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友出手,為我劍冢清掃毒瘤。”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位兩鬢霜白,精氣神飽滿的魁梧老人憑空出現,對夜玄拱手道。
“誒?”
看到這魁梧老人現身,眾人都是愣了。
“賀祖師?!”
太極劍尊等人一臉愕然,忙是行禮道:“參見賀祖師。”
四代掌門至尊,連帶著褚江秋、劉長老等人,都是對魁梧老人行禮道。
劍冢之內,有著很多沉睡的老怪物。
輩分最高者,自然就是剛剛被夜玄用過河卒殺死的紀祖師。
這位紀祖師,也是劍冢明面上的最強者。
但實際上呢,他根本不算什么最強者,只不過因為他輩分擺在那里的原因,在加上劍冢很多古老的存在都有著自己獨立行事的風格,所以沒有怎么展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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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紀祖師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劍冢最厲害的人物。
實際上,眼下這位賀祖師,便是比紀祖師還要強許多的存在。
只不過在劍冢的傳說中,這位賀祖師已經坐化很多年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你們早就想除掉此人了吧?”夜玄乜了魁梧老人一眼,不急不緩地道。
他的帝魂在搜尋紀祖師的時候,便查探到了很多劍冢的老怪物。
這些個老成精的家伙,一個二個都盯著,就是不出手。
似乎也想見識見識過河卒的厲害。
而今殺死了紀祖師,這位魁梧老人立馬是現身。
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哪怕是吳越等人也都看出來了不少東西。
“你們先退下吧。”魁梧老人對太極劍尊等人揮了揮手道:“我與夜小友有事相商。”
“是,賀祖師。”眾人聞言,恭敬退下。
他們心中也有隱憂,賀祖師不會也找夜玄的麻煩,想要過河卒吧……
不過這個概率非常小,他們也清楚,賀祖師不是紀祖師,行事方面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起碼來說,賀祖師一生光明磊落,從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很快,眾人退去。
魁梧老人抬眼看向還在一旁的喬新雨,對著夜玄尷尬一笑道:“小友這是不放心老夫嗎?”
夜玄乜了魁梧老人一眼,不急不緩地道:“新雨,先退下。”
“是,公子。”喬新雨恭敬領命,閃身消失不見。
那一幕,看的魁梧老人眼皮直跳。
他知道喬新雨的身份,正因為知道,所以內心遠不如表面這般平靜。
“有什么事兒現在可以說了。”夜玄將過河卒抗在了肩上,輕吞慢吐地道。
“老夫賀子眀,代表劍冢上下謝過夜公子。”魁梧老人鄭重地道。
夜玄斜了自報姓名的魁梧老人一眼,緩聲道:“僅僅只是殺掉一個沽名釣譽,毀壞劍冢內部的老家伙,應該不至于讓你們如此感謝吧。”
賀子眀聞言卻是苦笑搖頭道:“夜公子能拿到過河卒,想必對我劍冢也很了解,在輩分這一禮上,絕對不能亂,正因為如此,紀祖師的所作所為,我等也不能加以約束。”
夜玄倒是有些許好奇了:“那家伙對你們而言,始終是你們的長輩,充其量也就下作了些,不至于讓你們容不得他吧。”
“我殺他歸我殺他,但那是因為他對過河卒生出歹念。”
夜玄加了一句。
賀子眀收斂苦笑,露出一抹冷意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實際上這家伙借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禍害了不少我劍冢的年輕女子,這也為何他被夜公子斬殺的時候,我們都選擇作壁上觀。”
“迂腐……”夜玄微微搖頭道:“之前我還在別人面前夸你們行事風格,沒想到你們內部也開始這般糜爛了。”
夜玄神情陡然冷厲下來,盯著賀子眀,冷漠地道:
“你家祖師爺黃春秋創立劍冢的初衷是什么?”
“我來告訴你。”
“劍冢創立的初衷,乃是為人族不公而鳴劍,為天下不公而拔劍,為人族開萬世太平!”
“連自己內部出現了糜爛之人,都不敢殺,你身為劍修,修的什么劍?”
“若是今日我不來取過河卒,你們當如何?”
夜玄眸子冷厲如刀,看著賀子眀。
當年劍冢成立之初,何等意氣風發。
劍冢的劍,可以斷,但風骨不能沒。
少年之時的黃春秋,負劍過河卒,行走江湖,有不公處斬不公,何等快哉,何等正氣。
他是人族第一位大帝,也是人族第一位劍帝,為人族開創了無上的輝煌。
劍冢,從始至終都被人族譽為第一劍道圣地。
歷史中的分量,很重!
若是讓黃春秋知道,自己所創的劍冢,內部竟然糜爛到如此地步,會是什么心情?
說實話,夜玄有些殺意了。
賀子眀直接被夜玄說地低頭無言,因為他知道夜玄說的這些是真的。
從進入劍冢之初,他們便會牢記這三條鐵則!
只是在紀祖師這件事情上,他們做的太爛了。
爛得不堪入目。
他沉吟道:“夜公子教訓的是,是我等迂腐了。”
“今日之后,讓劍冢開山吧。”夜玄不耐煩地揮手道。
“今日就開山嗎?”賀子眀愕然。
夜玄掃了賀子眀一眼,冷聲道:“難不成你還打算讓劍冢一直隱退下去?看看你們這些老東西的行事態度,一點朝氣都沒了,這他娘的還是劍冢?”
難得看到夜玄爆一次粗口。
這何嘗不是對劍冢一種失望。
賀子眀聞言,沉吟片刻后道:“好,就依夜公子所言,今日開山!”
“那么,劍冢第一劍,夜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賀子眀看向夜玄,誠摯地道。
在歷史上,劍冢也曾隱退過。
而在開山之際,劍冢往往會遞出第一劍,宣告著劍冢的回歸。
按理來說,劍冢的第一劍,一般是由劍冢高層商量來決斷。
但現在,賀子眀卻是詢問夜玄。
這已經是越過了某條無形的線。
夜玄看向賀子眀,緩聲道:“說你迂腐吧,你倒是看得到很多東西……”
賀子眀也不覺尷尬,反而是笑道:“畢竟開山之事也是聽從夜公子的。”
兩人都沒說破什么,但其實心里都有數。
賀子眀知道夜玄的身份很恐怖,就算不知道夜玄是不死夜帝,但也知道夜玄在逆仇一脈的身份極其可怕。
而夜玄,同樣知道賀子眀知道他身份不簡單,所以才會說那些話。
眼下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唯有喬新雨、以及仙王殿那位最古老的存在。
除此之外,無人知曉。
“現如今東荒的局勢,你們清楚嗎?”夜玄沒有急著說第一劍的事情,而是問道。
“東荒十霸倒是知曉。”賀子眀說道。
“第一劍,落在烈陽天宗。”夜玄緩聲道。
烈陽天宗,東荒十霸之一,也被譽為有望沖擊東荒十霸之首的大帝仙門,傳承久遠,底蘊深厚。
“好。”賀子眀卻是沒有任何猶豫,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也不問任何緣由。
“由你親自去出劍,斬一位你覺得該斬之人。”夜玄再道。
“好!”賀子眀再次點頭。
“去吧。”夜玄揮了揮手道。
“那老夫便先出山了。”賀子眀拱手道。
下一刻,賀子眀消失不見。
而隨著賀子眀的消失不見,也代表著烈陽天宗要死一個人了。
至于死的是誰。
不清楚。
但最少也是一位老祖級別的人物。
不然對不起賀子眀的出手。
此人……
可是比那位紀祖師還要強得多呢!
夜玄抬頭看了看天,嘀咕道:“劍冢呀,終究還是變了味呢。”
“小黃,不知道你是否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