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秦易的眼前,出現了幾幅畫面,如同前世的監控畫面一般,一個大屏幕分作了幾個等分,每個等分都是一副小的畫面。
這些畫面中,有一個個或潛藏在樹上,或隱在灌木從中,或趴伏在地上的蠻族。
這些蠻族全都衣不蔽體,身形精壯,正張弓搭箭,瞇眼緊盯前方。
好家伙,真的可以!
秦易不由歡喜,暗暗夸贊了系統之后,便大踏步,朝著隊伍前方走。
不遠處的孫興棱和車元凱,看到這一幕,頓時驚了,連忙上前拉住秦易,“秦將軍,前頭危險,莫要靠近!”
秦易不斷變陣,卻無法改變戰局,這情況他們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蠻族狡詐,難以應付,豈能讓秦易前去赴險。
秦易微微擺手,平靜說道,“莫慌,我自有分寸。”
說罷,他摘下背在身上的玄幕弓,此乃三石弓,威力不凡。
孫興棱和車元凱面面相覷,不知道秦易到底想做什么。
從對方的舉止中,他們隱約猜出,秦易似是想要親自動手?
這讓他們憂慮萬分,若是秦易傷在暗箭之下,甚至是死亡……
兩人不敢細想,有心再勸,但卻知道秦易做事有主見,難以勸說,只能喊來七八名刀盾手,讓他們將秦易完全護住。
可沒等刀盾手趕到,秦易就已大步走到隊伍前頭。
他目光犀利,倏地一瞥,望向遠處一頂濃密的樹冠。
眼睛剛到,手就已經動了。
他在極快的時間內,張弓搭箭,而后唰地松手!
箭矢如流星,飛射出去,沒入樹冠之中。
四周,眾多將領和士卒們,都疑惑不解的望向秦易。
他們不知道,秦易為何想要親自動手,更加不知道的是,他為何要朝遠處的樹冠放箭?
莫非那里有蠻人?
想到這,眾人頓時搖頭,怎么可能。
隔著還有數百步呢,他們都沒發現那里有人,秦易豈能發現?
正當眾人暗暗質疑時,只見樹冠驀地抖動,一個蠻人從中掉落下來,摔在地上,顫抖了幾下,就再無聲息。
他的身上,插著一枚漆黑的箭矢。
將士們頓時一震,連忙望向秦易,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難道秦易是偶然發現了這個蠻族?
眾人剛剛生起這個想法,就見秦易轉身,對著遠處一叢灌木,再次張弓搭箭。
箭矢疾射出去,而后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禁不住睜大眼睛,滿心震駭!
這……
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秦易并未停下,而是不斷的張弓搭箭,對著遠處的樹梢、灌木、枯葉堆……頃刻間就射出了四箭。
每一箭,都會帶來一聲慘嚎。
眾人驚得頭皮發麻,沒想到身周竟隱藏了六名蠻族,而他們卻毫無察覺。
可關鍵是,秦易是如何發現的?
難道他眼睛如鷹隼,能發現數百米之外的一絲動靜?
應該就是如此,否則,這一幕不會上演!
擊殺完六名蠻族之后,秦易的眼前,如同監控般的畫面,已然消失。
很顯然,如今他身周數百米之內,已經沒有蠻人了。
于是,秦易垂下玄幕弓,微微轉頭,就發現眾多士卒,以及孫興棱和車元凱等人,都張大著嘴巴,驚駭的看著自己。
秦易不由好笑,正欲說話,卻聽到車元凱驚聲贊道,“秦將軍好眼力,好箭術!”
此時,車元凱已佩服的五體投地!
心性過人也就罷了,可沒想到,秦易的武藝竟如此超群。
這么棘手的情況,他竟能靠著一己之力,輕松化解,說是神人,也不為過!
眾多士卒都跟著呼喊起來,贊嘆不已。
他們心中的憋屈和恐慌,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能挨打,而無法反擊的場面,終于改變了!
瞻京,宮城。
御書房中,艷美無雙的女帝,以及眾多股肱之臣,都緊皺著眉頭。
女帝身前的案幾上,放著一封來自南疆的戰報。
眾人還沒看,卻已從傳信的士卒嘴中,得知戰況并不佳。
如今,已派去兩萬五千名精銳士卒,由五名一甲生員所帶領。
這五人之中,有幾個在未來,很可能會成為名將。
可縱使如此,也無法解決南疆的不利局面,這樣的情況,讓女帝等人難以開懷。
莫非,真的只能如先帝那般退兵?
或者是,繼續增派兵馬?
定軍侯心中,生起了滿滿地疑慮。
之前早朝時,女帝就已宣布下去,要徹底解決南疆頑疾,若是撤兵回來,就會丟盡顏面。
可若是繼續增兵,也不是良策。
他曾聽武相說過,南北兩場戰役,很可能是赤心門搞的鬼。
這些陰損之人的計劃,很可能是以盤連山匪為主,興起燎原之勢,以南疆蠻族為輔,將臨瞻拖住,陷入兩面作戰的局面。
若是增兵,就會徹底落入赤心門的陷阱。
見眾人沉默不語,女帝轉頭,望向一旁的文相,清冷說道,“袁愛卿,你念一下這封戰報吧。”
文相連忙點頭,拿起了那封文書。
臨瞻如今的局面,他也感覺到頭疼,但若是能奚落一下武相,也是他極其盼望的事情。
戰報不長,寫的是五支隊伍兩日以來的戰況。
文相清了清嗓子,當即念道,“司徒宏光所率兵馬,傷亡一百五十余人……呵呵……殺敵二十余人……哼!”
只念了一句話,文相就又是冷笑、又是冷哼,雖沒有多說什么,卻讓定軍侯感覺有些尷尬。
這個計劃,是他率先提出來的,然而沒有想到,司徒宏光雖是一甲,卻如此不給力。
停了一下,文相就接著念道,“洪承堅所率兵馬,傷亡兩百余人,殺敵二十余人……哼!”
再次冷哼,文相掃了一眼武相和定軍侯,眼中有些奚落。
女帝禁不住蹙起秀眉。
低頭,文相接著念道,“衡宇所率兵馬,傷亡一百余人,殺敵三十余人。”
這一次,他雖未哼聲,但氣氛卻變的分外沉滯。
女帝緊抿紅唇,明眸中滿是不悅。
雖然衡宇的情況好了一些,但依舊是傷亡遠多于殺敵,可見局面并不樂觀。
瞥了一眼武相,文相眼中,頗有挑釁的意味,他接著念道,“鄧煊所率兵馬,傷亡三百余人,殺敵十余人……嘖嘖嘖!”
場中的氣氛,凝滯到空氣仿佛都已停下。
女帝的臉色,已不悅到了極致,她本來寄予了極大的希望,可沒想到,只是兩日時間,局面就變得如此嚴峻……枉費她滿心期盼!
縱使厚道如太師,也禁不住搖起了皓首。
定軍侯一臉無奈,苦笑起來。
文相冷笑片刻,才出聲問道,“武相,定軍侯,不知兩位,有何想說的?”
武相安坐不動,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眉頭微微皺起,顯得分外堅毅,“繼續念。”
還有秦易的沒有念,他想知道,秦易的戰況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