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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尚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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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正的這句話語,讓旁邊韓斌、伍東、孟大等人,同樣充斥著一股躍躍欲試的神情。

  武將天然為了戰爭而生,特別是在沉憶辰的影響下,馮正、韓斌等福建山東衛將士,腦海中就沒有“畏戰”的概念,更不會在韃虜異族面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封侯掛印橫掃漠北王庭,才是大明虎賁跟漢家兒郎,應該有的尚武精神!

  “怎么?這么迫不及待想要把也先的頭顱,懸掛在紫禁城的玄武門(神武門)?”

  沉憶辰玩味無比的朝著馮正調侃一句,自古漢唐盛世征戰歸來,均把異族酋首懸掛在宮殿的北闕,如今大明紫禁城處在北闕位置的正是玄武門。

  馮正聽出了沉憶辰話語中的調侃味道,他神色浮現出一股向往回道:“當年藍玉大將軍滅北元于捕魚兒海,讓北元烏薩哈爾汗跟皇太子天保奴脫逃,沒能達成頭懸北闕的成就。”

  “如今末將想要試試!”

  “好,有志氣!”

  聽到馮正的言語,沉憶辰當即高聲稱贊了一句,大丈夫黃沙百戰穿金甲,除了要有何須馬革裹尸還的灑脫,還得有超越前朝功績的豪邁。

  沉憶辰很欣慰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將領,有著漢唐兒郎的銳意鋒芒!

  當然士氣可以贊賞,戰爭卻不可以義氣行事,沉憶辰身為總督遼東兵馬的統帥,得為這十一萬大明將士的身家性命負責。

  同時確定了也先就在義州城,那么還可以利用對方的大汗身份,來擴大對于蒙古的戰果。對于游牧民族而言,地盤其實并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們也不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相反部族人口的多寡,才是困擾游牧民族上千年的桎梏。

  這也就是為什么,蒙古韃虜每次犯邊,除了財物外會盡可能的多擄掠奴隸去草原。

  “傳本官諭令,命隨軍工匠即刻打造攻城器械,力求把攻克義州城的傷亡降到最低。”

  “另外韓斌你集中征伐軍騎兵,隨本官轉移到北面遼東軍部,與京營騎兵跟遼東騎兵匯聚一處。”

  說完之后,沉憶辰再次把目光望向了城墻上那一面大纛旗,眼神中閃爍著寒光,用著一種挑釁的語氣說道:“本官很好奇天圣汗也先這條性命,到底值得多少蒙古韃虜拿名來護駕勤王!”

  沒錯,就像英雄所見略同一樣,沉憶辰跟也先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是想著要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盡可能的利用目標價值去圍點打援。

  從蒙軍悍然攻陷義州城,沉憶辰很輕易就能猜測到也先的胃口,絕對不可能止步于一座小小的城池,那么統帥的兵馬也就不會才三萬余人駐扎在城內。

  外圍還有著真正的蒙古主力部隊,沉憶辰想要利用義州城的也先,把他們給引出來在草原進行一場決戰。

  自漢唐以來,漢軍從來不畏懼任何游牧民族,大多數時候都是吊著對方打。只可惜受限于時代的局限性,往往耗費巨量人力物力去出征塞外,對方只要刻意避戰就很難取得戰果。

  越是艱難,才越彰顯出漢之霍去病、唐之李靖、明之藍玉的赫赫戰功。

  沉憶辰有著歷史的上帝視角,他很清楚就算天圣汗也先死了,后續蒙古依舊出現了“達延汗”中興,直至“俺答汗”再度兵臨明國京師城下,百年間戰爭不斷給了大明極其沉重的打擊。

  與之一同失去的,還有明軍武死戰的勇氣跟尚武精神。

  如果可以的話,沉憶辰想要借此機會,把蒙古控弦之士給一網打盡,讓他們聽到“大明”二字聞之色變,不敢越雷池一步!

  “是,末將遵命!”

  馮正、韓斌等人紛紛抱拳領命,然后數萬明軍打造的戰爭機器徹底啟動,火藥味充斥在義州城的空氣中,只需要點燃那一根導火索即可。

  黑夜很快就覆蓋了天空,義州城內的蒙古士兵枕戈待旦,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可是一天等了下來,明軍好像沒有任何著急進攻的意思,還在不緊不慢的打造著攻城器械。

  這種戰前正常準備的情形,卻放在也先眼中就是極度的不正常。原因很簡單,按照他之前的推測,沉憶辰率領著十來萬明軍從天而降,唯一實現可能便是不惜代價的急行軍,放棄了一切糧草輜重的拖累。

  既然糧草不足,那么就更應該著急攻城,甚至是不計傷亡的勐攻,靠著人數優勢硬堆拿下義州城。

  結果現在城外明軍,卻在不緊不慢的打造著攻城器械,哪怕遼東不乏高大樹木等等材料,至少也得需要個三五天才能打造成功,沉憶辰攜帶的糧草夠支撐嗎?

  就在也先感到疑惑不解之時,他突然發現倒映在酒杯中的燭火,出現了微微顫動的波紋。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對于這種畫面是再熟悉不過,排除地震的可能性就只有萬馬奔騰,才能造成大地的如此震動。

  明軍正在大規模調動騎兵?

  很明顯騎兵是無法攻城的,并且缺糧就等同于缺乏馬料,理論上應該更為珍惜馬力才對,怎么可能夜晚大規模的無意義調動騎兵。

  內心一股不詳的預感陡然而生,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也先勐地意識到明軍想要做什么了。

  他們也想拿義州城作餌,來釣自己放在漠東蒙古的數萬戰兵!

  “博羅茂洛海!”

  也先一聲怒吼,讓站在廳堂的博羅茂洛海給嚇的一激靈,他趕緊出列撫肩行禮道:“大汗,召喚我有何事。”

  “博羅納哈勒統帥的兵馬現在已經到何處了?”

  博羅納哈勒就是也先的長子,他在稱汗后把手底下最為重要的兩個部落,分別交到了兩個兒子手中。其中長子博羅納哈勒統領杜爾伯特部,次子阿失帖木兒擔任太師統領準噶爾部。

  這次進攻義州城,秉承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原則,也先只是把更為寵愛的次子阿失帖木兒放在身邊。至于長子博羅納哈勒則身處草原掌控著五萬蒙軍主力。

  現在從明軍部署來看,對方很明顯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博羅納哈勒身上。如今義州城十面埋伏,傳遞消息的哨騎紛紛被明軍的斥候跟夜不收斬殺,五萬明軍主力只能按照之前計劃行事。

  “大臺吉最初指令是前往寧遠城合圍沉憶辰,不過在發現明軍抵達義州城后,更改了命令讓他們過來馳援大汗,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明軍夜晚轉移兵馬,意味著他們目標沒有放在義州城,那么必然就是想要圍點打援。你想辦法派人通知博羅納哈勒,千萬不能中了狡詐漢人的埋伏!”

  也先此刻心急如焚,曾經引以為豪的謀略部署,仿佛被對手給完全看穿,甚至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五萬戰兵放在明國那邊,可能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對于人口稀疏的蒙古來說,得需要幾年乃至于十幾年休養生息,才能緩過這一口氣來。

  “大汗,義州城被明軍給團團圍住,通信的哨騎根本就派不出去。”

  博羅茂洛海滿臉難色,他不是沒有想過聯系大臺吉,問題局勢不允許。

  “那就派人殺出去,實在不行你就給本汗領軍帶隊,聽明白了嗎?”

  一股暴虐的氣息從也先身上迸發出來,這才是他身為草原梟雄的本質,大汗的身份給他帶來了無上尊榮,同樣給他帶來了很多束縛跟桎梏。

  殺伐果斷的太師也先,遠比蒙古天圣汗也先要強出千倍萬倍!

  “是,大汗!”

  感受到這股熟悉的壓迫感,博羅茂洛海額頭上瞬間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同時內心里面浮現出一股莫名的季動。

  首領稱汗之后,更多是忙于跟蒙古諸部貴族交際,各種勾心斗角、雞零狗碎的雜事,讓也先跟瓦剌部將領疲憊不堪。只有這種殺戮征服的氣息,才最為適合草原上的勇士,博羅茂洛海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時光。

  望著博羅茂洛海的背影遠處,也先抬著頭把目光看向更為遠處的天空,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鷙的笑容。

  “沉憶辰,那就讓本汗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率領明國騎兵,在草原上戰勝蒙古鐵騎!”

  只要不是陷入明軍的埋伏,正面騎兵對決也先有著絕對的信心,五萬蒙古鐵騎足矣橫掃十萬明國騎兵,沉憶辰他能拿的出十萬騎兵嗎?

  戰場,終究還是要憑實力說話。

  遼東跟草原上戰云密布,京師的景泰帝朱祁玉,同樣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太上皇朱祁鎮賓天,正式獲得英宗的廟號,可是引發的政治動蕩,并沒有隨著人死而消亡。

  京官們幾乎都知道背后真相是什么,太上皇肯定不是什么正常死亡,但皇權斗爭自古就是殘酷萬分,奪門之變朱祁鎮不死,那么死的就是朱祁玉。

  官場混得揣著明白裝湖涂,不敢多說多問的事情,切記一句嘴都不要提。偏偏明朝有著科道言官這么一個群體,他們需要捍衛著屬于文人的氣節跟儒家的禮法。

  弒君這種大事如果都能悄無聲息的掩蓋,那么未來還有什么禮樂道統可言?

  言官群體犟歸犟,傻的倒是不多。他們也知道當今皇帝朱祁玉不能指責,于是乎紛紛把矛頭對準了行刑者沉憶辰,甚至有狂生要以十惡不赦的謀逆罪論處。

  紫禁城御書房內,景泰帝朱祁玉望著這一封封義憤填膺的彈劾奏章,神情澹然的朝著身旁伺候的成敬問道:“言官清流們把弒君矛頭指向了沉憶辰,你怎么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這是沉閣老應該做到的事情。”

  成敬話中隱藏的意思,景泰帝朱祁玉心知肚明,亦或者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一手推動造成的。

  相比較尋常的權臣勢大,沉憶辰在山東的誅王之舉,以及后續對于太上皇朱祁鎮的漠視,擊穿了朱祁玉身為皇帝對臣子的忌憚底線,簡直十足的亂臣賊子行徑。

  但沉憶辰展露出來的才華能力,同樣讓朱祁玉明白此子用好了就是治世之能臣,關鍵時刻能扭轉乾坤的那種級別,宛如一把雙刃劍!

  只有讓沉憶辰背負上弒君的名號,讓他站在滿朝文武的對立面,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他掌控朝野的可能,并且孤立無援只能選擇依附皇權生存。

  可以說景泰帝朱祁玉為了沉憶辰,布了很大的一盤棋,妄圖把對方打造成獨屬于自己的利刃。但他卻不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沉憶辰早就經歷過千夫所指的場面,當年閹黨走狗的名聲沒比現在強哪里去。

  橫眉冷對千夫指,只憑本心唯做實事,又何必在乎多添一個弒君的惡名?

  彈劾沉憶辰的奏章,朱祁玉可以置之不理,但御桉上另外一堆奏章,他卻無法視而不見。原因在于這是地方宗室藩王的上表,指責的對象正是景泰帝自己,其中中很多言辭要比科道言官更加直白犀利。

  特別德高望重的襄王朱瞻墡,差點沒在上表中明說太上皇之死,是景泰帝朱祁玉殺害手足兄弟謀朝篡位。

  要知道襄王朱瞻墡身為朱祁玉的皇叔,理論上皇位法統繼承權還在他這個庶子前面,并且早在宣宗一朝時期,就有過兩度監國的先例。

  無論名分、威望、亦或者經驗,他距離皇位只剩下一步之遙!

  土木堡之變后,孫太后第一選擇同樣是立襄王朱瞻墡為帝,只不過這位老皇叔確實對帝位沒多大興趣,沒有奔赴京師繼承大統。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認可朱祁玉這個庶子皇帝,更別說對方還弒君殺兄!

  本來在明朝的祖制養豬下,宗室中除了襄王朱瞻墡這樣的老皇叔,還愿意站出來指手畫腳兩下,其他藩王大概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畢竟帝位再怎么換人,終究還是在仁宣兩帝一脈中倒騰,與自己有個屁關系。按照景泰帝朱祁玉這“心狠手辣”弒君手段,萬一緩過口氣來以此為借口收拾自己怎么辦?

  又不是個個藩王都有襄王朱瞻墡的嫡子身份,加上德高望重護身,不擔心被打擊報復。

  可沉憶辰在離京之前,還給明朝宗室藩王們挖了一個大坑,那便是上疏在國庫緊張的情況下,優先供應南疆北境的軍糧,克扣暫緩發放宗室俸祿。

  雖然沉憶辰當初提出克扣宗室俸祿,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為開海禁展開輿論攻勢。但海禁這玩意一紙詔令開了,想要把海關建好收稅卻沒有個一年半載搞不定。

  現在南征北戰兩條戰線全部打響,國庫軍費餉銀支出簡直如流水一般,哪怕沉憶辰靠著糧戰結余了點底子,依舊經不起這般消耗,戶部尚書金廉終究還是暫扣了宗室俸祿。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本來不想多事的宗室藩王,這下剛好利用弒君的借口紛紛上表發難,讓局勢有些脫離了朱祁玉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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