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蕭鼎與林朽之間的戰斗便迅速結束。
讓得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掌握了大量高級斗技的古族天驕竟然不是沒落已久的蕭族成員的對手。
究其原因……
“你怎么會有天階斗技?”林朽面色潮紅,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眼中透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這是什么情況?
蕭族不是沒落了嗎?
那他對面這家伙怎么會打著打著突然掏出來一個天階斗技?
這種等級的斗技,在古族若是想要學習,不僅需要大量的貢獻,修煉要求也極為苛刻。
即便他現在已經是黑湮軍統領,暫時依舊沒有習得天階斗技的能力。
現在,一個被他瞧不上的蕭族破落戶的同輩,竟然拿出了自己求而不得的天階斗技,可想而知,這對林朽造成了怎樣的沖擊。
若非蕭鼎沒有殺心,及時收手,他這個黑湮軍二統領今日就涼了。
“你說這個啊?”蕭鼎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狼狽的衣衫,隨口說道,“機緣所得而已。”
“不足掛齒!”
而其他人也勉強認可了蕭鼎的說法。畢竟蕭族的沒落已成現實,倘若族內真的有天階斗技存在,那對方的底蘊就是在太可怕了。
不過,蕭炎兩兄弟的連續兩場戰斗已經讓眾人打消了對這兩位蕭族后輩的輕視之心。
無論在任何地方,人們總是尊敬強者的,而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之后即便找麻煩,也輪不到這些弱者。
而遠處角落中的閣樓之中,炎族之人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蕭族的那兩個人是要立威啊!”一個略顯輕佻的男子說道。
“但這立威確實很有效果不是嗎?”一位頗為壯碩的中年說道。
至少這兩天不會再有人不識趣地招惹了。
“蕭族那兩人應該是沖著天墓來的吧!”最后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說道。
“想來這次天墓之行會很有意思。”
這時,最先開口的男子卻提出了質疑:“古族的人應該不會這么輕易將名額還給蕭族吧?”
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在他看來,古族已經占了那么久的名額,恐怕心中早就將蕭族的名額視為自己所有,想要從古族那些長老手中將這名額重新拿回來,估計難如登天哦!
而白袍男子則是微微一笑,“那你認為,蕭族遠離中州多年,為何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
“還剛好就是兩人。”
“怕是蕭族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吧!”
隨后又說道:“這些不關我們的事,就看古族和蕭族之間準備怎么解決了。”
其他人都相互對視一眼,眼中跳動著八卦的光芒。蕭族千年后重返中州,一來目標就對準天墓名額,這是個大瓜啊!
相較于其他遠古種族之人看好戲的場景,暗中兩道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陰冷地看著擂臺上的蕭鼎,森然道:
“蕭族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罷了,這次天墓之行,就讓那里成為你們的墳墓吧!”
此時的蕭寒則是在古道的陪同下在古界到處閑逛,除了如宗祀大殿那樣存放陀舍古帝玉,守衛森嚴的禁地之外,古族絕大多數地方對蕭寒都是一路綠燈。
不說他身旁一直緊跟的古道,而且在古元等人看來,蕭寒修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古族能夠讓對方看得上的東西幾乎沒有。
嚴防死守只會徒增不快,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而在路上,蕭寒彷若平常地問道:“古道長老,在下聽聞古族成年禮之后,遠古種族之人會有進入天墓的機會?”
“沒錯!”古道一愣,但還是回答道,這些并不是不能說的機密,所以他將這天墓介紹的還是清清楚楚。
“天墓是曾經的一位遠古斗帝所創,本意是給隕落的大陸強者一個靈魂安棲之所。并且委托我古族來代為看管。”
“不過,由于天墓中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五倍,而且內部能量濃郁,更有一些對修煉有著極大裨益的能量體。”
“因此成為了一片諸多遠古種族年輕一輩的歷練場所。”
聞言,蕭寒有些奇怪地道:
“天墓中的能量體應該有不少強者吧?難道就不怕那些天才折在了里面?”
對此,古道倒是非常澹然:“強大的能量體大多都在天墓三層,進入天墓歷練的人都心知肚明,不會不自量力的強闖。”
“若是這樣都能出事,那只能說他們和強者之路無緣,怨不得別人。”
蕭寒有些試探地道:“不知這天墓可否讓其他人進入呢?”
古道驟然警惕起來,“天墓的規則已經流傳無數年,哪怕是我古族 都不能無視其他遠古種族而破壞規矩。”
“所以,怕是要讓寒冰圣者失望了。”
“在下只是問問罷了,沒有其他意思。”蕭寒笑笑。
頓時讓古道放下心來,心頭抹了一把冷汗,他就擔心眼前這位不依不饒。
這時,前方的喧鬧吸引了蕭寒的注意。
“我們去看看。”不等古道回話,蕭寒便向前走去。
古道無奈嘆息,只得跟上,未曾想寒冰圣者這等強者竟然喜歡湊熱鬧!
兩人此時正漫步在古界龐大裔民的居住區中。
蕭寒往前走了不過百米,便看見拐角處有著幾個十多歲的少年聚集在一起。
從情勢上看,其中一名持槍少年顯然處于被其他人包圍的狀態。
但盡管如此,前者依舊沒有任何慌亂,一雙如鷹隼般明亮銳利的眼睛古井無波。
“閣下……”
而古道此時已經跟來,順著蕭寒的目光看去,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古族的陰暗面竟然就這樣被客人看到,著實影響形象啊!
“繼續看!”沒有注意古道的情緒,蕭寒伸手制止了準備上前的古道。
聽到這話,古道只能和蕭寒一起站著。雖然兩人一副大搖大擺的樣子,卻無人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而這時,幾人的爭論也傳入到蕭寒兩人的耳中。
“古青霄,我們老大收你做小弟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啊!”圍攻一方的人中,有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厲聲說道。
而其口中的老大則是一臉傲然,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
至于其口中的古青霄,也就是那位持槍少年則是微微搖頭,像是陳述事實一般:“手下敗將,沒有興趣。”
簡短的話語中充斥著強烈的傲氣。
而這話彷佛點燃了火藥桶似的,領頭的少年面目猙獰起來,嘲諷道:“古青霄,你一個幾乎沒有斗帝血脈的家伙有什么資格嘲諷我。”
“我現在的血脈濃度可是三品,未來一定可以成為正式的古族成員,而你……”
他不屑地道:“永遠只會是一個裔民!”
聽到這里,古青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波動,即便他有著遠超于一般少年的心性,面對古族這個以血脈濃度為尊的大環境,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他因為自己極低的血脈濃度遭受了不知多少白眼與難堪,正因此,他才會拼命地修煉,提升實力,想要證明自己。
但比其他人更強的實力,卻導致了那些人對自己血脈更加激烈的嘲諷。
一時間他不禁陷入了迷茫。
而到這里,蕭寒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微微一嘆,遠古種族的悲哀啊!
而古道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作為古族前五的強者,這種情況已經見得太多,多年來早已麻木。
雖說唯血脈論并不一定正確,但不可否認,血脈等級更高者,普遍天賦強于低血脈者,他們也管不了太多。
若是要一個個發掘確認所有古族裔民的天賦,完全是異想天開,只能如此做。
而且,古道也沒有發現那位少年的特殊之處,只能放下,世道殘酷便是如此。
蕭寒沒有繼續看下去,直接離開了,而古道則是緊隨其后。