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劍宗為首的那個男子名為駱仲,乃是落日劍宗排名第二的真傳,修為在罡氣境中期,功力深厚,距離外罡亦是不遠。
而天刀門的那名真傳名許炎,與駱仲一般,有著罡氣境中期的修為,實力不俗,氣質凌厲,目光開闔間隱隱有精光閃過。
這兩人,駱仲名列點蒼樓發布的風云榜第七十五位,而許炎則排名要稍微靠后一些,名列風云榜第七十八位。
而他們兩人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聽聞了螭龍山脈近期所流傳的一些消息,螭龍山脈距離落日劍宗的山門不遠,聽聞這里的動靜后,宗門高層便派了駱仲來此。
恰好當時天刀門的許炎在落日劍宗做客,所以便跟著駱仲一起來到了這邊。
這時,只見不遠處有十幾道人影出現,為首的乃是一名穿著錦服,身材略顯臃腫的中年男子,正是神兵閣的管事江永。
此刻,江永面色很不好看,畢竟消息到底還是流傳出去了,而且來到螭龍山脈,見有這么多的武者聚集,他的心情就更差了。
駱仲和許炎他們倆自然也是看到了神兵閣的眾人,兩人心中一動,相視一眼,心中暗道看來螭龍山脈的傳聞很有可能是真的。
神兵閣既然能出現在這里,那定不是空穴來風。
“江管事,好久不見。”駱仲瞧見江永,頓時便帶著落日劍宗的眾人笑著迎了上去。
落日劍宗畢竟是穹天府的本地勢力,與神兵閣打過不少的交道,每年在神兵閣采購的兵器也是不少,是神兵閣的大客戶,而且駱仲身份也是不低,一身修為和實力比江永弱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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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永見狀,盡管心情不好,也是對其點了點頭。
天刀門的許炎跟在駱仲的身旁,得知江永乃是穹天府在神兵閣的負責人后,亦是面色鄭重,對其抱拳施了一禮。
畢竟,神兵閣身后站著的是六大圣地,由不得許炎不敬重。
更何況,哪怕沒有六大圣地的背景,光憑神兵閣自身的勢力,也是完全不弱于天刀門和落日劍宗。
其余的一眾江湖武者見他們三方聚集到了一起,俱是向后退去,給這三方勢力留出了一片空地。
哪怕是那些一流勢力都是如此,沒有人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遠觀。
駱仲臉上帶著微笑,道:“江管事出現在這里,便是讓在下肯定了,螭龍山脈果真有異寶現世。”
江永面色沉著,沒有說話,這段時間,為了尋找血影劍的蹤跡,他動用了神兵閣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都影響到了神兵閣日常的生意,不論如何,這一次,他對于血影劍是勢在必得。
見江永不說話,駱仲也不惱怒,指向一旁的許炎,為他介紹道:“江管事,這位乃是天刀門的許炎許兄。”
江永瞥了許炎一眼,點了點頭,許炎則是道:“天刀門許炎,見過江管事。”
駱仲一臉疑惑,看著江永,道:“江管事可否告知一下,螭龍山脈所出現的異寶,到底是什么?”
江永沉默了半晌,思慮過后,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是神兵。”
“什么?!”
駱仲和許炎聞言,頓時就是大吃一驚,面色立時一變。
他們倆當然知道神兵意味著什么,因為,就算是落日劍宗和天刀門這個頂尖勢力內部,神兵的數量也沒有多少,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稀少。
神兵對于武者而言,其誘惑力不言而喻,駱仲和許炎俱是生出了想要奪取神兵的想法,心中對于那素未蒙面的神兵生出了一股極具的渴望。
因為,就算是以他們倆在宗門內部的地位,也是根本無法擁有神兵,莫說是他們了,就算是落日劍宗和天刀門內部修為達到歸真境的長老,也是沒資格擁有。
神兵當面,沒有武者能忍受得了這種誘惑力。
江永何等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駱仲和許炎的想法,他沉聲道:“二位,這神兵乃是我們神兵閣遺失的,奉勸二位可不要動什么歪腦筋,到時候,咱們因此起了沖突可就不好了。”
駱仲和許炎聞言,當即心中一凜,縈繞在腦海中的貪欲頓時消去了不少,駱仲笑道:“我還以為是無主的神兵,既然是神兵閣內部遺失的,那在下自然不會動什么腦筋。”
許炎亦是說道:“在下也是一樣。”
當然,兩人說是這么說,若是私下里有奪得神兵的機會,他們兩人也一樣不會手軟。
對于江永的話,駱仲和許炎也是沒有什么不信的想法,畢竟,要說天下勢力,除了六大圣地以及大夏之外,哪個勢力的神兵數量最多,那自然當屬神兵閣。
江永也是看出了這兩人的想法,但起碼,明面上,若是發現了神兵,落日劍宗和天刀門還沒這個膽子從他們神兵閣手里面搶。
光是憑借六大圣地這四個字,便足以讓落日劍宗和天刀門忌憚了。
隨即,江永轉頭,看向周邊一眾圍觀的江湖武者,開始清場,道:“無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神兵閣不客氣了!”
那些武者自然聽到了江永和駱仲以及許炎三人的談話,聽到神兵兩個字,不少武者都是雙目放光,幻想著自己能夠奪得神兵,然后借此機會一飛沖天。
但是,現在聽到江永的話語,頓時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所有人都是清醒了不少。
有江永和駱仲還有許炎在,螭龍山脈出現的神兵,自然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可能得到。
雖然這群人心中都極不甘心,但面對神兵閣這樣的勢力,他們自然也沒有什么辦法。
江湖就是這般,弱肉強食,一切全憑實力說話,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神兵閣真是好大的排場,你憑什么說這神兵是你神兵閣的?”
這時,有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江永聽到有人敢忤逆自己,頓時面色一沉,陰鷙的目光一轉,看到了不遠處的顧沉。
顧沉一襲玄衣,豐神俊朗,劍眉星目,氣質不凡,站在那里,身材挺拔,就如同一桿標槍一般。
“是誰在這大放厥詞,想找死不成!”
駱仲也是眉頭一皺,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當看到顧沉后,他瞳孔當即一縮,眼中有一道濃烈的殺意一閃而過。
“顧沉!”見到顧沉出現在這里,許炎亦是面色一冷。
落日劍宗與顧沉的恩怨自是不必多說,真傳弟子都被顧沉給宰了兩個,尤其是秦牧,天賦極高,只要成長起來,有極大的幾率成為落日劍宗下一任的宗主。
而顧沉在江湖上的名頭,最開始,也正是踩著落日劍宗上來,可以說,落日劍宗是恨極了顧沉,甚至在血衣樓高價懸賞了顧沉的人頭,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天刀門自然也是一樣,與顧沉和落日劍宗的恩怨相差不多,其門內最具天賦,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任門主的莫子臨,以及長老胡萬元,都是死在了顧沉的手中。
就連天刀門門主楊凌最愛的嫡女都被顧沉所殺,天刀門對于顧沉的怨恨并不比落日劍宗要差上多少。
而這次許炎之所以會登上落日劍宗的山門,也正是奉了天刀楊凌的命令,與落日劍宗一起商討該如何對付顧沉。
聽聞顧沉的名字,其余那些勢力的武者也是面色一變,眼神隱隱有些玩味了起來。
畢竟,他們可是知道落日劍宗和天刀門跟顧沉那些恩怨的。
可以說,顧沉現如今在江湖上的一半名望,都是靠踩著這兩個宗門上來的。
這時,江永身旁的一名手下譏諷一笑,道:“怎么,這神兵不是我神兵閣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他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是在諷刺以顧沉的身份地位,還不配擁有神兵。
聞言,駱仲和許炎也是冷冷一笑,覺得神兵閣這人說的話極為入耳。
顧沉神色冷漠,淡淡的瞥了一眼方才出言的那名神兵閣武者,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此人頓時身子一震,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面色迅速萎靡了下去。
現如今,顧沉對于他體內內息的掌控妙到毫巔,發出的攻擊只針對了剛才出言的那名神兵閣武者一人,不著痕跡,就連江永都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得過來。
見顧沉一言不合便直接動手,江永頓時面色一變,兇歷的目光逼視顧沉,冷冷說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傷我的人!”
“誰給你的膽子,敢與我這般說話?”聞言,顧沉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江永當即面色一僵,表情陰厲到了極點,厲聲說道:“小輩放肆,別人怕你,我神兵閣可不怕你,靖天司的名頭壓得住別人,卻壓不住我神兵閣!”
駱仲和許炎兩人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顧沉與江永對峙,雖然他們并不清楚二人間發生了什么,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們也樂得見到這一幕。
畢竟,神兵閣背后可有六大圣地的影子在,確實對靖天司不需要過多的忌憚,這一點,是落日劍宗和天刀門所無法比擬的。
他們深知顧沉的狂妄性格,知道顧沉既然敢站出來,那就必定會與江永起沖突,駱仲和許炎可是知道江永的實力的,在風云榜的排名比他們倆要高出不少,一旦動起手來,顧沉絕對不會是江永的對手。
畢竟,顧沉在風云榜現如今僅僅排名九十三,跟駱仲和許炎都差遠了,更遑論是擁有更深厚修為的江永了。
屆時,說不定他們也可以借著神兵閣的勢,來壓一壓顧沉。
駱仲冷笑道:“顧大人是不是覺著,有靖天司給你撐腰,你只要出現的地方,天下人便都需要對你退避三舍,所有的好東西便都是你的?”
許炎也是毫不客氣的冷漠說道:“顧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神兵這種東西,人人都想擁有,但還得看一看自己配不配才行!”
顧沉神色漠然,冷厲的眸子掃視駱仲和許炎,毫不客氣的呵斥道:“滾!”
落日劍宗和天刀門與他積怨已久,碰到這兩個勢力的武者,顧沉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
“顧沉,你當真狂妄無比,莫不是以為天底下沒人能治得了你不成!”
顧沉的狂妄讓江永極為不耐,在他看來,他沒還去尋顧沉的晦氣呢,現在顧沉居然還敢出現在里,阻撓他收取神兵,江永覺得,顧沉屬實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仗著靖天司,就真的覺得可以在江湖上為所欲為了,所有人都得懼怕他三分。
駱仲和許炎被顧沉呵斥,讓他們滾,兩人當即面色就沉了下來,恨不得直接將顧沉當場就給宰了。
顧沉一襲玄衣,身材挺拔,眸光銳利,與江永針鋒相對,道:“這天底下能治我的人確實不少,但這其中,卻不包括你們這三個臭魚爛蝦!”
顧沉的性格就是這般,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若不客氣,那顧沉會更不客氣,看誰更強硬就是了。
況且,以顧沉現如今的實力,還真不把江永駱仲和許炎三人放在眼里,以他現如今的修為,外罡武者不出,內罡武者當中,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放肆!”
江永聞言,頓時大怒,當即便要出手,一身罡氣狂涌,亂發舞動,天地間頓時狂風大作,場中氛圍頓時壓抑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