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抬頭看去,來人正是安紅豆。
只見對方在門口站著,如同自己初次與對方見面時那般,背著那一把大大的吉他,和她本人的身材稍稍有些不成比例。
“我要出的這道新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陳年笑著說道,畢竟之前安紅豆過來喝豆腐湯的時候,就已經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了。
“我可不知道啊,你不要瞎說。”
安紅豆連忙擺手,然后放下門簾走了進來,將自己的琴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放心吧,桌子都是我擦過好幾遍的,上面絕對沒有油什么的。”
陳年見對方寶貝這把琴寶貝的緊,于是開口讓對方安心。
雖然不太懂樂器,但陳年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倒是也有認識了一個吉他社的學姐,當時還是陳年剛剛考中大學剛剛軍訓完。
開學就是軍訓,不久之后便是社團納新,陳年也是在這些活動上與學姐認識的,當時那學姐見陳年長得帥,于是主動找到陳年想讓他加入,企圖以此來吸引更多的社員。
雖然陳年當時表示自己不會,但學姐說沒有關系。
只要喜歡,從零開始學都沒有問題。
如果陳年愿意加入其他社,那她保證能夠在自己畢業之前把陳年培養成吉他高手,獲得大學四年優先擇偶權。
說完之后還給陳年表演了一段。
根據那學姐說,她那種方式叫做指彈,是稍微上了一些難度的,如果要學可以先從單音版以及和弦開始,每天只需要練習練習簡單的爬格子就好。
陳年在看到那學姐隨意撥弄兩下就彈奏出一段對面的女孩看過來之后,好奇的問:“學姐,你這把吉他要多少錢?”
只見吉他社學姐用蔥白纖細十分具有美感但是前端卻帶著老繭的手,綰了一下鬢角的發絲,帶著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淡淡說道:“沒多少,一萬五。”
陳年當時就震驚了。
直到最后陳年也沒有加入吉他社,倒不是因為陳年覺得學吉他太貴,畢竟買不起貴的,五六百塊錢買個燒火棍也一樣可以玩。
主要還是陳年覺得自己相對于音樂來說,還是更喜歡研究自己所報的這個專業的知識。
當然也正如同那學姐所說,陳年在大學四年都沒有找對象。
后來他們偶爾也會在微信上聊一聊,但是直到學姐畢業之后,他們聯系也漸漸少了。
畢竟學姐的專業也不是音樂,也要去找工作、考公,而陳年在那一年也忙于畢業論文。
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什么聯系。
當然陳年覺得連學姐的琴都那么貴了,安紅豆的琴至少不會比那更便宜。
再怎么說也是專業玩音樂,這吃飯的家伙總不可能拿一把幾百塊錢的錢。
而且陳年在辨認吉他貴賤的時候基本就是看盒子。
越貴的琴,外面的包裝也就越結實。
比如幾百塊錢的琴,外面可能就是套著一層薄薄的布袋子,上千之后外面的那個袋子可能就有點厚度中間會加一些棉。
至于再貴一些,那可能就是外面是硬塑料,而里面是柔軟具有緩沖性的盒子了。
更貴的陳年也沒見過,
所以陳年這么說也是為了讓安紅豆能夠安心一些。
畢竟對于音樂人來說樂器可能就和老婆一樣珍貴。
稍微有個磕磕碰碰都會心疼的要死。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再給你拿幾條干凈毛巾墊著好了。”陳年說道。
“那倒是不用。”安紅豆連忙搖搖頭,“也還沒到那種程度,我這盒子其實挺結實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墻上又多出一到文思豆腐和一道大煮干絲。
文思豆腐二十五。
大煮干絲二十。
“那我就要這兩個新菜好了,正好晚上吃的清淡一些。”
“好的,稍等。”
前面搭話歸搭話,但是進來點了菜,安紅豆就是客人。
雖然現在已經比較晚了,但是這菜該做還得做。
不過文思豆腐現成就有,既然安紅豆點了,那就把自己的這一份讓出去好了。
畢竟對方是要把這道菜當做晚飯來吃的,自己吃不吃問題不大。
至于大煮干絲的湯也是有已經做好的高湯,只需要把豆干切成細絲用熱水燙過后撈出來,然后再放入一些其他配料和高湯煮一下就好。
制作流程都很快。
對于大煮干絲來說,陳年標了20的價格,倒不是因為大煮干絲,也需要把豆腐是切的很細這個原因,因為和文思豆腐比起來,大煮干絲這本就有了形狀的豆干切起來其實根本沒什么難度了。
他之所以能夠賣到只比文思豆腐差五塊錢,主要還是其中的配料會稍微貴一些。
若按成本來算的話,大煮干絲的成本基本上是文思豆腐的兩倍。
但是文思豆腐再加上自己的技術成本那就要比大煮干絲高了。
做好之后陳年把這兩道可以算作是湯菜的菜端出去,并且又給了安紅豆一個小碗兒。
“這個用來盛湯喝,或者如果你想直接用大盆的話也沒關系,這個大勺可能會喝起來比較痛快一些。”
安紅豆聽到陳年的話,看了看面前那個跟自己臉一樣大的盆,又看了看湯盆里面那個只比自己拳頭小一些的湯勺……
“雖然我不是偶像,但多少也是要有一些包袱的,用這大勺喝恐怕不太合適……”
“也是。”陳年贊同的點點頭。
沒有了文思豆腐以后,現在陳年的宵夜就只剩下了米飯和自己剛剛炒的那一盤雙椒鵝脯。
不過這倒是也夠吃了。
安紅豆將湯盆里的文思豆腐舀出來一碗,然后用小勺在里面輕輕的轉了兩圈,這是她喝湯時喜歡做的一些小動作。
然后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之后一口喝下。
腮幫子輕輕的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咀嚼里面的佐料。
但由于她這一勺并沒有咬到冬筍和火腿,所以僅僅是咀嚼了兩下,但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無用功,干脆直接咽了下去。
可是那清淡而又沁人心脾的感覺,讓紅豆不禁把眼睛瞇了起來。
“好喝!”
“沒想到你終于做成了。”安紅豆贊嘆的說道。
在今年三月的時候,安紅豆也去過一次揚州,主要還是因為煙花三月下揚州這一句詩的影響。
當時他就在那邊比較有名的一個揚州菜酒樓點過這一道文思豆腐,菜單上要價三十八,味道和陳年做的差不多。
但也就是勝在量多和那酒樓的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