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規則如下,允許有復活賽。”
“為避免確有實力的選手落選,所以特地給予敗者一次復活挑戰的機會,但只能挑戰之前的勝者,且只允許挑戰一次。”
“所以,如果有準備進行復活賽的選手,請注意保留好自己的體力。”
“還有……”
“第一場,少北拳:金山找對戰詠春:張天志!!”
主持人話音一落,現場氣氛頓時點燃。
“大哥,加油啊!!”
金山找的小兄弟在為他搖旗吶喊。
“張師傅,加油!”
張天志也不是沒有支持者。
相對于金山找北方人的身份,張天志作為詠春傳人,分屬南拳一脈,自然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金山找眼神不善:“又是個學詠春的!!老子真是流年不利。”
張天志表情淡漠,沒有在言語上與其爭鋒。
“他奈奈的!!那你們學詠春的都是這幅鳥樣嗎?”金山找仿佛被張天志的表情刺激到了,“葉問是這樣,你這小子也是這樣。”
“嗯?!”
張天志的表情終于變了。
“你認識葉問?還和他交過手??”
金山找一愣:“說到葉問,你怎么就突然來勁兒了呢??”
張天志問道:“你既然和葉問交過手,那么誰勝誰負?”
金山找表情一滯,剛想找點借口:“這……”
“原來如此。”張天志一副我已經明白了的樣子。
“老子什么都還沒說,你又明白了什么?”金山找氣憤道。
“你輸給了葉問,而且還輸的很狼狽。”張天志緩緩擺出詠春拳的起手式,帶著冷意說道,“今日,你將再一次敗北。”
“輸在我的詠春正宗之下!!”
金山找聽出來了意思,一挑眉,瞪大眼睛笑道:“這么說,你要和葉問爭奪誰才是正宗的詠春傳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如果哪天你們要比斗的話,別忘了通知我,我可以給你們去做個見證者。”
“可以。”張天志道:“對于敗者,我一向是寬容的。”
金山找回以挑釁地一比劃。
哨聲吹響。
金山找眼神一凜,幾步跨過三四米的距離。
一拳砸向張天志的中門。
氣勢兇猛彪悍,直取中宮。
他跟葉問交過手,不是不知道詠春拳最擅長防守中門,但他要試一下張天志的拳力。
張天志一個攤手,輕易地招架住金山找的進攻。
“正身穿橋。”
張天志雙拳變為掌,兩掌心互對,同向前穿與胸齊,向前拍擊。
金山找腳下不動,上身稍微后仰,避開張天志的穿手。
而后捏拳,由上向下側掌劈擊,直臂,力達掌外沿。
“雙伏手。”
張天志兩手向左右分開,掌心向地,埋肘,將左手反轉成攤手,掌心向天。
伏手之后就是“三拍手”。
張天志用右掌由外而內輕拍往左肘部曲處,拍時應掌指向前而同時左肘輕往上托;再將右掌向外翻成攤手,掌心向天,左掌隨即由外而內拍往右肘部曲處,拍時掌指亦向前而同時右肘輕往上托。
張天志出掌成風,快到形成殘影。
金山找也不是弱手,一一抵擋了下來。
說起來很長久,實際上只有短短十幾秒。
兩人已經交手幾十招,筋骨肌肉碰撞聲,看的人熱血沸騰。
“嘣!”
金山找抬腿擋住張天志的一腳。
“你的腳怎么踢得那么低??跟葉問的不太一樣啊!”
張天志開口:“低腳詠春才是正宗的詠春!!”
金山找譏諷道:“可我怎么覺得,葉問的拳法威力更強呢?!”
金山找說這話一方面是為了激怒張天志,人只要情緒一失控,那么招法就容易出現破綻;另一方面,他的確的覺得此時的張天志的實力,比葉問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張天志眼神一冷:“你——找死。”
他兩膝微曲,雙腳掌向左右分開。
二字鉗羊馬。
“日字沖拳!!”
雙拳頓時如雨點般籠罩了金山找的上半身。
“嗒嗒嗒”聲不停。
金山找一時不察,只得雙臂交叉,護于面前。
心底暗罵:“糟了!忘了詠春的寸勁最擅長短距離發力快打。”
由于詠春拳的發力基于身體的中心線,這就使得張天志出拳力量,直接來源于其身體背部的大肌肉群。
這種發力方式與那些力量來源于腰與臂部肌肉的武術體系形成鮮明對比。
張天志在出拳時,他的肘部也在尋求自我身體的中心線。
因為當肘部尋找到自己身體的中心線后,身體與手臂在一條直線上的沖拳,能產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強大力量。
“嗯,找到了,就是此時!”
張天志接下來的一拳,刺破了空氣。
拳力陡然增了四成,長驅直入,撞開金山找的防守,直直地轟擊在他的胸膛。
寸勁炸開,轟擊得金山找噔噔噔連退三步。
張天志一反詠春拳“不追手”、“不沖身”的原則,離開自己的防守范圍去搭住金山找的手臂。
問手、攤手、伏手、膀手,圈手……
金山找失了先手后,一步步被張天志逼如下風。
他想要反擊,可是拳速跟不上張天志的打擊。
眼看就要受傷,金山找心中急切。
再一次招架后,他大叫一聲:“停!”
他以手示意張天志停止攻擊,不是很服氣道:“這局算你贏了。”
張天志不解:“我只是占了上風,我們并沒有真正的分出勝負。”
金山找說道:“你的贏面比我大,我當然停住了,不然受傷了,怎么挑戰其他人?”
在金山找看來,自己要合理利用比賽規則,爭取進入前五,這樣獎金才多。
要是后五名,獎金都一樣就沒什么看頭了。
張天志不屑的盯著金山找:“投機取巧,你不是個真正的武者!!”
金山找反駁道:“你有經歷過戰亂嗎?你嘗試過沒飯吃的滋味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金山找感覺場景莫名的熟悉,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馬褂的男子。
張天志一陣語滯。
他小時候也是很窮困,之前也只是以拉車為生。
他跟葉問終是不同的。
葉問是富家子弟,佛山整條培德里街都是他家的。
所以,雖然他對貧苦百姓同情、憐憫,但是很難感同身受。
相對來說,張天志對金山找說的話,更有一種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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