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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西北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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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妄至極!”

  司禮監內,王振看著鴻臚寺遞交的瓦刺國書,直接憤怒的扔在地上。

  “干爹息怒,氣壞了身子,吃虧的可是咱自己。”

  站在一旁的司設監掌印太監陳宮,一邊撿起地上的瓦刺國書,一邊開導著王振。

  不過這番話語完全沒有效果,王振依舊怒火中燒的說道:“咱家這些年一直對瓦刺部也先有求必應,每次朝貢使團均厚待其人,倍償其價!”

  “可也先愈發的貪得無厭,這次明知道萬歲爺不高興,還派出兩千余人的使團,謊報為三千五百人。”

  “更為離譜的是,貢品還以駑馬、劣馬充數,國書中威脅言語昭然若揭,真當我大明無人嗎?”

  王振這次是真的有些氣炸了,以前他為了粉飾太平,營造出萬國來朝的景象,對瓦刺使團都是厚禮相待。

  現在皇帝本就對瓦刺強硬要求朝貢不滿,能答應對方已是退步的底線,結果你還得寸進尺漫天要價,王振已經不敢相信要是朱祁鎮看到這封國書,將何其震怒!

  聽到王振的訴說,陳宮就完全沒有當回事,反而笑著回道:“干爹,韃虜他說他的,怎么回應是咱的事情。”

  “既然欲壑難填,那干脆就大幅度削減朝貢回賜,他們除了嘴上托大,莫非還真有那個本事攻打我大明不成?”

  相比較王振舉人出身的學識,以及喜寧常年在外監軍的見識,宮中絕大多數普通太監,那真就是純純的井底之蛙,壓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

  哪怕陳宮靠著抱王振大腿,成為十二監掌印太監之一,依舊把軍國大事視為兒戲。

  在陳宮看來,朝貢回賜是大明給你的,你才能拿。大明不給,你不能搶。

  王朝巔峰時期,這種心態其實沒錯,大明要真不想花錢買面子給朝貢回賜,哪個番邦敢忤逆不敬?

  可今時不同往日,瓦刺他還真就敢!

  “你懂個屁,瓦刺部這兩年統一漠北蒙古,就連韃靼部蒙古大汗脫脫不花,都成為了也先太師的傀儡。”

  “如今瓦刺部趁著我大明征討麓川,大軍愈發逼近九邊重鎮,稍有不慎就將引發一場大戰!”

  王振的解釋卻依然沒有讓陳宮重視,他再次輕蔑回道:“那樣不是正好,孩兒始終記得干爹你想要建功立業,如同三寶太監那樣青史留名。”

  “討伐蒙古瓦刺,便是干爹在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陳宮的話語,觸動到王振隱藏深處的野心。不過他并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知道蒙古這個大明的死敵,可不想麓川土司以及東南叛軍那般好對付。

  現在大軍在外,國庫空虛,并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不行,時候未到!”

  王振搖了搖頭,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欲望。

  “那入貢回賜數額怎么定,要不要稟告萬歲爺處理?”

  “不能告訴萬歲爺,他最近虛火旺盛,要是得知瓦刺貪得無厭,定會大發雷霆氣到身子。”

  說罷,王振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法。

  “陳宮,你去通知鴻臚寺,這次瓦刺使團無論來多少人,帶了多少貢品,均按照五分之一的標準回賜。”

  “這樣即能遏制蒙古瓦刺的貪欲,又能不至于徹底撕破臉皮,大明需要時間緩過這口氣。”

  “是,孩兒明白。”

  王振既然做出決斷,陳宮自然不會多言,領命后就打算前往鴻臚寺告知。

  不過就在他即將要跨出門檻的時候,王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朝著陳宮問道:“福建方面最近可有上疏?”

  “沒有。”

  “僅是沉憶辰沒有,還是連宋彰也沒有?”

  “都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王振感到有些不太正常。

  朝廷要求宋彰赴京問罪的旨意,兩個月前就已經派人傳達過去,就算路途遙遠行程較慢,按理說宋彰也得上疏一封叩謝天恩。

  就算走驛站的朝廷上疏慢了,宋彰走私人給自己的信箋,肯定也會專門派人早早送達。一方面是感謝照拂,另外一方面是送份買命錢過來。

  兩者都沒有的話,那絕對是中間除了什么問題。

  沉憶辰這小子,他到底在福建做了什么?

  “你去辦事吧。”

  想不明白為什么,加之蒙古瓦刺帶來的壓力,王振心煩意亂揮了揮手示意陳宮離開,他總感覺好像會有大事情發生。

  福建沉憶辰這邊,自然是不知道王振打算克扣瓦刺朝貢回賜的做法,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得知歷史軌跡在某種意義上,又回到了軌道中。

  只不過時間線被大大提前!

  可能這就是蝴蝶效應帶來的改變,本應該動蕩大明的東南農民起義,被沉憶辰用最小的代價給扼殺在萌芽中,連一場最基本的平叛大戰都沒有展開。

  恰恰因沉憶辰控制住了東南局勢,導致明朝沒有組織大軍陷入東南泥潭,有了余力提前整頓兵馬去征討麓川土司。

  同時四征麓川的戰事提前,給了瓦刺部也先可趁之機,他開始利用朝貢不斷的挑釁大明,來尋找主動開戰的機會。

  歷史上的正統十四年,也先就是借口明朝克扣回賜,欺辱其瓦刺使者,從而集結兵馬向大明問罪。

  現在這個時間線,被提前到了正統十二年!

  沉憶辰之前一直沒有能力去改變歷史走向,如今當他真正能扭轉乾坤之時,就得面對歷史時間點徹底改變的連鎖反應。

  只可惜上千公里的距離帶來的時間差,讓沉憶辰無法做出提前應對。

  亦或者說就算是知道了,遠在福建的他同樣無能無力。歷史巨輪依舊有著屬于自己的慣性,這點非人力可阻擋。

  福州布政司衙門,喜寧早早就坐在后廳等待著沉憶辰的到來。亂臣賊子招安之事已經落幕,鄧茂七、葉宗留、蔣福成三人的賊首送達了福州城。

  至于到底是不是本人,喜寧無法確定,他也沒興趣去確認死者身份。

  此刻喜寧只有一個想法,早日與沉憶辰完成交接回京,紫禁皇城才是自己發揮的舞臺!

  “喜公公,下官來遲,還請見諒。”

  沉憶辰走進后廳,依舊客氣的拱手行禮。哪怕現在他已經無需畏懼喜寧,可依舊保持著謙遜態度,盡量不在一些細枝末節挑釁對方。

  古往今來無數身居高位著,就輸在得意忘形四個字上面,沉憶辰始終提醒著自己別犯同樣錯誤。

  “沉提督平定福建叛亂,可謂是勞苦功高,何需如此客氣。另外尊師林狀元公仙去,咱家沒能前往漳州府祭奠一番,著實心有愧疚。”

  喜寧滿臉唏噓,彷佛林震的逝去,他真有多么傷感似的。

  互相客套了幾句坐下,喜寧就按捺不住問道:“沉提督此次從泉州府歸來,誅殺亂臣賊子完成招安事宜,可謂是大功一件。”

  “咱家當早日返回京師,幫沉提督奏請平叛之功!”

  “不敢當,不敢當。”

  沉憶辰連連擺手回道:“若是沒有喜公公監軍坐鎮后方,下官如何能心無旁騖的順利招安?要論平叛之功,下官認為喜公公當記首功!”

  說罷,沉憶辰就從懷中拿出一份奏章,這就是他早就書寫好的利益分配名單。

  喜寧的名字被擺在了首位,福州三衛的孟大名列其后,沉憶辰需要為他累積足夠的軍功,來坐穩福州左衛指揮使的位子,再下來便是李瓚、馮正等人將領。

  除了平叛之功外,滅倭之功的名單上,沉憶辰還加上了福建水師吸納的礦工陳善恭、陶得二等人的名字,并且把他們提拔到千總這類中級軍官位置上。

  雖然福建水師游擊將軍李瓚的個人忠誠,要遠遠高于馮正,同時個人野心欲望要遠遠低于對方。

  但官場之道,在于權勢制衡,決不能讓一家獨大。

  怎么說沉憶辰好歹京官出身,高端桌跟一群大明頂級重臣過招,耳濡目染之下該有的權謀手段不可能成為短板。

  既然福州三衛得安插自己人分而治之,那么福建水師同理。

  喜寧從沉憶辰手上接過奏章,翻開后當看到自己名字列在請功首位時,臉上笑容抑制不住綻放出來。

  “沒想到沉提督如此高看咱家,常言道恭敬不如從命,這份厚禮就收下了。”

  太監可沒有文官那種欲迎還拒的假客套,喜寧要的就是沉憶辰請功奏章,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再推脫豈不是浪費彼此時間。

  “出鎮日久,該到回京向陛下報喜的時候,咱家決定明日便啟程,不知沉提督還有何交待話語?”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雖說這份平叛之功是喜寧早就與沉憶辰約定好的事情,但能毫不打折的兌現,放在官場而言依舊是件難得的事情。

  加上能即刻回京,喜寧可謂是心情大好,不介意順手幫沉憶辰點小忙。

  聽到這話,沉憶辰僅是笑著拱手道:“豈敢言交待,下官在此提前祝喜公公一路順風。”

  現在福建之事沉憶辰該做的都做了,小事沒必要去欠喜寧一個人情,大事更指望不上對方能幫忙。

  不如瀟灑送這尊大神走人,前往京師去跟王振打擂臺,免得在福建拖自己后腿。

  “那好,咱家就先行一步,恭候沉提督早日返京入閣拜相。”

  兩人互相說著一些恭維道賀話語,實則臉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等待著對方去跟王振拼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翁之利。

  完成與喜寧的利益分配后,沉憶辰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福州港,開始全力督造下番海船,以及分配人手給鄧茂七,讓他去填補與倭寇的海上走私貿易空缺。

  如今有了大明寶船艦隊為后盾,整個海域都是沉憶辰說了算。只要沒有遭遇到惡劣海洋氣候的影響,不出意外倭寇的白銀將源源不斷流往福建,提前開啟明朝中后期的貿易順差。

  與此同時,沉憶辰還著手改革福建衛所軍隊,把后世的一些先進軍事觀念融入其中。比如建立起軍校雛形的講武堂,來培養中低層武官的組織力跟執行力,使其朝著更為職業化的軍隊方向發展,而不是以往的半兵半農。

  另外還把傳統的行軍參謀、軍師等等職位統合起來,成立了戰略參謀部,任何戰爭部署均要通過參謀部制定計劃,杜絕以往主帥腦子一熱,各種隨意下發軍令,指揮混亂的一塌湖涂情況發生。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便是沉憶辰成為了福建講武堂的第一任山長。哪怕再怎么事務繁忙,他都會想辦法抽出時間,去給衛所軍官們“上課”。

  熟知后世歷史的都知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校長的身份,其重要性跟影響力,甚至是不輸于一軍主帥!

  就在沉憶辰一切安排步入正軌的時候,遙遠的漠北王庭,已經被封為蒙古太師淮王的也先,看著瓦刺使團帶回來的朝貢回賜,聽著他們受到的明國“羞辱”,臉上神色可謂是鐵青無比!

  要知道瓦刺之所以還當小弟稱臣,就是為了從明朝這里獲得豐厚的朝貢賞賜,以及開放邊境貿易。

  現在小弟當了,使臣叩拜了你大明皇帝,結果回賜的錢財卻沒有到位。

  算上兩千多人的出使費用,朝貢這筆買賣居然還史無前例的虧了!

  更為離譜的是,早先明朝派往瓦刺的使臣,還宣揚過明朝皇帝打算跟瓦刺聯姻,從宗室中選一妙齡公主嫁給也先的兒子。

  要知道明朝不管仗打的多爛,受到宋朝靖康之恥的陰影,無論民間還是朝堂,那是打死都不可能接受和親這種事情發生,自然使臣說的什么聯姻,純屬喝多了胡言亂語。

  但問題是也先當真了啊,就連聘禮都送到了京師,結果被告知壓根沒這回事,可想而知是多么大的羞辱!

  當初還未統一蒙古,沒有實力去跟大明開戰,蒙古太師也先只能咬牙認了羞辱。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蒙古鐵騎縱橫北疆萬里,相反你大明深陷南疆土司的戰爭泥潭,憑什么還在我面前裝大哥?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是為了找回自己面子,還是為了找回蒙古的場子,太師也先都決定給大明來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再度感受下草原鐵騎的刀鋒!

  于是乎蒙古的戰爭機器啟動,四路信使分別前往遼東、贛州(張掖)、宣府、大同,開始厲兵秣馬準備發動進攻。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是對付大明這樣的龐然大物。太師也先為了這一刻,從接替父親成為瓦刺部首領那一天起,已經足足等待了快十年。

  曾經大元失去的中原花花世界,是時候將再度回歸到蒙古大軍的鐵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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