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人,自然是陳海無疑。
他這張鬼臉面具,之前對付張云山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
想著這東西,以后可能還會用到,拍暈張云山,從他那里撿到了不少東西之后,這鬼臉面具,又被他重新收入儲物囊之內。
踏入聚義堂之中,他腳步看上去,似乎不緊不慢,但其速度,卻快的驚人。
他說話之際,鄧謙等人剛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聚義堂門口。
下一刻,僅僅只是一步踏出,他已經出現在那文頭領身邊。
手一伸,在文頭領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當口,陳海的大手,已經扣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是什么人?住手,趕緊住手。”
“擅闖我們千結幫駐地,在我們地盤上,對我們的人出手,你這是想干什么?欺我們千結幫無人嗎?”
脖子被扣住,文頭領已經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刻說話的,是幾名頭領之中,一方面闊耳的家伙。
或許,他是想在幫主鄧謙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展現他的英勇忠義,好讓他在接下來的利益分配之中,獲取到更大的利益。
他口中話才剛剛落下,整個人一聲暴吼,他已經站起身來,沖著陳海勐撲過去。
“滾……”
他的舉動,成功將陳海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兩眼一瞪,一聲輕斥,陳海一張口,一口唾沫自他口中激射而去。
向著陳海撲來的這方面闊耳大漢,還僅僅只是跨出一步,他腳步頓時止住。
陳海的那口唾沫,自那大漢前額進去,后腦出來,貫穿了他整個腦袋。
拇指大小的血洞里面,紅的白的,正緩緩流出。
‘轟隆……’一聲。
他仰天便倒,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他整個人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這怎么可能?丁老三可是先天武者。”
“他的實力,在我們幾大頭領之中,都是數一數二,也就幫主能穩壓他一籌。”
“面對鬼臉人,人家隨便一口唾沫吐出來,他就這么沒了?”
“修仙者,絕對是修仙者,唯有那種人,才能輕而易舉,將丁老三秒殺。”
見到這一幕情形,聚義堂內,包括幫主鄧謙在內,都已經是一臉駭然,被驚得面無血色。
丁老三,自然就是剛倒下身死的那人。
有他這個前車之鑒擺在這里,其余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沒有任何一人,再敢輕舉妄動。
如果,殺死丁老三之人,實力與他們相差不大,他們肯定會憤怒暴起。
可面對陳海,他們心中,只剩下顧忌與畏懼,不敢再存有其他任何想法。
千結幫眾人之中,也就幫主鄧謙,表現要稍微好點。
極度的震驚之后,他的面上,除了慎重之外,畏懼之意,倒不算太多。
至于其余幾位頭領,表現最為不堪的那人,身子骨都不受控制,一直在抖個不停。
“你姓文,叫文什么?”聚義堂內其余眾人,陳海看都沒看。
他的目光,落在依舊被他扣住脖子的文頭領身上。
“姓文,叫文長峰。”
“前輩,我與您素不相識,就算有某些事情做得不對,令前輩您心中不喜,那也只是無心之失。”
“您大人大量,放過小人一馬吧……”
陳海扣住他脖子的那只手,力道稍微收斂了一些。
勉強已經可以發出聲音的文長峰,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他可憐巴巴,向陳海哀求道。
說實話,這鬼臉人突然闖進來,對聚義堂其余幾人視若無睹,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直到現在,文長峰依舊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文長峰是吧?這幾天,你拼命壓榨廢墟上那些人,很過癮?”
“真覺得他們身虛體弱,你就吃定他們了?”
“做錯了事,就必須得付出代價,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那現在,你可以死了!”
撇了撇嘴,陳海冷冷一笑。
隨后,只聽‘卡察’一聲,文長峰的脖子,已經被他直接扭斷。
當陳海松開手的時候,他已經軟倒在地,徹底沒了生息。
“前輩,廢墟那邊的事,都是這文長峰干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當初,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之后,我們就勸過他,別以為人家初來乍到,就好欺負,做人留一線,今后好相見啊!”
“可那文長峰,掉進錢眼里面了,我們的好言相勸,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每日守在廢墟附近,要僅僅只是收收保護費的話,那也就罷了,那家伙,又是劫掠,又是綁票,真是喪盡天良,畜生一個。”
“這樣的人,我們羞與為伍,就因為這事,我們和他,已經沖突了好多次。”
什么叫做墻倒眾人推?眼前這就是。
文長峰才剛剛身死,聚義堂內,他那些同僚們,已經紛紛開口,與他拉開關系,開始數落他的不是。
為他報仇雪恨什么的?沒人去想,也沒人敢想。
畢竟,眼前的陳海,與他們之間,實力上的差距,大的太令人絕望了一些。
不讓文長峰干的那些事情,牽扯到他們自己身上,便已經是他們的運氣。
沒有人會傻的自己找死,去挑釁陳海。
“前輩,我們并不知道,廢墟上那些人,與前輩您有關系。”
“有錯,就得認,這事情,確實是我們千結幫錯了。”
“文長峰和丁老三兩人的死,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殺了他們,前輩您也應該稍微解氣了一些。”
“不知道,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聚義堂正首那張虎皮椅上的鄧謙,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看向陳海,突然開口說道。
“借一步說話?想跟我說些什么?”
眉頭微皺,陳海猶豫了一陣,隨后,他點了點頭,回應道:“我倒想看看,你能給我什么答復?”
從方軍口中,知道了柳源縣人如今的困境之后。
他過來千結幫駐地,確實是想幫那些柳源縣人一把,幫他們解決掉這點麻煩。
柳源縣那幾千人,良萎不齊,什么樣的人都有。
讓陳海給他們當保姆,這很不現實,他也沒那個耐心。
但不管如何,柳源縣終究是他老家,是他生活了好幾十年的地方。
那熟悉的鄉音,聽在耳中,便能令他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千結幫的這文長峰,做的事情,又實在太過了一些。
為了能將柳源縣人手中值錢的物事,榨取的干干凈凈,走出廢墟之人,只要落到他們手中,全身上下,被搶掠的只剩條內褲,那還是輕的。
直接將人綁了當做肉票,然后讓人拿手表又或者套子這類能賣靈幣的搶手貨來贖人之事,這一天下來,都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
從方軍口中知道這些事情之后,陳海又特地回去廢墟,打聽了一下。
已經勉強有了一點貧民窟味道的廢墟里面,一說起千結幫干的那些事情,柳源縣那些人,那是聲淚俱下,人神共憤。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都想著低調做人的陳海,也不會連夜跑來千結幫這邊。
二話不說,便直接干掉文長峰與那個丁老三,他的本意,是殺雞駭猴,以震懾為主。
至于殺他個血流成河,將千結幫所有人全部干掉,他根本就沒怎么想過。
畢竟,錦山城內,大環境就是這個樣子。
沒了千結幫,這里的地盤,立馬會被其他幫派占據。
到那個時候,千結幫所干的事情,其他幫派,說不定也會有樣學樣,重新再干上一遍。
誰讓柳源縣這些人,自身實力太差,所帶的物事里面,又有不少能賣出不少靈幣的搶手貨呢?
這種情況,就如同小兒持金于鬧市。
弱肉強食的世界里面,那些幫派,不向他們下手,那才真是怪事?
留著千結幫在這里,他們顧忌陳海,想對廢墟內的柳源縣人做點什么,肯定會收斂許多,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
至于手表套子這些物事,能在錦山城內換到不少靈幣的事情。
陳海也已經吩咐方軍,讓他們將消息散布出去,讓柳源縣人知曉。
能幫他們,做到這種地步,他確實已經算的上是仁至義盡。
當然,如果能將這千結幫收服,讓他們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對陳海來說,自然更好。
不說通過他們,能弄到多少靈幣,僅僅只是他們所掌握的消息渠道,便對陳海大有益處。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鄧謙提出借一步說話之后,他才會略一猶豫,便一口答應下來。
見到陳海點頭,鄧謙揮了揮手,示意聚義堂內其余幾人,先行清理堂內文長峰丁老三兩人尸首。
而他自己,則領著陳海,踏入聚義堂后面,一座小書房之中。
“前輩,您出自圣門?”
鄧謙突然開口,沖著陳海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圣門嗜血宗弟子鄧謙,拜見前輩。”
與此同時,他中指伸直,食指尖掐在中指第一節橫紋背部,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他這個手勢,或許有什么其他用意。
只可惜,陳海對此,完全是一無所知。
鄧謙擺出來的手勢,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