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區,掛著膏藥旗的倭國使館之內,一間辦公室之中。
村上太郎坐在辦公桌之前,他自面前那厚厚一疊文件里面,拿起一份,逐字逐句,仔細觀看著。
文件里面,也不知道到底記載的一些什么內容。
看的村上太郎時而皺眉,時而嘆息,時而又開懷大笑。
“叮鈴鈴……叮鈴鈴……”
擺放在他辦公桌右側的座機電話,突然有鈴聲響了起來。
“喂,哪位?”拿起電話,村上太郎直接開口詢問道。
“什么?那姓陳的終于出現了?他現在就在西山他那套院子里面?”
“行,這事情我知道了!”
“該付給你們的報酬,我會直接打到你們賬戶上面……”
短短一分鐘不到,電話已經直接掛斷,村上太郎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自己師姐小野紗麗之死,雖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但直到現在,他依舊如鯁在喉,耿耿于懷。
到底是什么人下手,令得自己的心中摯愛小野師姐慘死在那輛汽車里面?
直到現在,他依舊還沒查出什么頭緒來,他只知道,自己師姐的死,與那個陳海,肯定脫不了關系!
只可惜,就在他想做出什么報復舉動的當口,那個陳海,卻突然人間蒸發,消失的不見了影子。
為了找出陳海的下落,這大半年時間里面,村上太郎拜托了不少機構,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一不小心,已經是大半年過去。
一直拖到今天,才終于有關于陳海的準確消息,傳到他這里來。
手中剛點燃的那根煙,終于被他徹底抽完。
正了正身子,村上太郎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直接撥打了起來。
“小野君,是我,村上太郎。”
“打這個電話,我是通知你,目標已經出現,就在京都城里面。”
“你們甲賀流辦事,我自然放心,上一次,漂亮國姓姜的那小子,你們就辦的非常漂亮。”
“這一次,你們要對付的那人,是主要目標,只要他一死,你們便算是完成了承諾。”
“我這邊,我所懂得的,關于雪山流派的一些陰陽師秘法,我會完完整整,全部交給你們。”
這一次,村上太郎所打的電話,通話時間比較久。
足足花費了五六分鐘時間,他才掛斷電話,重新在辦公椅上坐好。
“道術高手,和我們倭國的陰陽師一樣,身體脆弱不堪。”
“甲賀流忍者,卻完全不同,只要被他們近了身,再厲害的道術高手,一刀下去,照樣得死!”
“這一次,讓小野君他們去對付那姓陳的,他背后要真有道術高手,只要他敢出現,便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一臉猙獰,面孔看上去都似乎已經有些扭曲,村上太郎咬牙切齒,暗自說道。
在他們倭國神秘界,陰陽師,是借助全身心的侍奉神靈,來獲取神靈的認可,最終獲得力量。
而忍者,則是忍常人所不能忍,借助一些極端的修行方式,讓自己陷入一種玄之又玄的恍惚狀態之中。
借此,來與某種存在溝通,然后,獲得一點點神異加持。
對于忍者而言,他們自身的武力,才是根本,所獲得那一點點神異,僅僅只是能讓他們自身的實力,能夠更好的發揮出來而已。
不同的忍者流派,掌握的秘法,可以溝通不同的存在。
曾經有某個忍者流派,溝通過一種看起來好似大烏龜的未知生物。
從那頭大烏龜身上獲得的神異,可以令那個流派的忍者,自由遁行于海水之中。
只不過,那個流派早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成河之中。
最近倭國流行的一部名為忍者神龜的動漫,便是那個流派曾經的對頭,為了暗諷他們,所特地拍攝出來的。
真要說起來,那個流派的忍者,也就是矮了一些,四肢短了一些,但卻絕對不會變成綠毛龜的。
相傳,倭國高天原有著八百萬神靈。
弄不好,他們眼中的神靈,都僅僅只是一些妖怪而已。
陰陽師也好,忍者也好,所溝通的,應該都是高天原內的某個存在。
只不過,陰陽師將高天原內獲得的力量,當做了自身根本,而忍者,則僅僅只是將從神靈那里獲取到的力量,當做對自身實力的補充。
兩種不同的修行方式,雖然并非完全對立,但是,他們之間想和睦相處,卻基本沒任何可能。
村上太郎這位陰陽師雪山流派曾經的弟子,竟然與甲賀流忍者勾結。
試圖以出賣自家流派秘法為代價,來獲取甲賀流的幫助,這絕對是很患忌諱的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所干的這些事情,只要傳出去,傳入到那些陰陽師流派耳中,那他村上太郎,肯定是死路一條,絕對活不出一個月時間。
看樣子,小野紗麗的死,對于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現在的他,喪心病狂,做起事情來,已經是不顧一切,毫不顧忌任何后果。
只要能為小野師姐復仇,他已經連自己的生死,都完全置之度外。
“只要能干掉陳海,再找出他背后的那位道術高手,再一起弄死,師姐的仇,便算是徹底報了!”
“到那個時候,我剖腹自盡,以死殉情,下去陪師姐。”
“甲賀流,想獲取我們雪山流秘法,他們那是做夢。”
“我村上太郎,雖是雪山流派棄徒,但是,想讓我背叛流派,這絕對毫無可能……”
面上呈現出幾絲狠色,村上太郎輕哼了一聲,他站起身來,向辦公室外面走去。
對于倭國使館村上太郎這邊的事情,陳海自然一無所知。
幫板凳叔治療完畢之后,在陳海這里,他沒呆上多久,已經告辭而去。
俗話說,小別似新婚。
陳海與自己女友葉青青之間,雖然有那么一點點不愉快,不過事情過后,兩人對此,似乎都忽略不提。
夫妻之間,鬧點小矛盾,這很平常,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黃昏剛過,才吃過晚飯不久,陳海便被自己女友拉進了房中。
這一晚,葉青青表現的很狂野。
雖然說,修道才是陳海的畢生追求,但是,閑暇之余,做一做某些事情,卻依舊能令他身心愉悅。
第二天,一大早,葉青青便起床去了學校。
至于陳海,大清早便被逼著交了一回家庭作業的他,連修煉都耽擱了,他干脆在床上,多賴了一陣。
一直到上午將近九點的時候,他方才懶洋洋的就此起身。
田明建那里,陳海并未去打擾與他。
畢竟,他老婆懷孕已經即將臨產的事情,陳海已經知曉。
在自己閉關突破的當口,人家跟著自己,在荒郊野外守候了大半年時間,連自己老婆,都沒空照顧,只能請個保姆暫時看著。
陳海不是什么不通人情之人,既然自己已經出關,他干脆給田明建放了大假,讓他在家好好陪陪老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他是準備回去老家柳源縣城的。
不過因為幫板凳叔治腿的事情,他回去老家的事情,只能暫時延后。
給自己父母,以及孫進忠強哥那邊,各自打了一個電話之后。
陳海開著那輛,在自己西山別院外停了大半年時間的大切諾基,向著流花胡同所在的方向,一路飛馳了過去。
早餐的事情,他都已經直接省略。
現在的他,叁五天不吃飯,都感覺不到任何一絲饑餓之意。
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有絲絲縷縷的炙熱氣流,涌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種氣流,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靈氣。
有這種未知氣流,隨著他的呼吸進入身體,似乎已經可以滿足他平日里的正常消耗。
道家之中,一直都有辟谷之說。
或許,在踏入馭物這一層次之后,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可以做到真正辟谷。
昨天,自己女友葉青青所做的飯菜,他確實吃了不少,但是,那僅僅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而已。
“打死這小兔崽子,慫恿著我買房,還說什么,半年之內,房價必降?”
“去年我賣房的時候,才叁千塊一個平方,今年我們那個小區,房價已經快五千了,還大學生呢?我降,我降你媽?”
“我們一家子,也是信了這小子的鬼話,二十多萬,賣了自家房子,現在,想買回來,我那房子,按照現在的行情,價值都快四十萬了!”
流花胡同口,吵吵鬧鬧,熙熙攘攘。
一個小年輕縮在角落里面,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足足有著快十人,不是沖他身上吐口水,就是拿拳腳往他身上招呼。
過來流花胡同,陳海的本意,是去自己那套已經重建好的四合院內看看。
可現在,一群人在這里擋著,陳海的車,根本就開不過去。
連按了好幾聲喇叭,始終沒見到那群人讓開之后,陳海一臉無奈,只能就在胡同外,找了個地方,將車停好,然后從車上下來。
“小姨,叁叔,張哥,你們再信我一回!”
“我們京都城內的房價,明年之前,絕對必降!”
縮在墻角,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那年輕人,扶著墻壁,好不容易終于站穩,他振振有詞,大聲說道。
“王華春?”見到這家伙的面孔,正準備越過眾人,直接走進胡同內的陳海,一臉古怪,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