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作戰參謀急著問。
“航空兵暫時沒法兒摧毀城外八路軍進攻陣地，炮擊也沒達到效果，派兵殺出去更劃不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八路軍把進攻陣地挖到城墻腳下吧。
川崎少將盯著城外戰場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接話。
最后搖搖頭，一臉無奈道：“先回司令部。”
“航空兵在我們這兒一下子損失兩架飛機，必須給方面軍司令部一個解釋。”
說完就頭也不回往司令部方向趕過去。
防守東門的大隊長隨即露出一副迷茫表情。
川崎少將臨走前什么命令都沒下，面對城外還在挖戰壕的八路軍，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等幾個中隊長開口發問就命令：“部隊加強戒備。”
“沒有旅團長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主動出擊。”
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岡村寧次再次被保定戰報氣得暴跳如雷。
兩架飛機，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翼中八路軍摧毀。
要不是保定城危在旦夕，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他現在都想把川崎少將換下來。
參謀長連續看了兩遍戰報才放下來，抬頭朝岡村寧次道：“司令官閣下……”
“翼中八路軍確實很難對付。”
“我們引以為傲的航空兵竟然被他們用濃煙跟輕重機槍打敗。”
“看似不可思議，但非常有用。”
“如果沒法兒阻止八路軍在戰場釋放煙霧，我們確實只有盲目轟炸這一條路可選。”
“不僅耗費彈藥，轟炸效果還非常有限。”
“卑職不建議這么做。”
“畢竟航空炸彈不同于普通炮彈。”
“航空兵也沒儲備多少。”
“如果有限的航空炸彈全部用來摧毀八路軍進攻陣地。”
“等他們真正發動攻城戰時，航空兵想增援戰場都沒彈藥可用，那就尷尬了。”
岡村寧次慢慢從憤怒中冷靜下來。
搖搖頭一臉無奈道：“派兵出城，反守為攻這條路也行不通。”
“雖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但只要翼中八路軍主力不發生意外。”
“我們把城外挖戰壕八路軍全部消滅也沒用，還會白白折進去大量守城部隊，得不償失。”
“立刻給川崎君回電。”
“既然沒辦法破壞城外八路軍進攻陣地，那就不管他。”
“集中所有部隊死守保定。”
“我會抓緊時間聯系增援部隊。”
“爭取十天內送到保定城，給他們解圍。”
保定駐軍司令官，川崎少將正皺著眉頭在辦公室拍桌子。
今天上午的交手太憋屈了。
手里有槍有炮，還有飛機支援。
連彈藥補給都堆了好幾個倉庫，依托工事打三四個月都不成問題。
結果翼中八路軍一出手就搞得他灰頭土臉，吃好幾個悶虧，丟盡臉面。
他本來的想法是通過戰報讓岡村寧次指點指點自己，給自己想兩個破局辦法。
結果岡村寧次也沒招。
面對城外越挖越近，越挖越完善的進攻陣地，同樣束手無策。
存上中左知道旅團長不甘心。
但岡村寧次已經發話：讓他們不要管城外進攻陣地，集結重兵死守保定就行了。
司令官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就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鼓起勇氣提醒：“將軍……”
“雖然我們沒辦法阻止八路軍在城外挖戰壕，修建進攻陣地。”
“但我們能遲緩他們挖戰壕進度。”
“多拖一天，我們就少守一天。”
“等方面軍司令部派來的增援部隊殺到戰場，我們再轉守為攻，重創翼中八路軍。”
川崎少將想不打破破局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說得對。”
“命令：炮兵，城防部隊……”
“不間斷攻擊城外八路軍，遲緩他們修工事進度。”
“再聯系一下航空兵。”
“立刻對城外八路軍進攻陣地實施無差別轟炸。”
“每隔一小時轟炸一次。”
“炮兵跟城防部隊在轟炸間隙發動攻擊。”
“反正不能讓城外八路軍安心挖戰壕。”
翼中八路軍前敵指揮部，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打完勝仗后的喜悅。
進攻部隊首戰告捷，出手就干掉兩架飛機，不僅鼓舞軍心，讓戰士們意識到鬼子飛機也沒啥好怕的，還重挫保定日偽軍士氣。
天上最后一架飛機離開后，整整一個小時，進攻陣地都沒再遭到攻擊。
城頭日偽軍似乎已經束手無策，沒了應對辦法，不得不眼睜睜看著進攻陣地不斷向城墻延伸。
“老孔，小黃，按現在挖掘進度，頂多兩天我們就能把戰壕挖到城外兩百米，根本用不了三天時間。”李云龍樂呵呵說道。
“那咱們攻城時間又能多出來一天。”孔捷笑著回答。
“這幾天根據地修械所一直在趕制飛雷炮跟配套炸藥包。”
“總攻開始后，爭取給所有主攻部隊都分五十門，架在城外兩百米位置，同時開炮。”
“五十個磨盤大小的炸藥包一起飛向城頭。”
“哪怕只有兩成命中率，也有十個以上炸藥包正中城頭。”
“按日偽軍在城頭上的分布情況分析，一輪十個炸藥包最少能干掉一百五十個日偽軍。”
“一千多個炸藥包全部打光，只要有兩三百個炸藥包正中城頭，我們就能干掉三四千日偽軍。”
“川崎手里的機動部隊就被打光了。”
孔捷越說越激動時，又一串爆炸突然在正前方進攻陣地響起，瞬間把他拉回現實。
眉頭很快皺了起來，一臉不解反問：“怎么回事？”
“鬼子剛才的炮火反擊沒起到任何作用。”
“怎么又朝我們大炮。”
“難不成他們嫌自己炮彈有多。”
“或者又在醞釀什么新陰謀。”
李云龍眉頭跟著皺起來，同時舉起望遠鏡看向前方。
煙霧是把雙刃劍。
不僅擋了小鬼子飛行員視野，同樣遮住了八路軍視野。
眼前到處都是灰蒙蒙的，除了耳邊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啥也看不到。
黃宇也很擔心川崎耍陰謀，轉身就往門口跑：“團長，我去前面看看……”
“不管小鬼子發動這場炮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都別想阻止我們向前挖戰壕。”
孔捷也很著急，但又離不開指揮部，只能點頭：“注意安全。”
“有情況立刻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