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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皇家本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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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一住·八六()

  [[“恭祝沈督憲班師回朝!”

  望著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沈憶宸,成國公朱勇神情堅定拱手朝他道賀。

  這要是換作半年之前,滿朝文武恐怕沒幾個人,能擔得起成國公這樣的排場跟恭賀。今天他動用了自己所有人脈跟關系,就是為了告訴世人,沈憶宸不是什么毫無背景的官場新丁,更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孤家寡人。

  論關系、論地位、論背景、論勢力,沈憶宸不輸于人!

  如果有不服的,可以來硬碰硬試試,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后。

  選擇卷入皇權站隊,就得站的立場分明,死最快的往往是那些騎墻派。

  “恭賀沈督憲班師回朝!”

  成國公朱勇身后的勛戚大臣,同樣朝著沈憶宸拱手致意。

  這一幕的出現,著實有些出乎沈憶宸的意料,他稍微愣了一下神后,趕忙拱手回禮道:“諸位如此隆重,下官真是愧不敢當。”

  “沈督憲與武清伯解遼東之圍,匡扶我大明江山社稷,自當得起此番禮遇!”

  于謙站出來神情激昂的回了一句。

  他會來到安定門迎接沈憶宸,認真來說跟成國公的身份沒什么關系,純粹是出于公心大義,慶賀對方得勝班師回朝。

  京師守衛戰的成功,還能說是眾人齊心協力的成果,遼東危機從始至終是沈憶宸一人力諫,才會改變戰略方針派軍馳援。如果再晚上哪怕一天,可能現在遼東已經淪陷于韃虜之手,寒冷冬日想要反攻回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到時候數萬將士,數十萬民眾,藩邦數百萬人口,盡在韃虜的淫威掌控之下。人口資源將幫助他們早日恢復實力,再度形成對大明的巨大威脅。

  牽一發而動全身,遼東局勢走向決定大明跟蒙古之間的攻守之勢!

  “沈督憲毋需過謙,這是你應有的回報!”

  閣臣高穀此時站了出來,朝沈憶宸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

  想當年在祭奠完楊溥之后,高穀向沈憶宸做出過承諾,要助他踏入殿閣。如今沈憶宸執掌兵部,并且加封了殿閣大學士,卻距離內閣門檻還剩下最后第一步。

  何時能跨過這一步?

  高穀以前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現在他知道了,就在今日。

  沈憶宸做到了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那么自己就當信守承諾,助他權傾朝野!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下官謝過諸位厚愛!”

  沈憶宸沒有再繼續客套謙虛下去,他已經領悟到這群勛戚大臣出現在此地,不單單是為了迎接得勝之師回朝,更多是為了表明立場給自己站隊。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月時間里面,朝堂皇權斗爭已經到了白熱化,兩代君王之間必須要有一個徹底失勢!

  昂首闊步從眾大臣身邊穿了過去,沈憶宸繼續朝著回府的方向走去。道路兩旁的百姓跟將士們,見到他走了過來,很多人激動之下下意識想要簇擁過去。

  “沈督憲回來了,聽說他在遼東大敗韃虜,保我大明安危!”

  “何止在遼東大敗韃虜,土木堡就是沈督憲收攏潰兵,不然還得死多少人?”

  “沒有沈督憲,可能京師都危矣。”

  “是啊,還得靠沈督憲跟于尚書拯救時局!”

  “沈督憲,小的是親征軍的,救命之恩莫不敢忘!”

  無數將士百姓朝著沈憶宸歡呼、鼓掌、喝彩,熱情洶涌之下讓跟隨出征的福建衛所士兵們,不得不趕緊站立成兩道人墻,把沈憶宸緊緊的護在中間,來擋住這些激動的百姓們。

  面對這般場景,沈憶宸也是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不時朝著兩旁的將士百姓躬身作揖。

  同樣見到這一幕的高穀等人,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欣慰感,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沈憶宸就是那種萬眾期待之人!

  “少宗伯有這么一位弟子門生,應該很驕傲吧。”

  翰林掌院倪謙恰好走在了禮部尚書錢習禮的身邊,望著眼眶有些泛紅的少宗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向北出鎮山東、福建在將士心中有如此聲望,是他自己的能力跟政績,本官有何顏面貪功。”

  錢習禮確實驕傲,不過不是為了自己教出這么一名弟子,僅單純為沈憶宸驕傲,畢竟除了科舉上的門生名分,他在仕途跟學業上的幫助并不多。

  聽到錢習禮的回答,倪謙淡淡一笑道:“我又想起了向北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論跡不論心,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

  “就現在的情景來看,不需要后人評說,今人就下了定論。”

  有人贊美,就自然有人詆毀。

  站在角樓上的楊善跟賀平彥兩人,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后,感受到的是一種深深的打擊。

  成國公居然率領著朝中勛戚大臣,這般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沈憶宸這邊,難道說他也背叛了太上皇,選擇擁立當今的新君嗎?

  要是成國公一脈站隊新君的話,就算太上皇從漠北歸來,恐怕也無法輕易撼動當今圣上的皇位。畢竟論軍中威望,成國公朱勇不輸靖遠伯王驥,沒有軍權的輔助威逼,如何能完全復辟?

  相比較楊善更多考慮朝中權勢斗爭,賀平彥的眼中只有沈憶宸。

  同科舉子,同朝為官,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哪怕自己如今入閣拜相,依舊只能仰望著沈憶宸的風光,到底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成國公站隊沈憶宸,意味著北疆邊軍的站隊,想要順利恭迎太上皇回京復辟,就必須得剝脫他們手上的軍權,朱儀跟沈憶宸兩人定然要倒下一方。”

  賀平彥無比陰鷙的說了這么一句,皇權斗爭說穿了無非就是看最后領軍將領效忠于哪一方。

  成國公朱勇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數十年戎馬生涯下來,在九邊重鎮將領士卒的影響力。

  靖遠伯王驥能靠著二十余萬南征軍跟勤王軍,死死的壓制住沈憶宸手中兵馬不敢造次,卻無法壓制住大明九邊各大重鎮兵馬,他們同樣有著決定最后皇權走向的作用。

  現在名義上朱勇已經被問罪奪爵,事實上嫡長子朱儀繼承了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乃至于指揮權。賀平彥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最后成國公府出現的不是家宅內斗場景,而是打虎親兄弟。

  “此事難啊……”

  楊善嘆了口氣,他本以為拿回來明英宗朱祁鎮的密旨,有南征軍勛戚大臣效忠,就能輕易完成“改朝換代”。

  結果沒想到,變數會出在沈憶宸身上。

  這個太上皇欽點的三元及第,為何會反骨如此徹底,明明他才更應該效忠于太上皇的。

  “事在人為!”

  賀平彥恨恨回了一句,腦海中開始思索著辦法。

  伴隨著京師將士百姓的恭迎,沈憶宸一路前行即將要抵達成國公府的時候,一輛來自于宮中的馬車擋在了他的面前。

  成敬在一名小太監的攙扶之下,從馬上緩緩下來,見到這位如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沈憶宸不敢怠慢。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朝著他拱手行禮道:“成公公,久違了。”

  這一次沈憶宸沒有再用下官的稱呼,不僅僅是當初成敬的囑咐,還有就是他在將士們面前,得保持屬于統帥的威儀。

  畢竟對于尋常士卒跟百姓而言,他們不懂宮中太監的權勢,再加上當初王振的惡名,僅僅把太監給視為低賤的閹人。

  如果見到自己統帥卑躬屈膝,可能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久違了,沈督憲。”

  成敬滿臉笑容的還了一禮,然后才開口說道:“沈督憲,陛下召你即刻入宮,不得耽擱。”

  現在?

  聽到成敬的話語,沈憶宸感到有些意外。

  雖然班師回朝,那是一定要入宮面圣復命的,但是正常情況下得沐浴更衣,然后再去皇城那里候旨,等到皇帝允許后才能入宮面圣。

  朱祁鈺這般著急的召自己入宮,看來勛戚大臣的上疏迎回太上皇朱祁鎮,給了他很大的心理壓力。

  “成公公,我這身上還穿著甲胄,要不先回府換一身官服?”

  面圣可講究一個衣著整潔,還不能有任何的異味,沈憶宸這身甲胄別說味道了,上面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漬,確實有些不太合乎規矩。

  “不用,陛下特地叮囑過,沈督憲可直接入宮。”

  成敬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沈憶宸自然不敢再過多推辭,否則就成為抗旨了。

  于是他拱了拱手,準備轉身騎馬,跟隨在成敬馬車后面一同入宮。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成敬卻開口道:“沈督憲,要不你與我同乘一輛馬車,咱家還有些事想與你說說。”

  “是,成公公。”

  從命之后,沈憶宸就在部署詫異的眼神中,登上了成敬的馬車。

  伴隨著車輪吱嘎吱嘎的聲響,成敬點燃了車廂內的一盤熏香,很明顯是為了驅散沈憶宸身上異味,讓他等下能更好的面圣。

  見到成敬這個隨意的舉動,沈憶宸著實有些佩服,很多時候細微處見真章,難怪成敬能經歷人生大起大落,最終站在了內官的巔峰位置,確實有著非常人所及的能力。

  “沈督憲,咱家的書信內容還記得嗎?”

  成敬放下熏香之后,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怎會不記得。”

  聽到沈憶宸回答后,成敬點了點頭輕笑道:“前些時日,朝中諸多勛戚大臣聯名上疏,要迎接太上皇回京。”

  “常言道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太上皇終究不是父死子繼,而是陛下的兄長禪位,回京之事稍微處理不好,恐會生出很大弊端。”

  相比較成敬以往的委婉,這次形勢所逼之下,他把話說的很直接。不再找什么蒙古人圈套,會影響到江山社稷等等借口,阻止明英宗朱祁鎮回來。

  而是開門見山的說出來,一個國家容不下兩位君王!

  “就在沈督憲回京路上,瓦刺部也先派出使團抵達了宣府,說要無條件把太上皇送回大明。”

  “此事,沈督憲你怎么看?”

  成敬不怕蒙古人談條件,畢竟多次背信棄義拿了錢不放人,已經讓和議沒有了任何誠信可言。剛好還可以利用這個借口,斷然拒絕雙方接觸和談,讓朝中勛戚大臣的上疏成為一張廢紙。

  可對方要是無條件送回來,那景泰帝朱祁鈺就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否則他遭受到的禮法攻擊,會比朱祁鎮回京還要嚴重。

  “成公公,這次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沈憶宸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是誰的想法。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咱家深受陛下恩隆,自然得為他排憂解難,是我的意思。”

  “既然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那就只剩下一位君王就好。”

  話說到這份上,沈憶宸相信成敬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果真的無法阻止朱祁鎮回京,那就讓他永遠都無法回來。

  換作任何一個人,沈憶宸都不會把話說到這么明白,但成敬知道魯王之事,再繼續遮遮掩掩下去,就純屬浪費時間。

  “呵,這話果然只有沈督憲敢說出來。”

  成敬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果說當年對于魯王之死,一直沒有詢問個確切的回答,那么今日沈憶宸算是坦誠相待,告訴了自己一個真相。

  “可是陛下他不愿手足相殘啊。”

  說到這里的時候,成敬長長嘆了一口氣,他何嘗沒有過這種想法,但朱祁鈺始終沒有這股帝王絕情。

  “曾經本官認為皇家無親情是個貶義詞,如今明白很多時候,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此事只能陛下自己決斷,我無法過多干涉,還望成公公體諒。”

  沈憶宸說的很明白,建議能提,弒君之事自己絕對不會去做,也不要指望自己去當這個白手套。

  相比較什么背主求榮、亂臣賊子的污名,弒君才是無法翻身的罪名,更無法容于皇權。

  “咱家明白。”

  成敬苦笑一聲,這種事情只能死士去做,大臣除非想要謀朝篡位,否則不可能蠢到去弒君。

  “那如果站在陛下的角度上,沈督憲會給出什么建議?”

  “當個好皇帝,公道自在人心。”

  說完這句話后,沈憶宸把目光望向了窗外,歷史已經完全偏離了軌道,他如今面對完全未知的未來,也不知道景泰帝朱祁鈺的下場如何。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救時之君的功績,歷史不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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