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瞧見顧沉出現,顧清妍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布滿驚慌的嬌俏面龐頓時涌現出了一抹喜色。
許清娥看到顧沉出現,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提著的心隨之一松。
幾名公子哥兒聽到聲音,眉頭下意識的一皺,是哪個不開眼的敢過來打擾他們?
顧沉劍眉揚起,面有怒色,身影一閃,原地留下一連串的幻影,所有人都是眼前一花,等到他們看清的時候,顧沉整個人卻已經來到了顧清妍三人的近前。
那幾名扈從瞧見顧沉這般驚人的速度,頓時紛紛面色一變,趕到了自己主子的近前,怕顧沉突然暴起,傷到幾人。
另一邊,還有一名面容堅毅,身材中等的年輕男子站在外圍,瞧見顧沉出現,亦是凝眉看著這里。
“幾位這是要做什么?”顧沉劍眉微蹙,看向對面那幾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
“你又是誰?”幾人當中,有一人極為囂張的站了出來,上下打量著顧沉。
他主要是想知道,自己的圈子里,是否有顧沉這么一位人物在。
若是有,他們也不介意給顧沉點面子,若是沒有,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讓顧沉哪來的滾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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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顧沉,為靖天司都察使,這位是我堂妹,幾位將我堂妹和嬸嬸圍在這里作甚?”顧沉問道。
那人嗤笑一聲,不在乎的笑道:“原來是靖天司的人。”
他們背景極大,都是大夏王公貴族和大臣的子嗣,顧沉不過只是靖天司的一位都察使,他們根本不放在眼里。
若要是指揮使的話,那他們還會畏懼三分,轉頭就走,畢竟,哪怕是他們父輩,也不敢隨意對靖天司的一名指揮使無禮。
“我們正走在街上散步,偶遇了你堂妹,見她長相貌美,甚是符合我等心意,便想著過來認識一番,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卓志斌,我父親乃是大夏的武威伯,這位是……”
隨后,這個名為卓志斌的男子一番介紹下來,他們幾人有的是大夏的貴族,有的是一些大官的后代。
而他之所以自報家門,也是在告訴顧沉,你招惹不起我們,趕緊將你的堂妹速速奉上,你我也好結個善緣。
但顧沉卻渾然不在意,道:“幾位公子若是無事的話,還請讓開,我們還有要事要做。”
卓志斌幾人聞言,頓時面色一沉,覺得顧沉未免有些不給面子,其余時候,他們這些大夏的權貴后代,誰人見了不是禮讓三分,哪有如顧沉這般,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幾人頓時有些不悅。
顧沉面色平靜,眸光深邃,若不是天都內城嚴禁打斗的話,他早就直接動手了,管這幾人是誰的后代,先打一頓再說。
反正有陳宇在上面罩著,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明鏡司找周磬,這幾人要是在別的地方遇到顧沉,打了也是白打。
但這畢竟是在天都內城,管理極為嚴格,當街動手,就算顧沉有官職在身,也免不了被處罰。
卓志斌幾人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只是讓扈從圍住了顧沉幾人,而沒有命他們直接出手。
顧沉見這群人不讓開,微微放出幾許氣機,幾名扈從頓時面色一變,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顧沉往前走一步,他們就要往后退三步。
卓志斌等人頓時急了,怒聲道:“一群酒囊飯袋,你們在怕什么?!”
一群扈從感受著從顧沉身上傳來的壓力,一個個皆是一臉冷汗,同時心中在怒罵卓志斌幾人,感情顧沉針對的不是他們了。
卓志斌幾人仗著家世好,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雖有一些武道修為在身,但并不高,哪里看的出顧沉的恐怖。
這時,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的那名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道:“想必閣下就是江湖群星榜排名第一的顧沉吧?”
此人走過來之后,頓時就將顧沉釋放出的少許氣機消弭于無形之中。
他自我介紹道:“在下曹真,家父乃是平西候,今日初見貴堂妹容貌,便驚為天人,甚合我心,卓兄等幾位也是為了我,才會有剛才那般誤會發生,若是驚擾了幾位,我在這里也替卓兄他們跟你們道個歉,這事暫且揭過。”
卓志斌等幾人聞言,頓時冷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不過還是給了曹真這個面子。
顧沉聞言,劍眉一挑,這曹真三言兩語就想翻篇,說的倒是容易。
不過平西候,哪怕他不怎么關注朝堂,也是知道這個人的。
平西候坐鎮大夏邊境,抵御外蠻,行軍打仗極為在行,為大夏也是立下了赫赫軍功,在朝堂當中也算的上是威名遠播,算是一位手握實權的人物了。
也難怪卓志斌這些人會聽曹真的,他們這些在天都的貴族,都是一些閑職,手里根本沒什么實權,而且從職級上來講,曹真的父親也是幾人當中地位最高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平西候的爵位世襲罔替,不出意外的話,眼前的曹真,便是下一任的平西候了。
也難怪卓志斌等人對其如此恭敬了。
一位手握兵權,坐鎮邊境的侯爺意味著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同時,曹真也是在告訴顧沉,與我交好,沒有任何壞處可言。
顧沉轉頭看了顧清妍一眼,發現她都沒有拿正眼看曹真,便知道這不是自己妹妹的菜。
于是,他微微一笑,對曹真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小侯爺當面,顧沉失禮了,些許江湖名頭算不上什么,跟小侯爺你比起來,我可是差遠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帶著她們離開了。”
說著,便要越過曹真,但誰知曹真身影一閃,又攔在了顧沉身前,用極為誠懇的語氣說道:“顧小姐,我對你一見傾心,能否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娶你當我的正妻。”
卓志斌幾人聞言,紛紛大吃一驚,沒想到曹真居然敢隨隨便便許出這種承諾。
一般來說,這種程度的婚姻,都是需要家中父母做主的,至少也要門當戶對,正妻一般都是用來聯姻的。
但曹真敢當著所有人的面這么說,想必平西候在這方面,確實很縱容曹真,也由此可見平西候對自己這個兒子的喜愛。
顧清妍黛眉微蹙,道:“抱歉,我并不想遠嫁邊境,只想留在天都,陪在我父母身邊。”
這句話就等于了婉拒,曹真頓時眉頭一皺,但他還不想放棄。
可這時,只聽顧沉說道:“小侯爺,我剛剛面見完淮王殿下,現在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可否讓開?”
聽到“淮王”二字,曹真當即面色一變,身后的卓志斌幾人也是大吃一驚,他的父親確實手握兵權,在邊境權利很大,在大夏也是頗負盛名。
但這一切,也要看跟誰去比,跟名滿天下的淮王一比,平西候連個屁都不是。
他相信,這種事顧沉絕不可能隨隨便便撒謊,因此,他只能皺著眉頭,看著顧沉帶人遠去。
他有一句話沒說錯,曹真確實對顧清妍一見傾心,是真的動了想娶其為妻的想法的。
他在平西候的領地也見過了不少貌美如花的女子,但跟顧清妍一比,那些就都只能算得上是庸脂俗粉了,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至于顧清妍愿不愿意,這就無所謂了,女人而已,在意的還不是那么點東西,只要他稍微花費些心思去追求,一定會手到擒來。
在邊境的時候,這些手段他無往而不利,已是駕輕就熟。
“曹兄,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卓志斌幾人走到近前問道。
曹真微微一笑,道:“無妨,女人么,還是要稍微花費點心思的。”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心下卻想的是,準備回去之后就調查一下顧沉等人的底細,然后再做考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是他父親告訴他的。
行軍打仗如此,為人處世,亦是如此。
另一邊,顧沉帶著嬸嬸許清娥和妹妹顧清妍以及丫鬟小玉走在街上,他看了一眼三人,問道:“怎么樣,剛才被嚇壞了吧?”
顧清妍明顯還有些驚魂未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丫鬟小玉狠狠的點了點頭,她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抓走了。
許清娥感慨道:“大郎,今天真的多虧了你。”
若是沒有顧沉,今天的事情指不定要如何發展呢。
顧沉搖了搖頭,道:“嬸嬸,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說這些話了,更何況,出來前,我都跟二叔保證過了,一定會看好你們。”
這時,許清娥看著顧沉,有些遲疑的問道:“大郎,你剛才說,你見到了淮王殿下?”
她雖是婦道人家,但也聽過淮王的名頭,沒想到自家侄兒現在居然有這么大的能耐,連淮王都有機會見到。
顧沉聞言,笑了笑,道:“也沒什么,這次出任務遇到了一些事情,上頭的命令罷了,基本上也就只能見這么一面了。”
許清娥點頭,雖然僅僅只有一面,但她也覺得自己的侄兒很厲害了,她也聽顧成峰說過,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能被淮王單獨召見的。
顧沉已是看出她們沒什么心思吃飯,索性便買了些菜,然后出了內城,回到了顧府,送到了廚房讓下人去做。
傍晚,顧成峰回來,聽聞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事后,濃眉頓時緊皺了起來。
“平西候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輩,那曹真一定會暗地里調查我們顧家的背景,他若是盯上了清妍,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顧成峰愁容滿面,跟其他的家長不同,顧成峰在這方面還是很民主的,對于婚姻,他更希望顧清妍選擇自己喜歡的,而不是為了利益去聯姻。
若是為了利益,那曹真顯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自己的女兒不喜歡,顧成峰也不想勉強,他只怕曹真那邊不會輕易放手。
此刻兩人為了防止許清娥母女倆擔心,正在顧府書房單獨議事,聞言,顧沉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二叔,有我在呢,曹真若要調查,也一定會連我一起,我背后站著陳宇指揮使以及明鏡司的周磬周大人,諒他也不能如何,只能使用一些明面上的手段。”
顧成峰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只要曹真不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動作便成,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以后,總不能不讓顧清妍出門了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曹真此刻也得到了關于顧沉乃至顧府一家子的情報。
顧成峰的情報他看了,不過是一個七品御刀衛罷了,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真正讓他感覺到棘手的,是顧沉的背景,若是尋常的二階都察使也就罷了,偏偏顧沉是陳宇麾下,且深得陳宇器重。
陳宇的名頭,雖然他遠在邊境,不怎么來天都,也是聽說過的,敢跟鎮守使叫板的,靖天司可沒有幾個。
而且,不止陳宇,就連明鏡司的一級持鏡人周磬,都與顧沉有些交情,這也讓他有些忌憚。
畢竟,靖天司監察天下,是對外的,自然管不到他們,對于陳宇他只是覺得有些麻煩,但明鏡司便不一樣了,哪怕是平西候,明鏡司該管也一樣能管。
監察百官,可不是真的說說而已,連大夏的一位親王都曾死在明鏡司,在大夏所有官員當中,明鏡司的威名可是極甚的。
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情報,他從淮王府打聽到的消息,就是淮王殿下在今日見了顧沉之后,居然對此子也頗為看好。
不得不說,平西候一脈的情報能力屬實了得,短短一下午的功夫,便打探到了這么多。
曹真知道,暗地里的手段是使不得的,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真刀真槍的上了。
“也好,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女子罷了,我還不信我拿不到手。”曹真淡笑道,極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