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老板娘的電話,許煌知道買到的東西,很可能是真的,這樣價值就高了。
之后他帶著這批古文書返臺,接著就到了彎彎省的故宮博物院,向研究人員詢問這些寶貝的價值。
“許先生,這些全部都是真的,真的非常珍貴,
這些就是南越的圣旨。”
知道自己撿到寶貝的許煌十分驚喜,但研究人員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失望。
“可是很抱歉,故宮是不外國文物的,這批檔案還是只能請您自己,如果想深入研究,可以到我們博物院的圖書館申請借閱善本書研究。”
這回復讓許煌很是驚訝,這些明明是非常有價值的歷史文物,卻不能被好好地保護起來。
當時許煌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政府不愿意做,那就讓我來做吧!”
他轉而在圖書館,研究起南越的漢字文獻。
一個小小的轉折,就可以讓一個人變化很大。
就這么一次意外,讓一個人,從一個想轉手賣一筆賺錢的商人,開始轉念成為想保存文化的家與研究者。
從此之后,他投身南越文物保護,甚至“比南越人更懂越南的文物歷史”。
就這樣,許煌開始在南越開拓自己的事業版圖之外,同時也走遍了南越的大江南北,
積極尋找失落的南越當地漢文古文書。
他把當成異鄉經商外,唯一一件正經認真的事,甚至有時候把它看做自己的使命。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雖不能說傾家蕩產,
但也絕對可以說是傾其所有。。
只要手頭還算寬裕,看到值得入手的有價值的物件,花錢絕對不會猶豫。
而奇怪的是,每一次當他研究到一個階段,遇到頸瓶的時候,就會出現珍貴的物件激勵他。
有時候他不得不感慨,或許這就是他的天命吧!
看到這里,陳文哲也在感慨,人家就是命好啊!
他不止是生在了一個好時代,就連運氣也特別好,要不然他又沒掛,怎么可能混的風生水起?
通過一套手抄本,看一個人在吹水講故事,還是很有意思的。
畢竟這些故事里面,代表的都是一些南越的珍貴文物。
陳文哲就是在這些小故事之中,發現了線索,從而有可能也得到一份圣旨。
這位大家的幸運,
一直持續,
當然,有時候運氣還是會垂青一些特別的人,
比如特別有眼光的人。
其實在南越,仍舊有一種貧富階級意識,因為窮,因為職業低賤,常常受到歧視鄙夷。
但許煌最喜歡接觸的,反倒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譬如三輪車夫。
他真的是眼光獨到,因為陳文哲在回溯當中,看到過多次他的感嘆:“每天在街頭巷尾到處跑的三輪車夫,最清楚哪里有好東西。”
這也算是他的人生智慧,只要有心,就會有收獲。
有次他三輪車主聊天得知,有鄉下阿嬤在用古董在切菜,他馬上趕了過去。
到了地方他發現那塊砧板,看起來很特別。
雖然木板周圍看起來黑漆漆,好像很臟,但他們還在用。
他說能不能讓我看一下,當他把木板翻到背面時,他就被驚呆了。
雖然當時看不太懂篆符刻板圖像,但他知道這塊木刻板的年齡,至少可以溯自四五百年前。
他跟老婆婆說,他會買一塊新砧板,跟她換這塊木板。
她不但同意了,還反過來說道:“家里還有很多書籍和像這樣的木板,你要不要買?”
就這運氣,誰能比得了?
這樣的情況,在國內也就是八十年代初,也許可以遇到,之后就成為傳說了。
陳文哲還真沒有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南越,居然也有這種好事,可惜他生不逢時啊!
在那個年代,出手大方的許煌,認識了許多南越民間友人。
南越深受儒家文化影響,對讀書人十分敬重,當許多南越人知道許煌在研究南越古代文獻,奔波各地就為了保存南越歷史文化,除了對這個彎彎人做的努力感到意外之外,也積極的提供協助。
許多南越鄉親,也很樂意把文物交給許煌,因為深知他是會好好傳承跟保護這些物件的人。
“我們都覺得,他已經是個南越人了。”那位抄書的南越人不時的就會這樣說。
而不止是他一個人,許多許煌的南越朋友,都這樣說。
被南越人認同,獲得的好處自然不小。
而的意義,就是要用來分享學習傳播,許煌也不吝地對外分享他這些年來的研究與心得。
只要是有意義的事情,他都會配合,甚至還會抽出時間耐心地解說、分享。
如果是聽別人說,陳文哲還不信這人這么偉大,但是通過回溯,陳文哲卻是信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最真實的家。
一邊感慨,一邊跳過一些撿漏的小故事,省的繼續羨慕嫉妒恨。
陳文哲鎖定一些失敗案例,也就是那種用一臉遺憾的語氣,說出來的極大遺憾,這才是陳文哲的機會。
其實這樣的機會還有不少,而最受陳文哲看中的,就是相關圣旨的一次。
其實事情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有一次許煌在鄉間,發現一家有南越皇帝圣旨的家庭。
他找上門去詢問收購事宜,卻被臨時反悔。
原來這個圣旨,曾經拯救過家族的性命。
越戰時,南朝國派遣軍在鄉間要剿越紅黨,被誤認為是越紅的這家人,拿出了漢文的圣旨,證明自己不是紅黨,是南越舊王朝的人。
當時還能讀懂漢文的南朝國士兵,看到這是皇帝的圣旨,就機緣巧合地放過了這家人。
如此有故事的文物,只要了解的都想要,可惜人家不想賣。
但那是原來,三十年前和現在是不同的。
原來其家族的老人,感覺圣旨救了他們全家一命,自然不想賣。
但是,到了改革開放的現在,跟國內一樣,這個的時代南越人民也開始一切向錢看了,自然就想要高價出手這份圣旨。
陳文哲找人過去談了談,還真談了下來,就是價格有點貴。
一切等待,都是有價值的。
來人是一名標準南越人面貌的男子,身材不高,一臉黝黑。
不過還真不能以貌取人,這男子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當陳文哲看到一幅黃色的紙張之時,立即啟動了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