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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跟著躺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成了大明勛戚

  徐東海臉上帶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日縣試完畢提前點出案首,就有同窗問他背后會不會有營私舞弊?

  當時徐東海給出的回答是不知道,畢竟他自己都走了后門屁股不干凈,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賊喊捉賊,實在是有些過于無恥。

  徐東海雖然心高氣傲,有著一股官宦子弟的優越感,但基本的文人道德底線還是有的。

  而且他的徇私,不過是跟主考官搞好關系,暗示能否點中案首,真才實學上面并沒有多大問題,比科舉舞弊還是要強了許多。

  今日看到成國公府家塾有數人通過了縣試,并且包括沈憶宸在內,全部都是朱氏宗親,這要沒點貓膩簡直就是侮辱他人智商!

  只是不知為何,徐東海心中有種松口氣的感覺,看來沈憶宸并不是學識比自己更強,而是拼爹比自己更厲害啊!

  “東海,這種事情我們要不要向儒學提舉司舉報?”

  另外一名昭文書院的學子,此刻也是滿臉的不服氣。

  他們這群人在應天府最優秀的書院寒窗苦讀數年,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勛戚宗族輕松取中,不公平的憤怒感簡直充斥心頭。

  “你有證據嗎?”

  徐東海就簡單反問一句,他很了解對方這種勛戚宗族,沒有證據靠一張嘴舉報,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

  成國公朱勇現在如日中天,連勛戚第一的魏國公都暫且落了下風,誰敢這種時候去觸霉頭?

  一提到證據,答案就很明顯,科舉舞弊想要找到證據談何容易,再有不甘也只能憋回去。

  “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終有暴露的一天。”

  徐東海相信成國公這群宗族子弟,絕對不會止步于縣試。畢竟縣試取中連個童生都算不上,更別說秀才這種正式功名了。

  所以接下來的府試,乃至最終的院試,絕對還會繼續錄取,到時候總會露出馬腳。

  沈憶宸并不知道昭文書院的學子如此看他,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得郁悶的吐血三升。

  內院家塾這群宗親,簡直就跟自己死對頭差不多,他們就算有科舉舞弊的嫌棄,關自己屁事啊。再說了你要論朱氏宗親,跟我沈憶宸有什么關系,宗譜上何時有過我的名字?

  成國公這塊金字招牌,好處沒有撈著,鍋倒是給背上了。

  朱慶宇等人看到沈憶宸朝自己序進牌走來,臉上都帶著一種挑釁神情,現在沒有了外院家塾那些武將子弟護著,就這一個婢生子不是隨便拿捏?

  “嘿,真是無巧不成書,今日怎么沒看見你帶著幾個小弟了?”

  朱宇慶開口就是話中帶刺,揶揄李達等人縣試沒有通過,順帶提醒沈憶宸他現在就一個人,最好老實點。

  “我那幾個同窗沒來不意外,你們幾個都能前來參加府試,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對于已經撕破臉的人,沈憶宸從來都懶得再去做假客套,干脆直指對方的痛點來。

  就如同徐東海懷疑的那樣,沈憶宸同樣不相信就這幾個貨色,而且也絲毫沒有把自己與對方,當作成國公府的同陣營,完全不顧及影響跟臉面。

  “沈憶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朱慶宇自然明白沈憶宸意指何事,這種事情就算大家心里面都清楚,但明面上絕對不能被揭穿。特別現在眾多考生在場,鬧大了引發士子動亂,絕對沒人能保住自己。

  要知道古代社會統治階級,最害怕的就是讀書人聚眾鬧事,鬧大了皇上都要派重臣來安撫。

  就拿明朝最著名的科舉南北榜來說事,因為北方舉子們不滿抗議,朱元璋為了穩定平息事端,甚至不惜冤殺新科狀元以及錄取主考官。

  沈憶宸開口就說這話,還真沒把自己當作成國公府一員,擺明就是要掀桌子啊。

  “怎么,我難道說中了什么?”

  朱宇慶有顧忌,沈憶宸可沒有,他甚至還帶上了一種玩味笑容,打算好好看看對方的丑態。

  “你……”

  朱宇慶想要反擊回去,卻因為心中有鬼,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爭論。

  這跟外界質疑不同,旁人要說成國公府宗親舞弊,沒有證據那是誹謗。偏偏沈憶宸可是成國公朱勇的兒子,要是連他都說這話,想想傳出去會掀起怎樣一番驚天駭浪?

  “不敢說話就老老實實閉嘴,以后在我面前繼續瞎得瑟,信不信我再叫人揍你一頓?”

  沈憶宸現在索性放開自我,外院家塾這群武將子弟,能打的基本上都算得上是自己小弟。

  以前那叫做純嘴炮,現在是真有這個實力去揍人了。

  說罷后還干脆向前走了幾步,往序進牌下首位一站,朱宇慶直接就擠到了后面。

  朱宇慶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變天了,一個以前在國公府連根蔥都算不上的婢生子,現在卻比正宗嫡子還要氣焰囂張。

  偏偏這種場合之下,自己還不能拿他怎么樣。脫離了這種場合,喊人現在好像也打不過沈憶宸了!

  這世道,怎一個慘字了得!

  隨著時間推移考生們都已到齊,下江考棚的龍門大開,所有人按照序進牌的秩序進場,整個流程如同之前的縣試一般。

  沈憶宸驗明正身之后,再次走進了“篤志樓”,只是這次坐在堂上的主考官們,已經不是之前的周知縣,而是應天府府尹李敏。

  應天府屬于兩京之一,政治地位類似于后世直轄市,所以官員配置也屬于高配。

  別的州府一般長官都只能稱之為知府,而順天、應天的知府屬于正三品,還能帶個尹字,尊稱為府尹大人。

  “江寧縣學子沈憶宸,拜見府尹大人。”

  “沈憶宸,本府與你有些時日未見了。”

  這句話一出來,震撼程度不下于當日周知縣的那聲“小友”。李敏身旁的同考官府丞杜時、應天府學教授司馬云紛紛側目,什么時候府尹大人會跟一名學童如此熟絡了?

  “有幸得府尹大人掛念,學生受寵若驚。”

  沈憶宸立馬表現出一副不勝惶恐的模樣,否則放在他人眼中,還以為自己私下里跟李敏有過什么聯絡。

  當然,這副表情都是裝出來的,相比較周知縣,他對于李府尹印象可能還要深刻些。畢竟當日在冬至詩會上大放異彩,可被這名李府尹給稱贊多次,加上還有林震弟子光環,今日被高看一眼也不足為奇。

  果然聽到沈憶宸的言語,李敏笑了笑回道:“那日你那云淡風輕的內斂模樣,本府可是記得很清楚,今日不必太拘束了。”

  與沈憶宸一樣,李敏對于他的印象同樣深刻,相比較其他參會士子們的爭強好勝,沈憶宸整個過程中都低調異常,秉性內斂沉穩,很得旁人好感。

  另外好感什么還是次要的,主要在于沈憶宸的飛花令以及詞曲金明池,堪稱近年來冬至詩會之冠。

  如此有大才的年輕人,還拜了狀元公為師,李敏想要不著重關注都難。

  “是,學生承蒙厚愛。”

  “哈哈……”

  聽到沈憶宸立馬坦然承認了,李敏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李敏主考過兩三屆府試了,其他考生見到府尹大人,莫不是一副唯唯若若的模樣。有時遇到高官子弟,雖然沒有了懼怕,但那種骨子里面的優越紈绔,也讓人感到不舒服。

  唯獨沈憶宸兩者之間平衡取的很好,既不卑微,也不傲慢。

  而且這小子剛才還一副不勝惶恐,轉臉就變成攤牌不裝了,還真沒有哪位考生面對自己,能表現的如此自然輕松。

  果然有大才之人,必定心胸不凡!

  “咳咳……”

  旁邊的同考官府丞杜時,見到李敏有些過界了,清咳兩聲暗示了下。

  察覺到杜時的提醒,李敏也反應過來了,于是不茍言笑道:“嗯,本府知道你是縣案首,期望這次再奪魁首,進去吧。”

  “謝府尹大人,學生告退。”

  望著沈憶宸的背影離去,杜時微微側傾身子,開口說道:“府尹大人,你與這位考生熟識嗎?”

  “不算熟識,當日在冬至詩會上,就是他奪取了魁首。”

  “原來是這個沈憶宸。”

  老成持重的府學教授,聽聞李敏的話后,搶先說了句。

  他身為學官,像是青樓妓院這種場合,自然是不方便去。只能從學生或者旁人嘴中,聽聞到一點關于沈憶宸的消息。

  再加上冬至詩會都已經過去快半年,對于沈憶宸這個名字印象也不怎么深刻了,所以一下沒有把考生與名字聯系起來。

  但是對于沈憶宸的臨江仙以及金明池這兩首詩作,府學教授可是印象深刻。難怪府尹大人會如此重視這名考生,換做是自己,恐怕也得另眼相待!

  “噢,司馬教授莫非也知道這個沈憶宸?”

  見到平日里道學森嚴的府學教授,神色都有些動容,李敏于是饒有興趣反問了一句。

  “回府尹大人,下官聽聞過此子的兩首詞作,文采斐然,堪稱當世佳作。”

  “下官也想起來了,此子確實少年英才,難怪府尹大人如此青睞。”

  府丞杜時恍然大悟,聯系起冬至詩會與兩首詞作,他也終于想起沈憶宸是誰了。

  “才華確實有,但能否讓本府青睞,還得看文章說話。”

  李敏并沒有承認他對沈憶宸特別看重,只是臉上的笑容,已經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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