候可以還都要說清楚。
要不然什么都不說清楚,只說想要借錢的話,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要借,問吧又不好意思,顯得好像有些斤斤計較,不問吧自己又不清楚,心里沒底,不知道對方拿了錢是要做什么用。
就像陳年這樣直接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得明明白白,而且如果對方手上確實有閑錢外加人品好的話,一般人都是會借的。
而唐德春在聽到陳年的話之后,當即便坐了起來:“你要用多少?”
“也用不了多少。”陳年說道,“就是現在手頭上沒有,而且烤鴨這邊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研究的差不多了,反正現在想借的也就是后面十天左右的鴨子錢,等我下個月的工錢發了就能把這些錢都還上。”
唐德春點了點頭,他在武館之中向來人緣比較好,有一些弟子如果急用錢的話,也都會向他開口詢問,而唐德春一般也都會借,但這次實在是因為月底唐德春早就把錢都寄到家里面去了,而且在月初的比武之后,他也不想讓沉三太過于擔心,所以自己也拜托著錢虎在外面買了一些藥,花了些錢。
因此手頭上有的確實是不多。
當他把這情況跟陳年說明之后,表示自己手上雖然不多,但可以都借給陳年。
如此仗義,反倒讓陳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連忙擺擺手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這些錢大師兄還是先留著吧。”
可是唐德春也不想陳年學習的計劃受阻,所以從枕頭下把錢拿出來之后來到陳年身邊,強推硬塞的將這些錢都塞進了陳年懷里。
而就在這時錢虎也坐了起來:“陳師傅,我這兒也還有點兒,這個月我的錢大多也都寄回家里去了,所以手上有的確實是不多。”
錢虎說著也從枕頭底下把自己的錢都拿了出來放在手上,雖然同樣沒有多少,但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就在最后沉文也將錢拿了出來,他和其他兩位不一樣,他在這邊不需要給家里寄錢,因為他本身住在武館就是住在家里。
他們這些徒弟們的錢并不是武館給發的工錢,因為武館本身管吃管住不和他們要學費就不錯了。
而他們從武館那邊拿到的錢基本都是出去接了活之后武館分下來的。
正如前文中所說,在津武門里如果學成之后是可以接一些護衛類型的工作的,這種工作結算下報酬之后武館會拿走其中比較少的一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錢都分給弟子。
而他們這些武館之中的佼佼者每個月或多或少的也都會出去做做類似的事情。
而沉文雖然是沉三的徒弟,可他也是武館的一員,所以在分配上面與其他的師兄弟們是一樣的。
而陳年眼看著沉文直接拿出那么多錢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用不了這么多的。”
陳年確實用不了這么多,都拿在手里也沒什么必要,反正自己只需要有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鴨子錢就好了。
把這個月撐過去,下個月的工錢一發先把欠的錢還一還,剩下的差不多也足夠自己把烤鴨練的合格了。
可沉文也是爽朗之人,錢都拿出來了哪里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用,你剛來身上沒什么錢,這些錢你就拿著,反正我也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等你什么時候有了什么時候再還給我就行,而且這半個月我也從你那兒吃了不少的鴨子,要是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這就算是我這半個月以來還有以后的在你那兒吃飯的飯錢。”
他們都知道陳年練習烤鴨的錢是自己出的,而沉文更加清楚他的老爹并沒有在陳年這上面支付過一分錢,雖然沉三當初也提過這件事。
可是陳年最后還是以這屬于自己練習為由拒絕了,因為陳年也不想占武館的便宜。
可是沉文此話一出,一旁的錢虎便找到了其中重點:“老三,你要這么說的話,那還讓陳師傅還你做什么?這可是你給人家的飯錢啊。”
沉文一聽這話也恍然大悟,腦袋轉了幾圈之后終于明白了過來:“哦,二師兄說的對,陳師傅,這些錢你就拿著吧,到時候不用還了,反正以后你再做宵夜的時候,我肯定也還是要吃的。”
而沉文一說這話,錢虎也反應過來了,他剛才只顧著說沉文,沒想到自己在過去的半個月時間里也經常在晚上的時候去陳年那邊打秋風。
然后一拍自己的大腦袋:“你瞧我這個記性,我的這些錢也都不用還了,我在你那吃了也不少,這些當做飯錢可能還有點不夠,就是我現在手上也沒什么錢了,等下個月發了工錢,我就把下個月的飯錢也給你。”
在這三個人之中也只有唐德春沒有在晚上的時候吃過陳年那邊做的宵夜,因為他每天睡覺休息都非常有規律,到了晚上也是能吃飽就吃飽,至少也不會讓自己在餓肚子。
所以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想看看陳年怎么說。
但陳年在聽到他們的話之后,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本來就是自己要練習做烤鴨,但每天做完之后自己又吃不了,所以才讓他們幫忙消滅,怎么到現在成了自己晚上專門做宵夜給他們吃了,結果還收錢?
“使不得,使不得,這樣一來性質就變了,我可不是專門給你們做宵夜的,只是害怕浪費,所以才請你們吃,你們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后做出來就算是丟了也不能再給你們了。”陳年連忙拒絕道,他可不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把自己的學習成本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這不是耍流氓嗎?
大家性格淳樸,自己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啊。
而唐德村直到這時才終于開口:“其實我覺得他們應該都知道你的意思,可就算那樣他們吃也都吃了,陳師傅你能把做的鴨子分給大家吃,如此康慨,他們兩個那自然也不能白吃啊,而且要真說起來的話,他們一個月能賺到的錢可比你多多了,讓他們出點兒錢也是應該的。”
陳年本來還想開口,但唐德春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你就先收下吧,我的錢也不用還了,就當是你,正好我們下個月要去BJ一段時間參加萬國比武,等我們回來以后,你和孫師傅能給我們做點兒好的慶祝慶祝就行了。”
“下個月怎么還要出去?不是這個月剛比完嗎?”陳年有些驚奇的問道,他還是剛得知這個消息。
“這就不一樣了,這個月是咱們天津的武館比武,等下個月去了BJ以后可不止咱們天津,全中國有名氣的武館都會參加,而且除了咱們中國之外也有很多外國人過來,所以才叫萬國比武大會嘛。”唐德春解釋道。
陳年一聽這話當場就有點坐不住了,這玩意兒一聽就很厲害呀,說實話他還有點想跟著過去。
只是這消息他聽也只是從唐德春這里聽到的,所以陳年覺得自己能跟去不太可能。
可唐德春都這么說了,陳年只能是先應下來。
但這次他也確實是拿到了以后足夠的錢,只不過剛才陳年也沒有問唐德春下個月他們具體什么時候去,去多少人,但陳年覺得應該不至于是所有人都過去,畢竟萬國比武大會這種一聽名字就很唬人的賽事肯定是要挑選精英過去的。
怪不得這段時間陳年看到沉三每天都那么刻苦,甚至比他的弟子們都要用功。
甚至有時候還會將武館交給已經痊愈之后的唐德春,而自己則是出去拜訪同道好友提升自己。
但到時候武館內肯定還要少不少人,而且少了幾個精英之后津武門想必也會冷清許多。
那樣一來自己也可以靜下心來潛心練習了。
回到屋內,陳年把借到的錢都做好記錄,免得到時候不知道該還誰多少,雖然大家都說了不用還,但陳年卻覺得他們說的那些事情一碼歸一碼。
就這樣又是五天過后,陳年已經可以烤出比較像樣一些的烤鴨了,只不過在顏色和質量上還稍微差點意思。
沒有了孫師傅在跟前進行指導,陳年做著做著總是會在某些細節上遺忘和疏漏。
但現在烤鴨的進程已經差不多了,陳年心知如果再繼續高強度的每天一只烤鴨烤下去大概進度也不會快多少,與其那樣,還不如在這間隙之中做做其他的,比如先前學到的老爆三,比如木須肉還有芙蓉雞片等等。
但這些食材陳年也依舊是自費購買,當然他的錢不夠花的,是從三位師兄那里借來的錢。
只不過烤鴨的成本和這些相比還是要高不少的,畢竟去菜市場里挑一個品相極佳的鴨子的價格都能買十幾斤豬下水了。
因此自從成年開始嘗試著練習其他菜的時候每天就只有先來的人才能吃到陳年做的菜。
可就算這樣,大家也依舊樂此不疲。
如果不是沉三不讓,他們甚至都想就這么坐在廚房門口等著。
如此一來又是五六天的時間過去。
陳年的魯菜水平提升了許多,烤鴨的水平也達到了入門的階段,但是在象棋上還是每次都被孫師傅虐。
“你的水平其實已經很可以了,以前德春和羅盛就經常來找我下棋,每次都是笑著過來哭著回去,因為我總是把他們吃的就剩下一個光桿司令。”
在月初陳年第一天找孫師傅下棋,輸了之后看著陳年一邊在棋盤上恢復之前自己正在琢磨的殘局一邊說道。
“師父,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大清楚那個羅盛究竟是什么人,明明當初的津武門才是津門第一,他為什么要跑到龍虎門去?而且還那么高調的離開?”陳年好奇的問道。
而孫師傅顯然是知道這些的,只是先前陳年一直沒問,他也就沒有說:“其實還是他的野心大,你想一想,說句不好聽的,在津武門里你就算再厲害又能怎么樣?到頭來說出去還不就只能是三爺的徒弟?
津武門以后肯定是要傳給沉文少爺的,而且津武門除了有時候在外面接一些活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其他產業。
但是龍虎門就不一樣了,龍虎門有龍虎商會,而且龍虎門洪龍的兒子又不是練武的料子,所以走的就是商會路線,那這樣一來到時候武館還能給誰?”
孫師傅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陳年。
陳年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給羅盛?”
“對。”孫師傅拿去手中的炮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在津武門說破天了,羅盛他也就是一個二徒弟,以后了不起一點當個教學什么的,以他的天賦和實力,雖然以后肯定能在津門闖出名頭來,但那也僅僅只有名頭而已,但是去了龍虎門,他以后就能當龍虎門的掌門,不光有名氣,那還有權,還有錢。”
孫師傅這么一說,陳年也徹底明白了:“那蘇云錦又圖什么呢?難道她也和羅盛一樣想要出人頭地,不甘心只在這邊做三爺的干女兒?”
說起了蘇云錦,孫師傅就有些不太清楚了。
“這個姑娘我也不好說,我只知道她以前和羅盛還有德春走的都挺近,但也就是在羅盛出走的幾個月前,他們兩個才走的特殊近一些,后來我也聽說她到龍虎門以后進了龍虎商會,現在好像混的也挺不錯,負責很多事情,我估計也可能有你說的那種原因在吧,畢竟他們三個幾乎從小一起長大,都挺有上進心的。”
而陳年之后又在這邊和孫師傅聊了一會兒之后便打算起身先回去了。
孫師傅則是同樣起身打算把陳年送到門口。
可他一站起來忽然整個人都開始搖晃了起來,一只手下意識的扶住腦袋,另一只手忙亂的尋找著可以依托之物。
好不容易摸到了桌子,這才使得身形穩定下來。
陳年見狀連忙一個箭步躥上去扶住孫福全:“師父,您怎么了?”
孫福全卻擺了擺手:“沒事,就是站的有點勐了,有點頭暈,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但陳年還是有些擔心:“師父,咱們要不然找個大夫看一看吧,看一看就算沒事咱心里起碼也有個數。”
可是到了孫福全這個年紀,本身就是很抵觸接觸大夫的:“不用找什么大夫,我好好的,你趕緊回去吧,我再研究會兒棋。”
孫師傅說著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陳年沒好氣的說道。
“師父,您真沒事兒?”
“真沒事。”
“師父,那您要是真沒事我可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事您就叫我,我就在隔壁,如果說不出來話就隨便摔一個什么東西我也能聽到。”陳年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去去去……你這什么烏鴉嘴?我還能說不出話來了?我把你當徒弟,你怎么還咒我呢?趕緊走!”
眼看著孫師傅要生氣了,陳年這才擔心的離開了屋子。
可就在陳年走之后孫師傅卻并沒有去下棋,而是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敲了敲左邊的肩膀,然后又敲了敲左邊的腿。
毫無反應。
“唉,以前還是一年有個一兩次,現在一個月都能有一兩次了,果然還是老了啊。”孫師傅滴咕著說道。
可同樣的他也沒有在意,畢竟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會出現這種癥狀,而且自己確實也上了年紀,上了年紀的人感覺身子不便,感覺到頭暈頭疼那是常有的事兒。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睡一覺就好了。
而剛剛離開的陳年只知道孫師傅站起來有點頭暈,并不知道孫師傅的身子都開始發僵發麻,沒有知覺。
所以他一方面確實擔心孫師傅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但一方面又覺得這可能是低血糖所導致的。
畢竟就算是陳年自己有時候蹲久了勐的一下站起來也會眼前發黑,腦袋發暈。
與此同時,另一邊,龍虎商會。
羅盛在練完武之后便到龍虎商會去看蘇云錦。
整個龍虎商會的人現在都知道羅盛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是下一任龍虎門掌門人,而洪掌門的兒子以后也會接管龍虎商會。
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也都知道,到時候龍虎門肯定要并入龍虎商會之中,而不是現在的龍虎商會附屬于龍虎門。
畢竟龍虎門不管如何日后還是要姓洪的。
而蘇云錦在龍虎門內做事,但他和羅盛的關系也是人盡皆知,因此就算是蘇云錦生的端莊美麗,也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畢竟想要打蘇云錦的主意,那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勇氣對上羅盛。
在龍虎商會中蘇云錦也是有一間屬于自己的辦公室的,而今天商會之中的事情也并沒有很多,所以羅盛很快便找到了蘇云錦的辦公室。
推門進入。
“盛哥,你怎么來了?今天武館里不忙嗎?”蘇云錦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起身便朝著羅盛這邊走來。
走近之后,伸手便解下了羅盛身上的外衣,然后一邊掛在衣架上,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