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斬殺來自焚天谷,天柱山以及蒼穹劍宗的那三名圣地長老后,他連忙沖進天牢,前往第九層。
大夏的天牢,一共就只有十層,最底下關著的都是一切死囚,環境極其惡劣,而淮王將顧沉的二叔顧成峰一家關押在了第九層,可見其居心。
一路上,天牢沒有任何一人膽敢阻攔,顧沉渾身上下殺氣騰騰,那些獄卒見到這一幕后,一個個皆是戰戰兢兢的。
很快,顧沉來到天牢第九層,看著暗無天日,潮濕冰冷的牢房,他劍眉緊蹙,在尋找二叔一家。
可是,一圈下來,居然半個人影都沒有,他撲了個空。
“我二叔他們一家人呢?!”
顧沉怒發沖冠,隨手拽過來一名獄卒,眸光冰寒,如地獄般森然,當即讓這名獄卒開始戰栗了起來。
“說!”顧沉冷喝,沒有找到二叔一家子,他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目光狠厲,如同兇獸一般。
那名獄卒心驚膽戰,見到顧沉這副模樣,他都要哭出來了,磕磕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啊……不久前有人來將他們給帶走了……”
他全身發抖,生怕顧沉心情不好,直接一把將他捏死。
好在,顧沉沒有殺他,隨手一甩,像扔垃圾一般,將他整個人直接扔飛到了遠處。
“姬玄靖!”
顧沉眸光冰寒,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淮王猜到自己會來天牢,所以提前一步將人給帶走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淮王深藏不漏,乃是不可多得的治國大才,自然深知這一個道理。
他在消耗顧沉的士氣,也在試探他的實力。
但是,這對顧沉來說無用,只能讓他對于淮王的怒意與殺意越發的上涌。
盡管如此,顧沉仍舊非常冷靜,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或許這也是淮王想要達到的另一個目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將這一切,全部都親手奪回來!”顧沉寒聲說道,他從未這般憤怒過,也從未這么想殺一個人。
可以說,淮王成功將顧沉的情緒,提高到了一個頂點。
下一刻,光影閃爍,顧沉直接消失在了天牢,直奔皇宮而去。
他知道,淮王一定就在那里等著他。
而就在顧沉前往皇宮路上的時候,突然間,他敏銳的神念察覺到一絲非同尋常的氣機,飛身疾掠,眸光轉動間,一抹極其驚艷的仙影一閃而過。
“嗯?!”
顧沉大吃一驚,等他再度向那個方向細細打量的時候,卻是什么都沒有。
“她也來天都了?”
想到那名神秘女子,顧沉也是不由得心生忌憚,因為對方實在太過莫測,哪怕是現在的顧沉,也沒有把握可以拿下對方。
“她也與淮王合作了么?”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后,顧沉的一雙劍眉當即緊蹙,但是,他仍舊堅定無比,在向著皇宮方向沖去。
與此同時,此刻,天都的百姓也都在議論紛紛,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平靜了無數年的天都,怎么突然就亂起來了?
“武安侯當街殺人,難不成真的要叛出大夏了么?”
“你瞎么,沒看清那是六大圣地的人么,武安侯殺他們怎么能算是叛出大夏?”
“六大圣地?他們怎么會來天都?”
顧沉聽力靈敏非凡,這些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只不過,全部被他無視,他什么都不想,唯有強烈的殺意在他胸腔中沸騰。
他要殺人!
當顧沉趕到皇宮的時候,他發現,此地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
除此以外,文武百官,公卿權貴,以及六大圣地和一些上界奇才,他們也都在這里,一個個用輕蔑不屑的目光在打量著顧沉。
顯然,他們所有人,都認為顧沉是來送死的。
“顧沉,本王在這里等你多時了。”這時,淮王出現了,他站在遠處,凝望顧沉,瞳孔深處,是極為盛烈的殺意。
看到淮王,顧沉險些控制不住,差點直接沖過去將他斬殺,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后,他冷聲道:“等我送你上路么!”
看到顧沉與淮王這般針尖對麥芒的話語,周遭的那些百姓頓時紛紛一驚,一個個不知所措。
不論是顧沉,還是淮王,在這些百姓的心中,都是大夏的肱股之臣,對大夏做出了無比巨大的貢獻,為什么這二人會反目?
“顧沉,你背叛大夏,暗中投靠魔教,新皇姬元與你沆瀣一氣,現如今已被王爺識破,如果你還有一絲良知的話,就現在立刻束手就擒吧!”一名一品大員出列,一臉正氣凜然的在那里指責顧沉,為他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此言一出,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么?!武安侯真的背叛大夏了?!”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武安侯做不出這種事!”
“可是,淮王都這么說了,這會是假的么?”
此刻,圍觀的百姓都懵住了,顧沉與姬元聯合魔教,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簡直如同五雷轟頂。
這也是淮王召集這些百姓聚在此地的目的。
雖說他可以用武力強行鎮壓,但若是天下百姓全部暴亂的話,這無異于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淮王今日特地準備了這樣的一個“舞臺”,來進行表演,迷惑大夏百姓。
“武安侯不可能會聯合魔教!”
這時,一道高昂的聲音傳來,只見不遠處,一眾靖天司人馬緩緩走來,其中就有陳宇宋玉等人。
淮王等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些人后,也就沒有在意,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沒有,他們說的話,百姓怎么可能會相信?
“顧沉,現如今大庭廣眾之下,王爺愿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跪下,俯首,你的陰謀已經全部暴露,不要再自誤下去了!”那名一品大臣還在說著,并宣讀了顧沉的各種罪狀。
但顧沉卻神色漠然,盡管獨對群敵,卻仍舊面不改色,甚至,他早就有所預料了,畢竟,這種向他身上潑臟水的事情,淮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我二叔他們一家人呢,還有新皇呢?”顧沉冷聲質問淮王。
而另一邊,那名大臣見顧沉對他不理不睬,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慍怒,厲聲說道:“顧沉,你難道要一條路走到黑,死不悔改么,你當真該死!”
“你算個什么東西!”
這時,顧沉眸光冷冽,霍的望向了此人,道:“憑你也配指責我?”
“放肆!”
這名大臣,還有其余幾名尚書在這一刻同時發聲,居然在呵斥顧沉。
顯然,他們覺得,顧沉的家人在淮王的手上,顧沉就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一刻,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了一絲得意,當初顧沉讓吳非血濺金鑾殿,震懾他們的事情,可還仍舊被他們懷恨在心呢。
顧沉眸光轉動,掃視那些文武百官,以及公卿權貴,今日在這里聚集了絕大部分,余下的小部分人,都是忠于姬元,忠于大夏的,被淮王被囚禁或者殺害了。
“通敵叛國,污造事實,甚至還敢襲擊人皇,爾等這些人面獸心的家伙,一個個全部當誅!”
剎那間,顧沉眸光熾盛,瞳孔內有金芒在閃爍,伴隨著他話語聲落下的瞬間,先前出言指責他的那些大臣的腦袋當即就炸開了。
“啊……”
下一刻,驚叫聲響起,這一幕可是嚇壞了其余的那些大臣和權貴,他們未曾想到,家人都被挾持了,顧沉居然還敢如此強勢行事。
兵部尚書陳元禮等人看向顧沉的眼神中難掩驚懼,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遭劫,身首異處。
同時,那些圍觀的百姓也全部都驚呆了,他們也不曾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武安侯……好強勢!”
“這就是江湖上傳言的人屠么?”
一眾百姓呢喃,他們都懵住了,那些在他們眼中的大人物,顧沉殺起來就跟殺雞一樣簡單。
此刻,周邊六大圣地那些人看著顧沉,仍舊一臉的輕蔑,其中元風等人也在,他們的眼神有些復雜。
“倒確實是如傳言中的一樣狂妄啊。”這時,淮王身邊,來自上界蒼穹劍宗的林鋒淡淡說道。
“不過是一介下界蠻夷罷了,終究還是欠管教的,若是在上界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也就只能在這貧瘠的下界九州逞威風了。”來自上界圣地天柱山的墨侖冷聲道。
陽乾面色冷淡,亦是說道:“狂妄,是需要有實力和背景,如果二者都沒有的話,那就是腦袋有問題了。”
“哈哈哈……”聽聞此言,林鋒當即大笑了起來。
“師兄,我們現在怎么辦?”這時,元風幾人身后,有年輕一些的圣地弟子問道。
顯然,他們很不看好顧沉,覺得顧沉就是送死來了,不說其它,單單林鋒他們就不是顧沉能應對的。
這時,淮王開口了,他的目光意味難明,看著顧沉,道:“本王向來惜才,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跪伏在這里,或可有一線生機。”
“無需再假惺惺的了。”顧沉神色冷漠,道:“你我之間注定要有一戰,成王敗寇,說這么多有什么用?”
同時,顧沉轉頭,看向一旁的靖天司眾人,道:“去,將周邊百姓驅散。”
“遵命。”
靖天司眾人領命,前往周遭,讓那些觀戰的百姓離開,否則的話,這里一旦動手,這些百姓當場就會死于非命。
“顧沉,你殺我萬符玄宗弟子,這筆賬,我們應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我紅云教也亦是如此!”
突然間,人群之中,有兩名目光冰寒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這兩人每一人都有著凝域境后期的武道修為境界,周身氣勢出塵,很明顯,他們來自上界!
顧沉蹙眉,這上界還真是沒完沒了,一直派人下界,顯然,是不得傳承誓不罷休。
遠處,淮王嘴角帶笑,眼神戲謔的看著這一幕,這都是他為顧沉所準備的。
他可不會讓顧沉這么輕易就與他交手。
萬符玄宗與紅云教的這兩人聯手,在淮王看來,足夠試探出顧沉的真正實力了。
“看來,不需要我等出手了,這名土著死定了。”林鋒淡淡一笑,做出了這種判斷。
元風等人也是變色,因為,萬符玄宗和紅云教的這兩人,在上界也是頗具威名。
“過來,受死!”萬符玄宗和紅云教的這兩人叫囂。
顧沉瞥了他們一眼,只說了四個字,道:“跳梁小丑!”
此言一出,那二人頓時目光一寒,當即就要動手。
可是,在他們想動手的瞬間,顧沉的動作卻比他們還要快。
“我沒時間與你們磨磨唧唧,想要出手,盡可站出來,今日,我便大開殺戒,將爾等統統斬殺!”
這一刻,顧沉發絲飛舞,周身氣機驟然達到巔峰,陣陣光雨噴薄,他的手掌就跟一座不朽的豐碑般鎮壓而下,釋放驚世的光芒,無可匹敵的拳力打出,只一拳,便將所謂的萬符玄宗以及紅云教奇才打到解體。
他們肌體崩裂,在大叫聲中,化作了漫天的血雨。
一招鎮殺兩名凝域境后期的上界奇才,讓他們尸骨無存,這一幕,讓此地的無數人都呆愣住了。
“他……他竟有此等實力?”元風他們身后,無極道門,云霄天宮的圣地弟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未曾想到,在他們看來是送死的顧沉,居然強的有些可怕。
就連淮王,林鋒等人,都是目光為之一凝,為顧沉表現出的戰力而震驚。
“姬玄靖,你引狼入室,通敵叛國,與外人合力謀奪大夏之社稷神器,欲要改天換地,實乃亂臣賊子一個,其罪當誅!”顧沉的聲音在天穹下隆隆而鳴,瞬息間就傳遍了整座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