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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難得空閑孝順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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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皇帝喜愛提拔六部尚書做相國的事情,現在已經基本上成為一大共識,盡管有人覺得這樣不妥,但也無可奈何。換而言之,當今皇帝威嚴太重,他不僅可以將散官提拔成中樞重臣,甚至也可以一言而廢宰相。這是真正的一言獨斷,無人掣肘。

  有心人不經擔心,皇帝若賢明還好,倘若皇帝不賢,這樣豈非是胡鬧?

  盡管當今皇帝英明神武,可誰敢保證以后會怎么樣?

  可這種話,沒人敢說,更沒人敢提。因為,這涉及到根本性的問題,即皇權。

  庭院房間中,兩人對飲。

  “唉。”

  “王兄為何嘆息?”

  韋挺端起茶盞,輕輕一嗅,略帶好奇的問。

  王珪惆悵道:“當今圣人年富力強,英明神武,乃不出世之雄主圣君也。吾等雖為其臣,但卻不得其所視,真是可惜。”

  他搖搖頭,目光落在白瓷酒盞上,心情很是郁結。

  韋挺沉默須臾,嘆道:“王兄啊,你我能保住這條性命,已屬不易,莫要再求其他,一切隨緣吧。”

  “倘若房玄齡未拜宰臣,我隨緣便隨緣,無話可說,可房玄齡都能為圣人所信,為何你我不能?”王珪不滿。

  韋挺沒再多勸。

  這種事情,越勸越壞事,隨他去吧。萬般之欲,難過權欲。比較其次,權是其心。

  韋挺現在也不想太多,只想安靜走完余生。歷經過往種種,他已徹底淡然。緣分二字,奇妙無比,該是你的,自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無用。

  房玄齡此前也未強求,現在卻已身為宰臣,這便是緣分所至。

  不提這邊的王珪如何郁悶,且說正月未完,長安熱鬧繁華日復一日,直教人流連忘返。

  宮中府中,俱是熱鬧,不必細表。

  老家伙們在這個日子里,自然是相約喝酒聊天,要么回憶過往崢嶸歲月,追隨皇帝平滅反賊,要么比較家中孩兒孰優孰劣,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聊不完的閑話。

  平康坊,他們是不敢去的,倒不是因為怕夫人,只是現在年紀漸漸大了,多少要點面子,畢竟都是朝中重臣。倘若隨意去平康坊關心失足小娘子,平白無故遭到御史彈劾,丟人事小,遭人嘲諷事大。

  宿國公府。

  “嗨!”程咬金飲酒一嘆,引得老兄弟們紛紛側目。

  “義貞,大好時光,何故嘆息?”徐世績不解。

  程咬金道:“這些年,自從滅了突厥,平了回鶻薛延陀之后,我已很少出征,越發覺得,身子骨都好似要散架一般。前番舞槊,臂力不濟,體力不支,身生贅肉,真是萬萬沒想到。”

  牛進達道:“怎么會,你前些時候毆打御史之時,還挺有勁兒的呢。”

  “哈哈哈。”

  眾人大笑。

  程咬金面不紅氣不喘,仿佛欺凌弱小的不是他。

  “那些御史,最是惱人,整天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大道理一套又是一套,能有什么用?讓他們上陣殺敵,他們弱不禁風,讓他們治事,他們不通文墨,只知揪人錯處,最是無能。”

  秦瓊說道:“御史職責便是如此,你也不必過于責罵。不喜,不聽便是。圣人在朝,魑魅魍魎無所遁形。御史所言,圣人自能辨明真相。”

  徐世績頷首,說道:“叔寶所言大善,吾觀當今圣人,乃是真雄主圣皇,自不會因御史一面之詞如何行事。這些年,吾等兄弟忠心陛下,任于王事,陛下都看在眼里,賞賜也是不絕。”

  程咬金道:“陛下如何,我自是清楚,我只是感慨,這徹底閑下來,心里鬧得慌,整天無所事事,無甚意思。”

  “怎么,你對這次謀劃高句麗,有隨軍出征的想法?”秦瓊問。

  程咬金點頭,也不掩飾。

  “隋煬帝何其誤人,昔年,曾使我漢家子在高句麗顏面盡失,倘若吾輩能追隨陛下,平滅高句麗,也算是替那些死在遼東的漢家子報仇雪恨了。”

  隨著帝國越來越強盛,漢唐子民心氣也是越來越高,多少影響了朝中大臣。

  眼下,民族也是空前團結。

  徐世績贊道:“義貞豪爽忠國,當浮一大白。”

  “請。”

  “飲酒。”

  “請。”

  眾人對飲一杯。

  秦瓊道:“遼東苦寒,他日打下來,若要經營,只怕是不易。何況,眼下北方草原已盡歸我朝,至今也未能探明其邊界所在,只知越往北走,越是寒冷荒蕪。草原之地,都督府下雖已置州,歸化草原子為漢民,但見效甚慢。且連年抓捕奴隸鋪路,草原眼下已是人口急劇減少。若陛下再得遼東地,不知又要如何經營才好。”

  “還得抓奴隸修路。”牛進達道:“水泥路端的是好用,當使中原盡鋪為好,南來北往,從此可大為方便。”

  “我贊成。”程咬金道:“卻該如此。”

  眾人說著閑話,聊著過往,一時之間倒也十分暢意。

  另一邊,李智云也在宮里和幾個老婆,陪著萬太后打麻將消遣。他難得有空,自是要好好陪伴母親,以盡孝道。

  麻將桌四個人,李智云、萬太后、楊皇后、以及韋貴妃。

  四人都是麻將好手,能贏多少,全看對手放多少水。有萬太后在,楊皇后和韋貴妃自然是不敢如何胡牌,屢次放牌給萬太后吃,哄的萬太后心花怒放。

  李智云呢,閉著眼睛打麻將。誰缺什么牌,他就打什么牌,完全不看自己家的牌。實在沒辦法,一個是老娘,另外兩個是老婆,他怎么敢胡牌。

  故而,萬太后贏三家錢,楊皇后和韋貴妃贏一家錢,李智云輸三家錢。

  那牌打到最后,坐在他旁邊的晉陽都看不下去。

  “耶耶,你到底會不會打牌,怎么還拆三張打七條,你這樣何時能聽牌呢。”

  “傻孩子,為父打牌的境界,你還不懂。”李智云淡淡的說。

  你以為我是在打牌,錯了,我打的是人情世故。

  晉陽更糊涂了,不解的問:“什么境界?”

  楊皇后白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懂什么,不許胡亂插嘴。”

  萬太后呵呵笑道:“哀家的孫女說的很對,皇帝你打牌打的破綻百出,哀家都看出蹊蹺來了。”

  李智云呵呵笑道:“兒子難得有空陪著母后消遣,只要母后覺得高興,兒子就心滿意足了。”

  “好,你們都有孝心,哀家知道。”萬太后道:“平日里,你忙著國事,兒媳婦們日日都有來陪著哀家,你不必擔心。”

  “母后,這是妾身應該做的。”楊皇后笑著說。

  韋貴妃也說道:“是啊母后,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晉陽皺皺眉,撅著小嘴,小腦袋一歪,靠著皇帝肩膀,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打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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