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現在的陳文哲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土豪,不管是誰給他送來一件古董,只要有價值,他都可以出高價買下。
想要什么,可以毫不猶豫的花錢買下,這得有極強的實力。
最重要的還要有名望,很多人手里有了好東西,都會給他送過來,這種日子是原來陳文哲夢寐以求的。
所以說,現在陳文哲也算是活成了原來最羨慕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他還是很高興的。
而高興過后,一些麻煩也接踵而至,比如一些爭議極大的學術問題。
因為出名,所以這種問題就不可避免。
像是宋代到底有沒有鈞窯瓷?鈞窯瓷真的可能是元代才出現的?
作為宋代五大名窯之一的“鈞窯”,其名最早是在明人寫的《宣德鼎彝譜》一書上出現的。
而在宋代文獻上,根本找不到它的記錄。
原因何在?至今還是個謎。
根據考古發掘資料并結合文獻,或許對破解此謎起點作用。
鈞窯雖然在宋代文獻中沒有記載,但是在它的發祥地南河禹縣發現了它的古窯場。
上世紀70年代,對鈞臺附近的窯場,進選取考古發掘。
實物表明,鈞臺窯從北宋初年開始設窯燒造瓷器。
當時為民辦窯場,主要生產品種為白地黑花瓷,供民間生活所需。
到了北宋中期,窯場規模繼續擴大,品種也不斷增加。
除白地黑花、白釉加綠彩以及宋三彩、珍珠地刻花、絞胎、攪釉等諸多品種。
還有青白瓷、刻印花汝青瓷、黑釉兔毫天目瓷和窯變鈞瓷。
然而,當時由于窯戶對窯變瓷的不理角,以為是妖怪所為的不祥之物,于是一發現就把它砸碎深埋,以免興風害人。
在這次考古發掘中,從地下清理出20多個小坑,皆堆積有較純的鈞瓷碎片,分布范圍達200平方米。
這樣的情況出現,其實就是上述迷信作法所致。
而且還有文字可以印證,即“于大觀間,窯變色,紅如朱砂,謂英惑度臨照而然,物反常為妖,窯戶亟碎之”。
當然,也有不信邪的窯戶。
在宋徽宗“務以符瑞文飾一時”,士大夫“相與附會而為欺”的世風下,國人紛紛爭向皇上獻瑞邀寵。
因而有窯戶用窯變鈞瓷進獻,而被宋徽宗看中。
而且當時正值建造“艮岳”,需要養植奇花異草的容器和陳設器。
因而下會在鈞臺一處窯場,專門指定為皇室燒制窯變鈞瓷的生產區。
正如趙青云先生所說的,在古鈞臺附近發掘的窯場,分有4個不同品種的專業燒造區。
即磁州窯系的白地黑花瓷生產區;
黑釉天目瓷生產區;青釉刻印花汝瓷生產區;鈞瓷生產區。
這最后的鈞瓷生產區,成了被朝廷壟斷,并派職官監燒的“官窯”。
由此可見,當時在同一地區的4個生產區,各自在燒造不同的產品,無法用一個稱呼來命窯名。
而它們都在汝州的管轄區內,按唐宋窯以州名的慣例,故在汝州范圍內的窯場統稱為“汝州窯”或“汝窯”。
因而在宋代文獻中,多出現諸如“汝州新窯器”、“遂命汝州造青窯器”、“汝窯宮中禁燒”及“惟用汝器”等與“汝”有關的說法。
宋代“鈞窯”即在“汝州窯”或“汝窯”中,所以不再出現鈞窯的稱謂。
只是到了明代宣德年間,因鑄造銅爐需要參照物,對窯器進行分門別類地整理,將有別于其他青瓷的窯變瓷。
按其產地鈞臺或鈞州(金改)而稱其為“鈞窯”或“鈞瓷”。
于是,這時才有“宋代五大名窯”之謂。
這一切都證明,鈞瓷真的是宋代官窯,但是那時或許還未命名。
2007年10月,考古人員在XC市文峰路建筑工地,發掘金代中期墓葬兩座,出土文物中,有6件鈞瓷器皿。
所以,鈞瓷可以說是種類多樣,釉色典型,特別是支釘足天青釉彩斑大盤,更是不多見的精品。
所以,“鈞不入葬”的說法也不盡然。
陶瓷史主流敘述中,鈞瓷被視為宋代五大官窯之一,但其真正身世,一直撲朔迷離。
“鈞不入葬”之類的附會被一一打破,這樣才能懂的鈞瓷。
明代,一種來自鈞州的瓷器,帶著斑斕的釉彩、粗樸的形制,闖入文人墨客的記敘。
弘治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504年成書的宋詡《宋氏家規部》中,列舉柴、汝、官、董、哥、定等窯口21座,鈞州窯名列第14位。
“深紫色者,粉青色帶微紫者。質甚厚。”寥寥14字,是對鈞瓷最初的描述。
“鈞州窯稍具諸色,光彩太露,器極大。”
這是名士王世貞,對鈞瓷的評價。
張岱補充道:“多為花缸、花盆。”
二人的言語,代表了明人對鈞瓷的普遍印象。
其一,“入窯一色,出窯萬彩”,只是顯得太鬧;
其二,以大著稱,而不是“鈞不過尺”;
其三,粗樸有余,可供栽花種草。
均州,明清時期,鈞、均相通,人們常將鈞州窯、鈞窯寫作均州窯、均窯。
均州窯圓者居多,長盆亦少,方盆、菱花、葵花制佳,惟可種蒲。
萬歷十九年(公元1591年),劇作家高濂在《遵生八箋》中,認定鈞瓷不堪大用。
對鈞釉粗俗的名稱也很無奈,若均州窯,有朱砂紅、蔥翠青(俗謂鸚哥綠)、茄皮紫。
紅若胭脂,青若蔥翠,紫若墨黑。
三者色純無少變露者為上品,底有一、二數目字號為記。
豬肝色、火里紅、青綠錯雜若垂涎色,皆上三色之燒不足者,非別有此色樣,俗即取作鼻涕涎、豬肝等名,是可笑耳。
今天鑒賞鈞瓷,樂于像看火燒云一樣命名窯變圖案。
但明代人更喜愛單一的色調,尤其鐘情明亮的紅色。
張應文《清秘藏》還為釉色排了個次序:“均州窯紅若胭脂者為最,青若蔥翠色、紫若墨色者次之……其雜色者無足取。”
文震亨《長物志》記述了士人風雅的物質生活,壯碩的“均州窯”器物廁身其中。
壯碩在瓷器當中,可不是貶義詞,因為這樣的瓷器,意味著敦實、或者說大!
瓷器當中,打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燒制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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