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這東西,陳海同樣一竅不通。
讓他破陣,他唯一能做的,唯有借助強悍的身軀直接硬闖。
以這陣法的威力而言,那些九境雷劫,只要踏錯一步,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須臾之間,便會身死當場。
吳仁新范銅兩人,仗著實力兇悍,逼著其他人前去試探陣法,至少損失了三十人以上,方才勉強趟出一條安全路線,成功通過大陣,進入那宮殿群所在的位置。
這還是在無人打擾,前去試探大陣之人,對于陣法有著很深了解的情況之下。
嚴格說起來,這樣的代價,其實不算很大。
或許,經歷過漫長歲月的洗禮,籠罩宮殿群的這座大陣,威能早已經十不存一。
不然的話,就算再多的人命去填,想成功通過陣法,恐怕都難有什么可能!
陳海雖然身軀強悍,但在不懂陣法的情況之下,僅憑身軀想抗住大陣的攻擊,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
如同吳仁新范銅兩人一樣,拿其他人的性命去試探陣法?
作為一個忠厚仁義之人,這樣的事情,陳海感覺有點殘忍,這樣的惡人,還是吳仁新范銅兩人去做好了!
他稍微離遠一點,靜靜旁觀就是。
就像現在這般,等人家安全路線都已經趟出來了,再直接再撿現成的,豈不是更好嗎?
為了維持自己的光輝形象,就連干掉吳仁新范銅兩人的事情,都被陳海暫時拋在了一邊。
真要說起來,在破陣的這一段時間,依舊有著二三十人,成功趕到這山巔之上。
其中一半人,比較倒霉,都沒看清形勢,便直接往宮殿群所在的位置飛射而去。
隨后,這些倒霉蛋被吳仁新范銅兩人逼迫著,加入了試探陣法的炮灰行列之中。
另外一些人,比較警覺,小心翼翼踏上山巔,見到形勢不對,他們轉身就跑。
這部分人,比較幸運,吳仁新范銅兩人,要看著山巔上那些炮灰,要避著炮灰們去試探陣法,根本沒空去追殺這些他們。
如同陳海一般,就在這山巔附近藏匿之人,自然也有一些。
只不過,他們實力不行,隱匿行跡的功法,也遠不如陳海,就算藏匿,他們也都離的那宮殿群遠遠的。
這樣子的話,他們能盡量避免被吳仁新范銅兩人察覺,真要有什么意外出現的話,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趕緊逃竄。
陳海自然不會有這種顧慮,藝高人膽大的他,所藏匿之地,本就距離宮殿群不遠。
那青衫老者成功通過陣法,喜極而泣的那一瞬間,他已經顯現出身形,沖著大陣內射去。
在他身后,同樣有著六七條身影,從各個藏匿之處飛身而起,沖著宮殿群這邊激射而來。
整片宮殿群,大大小小的宮殿,有著數十座之多。
吳仁新與范銅兩人,倒是有心將宮殿群內所有物事全部獨吞。
不過依舊還存活的各大宗門之人,基本都是九境雷劫,數目還有著七八人之多。
在通過大陣的第一時間,這些人已經各自找準一座宮殿當做目標,一個個快如閃電,四散而去。
范銅也好,吳仁新也好,實力雖強,也有能力將這些九境雷劫一一斬殺,但這終究需要他們消耗一些時間。
讓他們去追殺其他人,難免會有些顧此失彼,說不定,等他們干掉幾人,都已經有人獲得天大機緣,就此逃之夭夭。
要知道,最先通過陣法進入此地的那名青衫老者,在他們進來之際,便已經搶先一步,竄入了某座大殿之中。
“范兄,你在這大陣出口守著,嚴防任何人進出。”
“已經進入此地的那些家伙,交給我來對付好了。”
“真要在這些宮殿中有所收獲的話,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平均分配,你看如何?”
見到與自己兩人一同進入大陣的那些家伙,四散激射而去,吳仁新與范銅兩人,雖滿腔憤怒,有些急紅了眼。
但他們兩個,還算清醒,知道如何去做,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
籠罩宮殿群的這座大陣,僅僅只是趟出一條安全路線,并未被徹底破除。
外面的人想要進來,里面的人想要出去,正常情況之下,都必須倚仗這條安全路線才行。
守著這出口位置,兩人相視一望,吳仁新試探著開口,建議道。
“吳兄,你這建議不錯,不過我覺得,咱倆的崗位互換一下,要更合適一些。”
“畢竟,我這人天生勞碌命,讓我安安靜靜呆在這里守株待兔,實在無趣之極。”
“殺人放火,才是我之最愛,就讓我勞心勞力,進去里面,將剛竄入里面的那些螻蟻干掉,你覺得如何?”
別有深意,打了個哈哈,范銅笑著說道。
那些宮殿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誰都說不清楚。
僅僅只是奇珍異寶那些實物,那還好說,只要將獲得這些東西之人干掉,那些寶貝,就能落到他們手中。
但如果,里面存在的機緣,是那種具有唯一性的無上傳承,又或者某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奇異之物,那守在此地之人,只有干瞪眼的份,那就有些虧大了!
以吳仁新與范銅兩人的見識,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些。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兩人才會各自提議,讓對方駐守這里,自己進入那宮殿群之中。
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就連夫妻這等同命鳥,大難來時都會各自飛,吳仁新與范銅兩人,交情雖然不淺,但真要有大機緣擺在面前,他們會各有私心,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范兄,你我二人,費盡心思通過陣法,出現在此地,可絕對不能為別人做了嫁衣。”
“那些宮殿里面,誰知道,有沒有途徑不經過大陣直接離開?”
“一人駐守此地,一人進入宮殿群內殺人滅口,這是對我們來說,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越是耽擱,就越是對我們不利,你真的確定,不愿意駐守此地,要進入里面?”
面色一沉,吳仁新明顯有些不快,他直視著范銅,沉聲質問道。
“你愿不愿意駐守此地?我不管。”
“反正,我是一定要進入里面,干掉那些家伙,將那數十座宮殿,仔仔細細搜索一番的。”
“你要對我不滿?那隨便你。”
“大不了,咱倆各干的,能有些什么收獲,大家各憑本事!”
范銅此人,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之人。
面對吳仁新的質問,他脾氣也上來了,丟下幾句話之后,他沖著宮殿群之中,最大最雄偉的一座宮殿,徑直飛掠而去。
“狗日的范銅,同是一教之人,只知道為自己爭好處,還有沒有一點大局觀?”
“我曹尼瑪的,有事好好商量不行,就這樣一走了之,他這是想干什么?”
“是想讓我放棄此地,讓大陣外的人闖進來,讓里面獲得機緣之人逃出去?”
“既然如此,那行,老子也不管了……”
怒視著前方幾乎要消失不見的范銅的背影,吳仁新氣的只想跺腳。
與看得見的奇珍異寶相比,那些無上傳承又或者某些無影無形之物,明顯要更為珍貴。
略一猶豫,他心中一橫,就準備放開封鎖進入大殿群里面。
“吳仁新,就一直駐守此地好了,進入里面,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一道清冷喝聲,傳入吳仁新耳際。
下一刻,一道模湖身影,自大陣中激射而去,向著直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