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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系統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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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武藥劑學院。

  離開已經有好幾天的程山河終于帶著衛思鑒歸來。

  衛思鑒迫不及待的去尋找沈前,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內等待的程山河,終于慢慢從那種異常興奮的狀態之中冷卻下來。

  以他的閱歷和修為,像這樣連續幾天處于亢奮之中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程山河卻覺得很正常,因為不僅僅是他,哪怕是藥劑學院的院長,同時也是華夏煉藥科學研究院院長的丘之鑒,也如他一般亢奮了數天。

  而此刻,對方還在實驗室內,等著自己帶沈前去見他。

  “如此天才,當入華科院。”從來都按照章程辦事的丘之鑒慨嘆一聲,直接開出了一張院長特批的委任書。

  只要沈前在其上簽字,立馬就能成為華科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士。

  “造化”藥方變為現實,這就是滔天之功。

  不知道將來有多少垂死的山海,將因此避免徹底隕滅的厄運。

  藥方若能善加利用,就真真是功德無量,造化無數。

  不過更讓一幫院士震撼的是,沈前提出的理論將徹底顛覆煉藥第三定理。

  雖然這一點還在論證之中,科學院內也有不少爭議,但程山河隱隱感覺,沈前應該是對的。

  煉藥學七大定理,都是煉藥宗師提出,又經過百般論證,堪稱煉藥學科的總綱。

  如今,卻是被一個十七歲少年一語推翻。

  這才是真正能震動煉藥界的大事。

  一旦經過精密論證發現沈前是對的,所有煉藥師都會記住沈前之名。

  在程山河思緒紛飛的時候,氣喘吁吁的衛思鑒終于折返。

  見他身后空空蕩蕩,程山河不由一愣,“人呢?”

  “沒找到啊。”衛思鑒無奈道,“我到處都找過了,就是不見沈哥蹤影,他電話也打不通……”

  “他難道已經離開北都了?”程山河皺眉猜測道。

  “可他也沒和我說。”衛思鑒撓了撓頭,“難道沈哥是故意的?”

  程山河心中一動,隨即恍然的嘆息道:“我估計他猜到自己拿出‘造化’藥方的舉動,必然會引發風波,這是在刻意逃避啊!”

  “沈哥不愧是吾輩楷模,事了拂衣去,絲毫不在意這些虛名!”

  衛思鑒不禁露出了崇拜神色。

  “是我膚淺了,原本還想直接為他爭取副教授一職,那就暫緩吧。”

  程山河思索一番,越發覺得沈前不愧是煉藥奇才,低調內斂,大概也只有如此品性的人才會在煉藥學上有如此成就吧。

  轟隆!

  就在此時,一道恍若悶雷般的聲音響徹天地,隨即便是地動山搖,屋內的門窗玻璃紛紛碎裂,桌椅傾斜,猝不及防的衛思鑒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虧程山河及時扶住了他。

  “發……發生了什么事?”

  回過神來的衛思鑒目瞪口呆,“地震了?”

  “北都地下有雷石加固,不會是地震。”

  程山河卻是面色凝重,搖頭道,“而且那聲音似乎來自地上。”

  程山河放開衛思鑒,快步走出了房間,衛思鑒也趕緊跟上,兩人來到了走廊之中。

  放眼看去,自南向北,俱都是一片狼藉。

  甚至有一些老舊的樓房,墻體已經出現了開裂跡象。

  許多人受此驚嚇都紛紛跑到了戶外,滿臉茫然。

  “燕山公,你這是何意!”

  就在這時,天空一陣風云變幻,隨即凝成了一張遮蓋千米的大臉,五官生動,怒然問道。

  “是吳部長!”

  不少人都認出了這張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大臉,紛紛驚呼。

  而他出口的話,卻也更讓眾人震驚。

  剛才的動靜,是燕山公引起的?

  此時,北都南邊的天空上出現了一道身影,他身穿黑衣,負手而立,臉色還殘余著極度的冷意。

  “我……失態了,抱歉。”

  燕山公似乎在克制著某種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今日損失,梅苑都會一力擔之,若有傷者,也會賠償。”

  天空之中的大臉先是皺眉,但很快,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臉色迅速轉為驚訝。

  “你……咦,梅苑發生了何事?”

  “……無事。”

  燕山公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不愿再多說,下一刻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而吳煒的大臉,也在若有所思之中緩緩消散。

  程山河和衛思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他們也不傻,從兩人簡短的對話之中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

  很顯然,梅苑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極為嚴重的事情,才會讓燕山公如此失態,乃至于沒有控制住輕重,發泄般的引發了一場風暴。

  不僅是兩人,無數人心中的好奇都被勾了起來,恨不得立馬跑去梅苑探究一番。

  可惜,卻終究無人敢這么做,生怕被暴怒的燕山公一巴掌拍死。

  而此刻梅苑之中,一片死寂。

  負責守衛院墻的十個山海強者匍匐在地上,雖沉默無言,但那略微顫抖的身形還是暴露了他們的恐懼。

  寒泉汩汩,兀自有絲絲寒氣冒出,飄蕩在這花園之中。

  燕山公就站在寒泉旁邊,面色漠然,但眼神深處,卻是隱隱有著不斷跳動的怒氣。

  在另一側,站著他的幾個弟子。

  燕山公這一生收了八人,除了閉關養傷的澹臺沁與尚在外未歸的三人,剩下的四人卻是都在此處了。

  此刻,他們也都微微垂頭,不愿直面師尊最熾烈的怒火。

  以老師的心性,竟是沒控制住體內的力量,若非在最后時刻燕山公將大半力量都傾瀉進了虛空,只怕此刻梅苑方圓千米之內,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

  他們能明白老師的憤怒。

  為了此次布置奪天之陣,老師不惜親自出面,四處走訪王侯,卻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和許諾,才換齊了所有材料。

  但這一切,都隨著半個小時前,當老師跋涉萬里終于歸來、卻發現本應在寒泉之中的道石不見了的時候,化為泡影。

  這等打擊,即便是王侯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又過了半個小時了,所以誰能告訴我,道石……究竟是如何丟的?”

  燕山公低沉的聲音緩緩在花園之中響起。

  遲疑了一下,那為首的山海強者還是站起身來,恭敬卻又堅定的說道:“梅苑受竊,我等死罪,但……請燕山公明鑒!”

  “無論是這幾個日夜,亦或是之前的無數個日夜,我等承蒙燕山公恩惠,肩負守衛梅苑之責,從未敢有絲毫懈怠!”

  “我敢以道心起誓,昨夜到今日,絕沒有任何外人出入過梅苑,即便是剛才,我已經徹查了梅苑所有角落,也沒有發現任何入侵的痕跡!”

  那山海強者說完,便垂首等候。

  燕山公一陣沉默,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幾個弟子。

  三弟子郭周遠最能理解燕山公的心思,當下開口道:“老師,昨夜到今日我就在居所中靜休看書,沒發現什么異常。”

  有了郭周遠帶頭,聶寒、王朔幾人都紛紛主動匯報了自己的行蹤。

  燕山公沉凝不語。

  “老師,會不會是梅苑內部有人……”

  六弟子任子罕忍不住開口道。

  燕山公卻是搖頭,很是篤定的說道:“梅苑無異。”

  簡簡單單四個字,直接掐滅了這種可能。

  而郭周遠等人也沒有質疑。

  燕山公是王侯之中的頂尖強者,本就有洞察一切之能,至少梅苑中如果有人心懷鬼胎,或是動了什么手腳,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包括那守衛外圍的十個山海強者,如果真的說了謊燕山公也必然會有所察覺。

  沒有人能在王侯面前說謊。

  燕山公深吸一口氣,剛想動用推演之術,來找到唯一的真相,忽的,一道曼妙身影出現在了花園之中。

  沒有再穿黑色長裙,而是換了一身素色的練功服,卻更顯得挺拔豐潤。

  “老師。”

  澹臺沁聲音清冷,即便面對的是燕山公,也沒有多少表情。

  “為何不繼續養傷?”

  燕山公皺眉,唯有他知曉澹臺沁的傷勢有多嚴重,幾乎觸動了根基。

  她和姜歡也不是簡單的“短暫交手”。

  這等層級的天才,即便無心分成生死,也不可能真的留手。

  越是差之毫厘,其中的交鋒就越兇險。

  姜歡在那一戰之中受了傷,澹臺沁卻是差一點直接隕落。

  因此即便是道石失竊這么大的事情,燕山公也沒有想著非要澹臺沁出面。

  澹臺沁的神色有些怪異,罕見的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但她最終還是淡淡道:“來為老師分憂。”

  “嗯?”燕山公一怔。

  “寒泉既然為活水,老師可曾檢查過水底?”澹臺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水底?

  這句話一出,花園之中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不可能!”郭周遠直接搖頭,“最開始我也想過這種可能,畢竟寒泉是連接著北都的水脈的,可我剛才已經進入寒泉查看過,地底的陣法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其他人包括那些山海強者也都是微微點頭。

  寒泉在梅苑的內部,他們并不負責巡守,但不代表內院就真的是防衛薄弱。

  先不提一般情況下燕山公都會在內院坐鎮,不可能有人可以混進來,就算燕山公不在,但梅苑內部也被各種陣法包圍,非留有印記之人進入其中等于自投羅網。

  而寒泉地底,也被燕山公親自布下了守衛陣法。

  就算燕山公并非專精陣法的王侯,但王侯就是王侯,哪怕隨手布下的陣法也非同小可,更別提像寒泉水底的護衛陣法必然是燕山公精心布置。

  山海也不可破。

  “要通過一座陣法,難道蠻力破壞是唯一的途徑嗎?”

  澹臺沁淡然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燕山公眉頭一挑,忽的拂袖,“都讓開。”

  所有人都瞬間退到了遠處。

  嘩啦啦!

  燕山公伸手一攝,在眾人震撼的眼神之中,整個寒泉都飄蕩了起來。

  就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手,牢牢托住了那冷冽的湖水。

  寒泉之水,何止萬噸,在半空之中露出全貌之后蔚為壯觀,尤其是還能清晰看到在其中游蕩的一條條魚兒。

  泉水被托起,也露出了那鋪滿了各種好看石子的地底。

  燕山公再一拂袖,道道紋路亮起,一座隱藏的陣法就從湖底露出了蹤跡來。

  那一道道光芒合縱連橫,隱約組成了一個八卦圖形。

  八卦是陣法之基,人族目前使用的大多陣法都是八卦形狀。

  燕山公的目光便順著那些隱合天地至理的紋路不斷延伸,忽的,他目光一頓。

  “老師?”明白燕山公可能是有所發現的澹臺沁出聲詢問。

  “這里的陣石有過移動的痕跡,雖然不明顯,但與我記憶之中的細微之處不符。”

  燕山公目光凝視著那個地方,輕聲說道。

  院中所有人都是悚然一驚。

  “老師,真的有人在不毀壞陣法也不驚動您的感知的情況下,通過了這座陣法?”

  郭周遠滿臉的匪夷所思,顯然難以理解這種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燕山公面色不動,卻是順手一抓,那一塊呈淡藍之色、有磨盤大小、形如棋子的圓形石頭便飛了起來,直直的落到了岸邊。

  “我仔細探查過后,發現這塊陣石因為泉水的日夜沖刷,已經失去了靈韻,只是此前沒有察覺罷了。”

  燕山公搖頭,淡漠道。

  眾人走上前去仔細查看,果然,那陣石上刻畫的道道陣紋已經有不少都變得模糊。

  “老師,您是說,有人發現了這塊陣石的漏洞,然后從這里通過了陣法?”

  聶寒問道。

  見燕山公點頭,聶寒卻是不能釋懷,他忍不住走到寒泉邊上,往下看去。

  此刻在那暫時干涸的泉底,那道道光芒縱橫之處,類似這樣的陣石何止上千!

  “只有這一塊陣石出了問題?”聶寒忍不住再問。

  “廢話,若非如此,老師又怎么可能沒有事先察覺?”

  郭周遠生怕聶寒的連續追問會熱鬧了老師,搶先出口呵斥道。

  其實聶寒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是你有一千根頭發,其中混雜了一根白色,必然難以注意到,或者說就算注意了也不會在意。

  因為它并不影響整體。

  “這人必然是陣法一道的高手。”澹臺沁輕聲道。

  “不。”

  燕山公卻是搖頭,恍若此時,他才從某種狀態之中掙脫出來,他語氣復雜難明。

  “他是陣法一道的宗師。”

  聽聞燕山公給了對方如此之高的評價,郭周遠等人都是身軀一震,但又隨即默然。

  因為燕山公說的是事實。

  雖然在場之人都不精通陣法,但基本的原理卻是了解的。

  泉水底下的防護陣法會隨著泉水涌動而隨時變幻,陣石的位置也在改變,要在如此錯綜復雜的局面之中找到那唯一的幾乎不可見的微小漏洞,再瞬間通過陣法。

  其中難度,堪比登天。

  而且很顯然,這個竊賊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老師,是我們的錯,我等不該如此懈怠,如果時刻有人守在泉水旁邊,外放精神力來看守道石,必然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郭周遠羞愧的說道。

  燕山公搖頭。

  就算是山海也不可能時時外放精神力,那會累死。

  “此事到此為止。”

  燕山公下了結語。

  “老師,難道就這樣放過那個小賊嗎?”

  全程沒有說話的王朔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他指著那在陣石剝離之后從湖底露出的泉眼,眼中是濃烈的不甘心。

  任誰滿心期盼等了十幾天,一場造化即將來臨,卻在最后時刻化為烏有,只怕都會極其的不甘心。

  聶寒等人也是如此,只是他們很好的隱藏住了。

  “自然不是。”

  燕山公眼中冷意蔓延,“周易王尚未歸來,等些時日,我親自去求個人情。”

  話音落,燕山公便消失在了原地。

  轟隆!

  寒泉重歸原味,濺起了無數水浪。

  “周易王?”

  站在原地的王朔有些茫然。

  周易王是初代九王之一,也是現今還在外有活動痕跡的那兩三人之一,王朔倒是隱約知道,老師和周易王的關系特殊。

  但他不明白,這種事找周易王又有什么用?

  “小師弟,你可能不了解……初代九王,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有著真正的通天之能。”

  任子罕解釋道,“而周易王,就有一項冠絕天下的大神通。”

  “什么神通?”

  “逆轉因果,回溯時空。”

  任子罕吐出了八個字。

  簡單八個字卻是讓王朔震撼不已。

  無論是因果還是時空,明顯都不是凡人能夠觸碰的層次。

  “回溯時空?”王朔震驚道,“六師兄你的意思是……周易王能夠再現這里發生過的一切?”

  “不錯。”任子罕點頭,“只要周易王肯出手幫忙,那個神秘竊賊自然無所遁形,只不過,老師怕是也要付出一定代價。”

  王朔一聽也是安心了不少,可內心的不甘心卻還是絲毫沒有減弱。

  畢竟除非周易王現在就出手,否則那些道石多半是回不來了。

  這場前所未有的機緣,終究是竹籃打水。

  澹臺沁一言不發,很快也離去。

  “三師兄,你有沒有發現,大師姐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一直悄悄關注著澹臺沁的聶寒湊到了郭周遠身邊,嘀咕道。

  “嗯。”郭周遠輕輕點頭,示意自己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在老師說,要找周易王出手回溯時空之后,大師姐的臉色就變得不太自然,我也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兩人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探尋。

  眾人紛紛散去,當寒泉邊上寂靜下來的時候,卻又有一道高挑身影回到了寒泉邊上,凝視著那清澈的寒泉之水,久久不動。

  水光隱約倒映出了那無暇的面容,但此時那俏臉之上卻是被寒意和一抹極其不明顯的羞惱所占據。

  “我澹臺沁……必斬你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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