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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榮辱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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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字帥旗的明軍騎兵部隊,是成國公殺了個回馬槍馳援嗎?

  畢竟明朝自朱棣后,就沒有皇族領軍的可能性,勛戚里面朱姓并且還掌控騎兵部隊的,只有成國公朱勇一人。

  可問題是鷂兒嶺一戰,成國公部傷亡慘重,幾乎可以說是成建制崩潰。再加上聯合沉憶辰的馳援軍,又與瓦刺大軍進行了一場大戰,不經過大幅休整跟補充兵員,短時間內很難再重返戰場。

  “提督,是公爺來了嗎?”

  武銳看到那面“朱”字帥旗后,神情激動無比。

  對于他而言,成國公已經不僅僅是主帥上官,更像是一種精神寄托。

  成國公在,明軍的旗幟就不會倒下!

  沉憶辰沒有回答武銳的詢問,之前他派信使已經明確向成國公部下達撤退命令,理論上這時候不會出現在土木堡的戰場。

  但這大規模的明軍騎兵做不得假,只有成國公部才擁有如此兵馬。

  瓦刺親衛同樣發現身后出現了明國騎兵援軍,主將博羅茂洛海漠北征戰多年,并不是什么沒有經歷過生死危機的雛兒。

  只見他臨危不亂的朝著瓦刺士兵下令道:“蒙古兒郎們,明國又來了一批送死的南蠻子,來年想要水草豐美正好缺了這上等肥料,今日就用馬刀讓他們有來無回!”

  身為最強蒙古部族的親衛,瓦刺士兵此刻的心態就跟主將博羅茂洛海一樣,絲毫沒有把明軍馳援騎兵給放在眼中,相反還流露出一副狂熱模樣。

  殺的明國蠻子越多,日后攻陷京師、逐鹿中原的阻力就越小,曾經祖宗們享受過的中原花花世界,現在也該輪到自己去好好爽一把了!

  “逃竄的明狗還敢回來?”

  “殺光他們!”

  “長生天保佑!”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從蒙軍陣營中響起,瓦刺親衛不愧為頂尖精銳,干凈利索的完成陣型切換,分出了一部分士兵轉頭去迎戰后方出現的明軍。

  “機不可失,武銳你組織兵馬,擊潰面前的蒙古韃虜。”

  “趁他病,要他命!”

  沉憶辰同樣陷入了一種熱血上涌的狀態,哪怕再怎么精銳的部隊,遇到從后方突然出現的敵軍,都不可能精準的完成分兵部署。

  要么就是正面陣型薄弱,要么就是后背防衛空虛,腹背受敵乃兵家大忌之事,豈是那么容易應對的?

  自己遭遇過的困境,現在該讓蒙古人嘗嘗滋味了!

  “是,提督!”

  武銳領命之后沒有二話,立馬讓傳令兵亮出來進攻的令旗,同時嘹亮沖鋒號角再次吹響。

  援軍的出現,不僅僅是給了沉憶辰喘息的時機,更讓殿后軍團士氣大振!

  這就是為什么早在先秦時代,詩經就會“無衣”這樣流傳千年經久不衰的戰歌。穿著同樣甲胃的戰友,拿著同樣戈矛的兵器,就注定了生死與共!

  “大明的勇士們,馳援的袍澤弟兄來了,該到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時候了。”

  “韃虜從來都不是大明的對手,他們才是我們眼中待宰的豬羊,殺過去!”

  沉憶辰聲嘶力竭的呼喊著,他無比清楚擊潰的機會只有一次,待也先反應過來派兵增援,連同馳援的成國公部兵馬在內,都將面臨寡不敵眾的局面。

  橫刀立馬,只有勇者,才配在戰場上活下去!

  兩方士兵再次嗜血的廝殺在一起,相比較之前面對瓦刺親衛沖鋒,沉憶辰殿后騎兵只剩下苦苦支撐的份不同。

  這一次,明朝騎兵已經能與蒙古騎兵戰個旗鼓相當,甚至隱約中還占據著上風!

  戰場局勢的陡然生變,讓站在高處指揮的太師也先,臉色由之前的自信從容,變得有些慎重嚴肅起來。

  不過他依舊信任著自己的部族親衛,哪怕明軍有了馳援部隊加入,數量上開始反超占據著優勢,依然無法戰勝蒙古真正的勇士。

  論騎兵作戰,長生天的子孫不輸于人!

  “沒想到成國公還有余力領軍馳援,真是老而彌堅。”

  太師也先打心里稱贊了一句,因為早在鷂兒嶺大戰后,他就已經得知了成國公朱勇的傷勢。這位大明國公遭逢慘敗,還帶傷作戰打了一場,現在更是重返土木堡馳援。

  老將的堅韌跟頑強,可謂在成國公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成國公,是朱儀!”

  站在也先身后的朱佶,卻給出了不同答桉。

  雖然都是打著“朱”字主帥旗,并且站在遠處也無法認清楚領兵統帥是誰。但是身為公府子弟,朱勇跟朱儀帥旗上的紋路細微區別,沉憶辰跟也先分辨不出來,朱佶怎么可能不知?

  “看來兄弟情深啊……”

  也先略顯揶揄的回了一句,他心中不由有些好奇,如果成國公知道自己三個兒子,正處于戰場的敵對面,會作何感想?

  “賽刊王,傳令下去全軍突擊,攻破明軍防線!”

  蒙古具裝騎兵被明軍用步陣擋住,側翼突襲的瓦刺親衛現在又陷入了鏖戰之中,等于說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并沒有取得想象中的戰果。

  與之對比的是明國皇帝率領的親征軍,也先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徹底擊潰敵人,相比較之下沉憶辰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我這就是殺穿明軍的陣列!”

  賽刊王信心滿滿的領命離去,在他看來明國十幾萬親征軍都如同土雞瓦狗,不到三萬的殿后軍又能撐多久?

  覆滅只是時間問題。

  蒙古大軍壓陣,讓正面防守的山東、福建兩衛將士壓力倍增,鋪開后單薄的防線缺乏足夠收縮空間,一旦撐不住崩潰連后撤的余地都沒有,將直接被蒙古人撕開一道口子。

  “兄弟們,沉提督已經幫咱們擋住了側翼,吾等哪怕就是戰死沙場,也不能讓沉提督身后出現蒙古韃虜!”

  “這幾年沉提督照顧的恩情,如今到了該償還的時候,扛住啊!”

  孟大跟伍東等將領,一遍遍的鼓舞著士氣。

  沉憶辰出鎮山東、福建這幾年,對于改變感受最深的可能還不是當地百姓,而是衛所軍戶們。

  從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甚至需要賣兒鬻女的極端困境,到沉憶辰來了之后慢慢補足拖欠的銀糧,并且后續均做到了足餉實發!

  當兵的大多沒有讀過書,不知道什么家國天下的大道理,但他們卻很清楚誰給了自己一口飯吃,誰又救了父母妻兒的性命。

  沉提督如今都到了親自上陣殺敵的境地,難道自己要成為拖后腿的那個嗎?

  “孟將軍不需要多言,老子今天死戰不退!”

  “沒錯,這條命就是沉提督給的,救命之恩哪個沒良心的敢忘?”

  “要動沉提督,韃虜小兒先從老子尸體上跨過去!”

  “還有我!”

  壓根就不需要孟大跟伍東的鼓舞,戰場的衛所士兵們早就群情激昂,沒想過什么茍活的事情。

  這幕上下一心的場景,讓留在主陣中坐鎮中樞的馮正情感復雜無比。他始終有著自己加官晉爵的私心,不愿意徹底的臣服于沉憶辰,很多時候都處于一種別扭狀態中。

  但土木堡一戰,讓他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兄弟袍澤,讓他明白了何為軍人榮譽,更加體驗到了什么是生死與共!

  可能這才是真正的將士同心吧。

  “福州衛的弟兄們,本將將與你們死戰不退,哪怕共赴黃泉。”

  曾經的猶豫彷徨跟功利思維,馮正在這一刻終于徹底的放下了,能與沉提督這樣的上官以及身邊的這群士卒共生死,何其幸哉!

  “說得好,共赴黃泉!”

  孟大朝著馮正高舉拳頭,來表達自己的尊重。

  身為曾經的部下跟現在的同僚,沒有誰比孟大更了解馮正這樣的將門子弟,說出這番話所需要的勇氣跟決心。

  當他愿意把后背交給袍澤的時候,就不用再去計較過往種種,人該向前看。

  滔天的戰意面對強大的敵人,福建跟山東兩衛士兵,無論蒙古騎兵如何沖擊,仿佛就跟腳下生根一樣牢牢釘住了地面,始終維持著陣型奮勇殺敵。

  另外一邊的騎兵對決,此刻也逐漸有了勝負手走向。瓦刺親衛的精銳程度確實當世頂尖,正常情況下打沉憶辰率領的福建騎兵,簡直可以以一敵三。

  但問題是,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很多東西不是簡單的戰斗力加減乘除就能得出勝負。

  就好比明英宗朱祁鎮率領的二十二萬大明精銳,戰前理論上蒙古人不避其鋒芒的話,滅族差不多都夠了。

  結果呢?

  太師也先率領著的蒙古大軍,以極其輕微的代價打崩了親征軍,并且還俘獲了明朝皇帝,完全稱得上大跌眼鏡。

  瓦刺親衛便是如此,腹背受敵兩面夾擊,讓他們喪失了整備隊形來回沖鋒的能力。戰馬還沒提起來速度,就要面對另外一方明軍的攻勢,處于極端的不利情境下。

  依靠著驍勇跟軍紀,瓦刺親衛硬抗住了幾輪明軍沖鋒,可援軍遲遲無法攻破明軍正面陣營,導致他們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再這么打下去,不說全軍覆沒,至少傷亡慘重跑不了!

  瓦刺親衛的傷亡,帶來的后果不僅僅是整體戰斗力下降,還會讓也先的瓦刺部,喪失對于其他蒙古部族以及臣服的小部落的威懾力。

  畢竟太師也先號令蒙古三部最大的短板,就在于他沒有黃金家族的血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蒙古大汗。

  用中原歷史來舉例,也先的舉動更像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法統上的缺失,讓也先就只能用絕對的實力去硬壓,部族親衛乃根基所在,他不可能接受太大的傷亡。

  “下令瓦刺親衛撤退,阿剌知院你率軍接應!”

  也先能統一蒙古,就在于他的審時度勢跟多謀善斷,發現無法獲取計劃中戰果,那么就毅然決定放棄減少損失,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聽到也先下達撤兵的命令,朱佶頓時感到無法接受。

  現在沉憶辰跟朱儀就在眼前,拿下他們甚至能比直接殺了成國公朱勇還有效。

  畢竟父親大人一輩子最看重的是家族傳承,秉持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念。

  如果能做到讓朱儀跟沉憶辰死在他的面前,使得成國公一脈斷爵絕嗣,那自己眼睜睜看著母親賜死的悲痛欲絕,就能讓父親大人也好好品嘗一番。

  這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太師,只需要再進攻半個時辰!”

  “不!只需要再進攻一刻鐘,沉憶辰殿后軍本部必然會崩潰,到那時候這支明軍就將被蒙古勇士剿殺殆盡!”

  “功敗垂成之際,萬萬不能撤兵啊!”

  對于朱佶急切復仇的心態,也先很能理解。甚至對于他反對撤兵的理由,也先同樣部分認可。

  但哪怕全殲了包括明國援軍在內的三萬多人,戰果放在也先心中依舊比不上自己的一萬部族親衛,那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并且退一步說,擊敗明國的親征軍,以及俘獲的皇帝朱祁鎮,也先的戰略目標早已超額完成。

  他現在更需要時間,來消化土木堡一戰帶來的成果,以及后續好好利用朱祁鎮這張“肉票”。放沉憶辰一馬并不影響整體大局,待蒙古大軍打掃干凈土木堡戰場。

  未來明國要面對的,將是一支更為強大的蒙古大軍!

  到那個時候,也先想要的就不是吃掉沉憶辰殿后軍幾萬人那么簡單,他要的是整個大明江山!

  “朱佶,本太師既然答應過會幫你復仇,就絕不會食言。”

  “最多一個月,你就能看到蒙古大軍兵臨京師城下的場景,到那時無論是成國公也好,沉憶辰或者朱儀也罷,都將成為甕中之鱉。”

  “三年你都忍過來了,還急于這一時嗎?”

  說罷,也先還輕輕拍了拍朱佶的肩膀,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用意跟難出。

  朱佶不在乎什么瓦刺親衛的傷亡,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置成國公父子于死地。但他心中更清楚,自己沒有跟太師也先討價還價的本錢,更無法左右戰場局勢。

  多年隱忍,不得不說讓朱佶相比較之前的紈绔子弟形象,變得陰沉跟穩重許多。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點了點頭道:“一切任憑太師安排。”

  “很好,那你也該返回明國了,后續本太師還需要你的大力相助。”

  如今追擊戰事接近尾聲,也先還需要朱佶繼續充當內應,再不返回明國的話就容易引人生疑。

  “是,太師。”

  朱佶躬身應了一句,便緩緩退去身影消失在瓦刺大軍中。

  蒙古獨有的牛角號響起,聽著從指揮中樞方向傳來的鳴金收兵信號,博羅茂洛海心中憋屈不已。

  瓦刺親衛多年來南征北戰未嘗敗績,如今在自己的主場上卻無法擊敗明國騎兵,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但太師也先的權威不容置疑,哪怕心有不服想要繼續戰下去,博羅茂洛海也不得不聽從號令收兵。

  與此同時,阿剌知院率領著蒙古援軍來到陣線外圍,但凡沉憶辰敢冒險追擊瓦刺親衛擴大戰果,迎接他的將是泰山壓頂一般的碾壓。

  別忘了,太師也先手中足足還有著十多萬后備軍修整,現在戰場上的追擊兵馬,遠遠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提督,蒙古人撤了,他們被打怕了!”

  望著瓦刺親衛收縮戰線往后退去,武銳神情激動無比!

  這可是蒙古最為精銳的瓦刺親衛,并且還挾大勝之威前來一戰。自己不但硬生生在劣勢局面下頂住了對方進攻,獲得馳援后更是展開反攻打退對方。

  事實證明,草原上的霸主依然不是什么蒙古騎兵,還是我大明的鐵騎!

  “大哥,要不要我們追殺過去!”

  白胖子張祺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張狂無比的朝著沉憶辰詢問一句。

  宜將剩勇追窮寇,趁他病就得要他命!

  “撤兵!”

  沉憶辰面對一群亢奮的部下,卻始終保持著冷靜思維。

  遠方阿剌知院率領的接應部隊已經列好隊形,只要自己敢出陣追擊的話,必然會面對蒙古大軍的攻勢。

  而且這一戰下來,只能說戰略上獲得了勝利,戰術上傷亡慘重。

  沉憶辰五千殿后騎兵,現如今還騎在馬上的可能不足兩千,兩萬殿后的步軍,就目前情形來看傷亡過半。

  一場無比壯烈的慘勝!

  就在張祺想要繼續爭取的時候,李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收攏士兵,趁蒙古人喘息之機,脫離戰場快速撤退。”

  身為中高層將領,并且常年在遼東親臨一線,李達自然明白現在局勢依舊處于危險之中。

  擊敗瓦刺親衛就是最好的撤退時機,這種時候還想著追擊擴大戰果,簡直無異于自尋死路。

  “是,守備。”

  經過沉憶辰跟李達的雙重拒絕,白胖子張祺瞬間冷靜了下來,開始抓緊時間收攏士兵搬運傷員撤退。

  “向北,你沒事吧。”

  李達順勢來到沉憶辰身邊,關切詢問他的傷勢。

  本來在戰場亢奮的情緒主導下,沉憶辰完全忘卻了身上的刀傷,結果經過李達這么一提醒,肋骨間鉆心的疼痛直沖腦門,讓他下意識就想要蜷縮身體。

  不過意志還是戰勝了疼痛,沉憶辰身為主帥絕對不能流露出軟弱的一面,他只能咬了咬回道:“無妨。”

  幾乎就是在沉憶辰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比幾年前剛毅了許多,如今更像是一軍主帥,而不是那個大明魁首。”

  聽到這道聲音,沉憶辰抬頭順勢望去,一身戎裝的朱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相比較三年之前,現在的朱儀身上氣勢愈發的老練沉穩,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滄桑,看來戍邊生涯同樣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那面朱字主帥旗是你。”

  “意外嗎?”

  “確實很意外。”

  沉憶辰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他一直認為會身犯險境馳援自己的,只會是成國公朱勇,沒想到會是朱儀。

  面對沉憶辰的坦然承認,朱儀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嘲弄笑容。

  “還記得最后一別,我與你說過的話嗎?”

  “向北,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語,沉憶辰腦海中浮現出朱儀自服毒,躺在病榻上運籌帷幄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沉憶辰,心中只剩下深深的忌憚,擔心來日朱儀會把同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畢竟公侯世家本就沒什么親情可言,再加上自己婢生子的身份,恐怕就連朱儀都無法昧著良心說出有深厚的兄弟之情吧。

  可現在沉憶辰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朱儀領兵馳援是為了那名義上的兄弟血脈,還是另有所圖,人心誰又能輕松看透?

  “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跟眾將士。”

  沉憶辰百感交集的朝著朱儀道了聲謝,曾經他面對成國公朱勇的父子親情感到迷茫,如今他對這陌生的“兄弟”之情,同樣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我們是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語,讓本不打算多言的沉憶辰,望著朱儀問出了一句心里話:“如果我沒有利用價值,更帶給不了成國公府榮辱與共,你還會選擇冒險馳援嗎?”

  “那我反問一句,如果今天是我殿后掩護大軍撤退,你會領軍馳援嗎?”

  “會。”

  沉憶辰很肯定的給了答應,然后補充道:“但不是為了成國公府的榮辱,而是為了大明將士跟家國天下!”

  “我也會,但除了大明將士跟家國天下,還有你身上流著成國公府血脈!”

  出乎意料的答桉,讓沉憶辰有些慌亂跟不知所措。

  他除了李達這群情感上的兄弟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自己擁有血脈上的“兄弟”。

  可能是看出了沉憶辰的迷茫,朱儀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向北,終有一天你也會開府建衙,到那時候便能理解父親大人,同樣能理解我為何這樣做。”

  “人生在世,當你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耀,便要承擔起家族賦予的責任。”

  “曾經這份責任屬于父親,現如今傳承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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