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飄香的天臺上。
看到那枚赤焰水晶已經爆炸了,雷恩嘴角勾起弧度,放下了手中的烤雞腿。
“阿克曼先生,要收尾了嗎?”龍之介笑容滿面的問道。
雷恩微微搖頭,拿起一塊紙巾擦了一下嘴角:
“沒,最精彩的一幕還未上演。”
不過這一下標記就做好了,雖然和預計的情況有偏差,但計劃還是成功了。
紅蓮似的火焰熄滅,爆炸掀起的硝煙散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個裂開的焦黑深坑。
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彌漫開來,地面上無數陰影蠕動著,如同在拼搭積木一樣,迅速聚攏成了一道佝僂的人影。
“咳咳。”
老蟲子咳嗽兩聲,身上的衣服炸得卷曲破爛,手杖斷了一截,甚至整條左臂都不翼而飛,看起來頗為狼狽。
剛才的爆炸威力極大,他身上的魔術禮裝幾乎損失殆盡,連這具肉身也瀕臨崩潰。
當然,最糟糕的是berserker之前短暫的爆發過后,各方面都已經到了極限。
而小櫻已被哈桑帶走,英雄王的火力再次集中起來,王之財寶開到了五十門。
那片耀眼的金色漩渦中,一把把刀槍劍戟呼嘯著蕩開夜幕,撕裂空氣,猶如炮彈一樣齊齊落下,開始了地毯式轟炸!
一把寶劍刺穿了狂蘭的胸膛,濺起一朵碩大的紅艷血花,他身體的動作一滯,連連后退,艱難在槍林戟雨中堅持。
一旁觀戰的saber目露擔憂之色,有心上去幫忙,可一想到對方就是因為她才淪落至此,又沒有勇氣上前。
就算過去了,他也會把她當仇敵吧,就像上次在海灣碼頭區,他就一副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的瘋狂模樣。
“saber,別猶豫了,想做什么就去吧,不然你會后悔的。”愛麗絲菲爾突然說道。
呆毛王轉頭直視著她,片刻后又沮喪的低下了頭:“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但你必須面對這一切,無論是對還是錯。”
這話令saber一愣,深吸一口氣,她向愛麗絲菲爾點點頭,鼓起勇氣沖了上去。
伴隨著魔力奔流的釋放,一套雪亮的銀白色鎧甲包裹住了她的身軀,她握住隱形的圣劍,直接殺向英雄王。
saber的想法是好的,替berserker分攤火力,但是她忘記了一點,狂蘭對她的執念極深。
臟硯看到saber從一側沖入戰場,心中有點莫名其妙,但這是一件好事,正好趁亂撤退。
狂蘭突然嘶吼一聲,眼中散發出懾人的兇光,一道道黑色氣流從體表迸射出來,遍體鱗傷的他突然氣勢暴漲。
金鐵相撞,劍刃掃飛了一把來襲的長槍后,狂蘭無視了保護御主的指令。
他邁著狂獸一樣迅捷的步伐,渾身散發出兇戾殘暴的氣息,手持魔劍,不管不顧的沖向了一側的呆毛王。
但這樣一來,他身后的臟硯就完全暴露在了王之財寶的轟炸范圍之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正準備撤退的老蟲子一臉錯愕。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使用令咒,那一把把寒氣森森的寶具便劃破夜空,攜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破風聲劈頭蓋臉的砸下!8090
老蟲子:“………”
轟轟──嘭嘭!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成一片,幾十把寶具如驚雷般落下,洶涌的紅蓮火焰一朵朵綻放,激蕩著掀起漫天的塵土。
滾滾硝煙和爆炸的火光瞬間就吞沒了老蟲子的身影,周圍幾十米化為廢墟。
時臣見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如此破壞力,間桐臟硯應該死了吧。
但英雄王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豎起的金發隨風而舞,一雙猩紅的眸子中泛著驚人的殺機,盯著狂蘭和saber。
他被無視了,那條狂犬竟然敢無視他!
saber沖向他的時候,他不在意,就算berserker趁機逃跑或者反擊,他都不會生氣。
但英雄王無法忍受的是──狂蘭根本沒有理會他,也不逃跑,反而直接殺向了saber。
莫非,在那條下賤的狂犬看來,他還不如一個偽王?
“不可饒恕!”
金閃閃俊美的臉龐因殺意而凍結起來,他不知道狂蘭的身份,顯然誤會了什么。
對于吉爾伽美什這樣傲慢的人來說,他可以藐視或無視敵人,但敵人不能無視他!
另一邊,狂蘭再次咆哮一聲,已經沖到了saber身前,這令呆毛王的臉色一變。
對方不惜舍棄御主和英雄王也要過來殺她的舉動,讓她一陣沮喪和痛苦。
他竟然如此的痛恨她,她這個不列顛之王就這么差勁嗎?
狂蘭手中的魔劍撕扯著空氣,凜然的殺機和銳利的鋒芒驚醒了有點失神的呆毛王,她咬著牙揮劍迎擊。
魔劍和無形圣劍激烈的相撞,濺起一串火星,震起的一陣陣氣浪吹動了saber的金發,也擾亂了她的心。
破裂的黑色盔甲上染著血跡,盡管狂蘭已經傷痕累累,但此刻面對saber,依然兇威不減。
鏘鏘鏘!
劍刃交擊,空氣發出一陣哀鳴聲,兩把由湖中精靈打造的寶劍不斷地碰撞著。
狂蘭展現出了最強圓桌騎士的強悍戰斗力,精湛的武藝,高超的劍術,一套如潮水一樣密集的猛攻打得呆毛王節節敗退,沒有還手之力。
呆毛王沒有戰意,加上手腕受傷,只能勉強支撐著不敗。
但是很快,當狂蘭一劍逼退saber后,整個人就如同死機了一樣,呆立在原地。
老蟲子肉身被摧毀了,無人提供魔力,現在似乎連契約都已經中斷了。
狂蘭的魔力耗光了,即將退場。
這時,他渾身的黑色霧氣漸漸收攏,那套漆黑的鎧甲終于露出了細部線條和真正的外觀。
那是一套不走奢華又不過度剛猛,機能美與豪奢兼顧的完美鎧甲。
細致的造型,華美的外觀,甲胄的輪廓線條硬朗而流暢,陽剛不乏精巧,就連鎧甲上的無數傷痕都像是過往榮譽的印記,訴說著騎士無數戰功。
蘭斯洛特突然伸手摘下了覆蓋在臉上的面具,這位即將消失的湖上騎士,終于露出了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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