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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那么獵人和賭徒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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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花朝摸了摸下巴,他看著周圍的燈紅酒綠,扭扭脖子,又伸了個懶腰,久違地露出了笑容。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很顯然,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他了。

  相當于……

  今天虞良不在家。

  周圍都沒有屬于作家的氣息,看起來他現在距離虞良非常遠。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他使用的是自己的本體。

  不用擔心傷到虞良那孱弱的小身體,也不用擔心會驚嚇到同在身體里那些膽小的小矮人們。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花朝抬起頭,看向賽博城的林立高樓,和剛剛虞良所在的區域不同,這里完全沒有宵禁的跡象。

  夜已經深了,而這片區域才仿佛剛剛醒來,爆發出遠勝白天的歡愉。

  酒吧,賭場,彷生人技院,地下拳館,斗獸場……

  這些灰色產業在這座城市中并沒有被法律禁止,所以李花朝這一路走過來那叫一個嘆為觀止。

  別說,這些賽博人真會玩。

  各種色彩充斥在一切他目光所及之處,人潮在這光影間涌動,聲浪層疊堆起,各種土嗨的dj音樂將整條街的快樂不斷地推向高峰。

  李花朝不清楚為什么這片區域并沒有宵禁,不但沒有宵禁,甚至連一絲詭異的氣氛都沒有,至于“鬼人”的蹤跡那就更是無從尋找了。

  然而他本來就不在意這個,他只知道清這座城市可以給他提供大量的樂子。

  什么彷生人技院,什么地下拳館,這些場所現實中根本不可能見到的吧?

  在虞良的嚴格管控下,李花朝連酒吧都沒怎么去過,現在的他完全沉醉于賽博城紙醉金迷的生活中,無法自拔。

  去找虞良?

  這種事情還需要……

  不對,李花朝對那家伙抱有絕對的信心,所以他覺得自己缺席一段時間也完全沒有問題。

  不是還有陸保身安不塵鐘晨他們呢嗎?

  況且就憑虞良宇宙里的坦克225和那么多的草嬰機甲還有哨獸,自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真有危險,想必是因為靈異類的怪談生物,甚至是根源怪談,那他也派不上什么用途不是嗎?

  不如各玩各的,頂峰相見。

  帶著這種的念頭,李花朝坦然地向前走,他的腳步最終停在了斗獸場的門口。

  對于一個獵人來說,用一場完美的狩獵來昭告整座賽博城自己的到來,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出場方式嗎?

  半小時后。

  李花朝站在競技場的中央,他穿著原始人的獸皮小短裙,上半身只有半截袈裟一樣的虎紋皮草蔽體,而他的手上抓著一只合金長矛。

  至于對面,對面是一只高達七八米的金屬機甲勐犸象。

  機械,勐犸象。

  他的臉有點黑。

  因為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從報名參賽到正式入場,一共不超過半小時,頗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比賽方表示這個年代根本就找不到像他這樣“天然”的斗獸士了,別說義體,就是連合金武器都不帶一個。

  因此賽方特意讓他穿上這套原始人的服裝,說是為了打造人設,突出的就是一個野性和力量感。

  然而李花朝卻是有些回味過來了,這突出的好像是一個原始人的落后和傻里傻氣啊?

  “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歡迎來到今晚的地下斗獸場,今夜,我們將為你們呈現一場驚心動魄、熱血沸騰的戰斗!”

  “在凌晨兩點前的王者對決前,我們即將迎來一場獨特的對決,作為正餐前的甜點。”

  “左邊!來自遙遠的原始人部落,代表著野蠻與力量……哦抱歉,不一定有力量。他是原始人酋長,手持長達兩米,重達三十三公斤的合金長矛,這就是他的全部武器!”

  “右邊,機甲獸王科技的代表,以長牙激光為主要殺傷方式的——機甲勐犸象!這個巨大的機械生命擁有著鋼鐵的身軀,鋼鐵的意志,在將敵人撕碎前絕不放棄。”

  “那么接下來,由他們向我們展示一場精彩、短暫、血腥的殺戮。”

  懸浮在角斗場四十米高空的站臺上,主持人進行了一陣賽前預告,全場觀眾的熱情頓時被徹底點燃。

  李花朝掏出盧戒,試圖和這只機械勐犸象進行五五開。

  該目標非怪談生物,靈物權能無法生效。

  該死。

  他抬起頭,看向沖刺過來的機械勐犸象,巨大的陰影投在地面上,完全覆蓋住李花朝的身體。

  每一步都是大地的顫動,勐犸象身上的厚重金屬板在燈光下顯得堅不可摧。

  此刻,李花朝的沉默顯得震耳欲聾。

  陸保身研究了一陣掛在小便池上方的圖畫,圖畫上的女人穿著大膽,顯得澀情而暴露。

  他好像來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摸摸下巴,陸保身本能地對這陌生的環境有些惶恐,但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陸保身了,所以并沒有將惶恐表現在臉上,只是拉拉上衣,撓撓自己的后腰。

  所以現在是要去找虞良對嗎?

  又或者是去找別人?

  陸保身再看一眼小便池上面的圖畫,然后一邊嘖嘖出聲,搖頭嘆息世風日下,走出了裝飾極度奢侈富麗的廁所,來到大廳。

  大廳中人頭攢動,高雅的音樂在顧客嘈雜的聲音里顯得輕微,從二樓的走廊看下去,一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圓桌、方桌,桌上擺著紙牌和顏色各異的籌碼,而每個桌子邊上都是圍著一圈人。

  這是……

  賭場?

  他睜大了眼睛,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傳送到這個地方來。

  環視一圈,他又在一樓大廳的外圍看見了一圈游戲機,大概是一些打魚機、輪盤機之類的東西,屬于電子版本的賭博方式。

  看見這些東西,陸保身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走下樓梯,向著那些大大小小的桌子走去。

  這個他熟啊。

  不過在賭徒這一條道路上,陸保身一向是謹小慎微的,所以他選擇先在賭桌邊上站著看,就像是某些圍著賭桌的輸光了籌碼的賭徒一樣。

  是一款紙牌類的游戲,但是規則和陸保身熟悉的那些并不相同。

  再看發牌員,發牌員是一種特殊的機器人,它的手臂和手由全透明的材料制成,所以可以很輕松地看見牌背。

  這樣的話基本就斷絕了發牌員做牌的可能性了,在場這么多的眼睛盯著看,機器發牌員的手又是透明的,想要轉移key牌的難度過高。

  看起來倒是挺公平的。

  陸保身選擇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觀看,男人坐在賭桌上,身前的籌碼近乎堆成了小山。

  男人注意到了身邊的小男孩,但他并沒有多在意對方,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令他產生了下意識的忽略。

  因此陸保身就站在這里看了將近十分鐘,一直到完全看懂了游戲規則才準備離開。

  看著看著,陸保身就回過神來。

  這家伙前面的籌碼怎么越來越少了?

  水平這么差的嗎?

  難怪臉色這么難看。

  男人的手臂緊繃著,他將現在籌碼的三分之一全部擺上押注區,打算最后再搏幾把。

  說是三分之一的籌碼,實際上也只有十塊左右了,還是價值比較小的綠色籌碼,每塊綠色籌碼上標注的都是數字2。

  即便是數字2,但這個小籌碼和錢幣的比例已經到了1:1000。

  輸到這個地步,這個男人的精神已經有些疲憊了,只是開牌時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三個三。”

  幾乎是最小的牌。

  男人臉色鐵青,看著荷官用棍子將他放在押注區的籌碼全都掃到莊家的籌碼區。

  怎么又輸了?

  陸保身有些驚訝,自從他站到這里后這個男人就沒有再贏過。

  再看看自己的頁面,他恍然大悟。

  哦,剛剛的他開著能力呢,只不過不是運勢加成的狀態,而是運勢降低的狀態。

  再加上他方才一直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后,看著他開牌什么的,代入感極強,所以男人的運勢完全被他所影響。

  唉,可憐人。

  陸保身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句,而在下一把這個男人準備放籌碼的時候,他開口說了一句:“全押上吧,和莊家三倍對賭。”

  “嗯?”男人一愣神,他轉頭看看身邊的小男孩,這個小家伙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邊上看著。

  再看看對方的眼睛,小男孩的眼睛并不是義眼,而是天然的眼睛。

  這說明對方的身份很尊貴。

  一般來說,這座城市中的人在十二歲時就要進行義眼移植手術,用義眼作為自己的身份驗證。

  這種手術是免費的,但也是強制的,只有一種可能可以避免這種手術。

  那就是直接在天然的眼睛中安裝身份驗證的特制芯片。

  特制芯片非常小,對人眼幾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唯一的缺點就是造價昂貴,能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貴。

  所以面前的這個小男孩估計是跟著自己的有錢爸媽來附近旅游,結果偷偷跑出來的對吧?

  不過話是這么說,和莊家三倍對賭的話那也太過了吧?

  三倍對賭,相當于他在押注區的籌碼翻三倍,而代價就是他的牌需要比莊家大三倍才能算作贏,反之則是輸。

  牌面大三倍的話,恐怕他必須要開出三張“小丑王”這樣的牌才能穩贏。

  一旦輸掉,他可就沒有籌碼了。

  這樣的后果讓男人有些猶豫,但看看男孩那堅定的眼神,男人一咬牙,將自己剩下來的全部籌碼押上,并且選擇了和莊家三倍對賭。

  與此同時,陸保身全力運行著自己的能力,他剛剛站在這家伙邊上,害得這個男人幾乎輸光了籌碼,怎么說也要贏一些回來吧?

  要不然他還覺得挺抱歉的。

  “三倍對賭?”莊家對這個男人的選擇感覺到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賭桌上確實有這么個規則,但他幾乎沒有怎么見到有人使用過,畢竟這樣的規則太不公平,只要莊家的牌點數超過一定數值,那么對賭者就必須要拿到三張王牌才能夠壓過,概率實在是太小,基本上就是送籌碼而已。

  機器人緩慢地發牌,依次將三張牌分發一圈,而陸保身邊上的男人也拿到了自己的三張牌。

  對此,陸保身只是冷笑一下,他甚至都不想去看那三張牌究竟是什么,因為當一個賭徒在賭場中開啟運勢后,結局必然是注定的。

  瞄——

  待確實地看見三個“鬼頭”后,陸保身便真的放心下來,昂首挺胸,猶如最大的功臣。

  “三三三個王!”男人的聲音在顫抖,他一把將三張牌摔在桌子上,額頭青筋暴起,激動非常。

  “什么?!”莊家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怎么也想不到這萬分之一的概率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

  一副牌中只有四個鬼王牌,所以他已經不用開牌了,點數是穩輸的。

  一時間,周圍的人群靠攏過來,爭相觀看這令人驚奇的一幕。

  而機械荷官可不會管這么多,他只是將莊家的籌碼和賭桌上其他人的籌碼從押注區取走,堆在了男人的面前。

  激動之余,男人還不忘從籌碼堆中抽出一個“20”的籌碼丟給陸保身,對于正常人來說這可能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當然,對于陸保身這種非富即貴的小少爺來說就只是一個討個喜罷了。

  “我要走了,你接著玩,下次見。”男人叫來一個機器人,將剩下的那些籌碼打包,帶到柜臺那邊兌換成錢幣匯入賬戶。

  而陸保身則是看著手中刻著“20”的紅色籌碼,一時間發起呆來。

  20塊?

  20塊!

  他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20塊嗎?

  只要有籌碼,哪怕是一點點,對于一個賭徒來說也是能解決燃眉之急的關鍵。

  陸保身站起身來,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走向了外圍的打魚機。

  他現在只有20籌碼,還不能上這種賭桌,因為這種賭桌對籌碼的數量尚有要求。

  只能從打魚機、輪盤機這些偏向于游戲的電子機器開始玩起。

  不過陸保身對此是毫不在意,他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坐在打魚機的前面,然后將20籌碼塞進打魚機的投幣口。

  伸伸懶腰,陸保身的眼中閃過精芒。

  他的腦海中莫名回想起李花朝曾看過的遠古視頻。

  “當年陳刀仔能用20塊贏到3700萬……”

  “這樣的人,我愿稱之為——”

  “賭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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