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羅子韜和鄭子軒兩人,洪震南是一開口,兩人就應下了。
一來兩人是受了洪震南恩惠,才能在碼頭做事,得以安頓,他們心中記著;
二來兩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們自小習武,算得上是功夫有成。
兩人現在也只是三十出頭,自然不想一輩子就這么下去,心中還是有搏一搏富貴的想法的。
在港島一段時間了,他們自然知道來錢最快的方式,就是進社團,做那些旁門左道的事情。
但是兩人還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兒。
他們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是也是有底線的。
習武之人自有門規約束,他們雖然桀驁、粗鄙、魯莽,但卻是牢記著在祖師爺前磕過的頭,發過的誓言。
憑一口氣,做一個人!!
但是行俠仗義,為民除害,順便還能救濟一下自個兒,這種事兒還是可以做的。
“兩位,多謝!”
洪震南認真一抱拳,心底把對兩人的感激牢牢記著。
“洪大哥,見外了。”羅子韜用力一抱拳,回禮道,“我老羅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也是喝慣了清江水的人,混著血和汗的米,我可吃不慣。”
聽完,洪震南心中為之震動。
洪震南還記得兩人來投奔他的時候,那叫一個落魄!
一身打扮,說是乞丐,都不算過分。
以兩人的功夫,要真是干點打家劫舍的勾當,也不至于成那個樣子。
“一根腰帶一口氣!!”
這是他們拜師的時候,師父告誡他們的話。
洪震南在那會兒就知道,兩人的“那口氣”,還在。
“再說了,他們把注意打到小侄兒身上,我老鄭能叫他們好過嗎??”
鄭子軒說道:“洪大哥,你說吧,要怎么干??”
兵貴神速,龐凱波雖然外號肥波,給人一種虛浮臃腫的感覺,但他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白眉會的具體情報我已經打聽到了。”龐凱波環視一圈,小眼睛看向五人,“幫主仇鷹就不說了,他的成名戰績你們都聽說過。”
“但是其實他手下,還有一個人不可小視。名字叫做賈鑫彬,人稱“小刀哥”,最擅長一把匕首。”
“他的刀玩的很厲害!別人都說他就像一條毒蛇一樣。”
“大約半年前,他們剛和另一個社團火拼了一把,這個“小刀哥”一人一把匕首,硬是挑了三十幾個人的手筋。”
鄭子軒雙臂抱胸,聽后,眉頭一挑:“玩刀的?我倒想見識見識。”
他練的是游身八卦掌,老話說:“八卦掌,單換掌是單刀,雙換掌是雙刀”,在器械上,鄭子軒練得就是八卦單刀。
現在聽到一個玩短刀的好手,自然躍躍欲試。
龐凱波看了一眼鄭子軒,繼續介紹:“其他無非就是人多。畢竟上百號人,個個提棍拿刀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惹他們。”
洪震南表情不屑:“其他人就是幫烏合之眾罷了。”
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畢竟人數眾多,還是要好好謀劃的。
洪康忽然想到了什么:“波叔,他們會有槍嗎?”
“開什么玩笑?”龐凱波聲音陡然提高,“連我們警察都不是人人有槍,更何況那些矮騾子??!”
龐凱波的大肚子,說話時如棉花般翻來翻去的。
“是嗎?”洪康低下頭。
雖然龐凱波這么說了,但他心里還是有點擔心。
主要是前世太多的影片演了,里面的社團成員就算不是個個有槍,但那些話事人老大肯定是有渠道弄到槍械的。
“最后,我再說一點。”
龐凱波左輪手槍在手指上一轉,往槍套里一插。
表情變得嚴肅,人頓時也正經起來。
“在保證自己沒事的情況下,盡量別弄出人命。缺胳膊少腿的都沒事,沒人會管的。但要是出了人命案子,打點起來,會很麻煩的……”
富麗酒吧。
店如其名。
搞得很是富麗堂皇。
四棵明柱,涂成紅色,通上到下,漆光鑒亮。
強烈的鼓點,喧嚷的馬仔們,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
即便是坐在角落里,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這里是白眉會設置的堂口所在地。
仇鷹正端著一盞紅酒,裝模作樣地晃著。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舞臺上那扭動的身子,妖嬈、曼妙,勾的人心里癢癢的。
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這些穿著暴露的舞女們,盡情的展現著自己的熱情,希望能得到座下那人的青睞。
“好,好,這個扭得好!哈哈……”
仇鷹邪笑著瞄瞄這個,又看看那個,時不時地小飲一口。
一旁站崗的小弟們個個挺直著身子,但是眼光總是不時地瞥向臺上那迷人的景色,喉嚨里只覺得渴得很。
仇鷹的身后沙發上,靠著一個一身白色勁裝的青年,拿著一柄匕首,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凜人的光。
不知是匕首本身的寒光,還是白衣青年眼里的冷光。
“噼噼啪啪!”
樓下突然響起一陣的破碎聲。
還伴隨著一些人的慘叫聲。
仇鷹的眼神頓時一變,不悅的轉過來。
有機敏的小弟立馬道:“大哥,我帶幾個人下去看看,是發生了什么?”
仇鷹道:“小刀,你帶幾個人去吧!看看誰在鬧事?”
白衣青年沉默寡言,聞言只是一個翻身跨過了茶幾,手上的匕首不停翻轉,像一朵美麗但危險的花。
“小刀哥!”
“小刀哥!”
看到白衣青年,有小弟敬畏的招呼道。
白衣青年理也不理,只是大步往下。
那些小弟們急忙跟上。
“又可以見到小刀哥大發神威了!!哈哈!”
“就是。也不知道是誰這么不長眼,盡然敢惹到我們白眉會頭上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到了一樓。
場中的戰斗叫人一驚。
地上已經歪七扭八的躺了幾十個人,個個在那哀嚎,有的捂著肚子,有的抱著自己的胳膊,還有的干脆是暈了過去……
而場中站著的只有四人,三男一女。
白衣青年心里了然。
眼中流出戰意:“喲!高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