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覺得閻行和蜀中的門閥士族有聯系,把警告蜀中門閥士族的事情交給他,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為卻把閻行嚇了一跳,他只是想要在蜀中招募一些流民,可沒有想要卷入大乾和蜀中門閥士族的政治斗爭當中。
但看執政的意思是認定了他和蜀中門閥士族有關系了,這個認知嚇的閻行一跳,他馬上找到在成都的韓遂,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后可憐兮兮說道:“大人,您可一定要幫幫孩兒!您不幫孩兒,孩兒就死定了。”
韓遂沒好氣的看閻行一眼,其實他是不想出頭的,雖然這些大乾軍攻克蜀中了,他們這些辛苦兩年多的將軍都立下了汗馬功勞,但韓遂卻知道,這些功臣當中并不包括自己,誰讓自己把西涼軍的統帥都弄的被劉備殺了,要不是這次真打下了成都,只怕自己還有罪過,現在韓遂只想當一根透明人。
但閻行畢竟是自己女兒的相公,是自己人也不好不幫,于是說道:“瞧你這點出息樣,當初要你參加大乾軍,你不加入,現在好了馬超立下大功,現在成為了校尉,還要去馬邑軍校學習兵法,等出來了就是將軍了,這下你后悔了吧!”
閻行有點后悔說道:“這不是家父不讓,說他們閻家在大漢就太高調了,而大乾的雷公也不像一個長久的明主,誰知道雷公還真就奪取了天下了!”
當初雖然徐偉勢力大,但因為仇視門閥士族的態度,讓閻家家主認為大乾也長久不了,擔心閻家投靠雷公會被大漢清算,于是就沒有加入大乾,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雷公的勢力不但沒有衰落,反而一要統天下了,這個時候后悔也就晚了!
韓遂無奈搖搖頭道:“你們閻家總是站錯位置,難怪這些年越來越衰落!”
當初閻家也是一個大家族,和皇甫家族交情密切,皇甫嵩平定黃巾起義軍,閻忠就是參軍,立下的汗馬功勞,本來以皇甫的關系,憑借這個功勞怎么也可以成為太守,但卻沒有想到閻忠卻勸其趁機政變,自己掌握大漢的柄權,皇甫嵩那里肯,閻忠無奈只能逃回西涼,
中平六年,西涼大亂,韓遂和馬騰想要讓閻忠成為新一任叛軍首領,統領三十六部叛軍,但閻忠這個時候卻又成為了大漢的忠臣了,不肯助紂為虐,憤然而死。
這讓韓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大家就是因為聽到閻忠對大漢不滿,還想拉著皇甫嵩造反,是天生的反賊頭目,這才想要讓他當頭領,這個時候他卻想要成為大漢的忠臣了!
韓遂看著驚慌失措的閻行說道:“執政既然讓你通知蜀中的門閥士族,你就去做!”
而后韓遂嘲諷說道:“你以為現在蜀中的門閥士族還能翻起浪來,現在蜀中有10萬大乾軍的精銳,即便是劉備的主力還在這里,也不可能是執政的對手,更加不要說這些一盤散沙的門閥士族了!”
“這些門閥士族在蜀中太久了,坐井觀天根本不知道大乾的強大,居然還想要用這種手段來要挾執政,這簡直就是在找死!也不想想自己在大乾朝廷有人脈關系嗎?大漢朝廷難以對他們動手,大乾卻根本沒有這個顧忌,也不看看中原門閥士族是什么下場!”
閻行遲疑道:“真這樣就可以,執政不會有什么深意吧?”
韓遂沒好氣道:“蜀中門閥士族也配讓執政有什么深意!他們不過是冢中枯骨而已,你最好早點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安分分的離開蜀中,因為他們的關系,劉備都跑了,現在執政憋的滿肚子的氣,他們要真撞上去,雖然執政很少殺人,但他們這輩子就不要想回中原了,待在西域吃沙子去吧!”
有了韓遂的寬慰之后,閻行不再害怕了,而是真找到蜀中的門閥士族,對他們重復了徐偉說的話,反正他就把自己當做徐偉的信使,他什么都不清楚,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只是把這些話說完之后就離開了這里。
“大家說說我們該怎么辦吧,雷公根本沒有按照我們的預計繼續追擊劉備,而是帶著5萬大軍鎮守蜀中,現在整個蜀中大郡縣都駐扎在大乾軍的精銳,我們要亂動,必定要家破人亡了!”張肅無奈說道。
當初蜀中門閥士族敢弄的蜀中動蕩,就是看準徐偉追擊劉備到了關鍵時刻,只要殺了劉備雷公就沒有敵人了,而且他還可以乘機攻入荊州,按理來說在這樣統一天下的關鍵時刻,答應他們一點小小的條件不算什么,他們只是不想離開蜀中而已!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雷公情愿放棄劉備,放棄攻入荊州,乃至放棄統一天下的機會,也要帶著5萬大軍鎮守蜀中了,他們和雷公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雷公回師成都的時候,蜀中的門閥士族一個個都麻瓜了。雷公連一統天下的機會都放棄了,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家族危險了。
吳懿苦笑道:“我的膽子不如你們的大,所以我打算帶著家族去西涼,希望雷公看到我如此快投靠他的份上,把吳家安排在靠近司隸的地方!”
即便是流放西涼也有好的地方和差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天淵之別,在北地郡,安定郡還可以勉強安慰自己還留在中原,但要是去了酒泉,敦煌這些地方那和去了蠻荒之地沒有區別了!
黃權想了想道:“蜀中等地雖然還駐扎這大乾的軍隊,但在益州郡,永昌郡等偏偏的郡縣還是我們的人掌握,我們完全可以在這里地方發動南蠻的人造反,南中不但偏僻,而且煙瘴之氣惡劣,雷公不想死幾萬士兵的話,必定不敢對南中用兵,他想要穩定南中就必須依靠我們!”
張松搖搖頭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言,大乾也占據了海外的島嶼,而且還不少,這些地方都沒有煙瘴之氣都沒有影響到大乾人,從大乾的報紙來看,大乾人掌握了對付煙瘴之氣的辦法,南中對雷公來說根本不是阻礙,以大乾軍的精銳程度來看,他們最多派遣12萬就足夠平定南中了!”
“真要和雷公撕破臉了,他必定會直接把我們的家族連根拔除,他做的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想辦法和雷公講和,好歹我們幫助雷公抓住了漢帝,對他有功,他不想讓天下人覺得他卸磨殺驢,必定會給我們一點優待。”
楊洪冷著臉道:“所謂的優待就是把我們全部弄到司隸去,這樣的優待不要也罷,你們想要投降雷公就去,我會抵抗到底的,楊家在蜀中的家業我不能就這樣白白送給雷公!”
說完楊洪離開了這里!
幾個人想要挽留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看著他離開!
這個時候張松說道:“雷公既然視我等如同螻蟻,我張家也就不待在大乾軍的地盤上了,我打算帶著族人去交州,雷公應該沒有這么快打到交州去的!”
說完張松也帶著自己的大哥離開了這里,他明白正面對抗他們是不可能是雷公的對手的,還不如乘著現在離開蜀中!
張松一離開很多蜀中門閥士族的家主也離開了這里了,他們的想法和張松一樣,打不過大乾軍,只能離開蜀中了,在大乾軍打進蜀中之前,他們就已經安排族人去交州建立基業,狡兔三窟,現在用上了!
黃權看到離開的人無奈說道:“人心散了!”
他是不想離開大漢的,現在他只能看看還能不能留著司隸了,好歹這是天下中心,總好過去邊疆之地安家落戶!
話分兩頭!
徐偉在第二天就開始布置任務道:“從成都開始,罷黜所有原本的大漢官員,安排我軍當中的軍司馬為縣令,屯長為鄉長和小吏,找好成都籍的士兵,讓他們成為附近村鎮的村長,薔夫和亭長,這些基層職位一定要掌握住,要讓我們的聲音和政策都原原本本的告訴百姓,不能讓門閥士族他們的扭曲!”
張白騎點頭道:“屬下知道!”
徐偉繼續說道:“掌握好這些基層的政權之后,就開始在成都四周征兵,任何一個村子都不能放過,每個村子征召十幾名士兵,基層的亭長一定要把我們的政策說清楚,尤其是軍屬的待遇,還有士兵的待遇!
王舸道:“說清這些制度和待遇之后,蜀中的百姓就知道誰是自己人了!”
在大乾士兵的待遇極其好,根本不是財政貴乏的大漢可以比的,在大乾只要是常備軍就算是步入中產家庭了,這算是本人改變命運的機會!
張白騎笑道:“有這10萬人,就可以影響到上百萬人,有這么多人配合我們的工作,蜀中門閥士族就不足為患了。”
門閥士族天然和普通的百姓是對立的,普通的百姓都是壓迫者。他們對門閥士族的仇恨都是天然的,而他們大乾是最擅長組織百姓對付門閥士族的人!
不過張白騎想了想問道:“執政,用這樣的方法雖然可以讓蜀中的百姓把我們當做自己人,但只收拾蜀中的門閥士族,卻招募了10萬大軍,總不可能我們遷移了蜀中的門閥士族,蜀中還保留這么多士兵,但不保留他們,卻只讓他們參軍幾個月時間,只怕他們也會有怨言!”
徐偉說道:“這次招募的士兵不是用來戰斗了,而是修鐵路和軌道的軌道兵,我們現在修鐵路需要人力,正好可以讓他們做這些事情,在蜀中修建好軌道就可以聯通蜀中和中原的商路,對下一步開發蜀中也有好處,所以以后即便我們大乾一統天下了,但士兵的數量也不會減少,而是義務兵和常備軍結合的方法存在!
“當然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工作還是取信蜀中的百姓,完成均田的事情,修路的事情倒是不著急。”
蜀中,成都,西鄉,都亭!
這幾天小小的鄉村可謂是熱鬧非凡,原本的縣令被換了,鄉里的大大小小的頭目也被換了,村里的地主老財都被抓起來了,而后新朝廷還派出了一個村長和亭長,說是要帶領他們分田分地,一聽到可以分土地,分的就是地主老財的土地,這些村里人都來了興趣了。
雖然他們也擔心地主老財報復他們,但卻沒有幾個人能拒絕100畝上等的水澆地的誘惑,而這種事情只要有一個人得到了土地,其他人生怕自己吃虧,一個個也到村長哪里去拿地契。
一起分了地了,都亭的人都開始把村長和亭長看成自己的人了。
這個時候亭長說道:“大家分了地,但這些地主老財和門閥士族是不可能看著我們就這樣分他們的土地過上好日子的,大軍想要守住自己的土地就必須要參加,打跑這些地主老財!”
“現在我們都亭要有10個人從軍,待遇從優!”而后亭長開始說從軍的待遇!
但卻沒有幾個人聽這些,和從軍的待遇相比,大家更擔心剛剛分的土地從新被地主老財沒收,沒過多久就有很多人參軍,而且非常踴躍,亭長選了10個20歲左右的親青壯,加入大乾軍。
而后者十個人,穿上了大乾軍漂亮的軍服,披紅掛彩的騎在高頭大馬在村里接受大家的祝賀,村長找來糧食和酒肉,辦了10桌酒席,讓大家一起為這些成為軍人的伙伴慶祝!
慶祝完之后,再由亭長帶領這些士兵去了縣城!
這個時候村里一個八旬老人感嘆道:“以前的老規矩就是這樣的,我小時候還參加過這樣的酒席,非常羨慕的看著大哥們成為大漢的士兵,只可惜等我長大之后,這樣的規矩就沒有了,參軍也不光榮了!”
大漢的兵役制度先進的超出了時代,甚至可以說和現代無異,漢代的國民兵役,又分幾種,一種是到中央作“衛“兵,一種是到邊郡作“戍“卒。一種是在原地方服兵“役“。每一國民都該輪到這三種,只有第三種,從二十歲便開始了,這可以說是義務兵。
漢代中央軍隊有兩支:一稱南軍,一稱北軍。南軍是皇宮的衛隊,北軍是首都的衛戍部隊。當時南北軍全部軍隊合共不到七萬人。各地方壯丁輪流到中央作衛兵一年,當衛兵是極優待的,來回旅費由中央供給,初到和期滿退役,皇帝備酒席款宴,平時穿的吃的,也不要衛兵們自己花錢。南北軍將士就是常備軍。
可以說這些制度與現代的兵役制度沒多大差別,但只可惜再好的制度,沒有人遵守也沒有用。門閥士族為了壟斷官位,減低了士兵的待遇,像董卓這樣的良家子,即便是屢立戰功,很快就會遇到天花板。
而且大漢的財政也支持不了這樣兵員的輪換,最后邊成了募兵制,這就為軍閥割據埋下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