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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技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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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海老爺子看著這巨大的壽桃先是一愣,隨后面露欣慰之色,在他的眼中,這大概是一個空心的,畢竟看那些扛著的人臉上并沒有露出什么太過于沉重的神色。

  因此首先便可以排除這玩意兒是玉石做的。

  要不然的話這么大一塊玉石再雕刻成這個樣子,這可是連當今陛下都沒有收到過的,結果被自己拿到了這種稀世珍寶,萬一有些人去告發編排,那這逾制的罪名他可有些擔不住。

  就算因為年紀大了退休了不一定會受到處罰,但自己一頓痛哭流涕是免不了的。

  但眼下這玩意兒既然不是玉石做的,那便沒什么了,即便上面貼了一層金子那也沒多少。

  金子是有價的,玉石這玩意兒是無價的。

  “這桃子做的惟妙惟肖,肯定是出自大師手筆!”

  “海家三公子有心了啊。”

  “如果單送這一壽桃的話未免顯得過于單薄,但如果光送那一幅字畫兒的話又顯得沒什么心意,眼下這二者結合起來正好既有心意又有價值。”

  賓客當中人們紛紛議論道,在他們看來那些字畫都是只要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有時候就算沒錢有地位也可以,因為總會有人來求你辦事。

  而辦事自然不能白辦。

  但還有一些人則感覺這大壽桃其實根本沒什么必要,這么大的一個壽桃,如果是玉雕的,可能還有些價值,除此之外,哪怕是里面的模具上面貼上了金箔,那也沒什么太大的意思。

  因此在他們看來,海明賢的這一步簡直就是敗筆。

  不過他們看海老爺子的神情,人家也沒覺得有什么,自己這個外人就算有些想法心里想想就得了,說出來那就是得罪人。

  “這壽桃便是孫子獻給您的禮物。”海明賢有些得意的說道。

  但海老爺子卻不知道海明賢到底在得意什么,這東西看起來雖然有心意,但也不是太難做的,京城里有的是工匠能夠做出這規模,這技術的壽桃來。

  唯一的難點大概也就是外表看起來也要有桃子的質地。

  但這玩意兒也不至于讓自己這個孫子得意成這樣子啊。

  可今日是他的壽宴,孩子們無論如何都是盡到了自己的一份心,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而是笑著說道:“不錯不錯,這一看就是大師的手筆,居然能把一塊木頭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

  可海明賢聽到這話卻滿臉疑惑:“木頭?什么木頭?”

  然后又轉頭看了看陳年做的那枚大壽桃:“爺爺,你說的是這個?”

  “是啊,難道此物不是以木頭雕刻而成的?”海老爺子的心忽然又提了起來,該不會這玩意兒真的是塊玉石吧?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自己這個孫子可真孝順啊!

  隨后海明賢解釋道:“爺爺你誤會了,這可不是什么木頭做的,如果是以木頭雕刻而成的,明賢哪里敢夸下海口說這是世間獨一無二?”

  聽到這里海老爺子的心又涼了半截兒,其他賓客臉上的神情也開始變得復雜和玩味起來。

  “這是食物,也可以說這是一種點心,據明賢所知整個大夏朝還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海明賢此時正背對著賓客,所以并沒有發現眾人臉上微妙的神情。

  他一邊說著,臉上一邊露出得意之色。

  海老爺子聽到這玩意兒居然是點心,首先臉上的神情從有些緊繃變成了釋然,但隨后又變得驚詫了起來他不是沒有見過大的點心,畢竟官宦富賈都是很講排場的。

  也會經常搞一些大場面出來讓人贊嘆。

  但他們做的那些無非都是食人牙慧而已,歷史上有權有勢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但對于真正講究的人來說,只有前無古人,這才叫真正的特殊。

  而這一次海明賢拿來的雖然只是一個壽桃模樣的食物,但至少這東西之前是沒有人能夠做出來的,而且又適逢過壽,更主要的是這壽桃做的還惟妙惟肖。

  雖然其價值不一定高,但這依舊說明那海明賢的一片孝心可嘉。

  “明賢,你有心了。”

  海老爺子此時忽然還有些慚愧,他想到自己先前居然誤會了這個孫子,但更多的還是欣喜,這東西看起來既能讓人印象深刻,而且還不會逾制。

  因此他第二遍稱贊了海明賢。

  “沒想到居然能有這么大的壽桃,而且做的還如此逼真。”

  “是啊,要是我過壽的時候也能整這么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好了……不,就算能小一點兒也行。”

  “回頭得問問海家這小子這壽桃是找誰做的?正好我也快過壽了,到時候也做一個。”

  聽著前面眾人的議論紛紛,陳年站在門口臉上笑容止都止不住,別說什么作為一個穿越者居然連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陳年才不信所有人都是被上百人從背后夸獎能夠做到嘴角不上翹。

  更何況現在根本沒多少人知道這蛋糕就是陳年做的,這種暗戳戳的竊喜讓心中的得意更添了幾分。

  先前見過陳年的那幾個小廝此時正和海明賢在前面獻上壽桃,而此時陳年的身邊則同樣站著幾個海府的下人在看著。

  “能夠做出這么大壽桃的一定是京中有名的點心大師,不對,這得是點心宗師才能做出來,怪不得這幾日海公子總往外面跑,肯定是拜訪這位大師去了。”

  其中一個下人說著邊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陳年,忽然他發現這個人有些不認識,但隨即又想到近幾日海府有喜事因此又額外招了一些下人回來,想必陳年應該是新招回來的,對于新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對方認識認識。

  “你說是不是?”因此那下人便借著剛才的話題問向了陳年。

  “啥?”陳年有些懵,他還沉浸在眾人如同雨點般的贊賞中,結果突然被一個人打斷了情緒。

  “我是說做這個壽桃的,肯定是海公子花費了很大一番功夫請來的,此人當真是了得。”那下人又重復了一遍。

  陳年一聽這話很快搖了搖頭:“花費一大番功夫請來那倒不一定,但做這壽桃的大師絕對是技術精湛,樣貌英俊瀟灑,才華橫溢。”

  結果那下人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這怎么可能?要我說此人一定是經營此道幾十年,技藝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不然這桃子怎么可能做得如此逼真?”

  “我倒是覺得此人一定非常年輕,所以才能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而且審美能力也非常高,要不然怎么能做出這么漂亮精致的壽桃?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與審美那么此人長得也一定非常英俊帥氣,畢竟每天都能見到令人愉悅的美的事物,審美能力才會提高。”陳年通過辯證的角度與萬物之間都有所關聯,互相影響的方面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下人聽著一愣一愣的,腦子一時之間有點轉不過來,雖然覺得陳年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連起來好像他又不太懂了,但面對這個新人他又不能漏怯,因此只好點點頭說道……

  “確實。”

  但此時還沒有完,海明賢見爺爺喜歡這枚壽桃,因此又說道:“爺爺這壽桃既然是食物,所以便不能只用來看,在宴席開始之前可以對著此物在心中許愿,隨后變將這壽桃切開,然后分給在場的賓客與家人們,意為將福氣分享。”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當然海明賢其實也是剛剛知道的,而且還是陳年先前告訴了他。

  但他覺得這樣不錯,所以便欣然采納了,而此時他又趁著大家高興,將這個提議說了出來。

  “好,今日便按照明賢說的辦。”海老爺子心中欣喜萬分,大手一揮,當場拍板決定就這么做。

  然后他就在海明賢的指引下,雙手合十,然后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許愿。

  “老夫希望當下能國泰民安,繁榮富足。”

  “老夫希望陛下雄韜武略,能夠成為古往今來最優秀的女帝。”

  “老夫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希望海家香火能延綿不斷。”

  這些心愿他都藏在了心里,并沒有開口說出來。

  很快許好了愿之后,他又親自拿起刀準備將這壽桃切開,原本他以為到了這個年紀就算是糕點切起來可能也會有些費力。

  但誰知他這么一刀切下去,居然毫無阻礙。

  尤其是最外面的那一層奶油甚至比入水還要絲滑,稍稍一用力他手中的刀便切到了底。

  然后他又繼續切,換了一個角度與剛才的切口相連呈三角形。

  而海明賢這時便上去協助他將切的那三角形先取出來,利用小刀分開裝在不同的盤子里,開始按照在場人官職的大小進行分發。

  “諸位大人們,若是有不能吃望果或者桃子的可提前說明。”

  海明賢在發的時候又提醒了一句,這也是陳年先前說的,因為可能會有人對芒果還有桃子過敏,所以他們不能碰這些。

  一開始海老爺子還切的起勁,一會兒切下來一條,然后分下去讓海明賢繼續切成塊,但切了幾刀之后他還是有些累了,畢竟這長刀有點兒重,一直舉起放下的身子也有點吃不消,最后干脆直接交給海明賢來切。

  沒過多久,海明賢便將這蛋糕全部切開分給了在場的所有人,由于人多,所以并沒有切太大塊。

  而且除了人多的原因之外,這也是他耍的一個小心思,那就是如果每個人都只能吃不大一塊的話,那肯定會意猶未盡,到時候便很快會有人詢問自己這點心是誰做的,到時候再把陸萬興點心鋪說出來,那起到的宣傳效果是非常好的。

  在分好點心之后,海老爺子也分到了一塊兒,他看到里面松軟帶著水果和果醬夾心的蛋糕,以及外面那一層宛若凝脂,細膩非常的奶油,不禁嘖嘖稱奇。

  隨后他用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果醬和松軟無比的蛋糕混合在一起,絲毫不會令牙齒感覺到不適,反而十分的開胃。

  今日本就是他的大壽之日,又吃到了如此搭配的蛋糕,一時之間心情更加愉悅。

  細細咀嚼后將其咽下,最后他又一勺子小小挖了一塊奶油,然后再次放入口中,這次僅僅是輕輕一抿,那奶油便完全化掉了。

  絲絲甜意傳來,同時這甜味兒又一點兒都不膩,細膩順滑,就好像是將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化掉之后吃入口中一般。

  那觸感,那口感,那味道……

  原本到了這個年紀,其實已經對口腹之欲沒什么特別的追求了,尤其是對于甜食,那些更像是小孩子吃的東西,但這時他卻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也年輕了幾十歲。

  抬頭看著前面忙前忙后的海明賢,就算給那些朝廷眾臣發放蛋糕也絲毫不曾露怯,反而該有的禮儀都有,不該有的卑微與怯懦也都沒有。

  “沒想到明賢也長大了,前段時間還看他有些不務正業,想必是在準備這件禮物……”

  海老爺子在這邊感嘆,而那些賓客們在吃過之后,一個個的感覺意猶未盡,不管是奶油也好還是里面的蛋糕也好,又或者是其中的果醬和水果這種新奇的搭配也好,都是他們不曾見過的,而此時居然還沒過癮就吃完了。

  但比他們慘的還有,那便是海府的那些下人們,雖然這些賓客們吃的食物他們也都能吃到,可這壽桃分量有限就沒他們的份了,一個個看的口水直流。

  “真想嘗嘗味道啊。”方才與陳年聊過天的那個下人羨慕的看著里面。

  “那等你發了月錢自己去買一份不就好了?”

  “瞧你說的,這種東西是我能買得起的?還是看看得了。”

  陳年卻笑了笑:“能買得起的,大的貴,買個小的不就可以了嗎?打打牙祭而已又不是每天都買來當飯吃。”

  此時場中很快也有人按捺不住,躊躇再三后開口問道:海公子,這壽桃滋味確實不錯,敢問您方便透露一下是從哪里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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