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陳年回到了天寧寺。
結果發現。
關門了!
這明明天色還早啊,怎么就閉門了呢?
陳年還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兩公里多的路,將近五里地。
差點給陳年跑吐了!
結果到門口吃了個閉門羹。
最后陳年頗有些不甘心的又敲了敲門,結果得到的答案是閉門了,若是想要禮佛或者是拜訪大師的話明天再來。
這就好比那屎殼郎遇到個竄稀的——白來一趟。
都是那舔狗的錯!
最后陳年只好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結果在回去的時候又遇到了張富貴。
“怎么樣,去聽了沒,我跟你說,報我名字就行,今天是你的生辰,我這做兄長的也不能......”
“不能什么?”陳年忽然打斷對方,“不能看著我好過?”
張富貴愣了三秒。
“你真去了?”
“廢話!”
“我很感動,這世間的友情莫過于此了,唉......三生有幸啊!”
“你在說什么?”
“我說的這么離譜你都信,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張富貴最好的友人!”
“滾!”
陳年開的是豆腐鋪子,回家之后自然是要做第二天的豆腐的,不然第二天就要斷貨了。
畢竟現在自己沒有別的收入來源。
所以在吃過晚飯之后,陳年就開始制作明天要賣的豆腐。
經過泡豆子、磨豆子、濾去渣、熬煮等等步驟,做完之后已經是半夜了,根據一個時辰等于兩個小時,陳年大概算了算現在應該是丑時了。
整個人都已經困的不行了。
躺在床上倒頭便睡,但心里卻一直惦記著自己不要睡過頭,畢竟沒有鬧鐘,根據雞叫來當鬧鐘也賊不靠譜。
這玩意半夜三點叫、四點叫、五點叫、六點還要叫。
如果不是因為那雞不是自己家的,陳年非要好好給它上一課,讓它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天色漸漸亮起。
陳年帶著黑眼圈起了床,收拾好自己之后,看了一眼豆腐。
白白嫩嫩,玉脂一般的嬌膚又如同剛出浴的少女,輕輕一觸碰,微微顫抖,猶如受驚的小兔,忍不住讓人憐惜。
取過刀來輕輕切下一片放入口中。
絕了!(破音——)
第一次就成功,激動的陳年當場在原地對著空氣打了一套上上下下左右左右ABAB組合拳。
陳年對自己做的豆腐非常滿意,雖然陳年沒有專門在實驗課上學習過做豆腐,但是學習過相關原理,豆腐普通的就是鹵水點豆腐,基本原理就是讓蛋白質變性結塊,然后經過固化形成豆腐。
只不過,根據陳年的了解,這文思豆腐最好還是用內酯豆腐。
現在這制作出來的豆腐雖然也比較嫩,但終究還是比不上內酯豆腐的。
只不過這制備葡萄糖內脂更屬于是化工的范疇了,陳年覺得以自己現在有的條件做不出來這玩意。
所以內脂還是等到以后再說吧,不過陳年倒是覺得今晚自己可以試試做石膏豆腐。
隨后,陳年把豆腐裝車,然后把昨天從張富貴那里弄來的撥浪鼓插到自己的小車上,于是,陳年一路推車,撥浪鼓一路響。
也不知道是張富貴故意躲著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什么,陳年在今天早上并沒有遇到對方。
輕車熟路的來到天寧寺。
依舊是昨天那個小僧,進去廚房把東西放下之后,陳年再次問道:“小師傅,我今日可以再去禮佛嗎?”
“自然,施主昨日已經去過了,今日自行前去便可。”
“多謝。”
隨后陳年急不可耐的朝著大雄寶殿那邊而去。
當他來到大殿這邊的時候,昨日只是簡單撇了一眼的那個僧人還在那邊坐著。
而對方在看到陳年之后,臉上也露出驚喜之色。
這一次,陳年直接來到對方面前,面帶微笑。
“大師,我覺得我們有緣。”
“阿彌陀佛,這一切都是佛祖的指引。”
“緣。”
“妙不可言~”
二人就這么一唱一和的,雖然他們這也是見到彼此的第二眼,第一次對話,但是眼下這情景就好像是老熟人一般。
“阿彌陀佛,施主這邊請。”文思起身,一手掛著念珠,立于胸前,一手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正有此意。”
來到一間禪房當中,陳年與文思對坐。
“昨日聽聞施主那一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小僧越品越覺得其中禪機奧妙,因此便生了與施主結交的心意,不知這位施主又是如何覺得與貧僧有緣?”
陳年聽到對方的想法這么簡單,就只是想和自己交朋友。
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大師,我想和你學做菜。”
“做菜?”
“沒錯,就是那道能夠把豆腐切成細如發絲的豆腐羹。”
陳年沒說是文思豆腐,畢竟現在這玩意還不叫這個名字。
“原來是這個,如此簡單,不知施主可有用過早膳?”
“沒。”陳年搖搖頭。
“阿彌陀佛,那不妨隨貧僧來。”
緊接著,陳年起身和文思一起來到了廚房當中。
早上陳年送過來的豆腐還在那里。
只見文思取過一塊,然后拿起旁邊的刀。
隨手取過一截胡蘿卜,抬手就開始切,先切片再切絲,每一次落刀,都薄如蟬翼,甚至能夠從這邊看到那邊的程度。
一截蘿卜,不知道切了多少片。
然后放在一個小碟子當中。
又從一大塊豆腐上,切了一個四方的小塊。
同樣的步驟,先切片,在切絲。
陳年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的動作,切豆腐的方向,每一根手指在切豆腐時的作用。
文思左右手食指后退速度基本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刀也隨著這韻律不斷地起伏著,不疾不徐,中途沒有半點停頓。
就這樣一上一下,一進一出,循環往復,宛若機器一般,沒有絲毫差錯。
整個流程極為賞心悅目。
這已經不能用觀看來形容了,這得用觀賞!
等到切完之后,文思把那一團豆腐放入清水之中,那原本仿佛接連在一起的豆腐頓時開始漸漸的潤開,似云似霧,宛若一道山水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