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進忠回了自己家里,至于陳海,考慮了一陣之后,則獨自一人,多走了幾里路程,回去了花園酒店那邊。
雖說借宿孫進忠家里,表姑他們一家,肯定不會多說什么,但陳海還是覺得,住在酒店里面,自由自在,舒坦一點。
沖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片刻功夫,他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他將自己從那山洞帶出來的那些瓶瓶罐罐,仔細清洗了一番。
其中兩個,應該是筆筒,另外幾個,瓶身肥大,瓶口小。
這樣的瓶子,到底是干啥用的,陳海見識有限,根本就弄不清楚。
不過無論筆筒也好,那幾個瓶子也好,上面的花紋,色彩斑斕,洗干凈之后,這一眼看過去,確實還算漂亮。
孫進忠那家伙,傍晚的時候,過來了一趟。
腰際鼓囊囊的,那把王八盒子,他竟然還顯擺一般,別在腰際,帶在了身上。
整個槍身,他應該費了不小功夫,用砂紙特地打磨過。
上面的銹跡,基本被磨平,看著已經不再顯眼。
在現在這年代,別著一把王八盒子在街上瞎逛,孫進忠的這二逼舉動,陳海真覺得有些無語。
說了孫進忠幾句,這家伙表面上看著唯唯是諾,心底卻肯定有點不爽。
在陳海這里,他僅僅只是呆了半小時不到,便找了個借口,隨即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風平浪靜。
除了修煉之外,陳海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書店或者一些舊書攤上瞎逛。
雖說這些地方,與修道有關的書籍,基本少的可憐,不過偶爾運氣好的時候,他還是能找到一些,對他有點用處的書籍來的。
六月十四號,下午。
剛從外面書攤上回來,坐在房間內茶幾邊的椅子上面,陳海拿出從書攤上淘到的一本茅山符咒大全,才剛剛翻看了十分鐘不到,門鈴聲突然響起。
“陳大師,您好您好!”
房間外面,是李漢初張秀兩口子,以及孫進忠三人。
雖說陳海早就跟李漢初他們說過,讓他們不要叫自己大師,可他們兩人,卻始終沒有改口,一直都是如此稱呼他。
或許是因為,李漢初真的按照陳海的吩咐,按時服用他那個偏方的緣故,僅僅幾天過去,他的氣色,明顯已經好轉了許多。
“老表,漢初叔和秀嬸找到我,非得親自上門,來好好感謝一些你!”
“沒辦法,我只能帶他們過來!”
聳了聳肩,孫進忠解釋道。
不知道是新鮮感過去,還是陳海的勸告,真的起了一些作用,那把王八盒子,他今天倒是沒有再別在褲腰上面。
“沒事,來就來吧!”
笑著點了點頭,陳海沖著李漢初兩人招呼道:“漢初叔,秀嬸,先進來再說,一直呆在門口,這成什么樣子!”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踏入花園酒店這種檔次的場所,李漢初張秀兩人,看著都有點拘謹。
在陳海的招呼之下,他們雖然走進了客房里面,但其模樣,卻依舊有些畏畏縮縮。
客房里面,就茶幾兩邊,一邊一張椅子。
將李漢初張秀兩人,請到椅子上坐下,而陳海與孫進忠兩人,卻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陳大師,前些天的事情,真的感謝您,要不是有您出手,我家漢初,現在還不知道是個啥樣子!”
“秀嬸,你說這話,實在有些見外,這鄉里鄉親的,我既然知道了你家里的事情,出手幫上一把,這根本沒啥大不了的。”
“陳大師,話不能這么說,這可是救命之恩,我們要是不知好歹,那還是人嗎?”
沒有營養的客套話,說了好一陣子,李漢初張秀兩口子,才終于說到正題上面。
面上明顯有些肉疼,張秀摸出一個紅包,遞給陳海的同時,說道:“陳大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可千萬不要嫌少!”
在來見陳海之前,他們兩口子,覺得自己準備的紅包,已經算是豐厚。
可現在,在知道陳海住在花園酒店,這里的房間,住上一晚上,就得需要一百好幾之后,他們卻感覺,手中的紅包有點拿不出手。
“秀嬸,漢初叔,大家鄉里鄉親的,相互間幫幫忙,那本就是人之常情,你們真不需要弄這些東西。”
“陳大師,您救得,可是我李漢初的命,當初我和張秀就說過,只要能解決我身上的事情,就算傾家蕩產,我們都作所不惜。”
“這紅包,僅僅只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您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
自己與李漢初之間,本就沒啥關系,此刻拒收他的紅包,陳海僅僅只是客套而已。
做做樣子,推辭了幾下之后,張秀遞過來的那個紅包,終究還是被他揣進了兜里。
就那偏方的問題,李漢初張秀兩人,與陳海閑聊了幾句之后,他們正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門鈴聲再一次響起。
“老表,除了我,你還有熟人,知道你住在這里?”
心中有點狐疑,孫進忠詢問了一句。
“應該是客房服務吧!忠哥,過去開一下門!”
順口吩咐了孫進忠一聲,對于自己這個猜測,陳海自己,其實都沒啥把握。
畢竟,在花園酒店里面,他已經住了不止一天兩天。
正常情況之下,自己不主動打電話過去,客房服務員,很少主動來清理房間衛生的。
“孫進忠?怎么是你在這里,陳大師,他沒在房間里面嗎?”
客房門打開,豪邁的笑聲之中,李大江李老板,紅光滿面,大步走了進來。
“陳大師,老哥我這次能轉危為安,可多虧了你的指點……”
見到陳海,李大江面上一喜。
不過在見到除了陳海之外,客房里還有李漢初張秀這兩外人在,他的話,僅僅只是說了一半,便已經停了下來。
“大江叔……”
李漢初兩口子,一臉拘謹,趕緊站起身來,畏畏縮縮跟李大江打了一聲招呼。
他們也是延北村六組之人,對于李大江這位臺島大老板,他們自然見過。
同是姓李,他們與李大江,也算是一個祖宗出來的,按照輩分來算,比李大江小上一輩的他們,確實得喊他一聲叔。
“我記得你們,你們兩口子,好像是李大宏那一脈出來的!”
李大江點了點頭,在陳海面前,他滿面笑容,但是在李漢初這樣的小輩面前,他自然正色了許多。
“大江叔,李大宏就是我爹!”
“陳大師,大江叔,你們有事先忙,我們兩個,就先回延北村了!”
本來就準備離去的他們,在李大江面前,覺得更加別扭。
打了聲招呼之后,李漢初張秀兩人,起身就向客房門口走去。
“忠哥,替我送一下漢初叔和秀嬸!”笑著輕點了點頭,陳海沖著一邊閑著的孫進忠吩咐道。
“好勒!”
孫進忠趕緊應道。
不僅僅是李漢初兩口子,就算是他,在李大江這位臺島老板面前,同樣覺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