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這里是封神,勵精圖治有什么用 姜子牙卷起手中十米長的紙張,收斂思緒,他心里清楚,現在必須要解決三個問題。
云中子煉器之術之所以冠絕仙神,原因是他乃先天祥云得道,擅雷霆道術,又有玉虛至寶通天神火柱煉器,還對陣法十分精通。
雷霆可以讓凡間之物自動,神火可以煉制器物,陣法則能讓法寶有諸般功效。
可以說,想要在天機院完成大王囑托的任何一件事。
雷法、火法、陣法缺一不可。
“我所擅者不過陣法一道罷了。”
“想要將這些器物用之于民,就算我會三昧真火,也萬萬不夠。”
誰知。
當他領著數萬工匠入了大山之后。
發現早有一名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等在山上。
他手握一柄長劍刺入大地,他握劍而立,周身火焰四起,起伏不定。
姜子牙看到他先是一怔,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這位臉上掛滿了滄桑和愧疚,身上披著破舊盔甲的男人,躬身施禮道:
“罪臣蘇護,見過院長。”
“護奉大王旨意,愿持此昆吾劍,化身熔爐,生生世世為天機院供給人間之火煉器。”
姜子牙聞言一愣,不由脫口出:“昆吾氏,流著祝融血脈的那一族!”
蘇護施禮道了聲正是。
“祝融控火,遠勝玉虛啊。”
姜子牙終于松了口氣,心道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沒有解決了。
誰知。
他心里話音剛落,就見陰云密布,電閃雷鳴,一道道橫亙數十里的東海龍族探出了龍首。
“下官敖壬,東海龍王九子,奉我四姐之令,來天機院助姜院長一臂之力!”
姜子牙頓時目瞪口呆。
他來了人間這么多天,自然知道海陸歸一之事。
只是沒想到。
大王竟然可以隨意差遣龍族!
他看著眼前這位眼中只有懺悔,周身不斷冒火的男人,以及盤亙在空中東海龍族,突然覺得自己肩上扛著兩座昆侖山。
他原先覺得這天機院不過大王隨口一提的名字。
現在,姜子牙心中只有四個字。
蓄謀已久。
壽仙宮。
今天又是不要上朝的一天。
只不過。
他將東海四公主喊來一趟,讓她從東海抽幾條龍來,幫姜子牙煉器。
姜子牙這三個字,字字都帶著鉆研的味道,沒有半點為將為帥的霸氣,天生就是為了戴眼鏡而生,根本不該去戰場。
大將的名字還得是李云龍。
“大王,若無他事,敖靈便告退了。”
敖靈施了一禮,瑯瑯開口,恭敬說道。
她不敢抬頭,怕被子受看到臉上的羞赧。
敖靈完全沒想到,這位商王竟然喜歡讓臣子來寢宮商談朝事。
而且……一國之君,隨意披著寬袍系帶……雖然看起來別有味道……
敖靈總覺得氣氛緊張,喘不過氣。
子受揮了揮手,示意敖靈退去,她剛走出門扉,就遇到了端著藥膳走來的姜文瑛。
她施了一禮,道:
“見過王后娘娘。”
姜文瑛看到敖靈,眼眸中閃過一道光華,隨即回了一禮,心中喜悅,脫口而出:
“大王,這彭祖房中方果然有用。”
敖靈:“????”
子受:“????”
敖靈走后,子受懲罰了姜文瑛一個時辰,才放她扶墻而走,然后他端起桌上的藥膳品了幾口,隨即一飲而盡。
神識進入太古帝獄!
他拿著第二把青銅鑰匙,來到“壬字號”牢房門外。
七天已過。
第二間牢房終于可以打開了 他站在牢房門外,聽不到有任何聲音傳出。
按理說,當他有資格打開牢房時,這間牢房將不再禁錮聲音。
“進去便知道了。”
于是。
子受將手中青銅鑰匙插入牢房門鎖之中,卡察聲響起,門鎖打開,他推門而入!
啪嗒。
這時,他才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隨即目光望去,只見茫茫天地間顯化著山川河海,在一山峰之巔,有一石桌,桌上是一方棋盤,布著玲瓏棋局。
一位身著帝袍的男人坐在桌前,雖然他沒有透露出半點氣息,卻讓子受看到他周身似有無數道玄黃色的龍氣,在周身盤繞!
他見子受來了,臉上露出微笑,站起身來深深施了一禮。
“不才方云,見過典獄大人。”
“億萬年來,終于有第二人打開了壬字號牢房。”
渭水。
一位風姿綽約的婦人踩著水邊從下游走來。
她遠遠望著那根短樹枝做的釣竿,還有離水面三尺的直鉤,掩面含笑,問道:
“老先生,魚鉤要用彎的,沉入水中才可釣到魚。”
姜二靜靜的看了眼這位氣息奇怪的夫人,舉了舉釣裘,道:
“姜尚釣魚,愿者上鉤。”
婦人笑得花枝亂顫,開口道:
“老先生,小女子愿意做這上鉤之人,給您暖被可好?”
姜二:????
他愣愣看著眼前的夫人,許久說不出話來。
師尊說他釣的當是王與侯,怎么釣來一個婦人。
姜二雙指并攏一抹,眼中火眼睛直射而出,結果……發現眼前的婦人當真是個平凡的農婦,他呆呆的搖了搖頭道:
“夫人,渭水偏遠,你早些回去吧。”
誰知。
婦人突然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你我尚未洞房,我回哪里去?”
姜尚:???
他突然覺得愿者上鉤不是什么好事。
怎的患有腦疾之人也會被釣上來?
此后。
姜子牙攔不住這位熱情的婦人,最終留她在茅屋住下,給他煮茶、鋪被、做飯洗衣,別說還挺舒心。
三日后。
姜尚仍在渭水垂釣,婦人坐在一側,貼著他,給他喂飯吃。
姜尚一拒絕,她就要跳水,只能嘆息答應。
誰知。
就在這時。
下游突然傳來人群的腳步聲,嘈雜的聲音,以及難聽的叫罵之聲!
“大哥,嫂子就在這里!那個淫道也在!”
“那淫道平日就在這渭水用直鉤釣魚,放言愿者上鉤,就是在勾引良家婦女!”
“嫂子當日下田,失足落水,定然是被他迷惑了心智!”
“可恨!有此賊玷辱渭水,我們吃飯都吃不下去了!”
“打死他!”
“打死他!”
姜子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幾百個鄉民扛著鋤頭、鐵鏟,怒氣沖沖的出現在他視野當中。
鄉民看到他頓時怒喊:“奸夫淫婦在那里,別讓他們跑了!
姜二:?????
朝歌。
羑里。
姬昌先前卜了一掛,一直看到了現在。
因為……他眼前的先天龜甲上,顯示著八個字。
巽上離下,下下卦!
寓意長子為禍,國破親亡。
他父母已死,活著的只有祖母太姜,這個卦象意思很明顯。
太姜死了。
他長子給作死的……
許久之后……姬昌才看向躬身站于一側的姬考,悲聲問道:
“吾兒……你究竟做了何事,會讓吾國破碎,讓你太姜曾祖因你亡故??”
姬考聞言一怔:“老祖宗亡故?”
他搖了搖頭,笑道:“父王的卦一向不準,定然是算錯了。”
“為父的卦何時錯過?!”
“你這逆子,竟然懷疑為父的卦術!”
姬昌聞言,氣得張嘴就罵,誰知他話音還未落,桌上龜甲突然動了一枚,卦象瞬間逆轉。
死象全無!
姬昌目瞪口呆:“你老祖宗詐尸了。”
姬考:……父王,你承認自己卦術不準這么難嗎?
姬昌盯著卦象看了許久,眉頭逐漸深陷,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這個變故,于是沉聲道問道:“考兒,你來朝歌之前,究竟做了什么,這卦怎么變都是下下卦。”
姬考從未見過姬昌如此認真,便收斂了心神,將一路來的見聞,跟姬昌說了。
姬昌聞言,久久說不出話來,最終嘆道:
“那個猴兒,有問題啊。”
“他名曰朱厭,乃災厄妖獸,則天下兵戈起,血流成河。”
“你竟敢帶他進大商帝都……”
“這般因果,便是將我周室千年以來積累的氣運都填進去,也不夠啊。”
姬考不信,搖頭道:
“父親,你太癡迷于卦術了。”
“不過一只猴子,怎能和天災人禍牽扯在一起?”
“兒臣這次借著獻寶的由頭,走遍了人間,不僅是為了尋寶,還在九州四海暗中埋下了許多棋子。”
“如果商周真有一戰,他們都將成為我們的助力,這才叫做事,做人該做之事!”
姬考越說身上的氣息越有自信,最后他站起身,指著桌上龜甲,道:
“父親,兒臣一直相信,什么天數都靠不住,只有人為才能決定一切。”
“兒臣不信天命!可是父親信天命……兒臣只能以一己之力,盡人間之事,去達成您口中的天命。”
“哪怕,您依舊認為這是天命而不是人為,兒臣也不介意,這便是是兒臣的心意。”
姬昌聞言,臉上的表情從未如此震驚,他一直都知道這個長子對仙神不以為意,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他愣愣看著這位長子,整個人呆在那里,不知該如何回答。
天數靠不住,人為才能決定一切?
這種話,豈能說出口?
誰知。
姬昌還未想到如何回答,就見姬考突然臉色慘白,吐出一口鮮血!
在姬昌驚駭的目光中……
一只手從姬考背后伸了出來,穿透了姬考的心臟,鮮血四濺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
姬考臉上露出痛苦和震驚,低頭望去,只見這只手十分熟悉,他用盡最后一點意識,艱難問道:
“散大夫,何至于此……”
散宜生澹漠的聲音在姬考背后響起。
“公子,您太可怕了。”
“這話主公都不敢說,您竟然敢說。您若不死,周國必得罪于天,自取滅亡。我散宜氏支持西岐數百年,豈能因為你讓一切努力化作烏有。”
“下官跟了您幾個月,您不信仙神,不信天命的言語,無時無刻不讓下官提心吊膽啊。”
“下官本以為您受此磨難會有所改變,沒想到……您竟在主公面前說此忤逆天道之言。
“您若不死,支持周室的氏族,都會夜不能寐,包括您親自蠻荊說服的鬻熊氏。”
姬考意識隨即模湖,他目光看向姬昌,嘴角掛著一抹慘笑。
“原來如此……”
“父親……長子為禍……你前半卦,終于算對了……”
姬考話音落下,口中鮮血連吐!
頃刻間,氣息斷絕!
西岐長公子考,死!
羑里。
朗朗晴空之下。
姬昌抱著姬考仰天長泣,心如刀絞!
一聲悲慘的聲音在羑里響起。
“吾兒!
何苦如此!”
只見姬昌含忍痛苦,勉強精神,抬頭看向散宜生,悲戚道:
“散大夫……這究竟是誰的意思?”
散宜生靜靜看著姬昌,開口說道。
“天命如此。”
姬昌聞言一愣,抱著姬考癱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