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您出征之后,家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二弟變得懂事了,家里好多事情都是他出面去打理的,雖說家里的婦人能管好生意,可是出門簽訂合約,以及商談買賣細節的時候人家只認您或者二弟……妾身就算戴上飛鳳簪子人家出面招待妾身的還是女眷……
咱家的男人都是有擔當的,二弟得知家里需要有人來京城當人質,想都沒想的就跟著彭蠡先生進京了,還要我不要擔心……卻不知道他走的那一天妾身的眼睛都哭腫了。
您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在乎閨女,走的時候給閨女連名字都沒起,妾身又不敢擅專,只好一口一個寶貝的稱呼,老祖宗過來的時候都只能叫丫頭……
臘肉就是一個不聽話的,不愿意來東京汴梁城,一說起來就哭……秋煙頂著一個云家妾侍的名份卻只能梳閨女發式,偏偏那個身子卻長得更加僚人……”
云崢躺在澡盆里笑瞇瞇的聽老婆嘮叨,這種嘮叨比聽武勝軍斥候稟報軍情有趣的多,一年多沒聽了,這時候聽陸輕盈說家里的這些瑣事怎么都聽不夠。
說起來很沒出息,腦袋一偏就看到陸輕盈彎下腰幫自己洗頭發,這個女人竟然不戴胸圍子,不但能看到兩座白膩的山丘,就連那一抹殷紅都暴露無遺。
所以這時候陸輕盈說什么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電影的畫外音,眼前美妙的盛景吸引走了云崢所有的主意。
“哎呀,別亂動,洗頭發呢,上面全是灰……”
“再亂動你就自己洗,還自稱有潔癖,快臟成豬……哎呀……”
男人家到這時候就是一個沒出息的,管它是不是豬,先把重要的事情辦了,其余的以后再說,閨女被葛秋煙很有眼色的拿走了,明明早就安排好了,這時候偏偏作怪……
在房事問題上云崢其實很有研究,這個問題可以擴大到整個動物界,海豚是智商非常高的動物,發情期來臨時,一只雄海豚知道與另一只雄海豚合作,逼迫雌海豚“就范”,這是“合作”,是“互惠利他”的典范。
強壯的雄獅子稱王,霸占著周圍所有的雌獅子,其他雄獅子只能靠邊站,眼睜睜地看著它獨自享樂。這就是性壟斷。
皇帝除有皇后外,號稱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儐妃,后宮里沒有男人,如果硬說有男人,那也是不完整的男人。那種現象算不算性壟斷?
別的動物都是到了季節才會交配,只有人才會在一年中的任何時間里都興致勃勃,云崢覺得就是因為人類的這一進化里程,將那些兇猛的動物遠遠的拋在了后面……
可能是老天爺看不慣人類太過囂張,所以就給了人一些很壞的毛病,據云崢所知,獅子老虎這些野獸選擇配偶的時候,首先就要求有強壯的四肢,鋒利的牙齒,至于臉上是不是有疤完全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生出強壯的后代來,可見,動物的交配是純潔的,只是單純的為了生育后代,繁衍種族。
而男性人類選擇配偶的時候首先就會把那些身強力壯,粗胳膊粗腿的女性人類排除掉,然后再把那些面目不中看的排除掉,剩下的都是些身如綿柳,面若桃花走兩步路就嬌喘吁吁的女性了,活活的把一種高尚的圣潔的人類活動變成了享樂,這樣的行為讓老鼠都瞧不起……
獅子很強壯,聽說人家一天的性活動足足有五十多次,人就不成了……
所以云崢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腰肢酸軟,四肢無力,勉強睜開眼睛之后爬了起來,做完個人衛生之后,瞅瞅漫天的晚霞,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接著睡……
開始只有陸輕盈還好說,一個弱女子而已,三五下就會求饒,可是自從一天晚上換成葛秋煙之后,日子就有些難熬。
看到那具飽滿的幾乎炸裂開來的身體,云崢喉底發出獅子一樣的咆哮……
天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反正彭蠡先生見到云崢的樣子非常憤怒,不但臭罵了云崢一頓,還把陸輕盈和葛秋煙也罵了一頓,最后指著云崢的鼻子罵了一句“沒出息!”就帶著云二蘇軾,蘇轍他們就離開了家……
云家很清靜,這是鄒同來到云家的第一感覺,穿過廳堂,來到了后花園,就看到生病的云崢躺在一張軟榻上,臉色蒼白,帶著和煦的笑容,手里握著一卷書笑著對自己說:“大伴來了,沒能出迎是云崢的錯,快快請坐。”
這是鄒同第一次近距離看云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個儒雅的讀書人和那位殺人無數,縱橫疆場的統帥聯系到一起。
一襲青色的錦袍虛掩著,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頭發只是簡單地扎成一條馬尾,斜斜的搭在錦塌上,露在薄被外面的雙手白皙而瘦長,那副笑臉能讓人溫暖到心窩里。
“奴婢見過文信侯,陛下聽聞侯爺身體不適,特意派奴婢前來問候,還帶來一些可用的藥材,如果藥材不夠,陛下說盡管去皇宮庫藏里去拿。”
云崢朝皇宮位置拱拱手道:“臣謝恩,請大伴回稟陛下,微臣只是身體勞頓,再加之偶感風寒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如果不是擔心將病氣過給陛下,我早就進宮陛見了,三番五次的因為賤體讓陛下擔心是云崢的錯。”
葛秋煙給鄒同端來了茶水點心,鄒同似乎有話說,并不急著離開,道一聲謝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總算是喝到云侯家的茶水了,聽說炒茶之法就出自云侯之手?”
云崢呵呵笑道:“這法子前人早就想出來了,只是不善于推廣,這才埋沒鄉間,云崢偶然得知算不算滄海拾珠?
既然大伴喜歡,今年的春茶好像還有一些,秋煙,你去給大伴準備一些,獨樂不如眾樂。”
鄒同見葛秋煙出了后花園就笑著道:“陛下要我問問文信侯,您何時可以上朝?廣南之戰還有甚多問題需要云侯您這位親歷過的人給陛下出主意。”
云崢曬笑道:“陛下太看得起云崢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如何能參與國朝大事,我大宋眾正盈朝,龐公等人更是睿智英明,何事不可決,就請陛下容云崢偷懶幾天。”
鄒同又道:“可是大軍凱旋,國朝自有禮制,云侯不在意那些榮耀,難道您的麾下也不在意?這樣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的。”
“大軍在外,云崢或許有膽子做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因為邊疆過于遙遠,來不及請示旨意,如今全軍歸來,武勝軍就是陛下的爪牙,怎么做就請樞密院拿主意就是,云崢絕無任何意見。”
鄒同嘆息一聲道:“入侯爺這般淡泊名利者國朝罕見。”
“那是因為狄公還未班師,如果狄公回朝,你就會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鄒同見云崢一絲口風都不漏,也沒有半點愿意上朝的意愿,只好告辭離去。
陸輕盈親自送鄒同離開之后,就快速的回到后花園,坐在云崢的旁邊擔心的問:“夫君,您已經三次拒絕上朝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讓陛下難堪?”
云崢笑道:“你還沒發現嗎?其實沒人愿意看見我上朝?石中信他們成一半年的不上朝可有人問起來過?我只要不上朝,就招不來麻煩,前面兩次稱病沒上朝,那些御史言官可有任何動靜?放心吧!這世界離了誰都正常運轉,沒有誰是不可缺少的。”
陸輕盈緊緊按住云崢那只從領口探進去的手,哀求道:“您現在身體不好,旦旦而伐對您的身體沒好處,彭蠡先生都發怒了。”
云崢見陸輕盈態度堅決,之后收回那支作怪的手,重新捧起書本看。
陸輕盈柔聲道:“時間還長著呢,身體養好了怎么都成,可不敢把身子弄壞了。”
“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是吧,我和你聚少離多,好不容易回家了,還不讓我碰,告訴你,現在對我來說什么國事,軍事,政事都沒有房事重要!以后政事問龐籍,軍事問狄青,房事問我就對了!”
陸輕盈笑的前仰后合的,笑軟了就趴在云崢胸口上道:“好我的老爺啊,這話要是傳出去,會被東京人生生的笑掉大牙。”
云崢笑著重新把手探進去揉捏著道:“人生百年,如同白駒過隙,天地間有無窮的秘密等著我們去探索,有無數的美食等著我去品嘗,家里還有兩個美人等著我去親近,誰有工夫去過問國事,讓它見鬼去吧。”
葛秋煙抱著閨女云落落走進來的時候,見陸輕盈衣衫凌亂面紅耳赤的,趕緊掩住閨女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道:“您二位也注意一些,仔細被孩子看見。”
有了小閨女,云崢滿腔的火焰頓時就消退了,起身抱起閨女往脖子上一抗就打算帶他去花園里溜達。
葛秋煙連忙道:“老爺,石家,王家,和曹家邀請老爺去梨園參加酒宴,您去不去倒是給個準話啊,石家的管家已經來了三回了。”
“那就去,大家都去,聽說石家的梨子非常不錯,摘幾筐回來好過節。”云崢兔子一樣的蹦跶著哄閨女開心:“閨女也去!”
葛秋煙答應一聲就匆匆去前面回帖子,這是云府在開封參加的第一場貴族盛宴,她很想去看看富貴人家到底是怎么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