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參謀長正在接聽來自航空兵司令部電話。
說到一半時，握在手里的話筒差一點兒掉在地上。
走到崗村寧次面前，懵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司令官閣下……”
“航空兵癱瘓翼中八路軍車隊的行動失敗了……”
“不可能……”崗村寧次毫不猶豫反駁。
“他們在天上，八路軍車隊在地上……”
“就算車隊遭到空襲后加速前進，只要有一輛車被摧毀，車隊就會被擋下來變成活靶子，任憑航空兵攻擊……”
“這樣的空襲行動對他們而言小菜一碟，連對手都沒有，怎么可能失敗！”
參謀長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兒。
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歷這場空襲，也不是飛行員出身，不可能憑借航空兵司令部幾句話就分析出他們戰敗原因。
只能硬著頭皮報告自己聽到的消息：“卑職也不清楚……”
“但他們空襲行動確實已經失敗……”
“出動一個航空大隊三十六架飛機攻擊八路軍車隊……”
“只飛回來十二架，其中還有兩架飛機被擊傷，剩下二十四架飛機全被八路軍擊毀……”
“據撤回來的飛行員報告。”
“八路軍把車隊停在一條山谷內，還在山谷兩側高地上布置了大量防空陣地。”
“航空兵發動攻擊時他們突然開火……”
“結果航空兵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崗村寧次還是有點兒不相信，盯著參謀長繼續反問：“那也部隊……”
“就算八路軍真在戰場給航空兵布置了陷阱……他們也沒那么多防空武器啊？”
參謀長繼續報告：“八路軍確實沒有太多防空武器……”
“但他們在太原繳獲大量輕重機槍。”
“防空機槍跟高射炮也繳獲好幾十門。”
“架在山谷兩側高地上。”
“哪怕最普通的輕機槍也能給我軍飛機造成巨大威脅……”
“偵查飛機報告：打退我軍空襲部隊后，八路軍僅用二十分鐘打掃戰場。”
“隨即丟下所有被摧毀汽車跟物資繼續向翼中方向撤退……”
“航空兵司令部請示：還要不要繼續派飛機轟炸車隊……”
崗村寧次終于信了。
然后整個人就變成一頭發怒獅子，一胳膊就把桌上的茶杯跟文件全部掃向地面，大聲罵道。
“翼中八路軍欺人太甚……”
“攻克太原就已經夠打我們臉了，現在又吃掉我們二十多架飛機……簡直豈有此理……”
“我崗村寧次發誓……”
“只要我還在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位置上一天，就一定消滅他們，洗刷恥辱……”
崗村寧次越說越氣憤，抽出指揮刀就準備劈向部下剛換不久的花瓶，以此來發泄怒火。
結果剛把指揮刀舉起來，情報負責人突然闖進來。
嚇得他一哆嗦，還以為崗村寧次要殺他，一邊往后退一邊求饒：“司令官閣下饒命……”
“卑職有重要情報向您匯報……”
崗村寧次再生氣也不可能耽誤正事兒。
“哐當……”一聲把指揮刀放在桌子上，壓著怒火問：“什么事兒？”
“跟航空兵有關……”情報負責人趕緊回答。
“三天前的凌晨一點鐘開始，太原跟翼中根據地之間一直有飛機來往……”
“數量非常多。”
“卑職收到消息后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那時候正是晚上，我們的飛機還不具備夜間飛行作戰能力。”
“結果不止一個情報人員匯報這件事兒，卑職才重視起來。”
“未必專門聯系華北各地航空兵，問他們當天晚上有沒有夜間飛行任務。”
“結果當天晚上華北境內所有航空兵全都沒有起飛。”
“再聯想到那時候翼中八路軍正好在進攻太原。”
“卑職懷疑情報人員發現的飛機很可能隸屬于八路軍……”
“對了……”
“飛機出現的那天晚上……八路軍還在太原到翼中根據地之間點了大量篝火……”
“每隔幾公里就有一個。”
“卑職詢問了航空兵，那些篝火很可能是八路軍給飛機引航用的。”
“他們還告訴卑職……”
“如果有篝火一路引導，他們也能進行夜間飛行而不用擔心偏航。”
崗村寧次又一次被嚇到了。
盯著情報參謀滿臉不可思議反問：“這絕對不可能……”
“八路軍連汽車都很少裝備……”
“怎么可能擁有飛機……”
“飛機也不是想開就能開的，必須進行長時間訓練才能升空！”
“我從來沒聽說八路軍訓練過飛行員。”
“而且他們沒有飛機，沒有機場……想訓練也沒地方訓練啊？”
“有沒有可能那些飛機來自重慶……”
“重慶下屬的空軍部隊雖然被我們打敗，但仍然擁有一百多架飛機”
情報負責人搖搖頭：“應該跟重慶那邊兒沒關系！”
“重慶跟八路軍的關系越來越惡化，他們剩下那點兒飛機自己都舍不得用，絕不可能增援八路軍……”
崗村寧次急了，馬上命令：“查……”
“不管那些飛機是從哪兒來的，都要給我查清楚……”
“如果八路軍真有飛機，還具備一定作戰能力，那八路軍對我們的威脅肯定大大增加，我們必須比原來更加重視他們。”
參謀長突然插話：“八路軍新成立的戰車部隊也不容小覷。”
“據太原駐軍報告，這支戰車部隊在攻打太原的戰斗中起到巨大作用。”
“本來他們只有幾輛戰車。”
“結果在攻打太原前一仗全殲我們一個戰車大隊，繳獲二十多輛坦克跟裝甲車。”
“他們護送車隊返回翼中的坦克很裝甲車幾乎都是在太原繳獲的。”
“裝備的戰車多了，這支戰車部隊實力肯定成倍增加，我們不得不防！”
“還有一點也要引起我們重視……”
“八路軍擁有第一支成建制戰車部隊后，肯定會源源不斷訓練出大量戰車兵。”
“今后再繳獲到我軍戰車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炸掉，而是第一時間裝備部隊，繼續擴大他們戰車部隊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